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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我是陆迟衡继母的儿子。”
两两愣了一下,对于陆家的事情,她一直都不够了解。
但王靖说的认真,也不像是再开玩笑。
“所以你要真的是陆迟衡的未婚妻,你就是我半个准弟媳。”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看来迟衡并不让你顺心。也是,他那样的花花公子,不给你添堵不是他的作风。”王靖的言辞之间已经能听出几分不满了。
“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这样直白的形容陆迟衡,看来陆迟衡之前没有少给王先生你添堵。”
王靖笑而不语。
聊着聊着,餐厅到了。
两两没有想到,会遇到季流北。
季流北与律师事务所的几个同事一起出来吃饭,他从两两进屋开始,就看到了两两。见两两身边没有陆迟衡跟着,季流北主动站起来和两两打招呼。
姜筠他们先进去了,季流北把两两拦在了走廊里。
“那个男人是?”季流北看着王靖消失的方向。
“是客户。”
两两其实很想问问季流北,他这算不算提前行使做姐夫做长辈的权利?可是她忍住了,与王靖针尖对麦芒一样的聊天方式,让她太累了。至于季流北,既然无欲无求了,那就也该学着
云淡风轻了。
季流北点了点头。
“应酬少喝点酒。”
“嗯。”两两又乖顺的应了一句,然后反问他:“还有什么事儿吗?没有我就进去了。”
她说着,等着季流北再开口。
“两两。我过两天就要结婚了”
“我知道。”
两两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季流北的话。
季流北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两两不希望自己还像以前那样,站在季流北的面前,企图从他的一颦一笑之中找到他情绪的蛛丝马迹。
“我先进去了,到时候再见。”
“好。”
两两说了再见,就往里走。她感觉到背上的那束温和目光一直跟着她,可是现在,除了陆迟衡以外,所有男人的注视对她来说都是负担。
酒桌上很热闹,两两借着坏情绪贪杯。王靖与那些女人已经闹做了一处,两两听着耳边那些软糯糯的撒娇声,只想独善其身。
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好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人,她都还没有接起来,手机已经接近了没有电的边缘。
是陆迟衡。
陆迟衡有多执着,两两是知道的。她最后还是拗不过他,选择了接起来。
“你在哪儿?谁准你搬出去的?”陆迟衡的声音像是吃了火药。
两两却自动屏蔽了他的声音,脑海里只盘旋着一个念头,那就是:陆迟衡原来才回家。
一天一夜,他都陪在Daisy的身边。
他为什么这样的深情,深情的她更难受。
“你在喝酒?”
虽然两两不说话,但是以陆迟衡敏锐的听力,这酒桌上碰杯的声音,应该逃不出他的耳朵。
“你在哪个餐厅还是酒吧?”
“你不用管我……”
两两还没有说完,身边一起吃饭的女伴随口感慨了一句:“兰园这里餐厅还挺好的。”
随着她这句话的结束,两两和陆迟衡的通话也结束了。听筒里只剩下了嘟声一片。
两两站了起来,说是要告辞了。
大家正喝到兴头上,自然不愿意放两两走,两两借口自己不舒服,就先撤了。
走进餐厅的时候没有注意看,原来兰园这边的餐厅多的数都数不清。她笑自己自作多情,陆迟衡虽然听到了她的位置,但是他也没有说要来找她啊。就算他要找,兰园那么多的餐厅,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找到的。
两两出门拦出租,出租还没有拦到,就见王靖跟了出来。
“我送你?”他笑吟吟的,眸光里有一个酒鬼该有的水光。
“不用了,你喝酒了,酒驾是违法的,你不要名誉,我还要命呢。”
王靖笑起来:“你这伶牙俐齿的丫头,难怪招人喜欢。”
两两不去想这句话里包含了几分赞美的意思,出租车正好停在了她的面前,她坐上去,连再见都没有说。
她这样有些没有礼貌,可是对于像王靖这样言谈间连道德都不怎么健全的男人,礼貌又算什么?
两两报了云罗上课的地址。
她现在,比谁都需要一堂心理课。
两两到了之后给云罗打了个电话,云罗把教室的楼层和号码都报给了她。
因为是蹭课,两两走到那个教室的门口时,推门的动作变得小心又缓慢。可是讲台上的那位老师还是发现她了。
“那位同学。”心理老师的声音很好听。
两两不由的抬眸去看她。
这是一个五十开外的女人,短发,全身的打扮找不到一处槽点,远远一看就是让人很舒服的类型。
“是。”两两硬着头皮应声。
☆、121。良辰如水20
?
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朝着两两看过来,两两一时觉得像是回到了当初读书的时候迟到,这样的感觉微妙的让她心动。就当她以为这位老师要为难她的时候,心理老师只是扬了扬嘴角说:“还站在那儿干什么?不快找个位置坐下。”
“是。”两两又应了声,她来不及找云罗,赶紧就近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
她的边上是个女生,女生和友好的对两两微微一笑,轻声的说:“别紧张,洪老师很好相处的。”
两两点头,她看出来了跖。
好相处的人都带着闪闪发光的魔力,这种魔力能够感染身边的人,让身边的人也变得好相处起来。
这位洪老师和这个班级的学生,就是例子拗。
两两喜欢这样的人。
洪老师停顿了几秒,班上的气氛很快就变回了两两出现之前。两两低头将手机调到了静音,抬眸看到洪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两个字“信任”。
“这个社会上的很多人,也许在座的也有很多人,正在面临着信任感的缺失。最亲的人不再相信你、或者原本亲密的人让你不再相信,这都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洪老师温润的声音就像是一股清泉,两两感觉自己心口的那道闸门打开了,这股清泉正慢慢地流进来。
“很多人问我,那么,当我们面临这样的问题之后,该怎么办?……抱歉,我只是一个老师,我不能告诉你们该怎么办。我只能给大家一个建议,这个建议很简单,就是请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个和你一起面临着信任危机的人,你有多在乎TA。”
两两攥着自己的手指,被洪老师带入了沉思。
“产生信任危机的原因一般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你开始讨厌这个人,而另一种,是你对这个人的爱越来越深以至于失去了本我的思考能力。如果是前者,问题就简单了,如果是后者,那么你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你的爱到底能不能让你战胜这样的不安与恐惧。对于后者,我还想说的是,如果你可以敞开心扉,不一味的沉溺在自己的想象和怀疑之中,而是选择更勇敢的了解,也许一切都可以豁然开朗。”
洪老师这话音刚落,一堂课结束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两两坐在座位上,看着前面的人纷纷站起来往她这边的门口涌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类似觉悟的神情,这样的神情让她更恍惚。
“两两。”云罗跑了过来:“你真的来了。”
“是啊。”两两收拾自己的东西站起来:“可惜来晚了。”
“不晚,有心想要看清自己的心,永远都不会晚。”云罗忽然文绉绉的。
两两看了云罗一眼。
云罗立即笑起来:“我当然说不出这样有深度的话,这话是洪老师说的。”
两两顺着云罗的目光,往讲台的方向看过去。
那位洪老师正拿起自己的教具,转身往外走。她下台阶的时候,下意识的扶住了墙,两两这才看到,洪老师的左腿是假肢。
两两愣了一下,随即了然,遭受过挫折的人,往往会比一般人有更多深刻的人生觉悟,这,就是残酷又美好的人生。
“我们回去吧。”云罗挽住了两两的胳膊。
两两点头。
外面凉风习习,她们并肩走在夜校的小道上,宛若回到了上晚自习的时候。两两贪静,只希望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才好。
云罗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片静谧。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随即咕哝一声:“这个号码有些眼熟,你看看。”
两两扫了一眼,是陆迟衡。
“陆迟衡的。”
“陆迟衡?他怎么打到我这里来了?怎么办?要接吗?”
两两低头,没有作声。
云罗顿时看出了端倪:“两两,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两两对云罗微微一笑:“没有。”
是没有,她一个人,吵也吵不起来。
“那怎么回事?”云罗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这第一遍响完了,第二遍又跟着来。
“我接了。”云罗说着,按下了接听键:“嗯,我是。是的,她在我这儿呢。你在哪儿?兰园?好好好,那等下再见。”
两两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可是无法听到陆迟衡的声音,她有些沮丧。
“陆迟衡跑去兰园找你了呢。”
“我知道。”两两淡淡的说,对于陆迟衡这一点,她还是了解的。
“他说,他在我们住的地方等。还说,等到你为止。”
云罗惟妙惟肖的学着陆迟衡的语气,两两顿时好气又有些好笑。
让他等去吧。
“云罗,我们去喝酒吧。”
“怎么忽然要喝酒啊,都说了他在等着呢。”
“我暂时不想见他。”
“还说没有吵架。”
“……”
“两两,逃避不是你的风格。还记得当初秦家要你和陆迟衡订婚的时候吗?那么大的事儿,你都敢回来面对了,现在真和他谈起恋爱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好聚好散嘛!”
云罗一本正经的,可是两两无法告诉她。当初是因为不爱,才敢理直气壮的。现在爱了,爱的太深,所以草木皆兵,所以畏手畏脚……
?
两两还是听了云罗的话,没有去别处逗留,就直接回了住的地方。
出租车还没有停下,两两老远就见了陆迟衡的车子停在那里。他正在抽烟,看到两两下车,手里的烟还有半支没有燃尽,他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长长的烟圈。
两两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低头去踩烟头的样子。
云罗拍了拍两两的肩膀说:“我先上去,有话好好说,如果要动手,那就喊我。”
两两被云罗逗笑了,云罗这才放心的往里走。
陆迟衡站在车边,看着两两嘴角那一抹笑容,顿时觉得恍若梦中,他都有多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笑过了。
“两两。”他走过去。
两两站在原地没有向他靠过来,也没有往后退。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搬出来了?”
“你太忙了,就没有知会你。现在告诉你一声,我搬出来了。”两两别着脑袋,虽然在对陆迟衡说话,可是眼神却并没有看向陆迟衡。
“那我也告诉你,我不同意你搬出来,走,去收拾行李,跟我回家。”陆迟衡攥住了两两的胳膊,想要把她往云罗的房子里拖。
“陆迟衡,你够了!”两两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既然你还爱着她,那就好好爱着她,我一点都不想介入你们的感情。”
“不是这样的。我和蔚然已经是过去式了。”
“过去式了?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两两嗅到了陆迟衡身上的烟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想必,他离开医院还不久。
“现在情况特殊,我只是不能不管她。”陆迟衡欲言又止,他上前一步揽住了两两的肩膀:“两两,蔚然她病了。她在连城没有亲人。我……”
“我现在不和你谈这个话题。我就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过去,为什么在我面前,你总是像一个谜?”
陆迟衡皱眉。
两两一把挣开了陆迟衡的手,使劲的甩了甩头;她的发带掉了下来,一头长发在风中纷扬。
“我不想总是猜猜猜。如果你连坦诚过去都做不到,我想我们还是算了吧。”
两两说罢,不给陆迟衡再说什么的机会,径直转身往屋里走。
陆迟衡静静的站在原地,他看着两两纤细的背影,这最后的通牒像是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走路的姿势都摇摇欲坠的。
这个时候,如果他能冲上去抱一抱她,也许事情就不会那么复杂了。可是陆迟衡的脚上像是被钉了钉子。
他做不到,就像他做不到对两两坦诚他的过去。
他那残破不堪的过去,连他自己都不忍直视,又怎么可以让两两看到。
如果白蔚然不回来,他可能自己都要忘记了,自己曾经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