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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她还是想了什么,那就是张之俊。
她想他,她还在想,她也喜欢他。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也不急于去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只要默默地爱着就让自己享受到沉醉的事情,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心情。
太过美丽的心情,原来这就是,幸福。
而沉浸在思念里的自己,就像一只即将溺毙在阳光里的小懒猫,再也想象不出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大的幸福。
这些天的旅行记录,她通通在朋友圈里发成私密状态,将这当成记给自己看的日记。
她本来就是漂洋过海地躲到异国他乡去享受一个爱情的秘密,这样的秘密,真正妙不可言。
所以,这些天,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包括人力资源部和陈经理,也只知道她是休年假去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15
沈冰菱回到公司上班这天,打了卡走向办公室的路上,遇到了程令卓。
程令卓招呼她:“回来了?”
她点点头:“嗯。”
他一如往常,友好到近乎讨好地笑:“上哪儿度假去了?”
她简短地答:“美国。”美好的旅行回忆令她不由自主在唇角绽开微笑,态度却还是同交情平平的人不愿深谈的疏离客气。
说罢,她便同他擦肩,走过去了。
法务办公室同其他职能部门在一个办公区,开办公室门时正好人力资源部的Yoyo从旁边走过——抑或是特意过来的?她眯着眼睛贼笑道:“哎呀,冰菱你总算回来啦!你要是再不回来,某人怕是都活不下去了,这个月他自己和他部门的绩效考评怕是都要有滑坡喽!”
沈冰菱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行政部的两名同事正好经过,也凑了过来:“你说还能有谁?自从你休假,每天来人力这儿问,我们都背下来了——冰菱到底去哪儿了?她确实是休年假吗?哪天回来上班?”
Yoyo笑不可抑:“我跟他说啊,反正她请假单上勾的是年假不是婚假哈,婚假应该不会用年假来抵吧?那多亏呀;单子上填的是休到昨天。这不,人家今天一大早就来守着了!”
沈冰菱面无表情:“还能不能愉快地上班了?你怎么不提醒他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
Yoyo道:“因为其实不禁止啊……只要不是直接上下级或者有直接利益关系的就没问题,所以之前公司也出了好几对了。”
沈冰菱想了想:“我要研究一下这个制度的合理性,看看要不要提出修改建议,顺便再给这个‘直接利益关系’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家晕倒:“你也不用这么绝吧?人家程经理不挺好的嘛……”
行政部的人说:“不过我觉得,就算你改了,人家大不了跳槽继续追你!”
Yoyo忙道:“你可不能把我们的业务牛人给逼走了啊!我们招一个这样的人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
回来上班前只休息了两三天,时差没倒好,一连几天沈冰菱都有点浑浑噩噩的。
这天下班,回家的地铁上,忽然听到有人在吵架,倒是让她的瞌睡好了不少。
“你这个人,生了病还坐在我们旁边,没看到这儿有孕妇吗?被你传染了怎么办?”
“我没生病。”
“那你戴着口罩干嘛?说话这么重的鼻音,还说没生病!我们现在病不起知道吗?”
“行行行,那我离你们远点总可以了吧?”
“你这样的就不该来挤地铁!离得远?离再远有什么用?封闭空间什么病毒都搅在一起,真是的!”
沈冰菱心里抖了一下,觉得那辩解的声音有点熟悉,但确实囔囔的带着鼻音。
她挤过去,拉住那个在下班高峰时段夹在人堆里想要离开却行动艰难、因而继续被那对不知是母女还是婆媳的女人骂的高大小伙子:“行了这位阿姨,这年头空气不好,没生病戴口罩的人也到处都是,倒是你们,既然怀孕怕传染,又知道封闭空间不好,自己为什么不戴口罩?”
那俩人没想到这年头地铁上吵个架居然还有人站出来路见不平,而且还是个为男孩出头的女孩,不由愣住。
沈冰菱又道:“再说了,就算是生病的人,人家怎么就不能坐地铁了?哪条法律规定的?那你们怎么不说怀孕了就别来坐地铁呢?怕挤怕生病还不知道保护自己?”
她这话其实说出了很多上班族的心声。不怪大家凉薄,本来一天下来累个半死的累个半死、受了半天气的受了半天气,好不容易下班,地铁上运气好等到个座儿,结果来了个孕妇就得让给人家,还得提心吊胆别挤着碰着落下什么责任。老弱病残孕难道不应该自觉点避开这种上下班高峰期或者采用其他出行方式吗?再加上这俩女的态度蛮横,大家本来就有点听不过去,现在旁边已经有人轻声议论了出来:“就是,我怀孕的时候啊,偶尔坐地铁都不好意思呢,每天特意早出发晚回家,就是怕在高峰期给人家添麻烦。”
还有刻薄的人说得更难听:“就是,没钱自己开车打车还敢怀孕!”
那俩人没想到会引来这样的责难,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孕妇扶着腰嚷嚷起来:“妈,我肚子好痛啊……”
车子正好到站停下,沈冰菱当机立断,拉着张之俊就下了车。
这一站也是巧,刚好是沈冰菱到的站,张之俊却需要到下一站才转车。
沈冰菱拉着他快步走了一会儿:“你坐下一趟吧,别跟她们同车了,别一会儿说有什么问题找我们负责。”
张之俊低低地“唔”了一声。
沈冰菱又说:“你怎么这么面啊?好歹也是搞法律的,就这么任着两个女人欺负?君子风度也不是这样的吧!”
张之俊声音嗡嗡地说:“我这不是……说话不方便吗……”
沈冰菱这才想过来,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忽然又想起什么,连忙放开他的手。
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全被口罩挡住了,但他只略微迟疑,就一步跨过来,捉起她的手。
沈冰菱讶然回头,见他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浑身都微微发起抖来:“冰菱,你上次发的那个朋友圈,里面说要拿下你这个星座的女孩,要诀就是娶了她!就算她比你大二十岁也娶了她,就算她已经结婚也娶了她,就算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妹也娶了她,这女孩就算是拿下了!”
沈冰菱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额头发起了红:“所以,冰菱,我要娶你,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娶你!”
沈冰菱愣了一下,他说的那回事她想起来了。
她低下头,觉得好笑:“那个啊……那个不准的,我前男友跟我求了无数次婚,我都没答应,可见这招对我根本就不管用。”
张之俊刚才还亮得吓人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哦……”
沈冰菱等了一会儿,从他不知不觉松开的手掌间抽回自己的手。
才刚走了两步,张之俊忽然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追上去,又抓住她的手,胸膛大幅起伏:“你是说你没答应他?还有,你说,‘前’男友?!”
沈冰菱瞟了他一眼,低下头又笑了:“傻瓜!”
张之俊开心得快要疯了,一把将她抱起来,她“啊”的惊叫一声,他忙又放下,手足无措,只知道抓着她的手不放。
沈冰菱提醒他:“我只说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又没说要跟你在一起。”
他还是快乐:“不管怎么样,有进展了啊,我的胜算至少比以前大了!”
沈冰菱别开脸,又笑了。
张之俊鼓起勇气:“而且我觉得,你答应我了!”
沈冰菱冷静了一下,转回来,肃了肃容色:“咱们先吃饭去吧。”
张之俊百依百顺地跟着沈冰菱离开地铁站,走进附近一家家常菜馆。
然而他既不肯点菜,又反复声明他只是作陪,菜上来之后也果真坚决不肯吃。
沈冰菱纳闷儿:“怎么了?”
张之俊一手捂在口罩上:“我……我不方便吃……”
沈冰菱说:“口罩摘下来呀。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没生病吗?就算生了病也更该吃饭啊。”
张之俊还是捂着口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沈冰菱放下筷子,目光黯然:“原来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吃饭啊……”
张之俊急了:“不是不是!”他百口莫辩,到最后终于把心一横,一把将口罩扯了下来:“我去垫了鼻子……医院明明说两天就能消肿的,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都一个多星期了还肿得很厉害……我本来不敢见你的,可是之前你整整消失了半个月,我以为你离职了搬走了,好不容易你重新出现,我就……就不小心跟紧了一点,让你发现了……”
原来前段时间他真的有经常在跟着她,但这已经不是能够震撼沈冰菱的信息,令她震撼的这个消息实在太劲爆了:“你什么?你垫鼻子干嘛?你要混娱乐圈啊?”
张之俊的鼻子肥肿着,他满脸通红,垂头丧气:“不是……你上次还转了个朋友圈,里面问你觉得男人最有魅力的身体部位是哪里,你的答案是鼻子……我想,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鼻子不够高所以才……”
沈冰菱又气又好笑:“我是那么浅薄的人吗?而且我没觉得你的鼻子不够高,你已经很好了!你这垫的什么呀?不会毁容了吧?”
张之俊连忙澄清:“不会的不会的,就是打了玻尿酸,这个应该半年后就会被身体吸收掉恢复原状的,所以就算毁容也只是半年而已。”他那副样子,分明是怕沈冰菱反悔退货。
沈冰菱惊讶:“就能维持半年?”
“嗯,半年后如果想继续保持,就得再去打针。”
“你花了多少钱干这个?”
“五千……”
“……你才上了几个月班啊?你还真是吃家里的用家里的工资都是零花钱对吧?”
“别提了,我已经被我爸妈天天骂骂到现在了……”
沈冰菱脑补了一下他那个爸爸暴跳如雷的样子,不由又气又好笑,终于抚额哀叹:“你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张之俊倒忽然平静下来:“因为我疯了。”
沈冰菱抬头,见他目光定定地锁在她脸上,不由叹了口气:“张之俊,你其实并不了解我,我的过去,比你能想到的要复杂很多,等你知道了,未必还能接受我。”
张之俊答得飞快:“你说出来听听,不过我敢保证,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16
深夜,张之俊和沈冰菱牵着手,在沈冰菱住处的小区里已不知绕了多少圈。
张之俊说:“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你已经四十岁有好几个孩子,还坐过牢什么的……我都说了,就算你已经结婚我也要娶你,何况你只是有过两个男朋友、跟其中一个之前关系一直很亲密罢了。至于你家里的事情,那只会让我更心疼你,我要补给你更多的爱才是!冰菱,也许一个人一生中能够付出和能够得到的爱都是一个定数,你之前得到的爱不够,就是因为老天爷知道你后来会遇到一个我,我会非常非常爱你,爱到超越其他所有人类的极限,所以只好把机会都留给我了。”
沈冰菱看着他:“在你看来就这么简单?”
“当然,”张之俊把她的手再握紧一点,让她知道他的坚定,“我喜欢你有这些过去——”看着她骤然抬起的怪异眼神,他又立刻解释道,“不是我有什么变态嗜好所以喜欢,而是……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包括你的过去;哪怕明天你又告诉我,其实不是这样的,还有一个更糟糕的版本,那我也还是喜欢,反正你尽管放马过来吧,我都喜欢!”
沈冰菱看着他,本来觉得感动的,可是他戴着口罩,说这些信誓旦旦的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有点嘟嘟囔囔的,她忽然又想起他鼻子肿大的样子,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张之俊原本预期当中她应有的感动表示不但没有出现,还反而得出个相反的反应,不由一愣,旋即又反应过来她在笑的是什么,不由又羞又窘:“冰菱!”紧接着,他的声音转为委屈和懊恼,“……其实,我特别想吻你……”
沈冰菱不笑了。
他嗫嚅着,仿似在酝酿一句很说不出口的话。
后来事实证明,这话对他来说,确实挺不容易出口的。
他说的是:“但我怕你嫌我鼻子滑稽,进入不了状态……要不……你能不能闭上眼睛?可我没有过,我怕我没法让你陶醉得闭上眼睛……”
沈冰菱忍着笑,转身走开:“那就别想这事了。”
他唯唯诺诺地追上来,又不死心地说:“我还怕鼻子挤到你,可能其实可以不挤到你的,不然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