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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萝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平时和我一块疯玩,上课的时候再看课外书,有时候,连作业都不按时交,可每次考试,第一名还是非她莫属。在高中的年代,学习好的女生一般都是其貌不扬的,可是像王羽萝这样的,学习好,长相佳的,那真的就是凤毛麟角了,是另类,是奇葩,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一直念到10名开外,我还是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甚至到第20名的时候,我才听到班主任顿了下,“张怡梵,第22名,比着上一次,倒退了15名。”
我面无表情的低着头,王羽萝用胳膊肘捅我,“喂,怎么搞的?”
的确,和王羽萝成同桌后,我的学习成绩直线上升,甚至一度爬到了班级的第三名的位置,可是好久不长,这一次测验,我就再次败北。
苦瓜成一张脸,自嘲,“|我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哪像你。”
王羽萝唇线上扬,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笑,“有我在,你会好起来的。放心吧!”正是这一抹相
宜的笑容,让我觉得,我们是心是连在一起的,在这个略显单调,黑白色的青春里,她就是这样一盆的色墨,虽然不至于浓墨重彩的渲染我的天下,但至少会让我短暂的觉得兵荒马乱,一切都变得隐隐梦幻起来。
对,还带着那么点甜蜜。
平生我第一次对人说谢谢,这个人就是王羽萝。
其实,要不是有家庭的那些破事,我完全可以考的很好,可是我要如何告诉王羽萝呐,这,只能说,而且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故事。
对自己,多么盛大的故事,在别人看来,都是小事一桩,所以我常守口如瓶,保持缄默。
下课的时候,王羽萝拉着我去卫生间的路上时,通常要路过一大片的合欢树下,合欢花开,开的很是不要脸的,那么的白,白的像是贵妇人的白手帕,白的像是一大片的白月光,凄惨惨的,我莫名的想起了母亲的脸。
她站在花树下,像是童话里的公主,不,应该是百合花仙子。此时,她娇羞无限,像是沉睡的睡莲,柔美娴静,一只手拉着我的白衬衣衣口,“小梵,我恋爱了。”|
什么,我没有听的清楚,因为就在刚才,我听到了风声,吹过合欢,合欢花,欢快的从指头凋落,甚至夸张的听到了花落的声音,产生这样的幻听我觉得是件奇妙的事儿。“你说什么?”
“我,恋爱了。”王羽萝又重复了一句,这一下我完全听清楚了。
恋爱了,恋爱是好事儿啊,想想吧,鲜衣怒马的年龄,经历一段轰轰烈烈的爱,甭管是刻骨铭心,还是罗曼蒂克,甭论是爱的痛彻心髓,还是得爱成仙悟得真谛,这都是一件值得策马奔腾,潇潇洒洒的事情,有什么值得要去遮遮掩掩,欲语还休却怕人不知的样子来。
“啊,你恋爱了,快告诉我,他是谁,是谁?”我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公子哥才能配得上我们的娇娇公主。
“先不告诉你,因为我还不确定,他是否也是真的喜欢我。”她说的时候,目光盈盈,我甚至看到了她眼睛里,那摇曳不定的火苗,还有一树树的花开的样子,嘭嘭嘭像是一朵朵花,如鱼在吐着小泡泡,在追赶着时间,在最美的年华里,正以一种拼了命,豁出去的姿态,开的热烈,开的急切。
作者有话要说:
☆、他的信
下午放学,我给班主任请了假,他向来不问我理由,只要我想休息,他就允许,只是在我临出校门时,告诉我,要好好学习,虽然高二的学习压力不比高三,但仍不可松懈。我点了点头,送他一个和善明媚的笑。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沿着马路慢慢的走,我喜欢这样的日子,不被打扰,安然无恙,幸福来的悄无声息却掷地有声,我心有感应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夏日的阳光,下午五六点的样子,总给人一种颓废和放浪形骸的感觉,懒懒的一绺绺砸在身上,靡靡的,慵慵的,教人以贪睡。
这个时候,我本应该想很多,但是一想到王羽萝告诉我,她恋爱了,我就觉得内心有种难以名状的心酸。
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枯槁的肌肤,枯萎的眼神,无不在宣召着自己的形单影只,落落寡欢,就像一只没有脚的鸟,一直飞呀飞,只有找到男人的肩头,才可以靠上去,要不,一旦触地,即将面临的就是毁灭;而没有爱情滋润的女生,只觉得生活像是一潭幽蓝的死水,散发出一种诡异,古怪的味道,没错,我给别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诡异,古怪,不合群,这是大家给我脸上贴上的标签,不过自从王羽萝走进我的生活后,这有一定的改观。但是,当暮色四合,我还是会撕破脸皮,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晃荡到回家的那条路时,脚下的路,再也没有刚开始离开校园时的那般轻快,有点步履沉沉,我心不在焉的慢慢踱着步,内心却在暗示自己,再慢一点,慢一点……
我家住的是破旧的小区,破旧的六层小楼,其实,父亲已经买了新房,但是母亲宁死不搬离。母亲信誓旦旦的说,“这是我们爱情的发源地,根据地,是我们爱情的根,在这里,我们有了两个孩子,我怕,一旦离开,爱情拔了根,就死掉了……”母亲一向说话都是这么文艺,而富有文采,哥哥遗传了她的特质,从小写的一手好文章,而且说话文采飞扬,是个声情并茂的演说家,而我却词藻匮乏,每次写作都被点评:情感真实,语句通顺,就再无其他的评语。
可是,家没有搬,他和父亲的爱,还是走到了尽头。
父亲外遇的那些天,母亲每晚都要做一大桌子的饭菜,然后对我们说,“等你爸回来一起吃。”结果,从晚上7点到8点,再到9点,甚至到了0点,父亲还是没有回来,这期间她就不停的在厨房和客厅穿梭,菜热了又热,汤温了又温。
望眼欲穿,半开的防盗门,听到声响,母亲忙不迭的顾不得去解围裙,就去开,却只见楼道内,破碎的玻璃窗,流泻进来的风,吹动而致。她重新关好门,而且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她有一丝的发愣,之后再次看向楼下,望穿秋水,不见还家,潸潸泪似麻。
转身的那一刻,她有点难过的说,“你们吃吧,你爸是不会回来了。”
我赌气去了房间,从冰箱里取过饼干和牛奶,故意咀嚼出很大的声响,然后,靠着枕头,昏昏睡去。一觉醒来,客厅的灯还醺亮着,听到我打哈欠的声音,灯倏的一下子就被摁灭了,黑暗中,我看到母亲手中拿着的正是一个相框,我走过去,抱住她,她倒在我的怀里,她眼睛里液体湿了的手背,一直到手心,然后,湿了我整颗心。
可怜的女人,自此我更恨爸爸,我多想,他现在死掉,我也不会内疚,因为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在我居住的一号楼的青色邮箱里,我正要打开取出今天的晚报,结果看到一个白色的信封夹在了里面,拿出来,看了又看,再看看,不可思议的我一直看了三遍,没错,是哥哥,哥哥给我来信了。隽秀的笔迹,飘逸的柳体,连信封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清新怡然,张怡梵(亲拆)。
每星期,哥哥给我来信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张怡健就是我的哥哥,他像父亲,生就一个模特身材,人高马达,远远看去,十分威武强壮。从小我就特别依赖他,有人欺负了我,第二天,欺负我的那个保准亲自向我道歉,而且还拿出很多好吃的来讨好我;我的寒暑假作业都是他代劳的;我的作文竞赛一等奖是前一夜我背诵他两个小时的现场佳作;我的第一次来例假,卫生棉是他送我的;我的第一次发烧,第一次打针,第一次就医,第一次输液……人生中很多个第一次都是有他的参与。
可以说,自从父亲离开母亲后,他是我生命里,唯一一个靠得住的男人。
但,我升高二,他却考入了北京大学,自此没有他在身边,我由开始的不习惯,变得歇斯底里,变得抓狂,变得亢奋,精神都变得如每个月按时来的大姨妈,开始没了稳定。但是,每星期,他会给我写封信,收到他的信,就觉得他一直没有走远,就在我身边,只不过他给我玩了个捉迷藏而已。
拿出小剪刀,小心翼翼,轻轻的拆开信封,里面是北京大学的校园稿纸,上面印有北大两个字,信纸质量很好,细闻,上面竟有隐隐绰绰的笔墨香。
就着灯光,我开始阅读上面的每一个字,阅读哥哥的信,是一件十分虔诚的事情,是神圣而庄重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泡沫
哥哥的信很简单,无外乎问我,最近乖不乖?爸妈身体还好吧?自己不在身边,要我尽孝……最后,除了嘱咐我要好好学习,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就附带了一张女孩的相片。
相片上的女孩,气质沉稳,眉目疏朗,一看就是那种大家闺秀的范儿,喜怒哀乐不表于色,待人接物知书达理,可我却并不看好,我喜欢那种妖精气质的女子,比如云伊,眉眼间全都是妩媚,风情的味道。不笑的时候缓缓的流露,一旦启唇,风情万分,立刻充斥开了,弥散开了,四周都变成一种迷人的氛围,甚至连空间都微微骚荡不安分了起来。
云伊,虽然她伤透了母亲的心,夺走了父亲,可我还是打心眼儿认为,她有这个本事儿,如果我是男人,我想我也会被他所着迷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是同情父亲的。
哥哥问,这就是你未来的嫂子?我让我的好妹妹把把关?觉得怎么样?
我实话实说,的确不怎么样……当然,在我写回信的时候,不会拐弯抹角,也就是这么说的。
给哥哥写完回信,已经是晚上11点了,正准备宽衣睡觉,突然听到客厅一阵熙攘拉扯。
“你放开我,我回家就是拿一件大衣,现在就走。”是父亲的声音,宽厚低醇,像是小提琴的独吟,总是那样温润有磁。
“渲聿,难道就不能留下来,吃顿饭吗?”是母亲毫无骨气的乞求的声音,听得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
“改天吧……”父亲有些难为,也是,自从有了云伊相伴,母亲算什么,人老珠黄,老树枯柴。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就是母亲不厌其烦的挽留,如杜鹃啼血,是个男人,心肠再狠,也会稍稍被打动。
“渲聿,今天晚上,女儿睡了,我有话要对你说。”母亲仍然不放弃,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放开我……”父亲急躁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的愤怒,是母亲惹火了他。
“啊……”是母亲的失声尖叫,我一个起身,掀开被子,冲到了客厅。
此时,云伊不知何时也站在客厅沙发的一侧,就紧紧挨着父亲,一只手穿过父亲插在上衣口袋弯成的臂弯里,尖削的下巴顶在父亲的肩膀上,一脸的惊恐,看到我,更是多了复杂的得意。
刚才,因为母亲一直在对父亲拉扯,父亲失手,母亲在拖了很多遍,焕然如镜的地板上,跌倒在地,艰难的撑起胳膊,直起头,站起身时,所有的恼怒一股脑儿全部抛洒在云伊的身上。
我只觉得电光火石间,云伊就被母亲狠狠的一个巴掌给掴了过去,云伊捂着脸,睁大了眼,满是委屈,除了委屈还是委屈。令我吃惊的是,云伊竟然被母亲打了后,没有还手,还咧开嘴角,微微的笑了起来,笑容张扬而明媚,甚至在白炽灯的映射下,她的笑容竟是那么的生动,让我看的有一丝的慌神。
可接下来,当又一个巴掌劈开来的时候,我转过头,看到了暴怒的父亲,和正捂着脸的母亲,是的,父亲打了母亲。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突然觉得,父亲一定是气昏了头,他那么爱母亲,怎么会舍得打母亲呢?
母亲因为剁排骨,一不小心,碰了手,他当时急的额头直冒汗,一边对着渗出来的血泡泡吹气,一边慈悲的说,乖儿,没事儿的,没事儿,一点都不疼,不疼……我就站在厨房外,倚在门楞上,目睹眼前的这一切,好像母亲不是他的伴侣,而是他的女儿。
事实也大抵如此,父亲说,爱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心爱的女人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着,爱着,宠着,惯着,娇着,顺着……
而母亲也自是心安理得享受着这一切,我记得她那个时候的文风是积极地,阳光的,甚至我能穿透文字,看到一个小女人微微的幸福,在像一只向日葵似的,向阳,正能量。
可现在,才过了多久,不过区区几个月,父亲竟然打了母亲,天方夜谭,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切不是真的,是假的,是泡沫。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了云伊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