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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浅和父亲的关系日积月累的亲密起来,血脉相连,心有灵犀。
帮父亲洗脸,喂父亲吃饭,给父亲读报纸,带父亲去花园晒太阳,陪父亲看晚霞夕阳……简单的生活,满溢的快乐,爱与被爱,就是单纯的幸福,海浅在每一个黑夜入睡前,都这样微笑的想。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改变,变的开朗,变的不拘小节。同时她觉得身边的人和事也在变,纪韵凌看起来保养的不错,做的饭很好吃,纪铭轩长的不错,但两颗虎牙和两腮的酒窝让他显得特别稚嫩,海浅偶尔忍不住嘲笑他。
如果美好可以停留,悲伤就不会回头。
、第十一章 下
相聚太过幸福,所以离别时,悲伤会漫步。
坐在飞机场候机大厅,海浅望着眼前人来人往,心里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怅然。从前坚定的说过不原谅,如斯誓言,如今只做枉然,她敌不过岁月变迁,世事无常,那些错误的过往,终应被遗忘。
蓦然回首,视线穿越人潮,愈发留恋的,是这座城市,还是居住在这里的人,是什么人?海浅说不清,亦道不明,不想说清也不会道明。
夜,S市霓虹闪烁,炫色瑰丽,离开这座城市的情景,就好似在昨天,而待又一个黑夜降临,这个地方,她依旧在,就好像并不曾离开。
熟悉的笑脸,陌生的容颜,那样鲜活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为何感觉,很遥远?
“夏兮琳,如果没有遇见那么早,现在的我们,会不会过的更好?”多年后海浅望着某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呢喃道。
初见夏兮琳,海浅曾刹那惊觉,这张异常美丽的脸,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某年某月某天,有微而温暖的风凌乱了她们细碎的发,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又瞬间消失不见,记忆短暂的,不像话。亦或者,那根本就不是记忆,只是自己脑海里瞬间有过的幻象,因为真正相识的女孩与她潜意识里记忆的,相差太远的距离。
她不施粉黛,却有着让所有人艳羡的绝美容颜,只是她从不因此炫耀;她惜字如金,从来不对任何人多说一句没用的话,但若说了,必点中要害;她冷漠高傲,只在自己的世界里欢笑悲伤,他人的喜怒哀乐,她从不理会。在旁人的眼中,夏兮琳或许是孤独难以接近的,但在海浅看来,那女孩只是太过害怕受伤害,所以习惯用拒绝交流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若不付出,多或少,则不会得到回报,幸福或者伤痛。太多和她相似的人,为了不受伤,宁愿舍弃幸福。过去的自己,也是这样。
静静闭上眼,等待天明,当又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她们还要以同样的姿态面对生活,不疲不倦。
求学时,总觉得日子过得太慢,为什么天天都有上不完的课、做不完的题、考不完的试,而不再年少时看年华飞逝,我们才知道时间的力量,那么大,大到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能拼命的珍惜以后拥有的时间,而从前,越发留恋但终究不能掩盖所有终成回忆的事实。
“学校怎么这么多人?中国怎么这么多人?”蒋灵走在上学拥挤的人潮中悻悻哀叹,就差捶胸顿足。
“你才知道中国人多啊。”银婷抿嘴而笑,打趣着说,说完还瞧了一眼海浅,海浅对上银婷的视线,心领神会的笑笑。
蒋灵假意瞪了银婷一眼,不再作声。三人随安静的人群快速向教学楼的方向移动,至于夏兮琳,海浅知道她只会一个人,前行或后退,什么时候都无怨无悔,也无所谓。
第一节高数课,当海浅她们三人从后门踏进教室,放眼而望,发现同系过半的人占据教室前排全部有利位置的情景时,海浅脸上显现了无法掩饰的惊叹,她知道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了,真不如不想。
大学不是人生奋斗的最终站,而是决定从此以后,生活是贫、是富,非唯一却最直接的坎儿。放手一搏,从此多了时间人生无忧,放纵而玩,之后漫漫人生路,便与悔恨和悲苦作伴。世事虽不至全部如此,却是至真的道理。
“还以为我们很早,原来那么多人更早!”银婷坐下后不禁感叹。
“以后我们也早点儿。”蒋灵边拿书边正色说道。
而坐下来的海浅并未答话,她先扫了一眼坐在自己前方所有的背影,夏兮琳,没来。而短暂的时间内,她对上好几道目光,陌生的,不真的,但她很淡然,自然低下头,翻开高数书仔细看起来,直到老师走进来。
夏兮琳是在老师来的前一秒进教室的,她坐在最后面靠门的位置,映入她眼帘的第一个身影,依然是海浅的,只是那个认真看书的女孩,并不知。
冥冥中或许早已注定,因为彼此身份不同,所以在同一个人心里的天枰上,注定占据不同的分量,而不管时间是从前还是之后,她永远没得到能与那女孩相抗衡的均等分量。
她的生命,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
当时年少她不知道,长大后终于懂得,因为刻骨铭心,所以即使分开,那份情感永远都在,根本不会被时间掩埋。曾经的少年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夏兮琳将高数书放在一旁,接着拿出一个素描本,她开始涂画,画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第十二章 上
每个人终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学习方式、娱乐方式,看银婷全神贯注听讲、一丝不苟的做笔记、看蒋灵手托下巴,半听半睡迷迷糊糊,海浅握着的笔无意识停了下,但很快她又拉回自己的思绪,继续思考老师讲的定理和习题。
直到下课铃声悠然响起,老师收拾书本先行离开教室,然后海浅就听到此起彼伏的舒气声,抱怨声。这也难怪,高中的课时每节45分钟,现在翻了倍,很多人坐的身体都僵硬了,连自己也觉得大脑反应有些迟钝了。
“下课了吗?一节课怎么这么长?”蒋灵看似清醒的睁开眼,望着不断起身离开教室的同学。
“你还没睡醒啊,昨晚不是睡的挺早的嘛。”银婷不太理解蒋灵现在有的这个状态。
“睡的早有什么用,要睡的着。”蒋灵在辩解。
“国贸一班的同学请留一下。”蒋灵还没来得及说更多,讲台上站在的男生就已毫不留情打断她的话,海浅三人同众同学一齐抬头向前面望去。
“我们班的班长,陆清泽。”银婷小声告诉海浅,海浅领会的点了下头。
海浅从母亲离世后就冰封了自己的心,她从不注意任何人长什么模样,但时过境迁,与父亲关系缓和后,她的心又重新对这个世界敞开,她开始希望自己的生命中,朋友多余过客。
眼前站着的这个未来自己所在团体的领导者,有着超过180cm的身高,体型偏瘦,眉毛很黑,丹凤眼,鼻梁很高,上面架了一副金丝框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话时却中气十足,此刻纵然这么多双眼睛注视他,他依旧镇定自若,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听说他父亲是军官,而他从小耳濡目染,也颇具领导者风范,上学后就一直是班级的班长、学生会的主席。”银婷趁别的班同学迅速离开时,在海浅耳边念叨了几句从别处听来的八卦消息。
“官二代?”蒋灵一句不经意的质疑,但从她的口吻中,又没听出什么不妥。
“今天下午四点钟,A教学楼501室,我们班要召开新学期第一次班会,请大家准时参加切勿迟到,辅导员陈老师也会参加。”陆清泽一字一顿的宣布着。此时教室里坐着的都是一班的学生,大概有三十几个,海浅看了看,原来除了同寝的三个人,其余的自己一个都不认识。夏兮琳坐着门口的位置,正抬头望着班长,眼里透着淡淡的不屑,似乎是。海浅转过头。
陆清泽见大家没什么要说的便背起书包往外走,其余的同学也跟着起身,下一节课在八楼,一众人浩浩荡荡向电梯处走去。海浅等三人出门还没走几步就放弃了乘电梯的念头,那里的队伍排的,真是“错落有致”……
三个人转头向楼梯口走去,没走几步又受到了阻碍,她们看到前方的人群一阵骚动,还伴着很多女孩兴奋的议论声,蒋灵身高有优势,她第一个清楚了事件的起因。
“怎么了?”海浅和银婷站在人群中央进不得退不得,很是疑惑不解,只好问蒋灵。
“帅哥驾到,无聊的女人们犯花痴呗。”蒋灵特别无奈的撇着嘴,“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你在嫉妒?”银婷反问,她的眼神在海浅看来真是无辜,但是其中内涵,大家都懂的。
“开玩笑,我嫉妒什么?”蒋灵横了银婷一眼,银婷和海浅相视而笑没再做声。人群终于在移动,透过众多脑袋中间的缝隙,海浅不经意看到了正转弯下楼的人,是律深,在他后面的是,柏琛?再后面的温凯她已经没精力注意了。
如果不是今日无意碰到,估计柏琛的名字都快从海浅的脑海里消失了,这一刻单方的照面,让海浅忽然耿耿于怀起来。先是自己的父亲出了事故,然后自己因此晕倒住院,种种缘由的存在令她军训也没能参加,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从小被自己唤作“跟屁虫”的家伙竟然一次也没联系她,关心她。他,是忘了吗?还是,故意的?
人总是在拥有时毫不在意,在失去时又舍不得放弃。
两个人的身影在人群中隐没,楼梯间的秩序恢复正常,上上下下的同学们各自奔向上课的教室,海浅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刚刚的地方。她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有些事情的发生,就是为了让本该疏离的他们,慢慢各自走向只属于自己的方向,无从选择。
“海浅,你怎么了?”银婷关切的问,唤回海浅的思绪,刚才这女孩,有瞬间的迷茫。
“没什么,走吧。”海浅的嘴角轻轻扬了个好看的弧度,他本就没义务对自己事事关心,自己何必过分苛求。想到这里,海浅也就释然了,步履轻快的同银婷和蒋灵二人爬了楼梯去上第二节公共课。
、第十二章 下
习惯之所以称之为习惯,就是慢慢练习然后有了惯性。就譬如十二点下课铃声一响,渐渐的,很多同学冲的比老师还快,A大虽然有五个食堂,但敌不过有两万多的师生,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吃饭,慢一点儿,中午就要另觅出路。现如今物价这么高,学校因为有国家的补贴菜价还接受的了,更多的人怎么能忍受的了天天跑外面的餐馆,吃贵的吓人的饭食,时间久了,再鼓的荷包也会变瘪。
海浅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孩子,但好在她没有千金小姐的骄纵,顶多是过分倔强任性罢了。如此一来,因为不再穿那些贵的吓死人的衣服,她便能与班级的同学很好相处,开学第一天那个班会,平淡的让她在后来的日子里已经想不起当时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不过多熟悉了几张面孔,还有唯一记得清晰的是,夏兮琳缺席。
在最初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海浅的眼中,夏兮琳就是一个谜,而她根本探究不了谜底,一方面并不十分想,另一方面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途径。
有时想想,日子真是无聊,但有时又觉得,生活还是有诸多乐趣。矛盾的心情在我们的生命中由始至终相伴,如同所有好的坏的心情一样。
上学与上班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不是做五休二,也没有固定的休息日,就好比大周末还要上课,虽然大家万分怨念,但因为过去的很多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便都是念叨几句后乖乖背起书包上课去了。
“周日也要上课,大学和高中有什么分别。”银婷翻开英语书,淡淡感叹了一句。
“干嘛想着上课,想想晚上我们去吃班饭的事吧,终于可以改善下伙食,我好想吃红烧小排、水煮鱼、回锅肉……”蒋灵陶醉的叙述着。
“你不觉得你最近胖了吗?”海浅故作小心翼翼的问。
“海浅怎么连你也这样。”蒋灵不满,又一次被打击到,这次不是银婷是海浅,于是她怨念的看向银婷:“你看你都把海浅带坏了!”
“哪有,我们不过都是在说事实而已嘛。”银婷挑挑眉,得意的看向蒋灵,海浅在一旁掩嘴而笑不再做声,蒋灵只得鼓着腮帮子,故作张牙舞爪状。那些的画面,曾如明月夜空中的繁星般,绚烂美好。
我们有时会等待时间走远,因为有个时刻,让我们有所期待。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景色凄美,是印证古人感叹时间流逝之快的遗憾。
海浅跟着班级同学一齐坐公交车去吃饭的地方,车上拥挤的很,每到一站总有上下的乘客,于是海浅便没能跟银婷和蒋灵站一起,反倒和团支书沐甯站到了一处。好在沐甯是个很开朗的女生,一路上她给海浅讲了很多军训时班级里同学们的趣事,而从她的描述中,海浅也一一将自己知道的那些名字和现实的人对上了号。
一行人下了车后,徒步走了五分钟便到了S市一家很有名的饭店前,大家看着进出的人来人往,不禁叹这里的生意真是红火。陆清泽先上了台阶,众人便都跟了进去,沐甯理所应当的走在了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