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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料不到他会如此不客气的人弯着腰呻吟,而遮掩其容貌的眼镜也掉落在地,露出一双透露不羁与狂放的漆黑眼眸,尤其令人惊叹的是这双眼竟流溢着一种妖异的光彩,当然,此刻还多了一丝痛楚。
纪霆风拿起咖啡杯,用咖啡嗽了口,然后恶劣地一口将黑色的液体尽数喷在好不容易站起身想同他说话的挨打者脸上。这才稍稍平熄了他被其轻易引燃的怒火。
“我说过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他不知第几次地强调道,并恢复了原来的绅士风度,递给受难者一张纸巾。
“偶尔也可以试一试,你不是一向喜欢刺激的吗?”杨曜边用纸巾擦去自己俊脸上的污渍边不放弃地游说。六年以来,他一直没对纪霆风死心,因为其罕见的外貌与令人不敢恭维的性格。
“但你太刺激了些,我还不想沦落成别人的替代品或玩物。”他终于露齿一笑,如大地初开,绚丽地令看惯娱乐界俊男美女的友人睁不开眼。而且他那上扬的唇与恰到好处的线条有说不出的诱惑力,杨曜邪魅的双眼并不掩饰其主人瞬间闪过的情欲,只可惜他对他而言永远是可望不可及的,就如同另一人对他的意义。一想到让自己追逐不止的另一人,他的神情便有些黯然。
“看什么看,长得像杨曜又怎么样?杨曜算什么东西?他不就是个没人敢管的浪子,什么年轻的影帝,什么歌王,都是狗屁,杨曜只不过是个同性恋者,一个变态!”他将皱成一团的纸巾朝频频向他们张望的路人扔去并大骂。
“他怎么会是杨曜呢?快走吧,杨曜才不会像他那样没品。”刚才对他外貌还有所怀疑的路人们立刻作鸟兽散,但离去时仍忍不住多看有着抢眼外形的疯子与倾国容貌的男子几眼。
纪霆风露出要笑不笑的神情,斜睨着在光天化日之下乱发脾气的同伴,他就喜欢杨曜这点无法无天的神经质,这种无人能及的旺盛精力,真不枉他丢下医院的病人来同他喝茶聊天。
“何必呢?他们又没惹你。”
“被你陷害的人也都没惹你,为什么现在都生不如死?”杨曜冷笑地反问,“比起你来我可是要善良得多了,如果世上真有魔鬼的话,那一定是你。”
第11节:爱的挽歌(11)
被说成是魔鬼的人不怒反笑,细长如远山似的眉向上扬,勾人魂魄的双眼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令人不由自主陷入与迷恋的光芒。
“我不是魔鬼,我只是一个把灵魂卖给魔鬼的人。你把你的灵魂卖给我,我来实现你的愿望,怎么样?”
半真半假,似揶揄似诱惑,杨曜有刹那的迷惑,这张宛如上天精细杰作的脸庞背后究竟有没有情感?他真的是个没有灵魂的人吗?
杨曜突然抓住纪霆风搁在桌上的手臂,整个身子灵敏的跃过小圆桌,与另一人死死地贴在一起,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又引的路人一阵侧目。
“如果我真的把灵魂卖给你,你真的能实现我的愿望吗?”他的所有表情都在说,纪霆风你今天是无法逃脱了。
“这个愿望不包括我吧?”双手被制住的人并没有显出一丝慌乱,反而笑得愈发撩拔人心。
“何必装傻呢?这世上还有谁会比我们更了解彼此?”占上风的主导者眯起了透露危险气息的眼睛。“地点由你挑。怎么样?是你的公寓还是我的?或许你不介意明天上娱乐版的头条,同我上酒店。”
纪霆风的笑容变得冷冽了,他突然意识到杨曜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不知道你近来会欲求不满到饥不择食。”
“再装下去就不像了,你又不是不清楚六年来我对你根本就没放弃过。你也不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比较刺激才同我一直有联络的吗?想不到有一天,受你控制的玩偶也会小小胜利一次吧?”
“这倒是真的……”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掩饰,“我没想过你竟会把我同他放在一个位置,真是抬爱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不累吗?同时要两个人。”
“不许提他!”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那就不提好了……”纪霆风清楚杨曜已到了极限,只要一提起那个人,他就会变得不可理喻,别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杨曜就不敢胡作非为,他这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在乎别人怎么样。再继续激怒他,下场只能是更加难堪。
“你害怕了?”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无法反抗者的脸上,声音中夹杂着兴奋。
“对不起,我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正当他思索如何逃出这不伦不类的尴尬境地时,马路对面的两个人影为他带来胜利的希望,他冰冷地笑了,脸部的线条柔和得令本就对他有欲念的人差点窒息。
“为什么不回头看一看?不看你会后悔的。”
这回轮到杨曜笑了。
“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我说过今天你别想逃。”
“你真的不想确认他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纪霆风的笑已有了邪恶的味道,他一直掌握着对方的弱点。“世上有些事真的很巧……我看到他在买冰淇淋给那个女人,不,是少女才对……他搂着她的腰……”
第12节:爱的挽歌(12)
“不要再说了!”杨曜低吼一声,放掉好不容易得到的猎物,然后转过身望向马路对面的冰淇淋店。
是他!
杨曜先是不信,接着心中涌起了满满的嫉妒与愤恨。
他竟然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且还亲密之极。从来,从来他都不会搂着谁;从来他都与人保持着距离;从来他对别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从来他都不曾以那种温柔宠溺的眼神注视任何人;从来他只对他的舞台剧狂热……
“哐啷……”放着咖啡杯的桌子在瞬间被怒火冲天的人掀倒,他阴冷地瞪着同伴,“我真后悔听你的话。”
“嗯。”另一人一边快速逃离如火山爆发的人身旁避免自己成为殃及的池鱼,一边厚着脸皮道,“其实我刚才还想告诉你,看了你会更后悔的。对不起,为了自保我还是决定让你痛苦。”
“纪霆风!”杨曜恨得牙痒痒,他真的很想把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虚伪面具撕得粉碎。
一直以狐疑眼光看他的路人这下终于有充分理由驻足看个过瘾,他们本就怀疑这两个超级大帅哥是在吵架,现在更加如此认定。
“不要这样嘛,又不是第一次失恋,别让我跟着你一起丢人现眼。这样吧,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保证你再次坠入情网。”
这次反而是要逃离他纠缠的人主动勾住他的肩,然后硬将他拖进自己的跑车,迅速离开闹市中心。
“怎么了?”舔着冰淇淋的裴易安问望向马路对面找寻什么的欧阳睢。
“看到两个熟人。”
“要过去打招呼吗?我在这里等你。”她不喜欢与陌生人有太多接触。
“不了,最好还是别同他们有关系的好。”
一看到杨曜与纪霆风,他就感到头痛。虽然他们一个是他的外甥,一个勉强算是他的学生,但他们俩的行事风格实在令他退避三舍还惟恐不及。
裴易安略觉奇怪。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的冰淇淋都化了。”他提醒她。
他不想说,她也不追问,专心吃自己的冷饮。一抬头,她看到路口矗立着的大型古式建筑物。
“睢,去看电影吧,反正下午也没事可干。”
“但只能看一场,四点正排练。”他先同她约好,省得到时候她耍赖。
“没问题。”她爽快地答应,随之又想起什么似地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欧阳睢被她吓了一跳,关心地问。
“这家电影院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同你在电影院里见过面吗?”另一人竭力搜索记忆,他很少看电影。
见他想不起来,裴易安并不强求,那种小细节的事换作是她也不会记得的。
“算了,快走吧,马路上没有冷气。”
第13节:爱的挽歌(13)
惊觉到夏日炎热的两人立刻躲进有着降温设备的影院,谁都没料到他们不以为意的小事其实是冥冥中已注定的命运……
裴易安走出校门,老天真是对她厚爱之至啊,没参加毕业考竟然还可以拿到毕业证书,这次连她都不能不佩服自己了。虽然学校是基于送瘟神的理由,恭送她这个不良少女远离校门,省得带坏新进校的学弟学妹,但是能得到这种“礼遇”的,她还是创校以来第一人。
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良之处,她甩甩头,走向路边公车站牌,有时候想那么多实属浪费。
两辆重型机车在她面前呼啸而过,没驰多远却又打个弯回了过来。
“裴易安,到学校参加毕业典礼?”其中一个骑手同等公车的人打招呼。裴易安挑了挑眉,朝他扬扬手里的红色证书。
两名骑手先是有些惊讶地眨眨眼,随后一齐吹响了口哨。
“真有你的!”大有佩服赞叹之意,但随之语气又变成方才的讥嘲,“你准备搭公车去看死亡车赛吗?别笑掉人家大牙了。”
死亡车赛是四大国最有名的非法车赛,其刺激性、危险性、高速性达到了机车赛的极至,被邀请参加车赛是所有飙车族成员的终生梦想与荣耀,因为这项车赛不仅仅证明了速度,还证明着高超的技术。因此每年的举办地都会成为所有飙车迷的盛会聚集地,今年得此幸运的城市便是东域。
“死亡车赛今年在东域举行?而且是今天?”裴易安有片刻的怔忡,她已很久没有看过别人飙车了,而且与那些狐朋狗友也很久没联系了。
“你连这么重大的消息都不知道?上来吧,我载你去。”骑手将一顶头盔扔给她。
犹豫了一下,受邀请的人便跨上后座,她实在不太想错过这世上最刺激的车赛。
“喂,你看什么?还不抱紧我?”从反光镜中看到她东张西望的骑手不耐地催促,而机车也发出不耐的“轰轰”声。“没什么。”她收回视线,双臂环上对方的腰。是她太敏感了吗?为什么近来总觉得有人跟踪她。
“几点?”欧阳睢坐立不安地又问了第九遍,要不是邱惠珍拦着,他早就出去找人了。
“八点,不要再等了,她不会回来吃晚饭了。”作母亲的不见担忧,只有失望。她还以为裴易安与欧阳睢在一起后能多少改变些,但似乎维持了一个多月,那劣根性便暴露无遗。
“不……我还是出去找找看,万一出什么……”欧阳睢正准备出门,却被另一人拉住。
“我说不用去找了,就不用去找了!”她的声音中有略微的怒意,她那将什么都不当回事的女儿值得他如此担心吗?
“……”他惊讶得望着一向都是笑眯眯而又乐观的伯母,饱经沧桑的皱脸上此时惟有落寞与忧伤。
第14节:爱的挽歌(14)
“以前我也像你一样等她,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不再等了。没有人能等得到易安,因为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不会为谁等,也不会要求别人等,更不在乎有没有人等。”
他不解她话中的意思,一脸迷惑。
见欧阳睢沉默,她继续道:“如果你一定要找她,我可以提供你几个地方,一个是三流的酒吧,一个是飙车族聚集处,一个是电影院,还有一个也许是警察局……总之这座城市的夜晚哪儿热闹,哪儿刺激,你就去哪儿找她,一定能找到。”
她不该说得这么直白,可是她一定要说清楚,即使会吓走惟一一个追求她女儿的好青年,她还是说了出来。
沉默者不再坚持去找另一人了,他想起这些日子相处时她的行事作风格,冰冷的表象下隐藏着一颗驿动的心,不安分又无规律地跳跃着。
裴易安?她哪里是易安?欧阳睢不知她究竟是怎样看待他们之间的情感,也许对她而言,同他在一起只是一时的兴起?
悲哀吗?愤怒吗?他不清楚,二十几天相处下来的点点滴滴都为他带来无限的满足。宠一个人是幸福的,他和她在一起时常这么想。可是原来他对她而言只是一杯新调的烈酒,一场刺激的车赛,一部夸张的影片还是警察局拘留室里那些腐朽的长椅?
邱惠珍默默地看着他走出她的家,叹口气。
小院里里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所有人都噤声,屏息静气地听着一向以温文见长的团长大声咆啸。即使明天就要正式公演了,即使波波演的是不投入,但他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吧?
“今天是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背错台词。”
波波艳丽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平时她演的再不好,欧阳睢只是发脾气,但从不说这些刻薄话,受不了气的她当下回嘴:
“这么个又小又破的剧团你以为我想待吗?还不是看你可怜连个女主角都找不到,凭你这种人,迟早谁都不会愿意替你干……”
“啪……”
裴易安走进剧场时见到的就是欧阳睢狠狠地甩了波波一巴掌,她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惊呆了。这是那个成天温和地笑着没有脾气的欧阳睢吗?他竟然打女人?!
“我不演了!”挨打的人捂着脸跳下舞台冲出剧院,经过裴易安身边时一把将挡着路的她推开。
“睢……”容晓雀迟疑地看向失去理智的头儿,不知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