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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撩人。有车渐渐驶近,五六个年轻男女嬉笑打闹下车,原名三三,现改名为狗娃的小狗吠叫了几声,惹得男女频频看向这边,一个胆小女生还娇滴滴得扑到男孩怀里,惹来了朋友的阵阵讪笑,渐渐走远。朱盟抬头瞥一眼,收起笑容,“上去吧,让狗熟悉熟悉环境。”看了看表,状似无意得问道,“你有半夜起床吃东西的习惯吗?”
“没有,问这个干什么?”白一眼人弹,没好气得冲口而出。这厢的街道复又冷寂,唯剩女人的清亮吼声。
朱盟手插兜,笑着开口,“也没什么,怕你半夜把狗烤了吃了。”
鸡毛飘零。被拔掉半身毛的秃鸡呲着牙,瞪圆眼,气得说不出话来。小狗乖巧无声,只是默默得嗅着空气中的火药味,静观新爹新妈的暗战。谢英姿含火眸子死死瞪着朱盟,心中哀吼一声,孽缘啊。气煞不过,“我不吃狗,我饿疯了就想吃人,”耸着肩膀假笑了两声,“老娘还要靠这条狗攒下半辈子的养老钱呢。”
冲动是魔鬼。彪悍女稀里糊涂得扔下这句,昂头挺胸得拖拽着狗,噔噔噔得冲上楼回家,引得小狗汪汪叫唤。被刻意忽略的朱盟也不气恼,嘴边挂着一抹隐都隐不去的笑容,听着女人和狗奔腾而上的动静,笑容扩大再扩大。
轻快得把车钥匙抛到空中,见它在空中划出一个无暇的弧度,又伸手接住。打开车门坐好,眼睛飘向邻座,笑容蔓延到眼睛,再转头看了眼有着女人和狗的住楼。攒下半辈子的养老钱?挑挑眉发动车子,那就攒吧,反正他是要收利息的。
周末时光,阳光明媚。彪悍女睡到日上三竿,在狗饥饿的嚎叫声中,终于懒懒起身。不文雅得捂着嘴打了个大哈欠,伸伸懒腰,低头瞅着小狗那可怜兮兮的目光,蹲下身摸摸它光洁的毛发。她爱干净,昨晚刚把狗娃带回家,就兴冲冲得撩开袖子给狗洗了澡,狗也听话,任凭她又洗又吹的,着实乖巧。
“嘿嘿,狗娃饿了吧。”有模有样得和狗对话,“冰箱里就剩下几片菜叶了,好了,咱们先去大餐一顿,然后下午大采购,好吗?”狗儿子吐着舌头似语非语,她拍拍手起身,“好了,就这么定了,这个家里,为娘我做主。”初次养狗,狗娘还挺会摆气势。
狗儿欢快得在客厅打转,她则翻箱倒柜得找环保袋,手机响起,跑去一看,是冤家。嘴边骂骂咧咧,“喂?”
“起床了吗?”他醇厚的声音在正午响起,有嘈杂的鸣笛声混合其中,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起来了,怎么,特地打来给姑奶奶我请安吗?”昨天还一脸吹嘘拍马的奴才谢英姿,自昨晚的撒泼后,完全忘却了奴才守则,利嘴完全解放,心里吼啥,嘴巴必同步跟上,绝不掖着藏着憋出内伤。昨晚点醒梦中人,她谢英姿,还是要对自己好点的。
捏着电话轻笑的朱盟,总结发现,这个叫做谢英姿的女人,属于给点阳光就嚣张的一类。威严开口,“到楼下来。”
奴才的惯性思维还是无时不刻宠爱着谢英姿。踩着拖鞋奔到窗边,见朱盟一身休闲得靠在车旁。金龟子无事不会登她的茅草房,谢英姿不顾自己那后现代的短发造型,牵着狗踩了双破拖鞋急急得下了楼。
“又有什么事?”猥琐女冷着脸走到朱盟身前,高傲开口。神情桀骜像女王,只是这形象,不太能配合女王的霸气。
朱盟也不马上说明来意,眼睛先是扫了眼彪悍女那酝酿了一夜的后现代乱发,嗯,这个他熟悉。视线向下,面无表情得扫到了她脚上那双后现代拖鞋,左脚那只,一团粉色围绕着一个硬币大小破洞,能隐约看清她丝袜的颜色,很好,丝袜也是粉的,这女人原来有这癖好。右脚那只更后现代,一个同样的硬币大小的实心黑圆覆盖在粉色上,只不过像是后来缝上去的,使得那圆有些粗糙。剑眉微蹙,有些奇怪。
谢英姿愣愣得追踪着朱盟的视线,脸颊被番茄红统治,刚才心急火燎得就穿了这双旧鞋冲出了门,看起来是被金龟子给笑话了。不过转念一想,她窘个什么劲,这可是她亲娘挑灯做出来的爱心拖鞋,丑是丑了点,旧是旧了点,可爱心无价,不丢人。脱口而出,“看什么看,没见过穷人穿破拖鞋啊?”
“这两只鞋怎么不一样?”朱盟也不直接回答她的问话,劈头就来了一句。“左边这只怎么有个洞?”
彪悍女表情扭捏,强撑着若无其事的表情,“我爸的香烟烫的。”
“你爸体罚你?”
“不是不是,我爸下棋的时候太专注,烟头掉到拖鞋上没发现,就烫出洞来了。”
“后来呢?”某人听得意兴阑珊。
“没后来啊,就是脚上烫出了洞,涂了半个月的药膏。”
“你爸穿粉色拖鞋?”在他印象里,似乎粉红是少女的专属。
“何止我爸,我们一家都穿粉红的,我妈粉红女郎。”所以她们家的蛋糕店取名为“粉红磨坊。”她爹当年觉得这名字颇丢人,噎在肚里很久,刚哆哆嗦嗦提意见的时候,她爹那精光小眼瞄到她娘的眉毛抖了抖,立马又把嘴里的话咽回肚子里消化了。从此以后,她家的粉红女皇掌权到现在,势力牢不可破。
听者抿嘴淡笑不语,又指了指右边那只脚,“那这只呢,这中间那个圆是怎么回事?”
傻鸡一听更得意了,献宝似的轻抬脚,得意洋洋得笑着,“这个是我后来缝上去的,你看,这么一来,多对称啊。”
朱盟憋笑点头,狭长的眼不曾离开过面前的活宝。果然一家都是怪胎,活宝就是被这样养成的。“过来吧,我带了点东西过来。”说完,打开后车盖,取出一堆东西。“我家附近有家宠物店,我买了点狗粮过来。品牌很多,我每样都买了点,应该会有狗娃特别喜欢的,你注意一点,下次容易挑选。”回头不放心得嘱咐专研狗罐头的女人,“听到了没?别以为你自己不挑食,就想当然得以为狗也不挑。”
面子上撑不过去,死鸭子嘴硬起来,“谁说我不挑食了?我谢英姿也有不爱吃的东西好不好?”
“那你说说,不爱吃什么?”朱盟边搬东西边问话,眼中满含戏谑。
“我……我……”牵着狗结巴,应不下话。还真问倒她了,这好像,她什么都吃什么都爱啊。她谢英姿可以没有钱,反正年轻力壮,大不了重头再挣。但脸面是一定要的,特别是在百年一遇的冤家面前,眼珠子转了两圈后,终于想起来,“我不吃蛋糕。”她家就是开蛋糕店的,回想儿时时光,小屁孩谢英姿,总是嘴上粘着一团奶油,然后全身奶油味得跑去和男孩子打架,人称“奶油怪兽”。
只不过怪兽有一天彻底被奶油撂倒,吃得太多,拉了两天两夜的肚子,从此一切与奶油搭上边的东西,她都视之为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朱盟点点头,“难得还有你谢英姿放过的东西,这倒是出乎我所料。”
朱盟把所有的东西拿出放好,“东西挺多,要不我把东西再拿上去。”
“不用不用,老娘自力更生怪了。”某女豪气得甩甩手,低头拎东西准备走人,饿急了的狗则摇着尾巴等待回家。
“怎么个自力更生法?”朱盟逗狗,也不急着离开。
“我连门都会修。”
“真的吗?我家刚好有扇门坏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看看。”逗狗的同时不忘逗人。
谢英姿尴尬得挠挠乱发,好不容易能吹上一回牛,又惹来一阵腥,真是不痛快。“你们有钱人的门太高级,我这技术,也就只能对付对付破窗破门。”只能老实坦白自己那三脚猫的修门技术。
朱盟站起身,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亮闪闪的卡,“驰域的卡。”
喜滋滋的谢英姿刚想伸手去接,朱盟的手却缩了回来,引得她一顿懊恼,他却早一步开口,“不许让狗吃得太多,它不是你。听清楚了吗?”
彪悍女一把抢过卡,不耐烦得嚷嚷道,“知道了,知道了,老太婆似的一堆废话。它吃不下的我来吃总行了吧,不浪费你朱大爷一分钱。”
抢完卡,女流氓也不说声谢谢,天经地义得牵着狗要离开。
“吃过饭了吗?”朱盟在后头喊住乱发女王和女王的小狗。
“没有。”女王一声“没有”应得干脆利落。紧随其后的,是小狗委屈的呜咽声。
“我也没有,把狗带上一起去吃饭吧。”朱盟气定神闲得靠在车旁邀请,优雅从容得让人难以拒绝。
“还是不用了。”踩着破拖鞋的女王回首娇媚一笑,粉色的脸颊映衬着天空的淡蓝,“跟你吃饭,我会脑中风。”
我是酸菜,你是鱼 正文 第二十五碗
章节字数:3412 更新时间:090207 16:33
第二十五碗
y哼着小曲,女王晃荡着身体回到小屋,一副痞子的吊儿郎当样。眸子星亮璀璨,得意得走到窗边向下望,朱盟已经离开。眨了眨眼,英姿寻思着金龟子是去找愿意陪他吃喝的脑残女人了,叉着腰又在窗边哈哈狂笑,笑得狗娃吠红了眼。也是,这顶着乱发的女巫发起颠来,别说是人,就连狗也把持不住镇静。
翅膀长硬的太监谢英姿,难得拒绝了主子朱盟的邀请,心情像白捡了十个金元宝一般雀跃。笑得一颤一颤,低头瞅到狗娃饥饿央求的大眼,拍了拍脑门,“哎哟,我的儿,为娘怎么把你给忘了,等着等着,给你弄大餐去,可不能影响我儿的发育啊。”说完,屁颠屁颠翻出朱盟买的狗罐头。
把狗食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会,心满意足得坐在地板上看狗娃享用午餐。狗娃似乎从来没吃过狗罐头,闻到食物的醇香,警觉得一闻再闻,最后才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得舔食,新鲜食物的香味最终征服了没见过世面的乡下狗,狗娃乖乖蹲下稀里哗啦得吃起丰盛午餐。
狗娘谢英姿满意得看着这一幕,慵懒得把头支在手掌上,第一次感受到,在这个过去只属于她一人的小窝里,又多了一道灼热的呼吸,让孤单许久的她有些慰藉。露出浅浅柔笑,朦朦胧胧得开始感谢一个人,没有他,也就没有这个有狗陪伴的温暖正午。
轻柔得摸着狗娃的毛发,它温顺得任由新主任抚摸,一人一狗煞是合拍。沉思片刻,眸子放出道光亮,拍掌大叫起来,“狗娃,要不给你改个名字吧。”狗娘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了小狗的进食,怔怔乖巧得瞪着英姿。
绽开抹媲美朝阳的笑容,摸摸狗头,自言自语,“既然你没有亲爹,那就干脆让你跟了干爹的姓了……那只猪姓朱,姓朱,”丹凤眼有些迷茫,刹那灵光一现,拍掌欢呼,“有了有了,叫猪头,”亲昵得靠近小狗,吓得小狗缩了缩,“猪头,这名字真是太棒了。”
这个飘着肉香的正午,原名三三,后改为狗娃,最后正式改名猪头的猪姓小狗,莫名其妙得盯着客厅里笑得像脑中风的女人,狗眼闪过不易察觉的慌张。还是赶紧把狗碗里的东西吃下肚,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一发疯就过来跟它抢肉吃。
新一星期又翩然而至。一大清早,刘兰和叶佩佩忧心忡忡得等到了谢英姿,终于各松一口气,幸好,这谢英姿平时的马屁没白拍,臭烘烘的马屁终于救了她一把。谢英姿什么都没发生的嘻哈模样唬倒了老处女和娇娇女,却仍让拉拉担心。午饭过后,拉拉心急火燎得把英姿拽到电梯旁的无人小角落嘘寒问暖,一副你谢英姿亡我杨拉拉也不苟活的激昂。
“英姿姐,你说吧,我知道你不好,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你好好的,我就猜到你很不好,总编到底怎么训你了?别憋在肚子里,憋出病来怎么办?”拉拉水汪汪的小眼看着谢英姿,拽着她的衣角,小脸单纯得写着关怀。
谢英姿心头涌过一股暖流,居高临下得拍拍拉拉毛茸茸的脑袋,不错不错,没白疼这丫头。“拉拉,没事,真没事,那姓朱的能把老娘我怎么样?谁不知道我谢英姿是响当当的人才,抢新闻那是快狠准,”拍拍胸口,慷慨激昂,“老娘这样的人才他上哪找去。”激昂的同时不忘吹牛,一直是谢英姿的特色。
拉拉还是有点疑虑,“英姿姐,你就喜欢凡事撑着,”凑近大呼小叫,“啊,英姿姐,你不好啦,你竟然有根白头发。”
谢英姿翻翻白眼,阴阳怪气得学着大呼小叫,“啊,拉拉,你竟然有黑头发耶。”引得拉拉娇叫连连,轻轻拍打她解气。
一高一矮两个女孩在电梯旁嬉笑打闹了一番,拉拉回办公室,英姿则打电话给杜醇,像老太婆似的事无巨细得交代了一堆来A城的注意事项,惹得杜醇在电话那头好不耐烦,她才讪讪得挂了电话。微笑转身欲回办公室,刚迈出一步,电梯“叮”的一声,门打开,身着黑色西服的朱盟走出,想必刚去过集团领导层。
秃鸡一楞,心里嘘唏。她可悲的人生,为什么总是充斥着这种血淋淋的孽缘,才过了24小时,怎么就又让她遇上这不安好心的伪君子。虽然他是猪头的干爹,不过,她谢英姿作为一个一身硬骨头的穷人,自认把敌我间的阶级关系处理得很好,誓要捍卫所剩不多的尊严。见着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