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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漂亮的。”他站在他身边淡淡得来了一句。
她的眼睛溺死在这条裙的白色里,有些气馁得摇摇头,“我不穿裙子的。”曾经的谢英姿为自己的不穿裙而困惑过,于是她为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比如跑不快,穿了它就不能像袋鼠一样蹦跳,等等等等,可是她心里再明白不过,少年时那顶“男人婆”的帽子,成了沉重的框框,钉死了她那颗女儿心。
朱盟不动声色得看了她一眼,明明想要,却死撑着抗拒,从来是她会的风格。招来了笑意盈盈的营业员,“小姐,这条裙子请拿过来试试。”
“不要,我说了我不穿裙子的。”身后的女人哇哇大叫。
营业员小姐面有难堪,却仍挂着礼貌职业的笑,“这位先生,因为这条裙子本店只剩下唯一的一条,那边的那位小姐也想试穿,如果两位不要的话,我就拿去。。。。。”
“谁说我不要的,明明我先来的,不用试穿了,小姐你直接给我包起来的。”刚才还哇哇大叫死都不肯说“喜欢”的女人,脑子再度一热,急着抢白先下手为强。
朱盟转过身闷笑,玻璃床的模特见证他讥诮的目光,果然啊果然,激将法和冲动是天生一对。
这一场直冒汗的血拼,谢英姿收获颇丰。有个男人不仅愿意做苦力,还付钱付得积极,颇让她受宠若惊,她独立惯了,本有些别扭。可后来转念一想,去年年尾,叶佩佩左手一个玉镯,右手一个银表,全身光盈盈一片,明着炫自己的魅力,说男人为让她一笑,把所有能发亮的东西全捧到她的面前,东西多得她头疼。完了,她还暗着损在座的两个单身女人,她的原话是这样的:
“哎哟,兰姐,英姿姐,这几天工资打进来了,打折还要持续两天呢,我就不去了,都齐了嘛。你们俩结伴快去吧,人太多了,有个照应。哎哟,我男朋友都好怕我走丢的。”
谢英姿不无得意得想,娇娇女你得意到头了,今年我谢英姿时来运转,并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要让你流口水到干涸,上火到口腔溃疡,抓狂到秃头。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当初所有的奚落,一巴掌全打回你那张血淋淋如喝血过的唇。
凭着积分拿到了一叠兑奖票子。冲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兑奖现场,奖台上摆满了家电,厨房用具,主持人大声鼓动着人们消费再消费,因为意想不到的收获就在手中的兑奖票中,
“女士们先生们,刮开有奖等你拿,这里的每样东西都等你领回家。”果不其然,有人漾着通红兴奋的笑冲上台,手里扬着小小的纸张,那亢奋到假发歪了半边的模样让你以为他中了等离子彩电,其实他中得了一个面包机。
伟大的经济学家曼昆先生总是强调,天下没有免费的甜甜圈。物质世界里,因资源的稀缺,人们学会分配有限的资源以取得最大的效用。人是经济人,所以一旦出现“免费”,“赠送”这类字眼,足以使现场失控。
当谢英姿跳着使劲抓朱盟的衣领,并成功拽落一颗他的衬衫扣子时,朱盟知道,这个女人失控了。
“天哪天哪,是三等奖,我发财了我发财了我发财了。”谢英姿兴奋得亲了一口朱盟,拉着他跑到兑奖台。
“这里有位小姐中得了三等奖,是辆双人自行车哦,这位幸运的小姐在哪里?在哪里?”主持人在台上操着一口港台腔,蹦跳着把谢英姿拉上了台,“小姐很幸运哦,小姐贵姓?”
“姓谢。”被请到台上的谢英姿双颊绯红,健康的肤色白里透红,果真是红运当头。兴奋得脑子里只剩下“我发财了”这几个字。
“谢小姐,我们采访一下你,这辆自行车喜欢吗?双人的哦。”
“喜欢,非常喜欢。”其实心声是,我发财了。
“那会和谁骑这辆车?”
“我男朋友。”啊,我发财了。
“谢小姐男朋友来了吗?”
“来了。”
“谢小姐男朋友在哪里?男朋友在哪里?”
是以至此,站在台下的朱盟无奈笑着,心想,我要不举起手来,这激动的主持人怕是不依不饶得继续用港台腔寻找“男朋友”。围堵在台前的人们,均有些艳羡,手下也不停着,使劲得刮,希望成为下一个幸运儿。
“好,男朋友在那里,这位先生请你上来好吗?和女朋友一起领会这个爱的双人自行车。”
主持人首先躁动,招手请朱盟上台。朱盟无法,无奈得看了一眼台上女人晶亮到痴傻的丹凤眼,哭笑不得。这鸡飞狗跳的生活啊。
谢英姿朝身边的朱盟露出一个“我发财了”的笑容,之后视线又溺死在那辆红色的双人自行车,寻思着,红的好,不俗气,一点都不俗气。
朱盟先是宠溺得看了她一眼,之后温润的眼睛精锐得扫视全场黑压压的人群,突然定格在右方的一个角落。有人正扛着摄影机拍着这边,一个女主持巧笑嫣然得看向这边。
他捅捅身边的她,“那边有人在拍我们。”
仍沉浸在红色巨大的喜悦中的谢英姿不以为然得瞥了一眼,喜笑颜开,“啊,真的吗?太好了我们上镜了,不过这些百货店里的摄影始术到底好不好啊?我怕他把我拍丑。”
“他应该不是百货店的摄影师。应该是我们公司电视台的。”
“啊?”某人脑中轰隆一声,嘴巴再也合不上。“你。。。。怎么知道?”
“看到那个主持人了吗?她是我助理的女朋友。”
那一刻的谢英姿,只觉得当头一棒,她想向伟大的经济学家曼昆先生忏悔,是的,她要忏悔。她想说,天下不仅没有免费的甜甜圈,还没有免费的双人自行车。
我是酸菜,你是鱼 正文 第四十七碗
章节字数:3712 更新时间:090316 16:56
第四十七碗
《史记。滑稽列传》:“酒极则乱,乐极生悲,万事尽然,言不可极,极之而衰。”
当谢英姿领悟“乐极生悲”这个词时,她已经悲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得看着那黑亮的镜头对准这边,好似一轮大炮,要瞬间将她谢英姿轰倒在大庭广众之下。
容她感叹一声,这悲惨的世界啊。
怔楞几秒后,她奔腾的大脑做出了一个决定:逃。
双人自行车自然是不会忘的,既然木已成舟,倘若她逃荒似的撒手放弃这辆车,那么她至少会失眠三个晚上。她记得,曾经有一只伟大的猴子用亲身经历教育她,不要捡了芝麻掉了西瓜。现实是残酷的,她既然又重蹈猴子前辈的覆辙,西瓜“咕咚”一声落下了水,她虽然伤痛,却要死死捏住那颗能塞牙缝的芝麻籽,所以那辆车,她死了都要拿。
迅速登记下地址,谢英姿瞅到那笑得阳光实则在她眼里狰狞的女主持人正往他们这冲来,她一惊,当即拿出高中时代蝉联女子一百米冠军三年的速度,拉着朱盟飞也似得冲向人群,双宿双飞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人海中。
朱盟只觉得哭笑不得,这女人,逃跑的本事无人能敌了。光明磊落的谈情说爱,到她这里,就成了见不得人的偷情。
你这笨蛋,明天我送你一本精装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女王指示绅士速速回家,到了家门口仍旧惊魂未定,不等绅士下车,开了车门飞也似得冲上楼。咚咚咚得跑到了三楼,忽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奶奶的,包和钥匙还在车上呢。
朱盟只觉得这真是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嘴边抑制不住得笑容飞扬。当他左手右手拿着满满的东西款款走上二楼时,只听那似乎要将楼梯踏空的可怕“咚咚”声停了下来,他笑得更深,接着可怕的咚咚声又再度响起,不过方向是向下的。
楼道那昏黄的朦胧下,他的女人孩子般的脸庞沐浴在一片阴影中,用孩子般的眼睛,孩子般的口气质问他,“你怎么这么慢?”接着又咚咚咚冲上了楼。
他挑挑浓眉,也孩子般的笑了。
谢英姿气喘吁吁得靠在门边,头有些胀痛,身上也汗湿得厉害,她果真是老实孩子的命,这辈子就动不得什么坏脑筋。瞧瞧,才刚动了些忽悠人的坏脑筋,残酷的镜头就马上记录下她和他的奸情。
不对不对,他和她哪是奸情,是爱情才对。不对,那是披着爱情外衣的奸情?也不对也不对,是披着奸情外衣的爱情。
当朱盟看到谢英姿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的恍惚样,他知道她此刻的脑子定是成了浆糊,她本就不太聪明。
他走到她面前,浅笑从容得看着她,仿佛也看清了她脑中的那些浆糊,而她困惑慌乱的眼睛倒影着他的从容。放下东西,他按住她的肩膀,“害怕了?”
谢英姿脸红辣辣,不情不愿得轻点头,“我果然做不得坏事,才刚在他们面前演了出戏,搞得跟你水火不容的样子,才几天功夫,就被撞破了。”头轻轻靠在朱盟肩膀上,“明天怎么上班啊?我还不得被到处追杀?”闷闷得吐了一句,“今晚睡死过去算了。”
朱盟揉着她软软的她,温暖得笑着,“现在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了?”爽朗笑了两下,眼神爱怜,“你不是当初想好说辞了吗,就说我们是因恨而爱啊?”
谢英姿愣愣得抬起头,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如果你是他们,我这么说,你会信吗?”
“不会。”
“神啊,还是让我睡死算了。”
回到家,谢英姿洗了个囫囵澡,混沌的大脑才算有些清醒。热水一遍遍冲走了她的焦灼,温暖着每寸肌肤,她只觉得内心的那个小宇宙徐徐燃烧,她清醒过来,神并不打算让她睡死过去,于是她唾弃了自己几秒:谢英姿,你不能让神仙都看不起你。
攥起拳,她眼中有团火燃起。情场中大浪滔天的滋味她或许尚未体会到,但职场如情场,她谢英姿必须在漩涡般的职场中活下来,才能斗志昂扬得走向下个战场。
朱盟逗弄猪头五六分钟后,他意外的发现,洗澡前那只待宰的兔子,洗完后,已经成了兔子超人。这让他想起她说的大力水手的故事,有种神奇的菠菜,可以让人的战斗粮十倍的增长。他本不信,但见到兔子超人的蜕变后,他也决定洗个澡。他想,她家里的洗澡水或许也有这种传说中的神力。
洗完澡,朱盟穿着放在她家的备用衣服,事实上也不是备用,他只是很有先见之明,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光着膀子在她的床上醒来,而他又爱干净,于是他颇为英明得做下了这个决定。果然英明,当他擦着头发在她的卧室找到她时,温暖的橙黄灯光下,轻纱窗帘阻挡一切夜晚的繁华,他钟情的女人穿着宽大的衬衫短裤,长腿一览无余,柔软的刘海密密垂下,而她正撑着下巴凝神思考,时不时翘起嘴吹起那烦人的留海。
他只觉得心一窒,擦头发的动作也停滞下来。这唯美的画面,让他想起一个由形容词和名词组成的短语:纯真的诱惑。
月朦胧,鸟朦胧,心也朦胧。一切都悄无声息得催生着一种念想。他正愣神着,她发现了他正神情古怪的杵在门口,不耐得挥手道,“洗好了就回去。”接着又支手继续部署明天到来的恶战。
这一次,躲是躲不过了,这么把别人当猴耍,搞得不好,拉拉亮妹会和她翻脸绝交。想到此,谢英姿又心烦意乱起来。
窗外一声闷雷。她心一惊,抚着胸口抬起头,不料却发现门口的男人仍旧站在门口,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眸光看着她,似乎要从里到外的看透她的一切,侵吞她的所有。她心更惊。“你。。。。。你怎么还不走?快走快走。”
轰隆一声,这次是个响雷,看来要下雷阵雨。谢英姿转头看了眼窗纱外那风雨飘摇的黑暗窗外,转过头时,猛然发现朱盟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眼光盯视着她。
室内幽暗静谧,她没有察觉门已半掩。
一切美好得正当时。
朱盟伸手拉起她,用温润的眼,温润的嗓音说道,“我车顶好像真的在漏雨。”
待她反应不及,他早已蠢蠢欲动的唇猛然袭上,用近乎吞噬她一切的力量让她毫无还手之心,谢英姿究竟生涩,只能被动得接受这有点不寻常的深吻。
雷声大,雨点淅淅沥沥落下,像是歌颂这夜,终于从暧昧冲向了爱的最高点。当爱情真的有爱存在,灵与肉撞击出的火花也成了温暖的火花,照耀这夜。
吻逐渐加深,两人双双躺倒在床上。室内的温度陡然升高,肌肤也滚烫了起来,被吻得意乱情迷的谢英姿突然惊醒过来,用力得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朱盟,大步跳到窗外,粗喘着气,用震惊不已的眼眸盯着悠然躺床上的朱盟。
朱盟似不惊讶,只是侧躺着面对她的逼视,深情慵懒。“你怕了?”
谢英姿心跳得厉害,似有人在她胸口使劲捣着,面颊火热粉红。似乎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时的温度仍在,心跳得似要蹦出胸腔。心里惴惴,害怕中又掺着期待,分不清楚,嘴还是硬的,昂着头骄傲,“谁怕了?”
雨声哗哗,是催情的曲子在唱响。朱盟下床走到她面前,嘴边一抹讥笑有些醒目,他抬起手缓缓解开衬衫扣子,眼睛则不离开她,待解完所有扣子,潇洒得脱下,猛地摔在地上,然后用挑衅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