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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阴魂不散。
我有点儿生气了,冲它瞪起了眼睛。我感觉我的眼神很可怕。
小黑狗却依然从容不迫地摇着尾巴。
“狗日的,滚蛋!”我远远又吐了一口口水。
令我无可奈何的是,小黑狗居然上前舔了舔我的口水,而后又一眼不眨地盯着我,与我形成了对峙。
我觉得这狗有奚落我的意思,心中不由恼火。接着,我佯装友好地走到它身边,趁它还没有防范意识的时候,飞起一脚,狠狠地照它的肚子上踢去,就在那一瞬间,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惨叫,小黑狗在地上接连打了好几个滚,浑身不停地哆嗦着。
一会儿,它踉踉跄跄地又重新站了起来,仍旧是望着我,摇着尾巴。
我转身走了,这次它没有再跟上来。
猛然间,我扭头看见它的眼睛里滚落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儿。
我心里一紧,当时就决定收留它了。
小黑狗摇着尾巴,在我腿边蹭了蹭。
我蹲下摸摸它的脑袋,说:“我们回家吧。”
到了我的新窝儿,小黑狗欢快的在地板上打了几个滚。我从杂货堆里翻出一个纸盒子,放在阳台下,又垫了些废报纸,算是帮小黑狗搭了个房子。
我唤来小黑狗,向它示意说:“伙计,这个地方,以后就是你的地盘了。”
小黑狗若有所悟的摇摇尾巴。我也不知道它听懂了没有。不过,当晚它就很听话的躺在了阳台下。
考虑到这家伙长的太黑,腰又太细,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蚂蚁。
蚂蚁成了我的伙伴后,发挥了不少作用。我不在家的时候,它帮我看家护门,兢兢业业,从不偷懒。有次杨维来,在我卧室里偷了一盒烟,被蚂蚁追咬了半天。偶尔我会帮它画几张画,希望自己能够以画狗出名,就像徐悲鸿画马,张大千画水虾,黄胄画小毛驴一样。
《天使与海豚》 (26)
(16)
杨纤纤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逗狗。
“最近几个周六周日,咋没在校园里见你?你死哪里去了?”她的嗓门超大。
“是不是想我了?”我随口问道。
“呸,才没呢!我只是手痒痒了,找不到练拳击的靶子了。”
我心里一寒,说:“对不住了,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去找你。”
我“咯咯”大笑,说:“你失望了,我现在在外地,赶不回去了。”
“你骗人。”
“骗人的话,我是小狗。”
“哦,过段时间学校有个画展,你去吗?”她的声音充满期盼。
“再说吧,看看我有没有时间。”我推脱。
“不行,要是你敢放我鸽子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她威胁道。
我被她的淫威吓倒了,赶紧口头含糊答应。要知道,这丫头一急起来,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挂断电话,我如释重负。
我习惯性地朝地上望了望,发现蚂蚁不见了。平常这个时间,它都是在眼巴巴地等着我给它做早餐的,况且这小家伙以前也很少出门,大多呆在屋里睡觉。现在城市里对狗管的越来越严了,听说还要办理户口什么的。因此我禁止蚂蚁出门,但现在,它却忽然不见了。我有些着急。
出了门,碰见一个买菜回来的老女人,我问她:“大婶,您看见我家的蚂蚁了吗?”
“没……没有……”那女人结结巴巴地回答道。然后扭着硕大无比的屁股,仓皇而逃。我想她一定是把我当成神经病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有人一本正经地找什么蚂蚁,并且是自家的。
我沿着街道开始找,途中遇见过几只小狗,但都不是蚂蚁。这时候,一个拐角处传来阵阵孩子的嬉笑声,我顺着那个方向走去,一眼就望见了众目睽睽下的蚂蚁。天啊,蚂蚁正趴在一个小白狗的后面,身子在剧烈地抖动着,此起彼伏。难怪这些小朋友都在乐此不疲地欣赏,这可比《动物世界》里的视觉冲击力震撼多了。
我不动声色地找了块空地坐下,等着蚂蚁把事情办完后,再把它带回家。这小家伙竟敢背着我,跑出来风流快活,真是太色胆包天了。正当我寻思着如何惩罚它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蹭着高跟鞋,一阵风似的从我面前掠过,还携带了几许淡淡的栀子花香味。
“这是谁家的狗?”那女孩跑到蚂蚁跟前,跺着脚问。她一定就是那只小白狗的主人了。
我没吭声,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热闹。
女孩气得粉脸通红,她越着急,蚂蚁在那边就越来劲。狗仗人势,或许蚂蚁早早看到我在它周围,所以丝毫没有理会女孩的反映。
“阿娇,你……你太不争气了。”女孩又开始喝斥她的狗。但此时,她的狗早已被蚂蚁套牢了,似乎已经融为一体,想逃也逃不掉了。与其无力反抗,不如躺下来好好享受算了。有时做人和做狗都是一样的,谁都有无奈的时候。
终于,女孩忍无可忍,她脱下鞋子,挥舞着开始冲向蚂蚁。蚂蚁左突右闪,灵巧地与敌人周旋。女孩紧追不舍,头发犹如群魔乱舞。尽管蚂蚁粉碎了敌人的许多次进攻,但毕竟双方实力相差悬殊。随着女孩攻势的进一步扩大,蚂蚁最终悲愤地丢下了小白狗。接着,它跌跌撞撞地跑到我身边,朝我脚上蹭了蹭。
女孩穿上鞋子,三步两步跑到我面前,凶巴巴地瞪着我。我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长得还算不错,应该属于美女的类型吧。对于美女,我向来是充满敬意的。
“小姐,有事儿吗?”我礼貌的问道。
“这是你家的狗吗?”
“好象是吧。”我的嘴巴咧成了一轮新月,笑道,“瞧,多可爱的一条狗狗。”
“你……你家的狗欺负了我家的阿娇。”女孩咬牙切齿的嚷嚷着。
“那为什么不说,你家的阿娇诱惑了我家的蚂蚁呢?”
“你得了便宜还敢卖乖?”女孩子不依不饶的说。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觉不是个滋味。也不知为什么,我所遇见的女孩都是摆着一副凶残而霸道的德行,我真怀疑我上辈子欠女人太多,这辈子需要来偿还。我说:“姑娘,你别把狗搞的事儿往我身上引申,搞人身攻击!”
“不行,你要向阿娇道歉。”
“对于这个无理的要求,我是不会接受的。何况,我家的狗帮你家的狗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使命。”我义正严辞,不卑不亢地说。
“呸,弓虽。女干犯。”女孩翻了个白眼。
“俺是个有涵养的知识分子,你别逼我骂人!”
“好啊,有本事儿,你等着,你等着……”
“随便你,我在这里等你五分钟,过期不候。”
美女撅了撅小嘴,扬长而去。那个叫阿娇的小狗也跟着跑了。
这姑娘一定是去找居委会的老头来找我算帐了。这些人挺难缠的。想到这儿,我赶紧唤上蚂蚁快走。
《天使与海豚》 (27)
这时候,我被飞奔而来的两个女孩截住了。
“就是他和那条狗。”刚才那女孩说。
“胆子还不小哇,我的狗你也敢碰?活得不耐烦了。”另一个女孩说。
一听这声音,我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意识到出事了。果真,我赫然看见杨纤纤站在我面前,跟幽灵似的。
我真郁闷,为什么买的体彩一次没中,倒霉的事情全让我遇见了?人生总是充满了悲欢离合,一点一滴的生活片段都让我们始料未及。后来我了解到,她跟这个女孩子在外面合租了一间大房子,就在我家附近。那女孩叫赵允儿。
“嘿,真巧啊,杨纤纤。”我点头哈腰。
“原来你们认识?”那女孩吃惊不小。
“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邢菜菜……看见了吧,我没说错吧,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杨纤纤冲她一笑,再转向我时,又换了一副吃人的表情。
原来,这丫头有背后说人坏话的不良作风。
“你不是说在外地吗?”她瞪着我的眼睛。
我没迎合她恐怖的眼神,低头说:“一般来讲,在校园之外都是外地。”
“哼,还狡辩。”她几乎跳了起来。蚂蚁吓得直打哆嗦。
我退了几步,防止她突然上前对我实施暴力打击。
她又逼问了我几句,我只好把租房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身子不怕影子歪,反正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你知错了吗?”杨纤纤问。
“对不起,是我错了。”
“孺子可教也……那好,罚你请我们俩吃冰淇淋,最贵的那种。”她严肃的说。
旁边的赵允儿高兴的拍手。
接着,我很不甘心的给她们买了冰激凌。看她们高兴舔着冰淇淋的样子,我的心仿佛在滴血。
“好了,你可以走了。记住,一定要经常报告你的行踪。”杨纤纤吃完冰淇淋后说。
“一定一定。”我竭力保持着笑脸。
“真乖,好好管住你自己,还有你的狗……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养狗?”
我狂点头,赵允儿偷偷在我耳边说:“纤纤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她好像蛮喜欢你的,你一定要加油啊。”
不会吧?她喜欢我?上帝啊,求求你,别再耍我了!我心里苦兮兮的,感到极度恐惧。
《天使与海豚》 (28)
(17)
近日,台风肆虐,一些沿海地区发生了不小的灾情。天气预报将有暴雨,提醒市民要时刻注意提醒防风防雨准备。
晚上九点半,在学校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出门已是狂风大作,细小的雨点淅淅沥沥落下来。看情形,回去已是很困难的了。我心急如焚,忙给郭小雨和杨维打电话。最后得知,郭小雨也被困在了外面。而杨维则很为难地解释说,亲哥哥,对不起啊,我要去艺术表演系给郝香送一把伞。我听完破口大骂,说他重色轻友。
查询了一遍手头的电话号码,能利用的并不多。无奈之下,我只能咬咬牙,拨通了杨纤纤的手机。
“喂,杨纤纤,我是邢菜菜。我……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我的声音直颤。
“哎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能求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个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吧?”杨纤纤很困惑。
“是啊,怪我以前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我才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品格高尚,心地善良的好女孩。”
“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说,找本小姐有什么事呢?”
“我现在在校园里,你能不能给我送把伞?”
“猪啊,你没听天气预报吗?我刚刚洗完澡,已经钻进被窝了……”
“你可以再爬起来呀!”
那边顿了顿,说:“切,你是我什么人呢?”
我一听,气得直想摔手机。这女孩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纤纤姐,小弟求求你了,现在雨越下越大了。”我放弃尊严,低声下气地说。
那边没了任何声响,我又“喂”了一声,低头一看,我的手机没电了,已自动关机。
我仰天长叹。
趁着雨还不是很大,我冲进了雨中。一路上,我边跑边骂杨纤纤,骂声很大,跟哗啦啦的雨声交织在一起,犹如激情澎湃的交响乐。我感觉自己是一名指挥者,指挥着我的大脑和嘴巴,毫不吝啬地将最难听的词汇献给了杨纤纤。
无论如何,我恨透了杨纤纤,决定以后再也不理她了。她要是敢再抽我耳光,我一定奋起反抗,绝不手软。绝不。
雨越下越大,我浑身都湿透了,彻底变成了一只狼狈的落汤鸡。
“杨纤纤,你这个小人,卑鄙——”我撕开胸膛,大喊大叫。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回音,断断续续的,婉转悠扬。
我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扎足聆听。这次,那边没了回音。
奇怪,刚才不会是闹鬼吧?我打了个激灵,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
接下来,那奇怪的声音又再次想起,就在我身后。
我隐约听见声音里好像有我的名字。
“邢菜菜,跟我走吧……”电影鬼片里的叫魂声,适时在我耳畔飘起。
坏了,刚才骂人太多,遭天谴了。我吓得战战兢兢,一回头,猛地看见一个披着长发的黑衣人正站在我身后,她的手里握着一把黑伞。
“鬼啊!”我惨叫一声,忙闭上眼睛。
《天使与海豚》 (29)
“啪——”一个耳光及时把我打醒了。
“喂,白痴,我是杨纤纤啊!”那个黑衣女鬼发话了。
我睁眼一瞅,是她,是她,看见的就是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接过她递来的一把伞,颇感欣慰。
“哼,你刚才为什么要挂我的电话?”她杏眼一瞪。
“没电了呗!”
“校园这么大,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她上前捏住我的小脸蛋,边捏边说,“烦,真烦,要不是我刚才听见你的怪叫,我才找不到你呢!”
“对不起。”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刚才你的电话突然挂断,我真担心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不胜幽怨的看着我。
我打了个冷战,想起我刚才骂她的那些粗言秽语,不由心生内疚。
“其实刚才我是在连嗓子,唱歌。”我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