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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个冷战,想起我刚才骂她的那些粗言秽语,不由心生内疚。
“其实刚才我是在连嗓子,唱歌。”我撒谎。
“是吗?”她咧咧嘴,说,“我好像听见你是在骂我吧!”
“绝对没有。”我一口否认。
“哼,对本小姐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当面说嘛!别背后说人话,那是小人所为。”
我红着脸,硬着嘴说:“你对我那么好,我岂敢骂你?”
“呵呵,那我打你有错吗?”
“没错,没错。打是亲,骂是爱呀!”我暗自吞了口苦水。
她笑笑,瘦弱的身体在风雨中瑟瑟发抖,说不出来的楚楚可怜。我真想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雨下不停。我们握着各自的伞,慢慢向前走,不怎么说话。这个场面跟电影一样浪漫,让我心里一阵迷乱。在我的记忆中,我已好久没有陪女孩这样浪漫过了。此时此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小学四年级,好像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不是这个杨纤纤二号,而是那个纤纤姐。
我看见雨水已打湿了杨纤纤额头的碎发。她裸露着小脚丫,一深一浅地踩在积水上,不时还伴随着阵阵咳嗽。我心下顿时涌过一丝怜惜,肩膀紧挨过去。
路过“左右间”的夜市店,我跑进去买了一盒“德芙”巧克力。当我满心欢喜地交给杨纤纤时,她却左右拒绝,说:“无功不受俸,我不希望你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今晚我给你送把伞只是举手之劳,如果遇见路边被遗弃的小猫小狗,我也会帮忙的。”
我讨了个无趣,拆开巧克力,一口气全吃了,结果牙也痛了半个月。
“杨纤纤,我给你唱首歌吧!”我毛遂自荐。
“嗯,好吧。忘了你还是音乐系的。”她脸上的冰霜开始渐渐消融。
之后,我大声唱起了她以前唱过得那首歌《天使与海豚》。
“呵呵,挺不错的,不愧是学那个专业的。只是……我觉得你的歌声里少了一些感情。”她真诚地提出意见。
“记得这话我妈也曾经说过,怎么你们都是一个口吻?”我颇感亲切。
“那当然了,我可是学美术的,对艺术的鉴别还是有一定敏感度的。”她甩甩头发。
“那你的画里充满感情吗?”
“我也不知道。”
“有时间能送我一张画吗?”我面露崇拜。
她第一次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抿嘴一笑,说:“为什么要送给你呀?”
“等你出名以后,我好拿出去卖呀!”
“你就知道钱。”她白了我一眼,又问:“能有那一天吗?”
“当然能了,只要你付出努力。”
“那我们一起努力,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听见你录制的CD唱片。”
“好。握个手,一言为定!”我伸出湿漉漉的小手。
她没有拒绝,很大方的握住了我的手。在我的手指接触到她掌心的那一霎那,我的心头一阵激荡。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手也在颤抖。
很快很快,她羞涩地松开我的手,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我们又恢复沉默。
《天使与海豚》 (30)
“你怎么不说话?”她问。
我记起潘长江小品中的一句台词来,于是说:“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滚,白痴,今晚哪有月亮呀?”
“你真漂亮啊!”
“再滚,你就能不能聊点儿别的吗?”她半嗔半怒地翻了我一眼。
我一阵心猿意马,盯着她,问:“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哼哼,大俗特俗,为什么你们男孩追女孩都是同样一种表达方式?”
“为什么所有漂亮的女孩都是自恋狂?我可没想过追求你,我只是想更好地认清楚自己。”
“我们才认识不久,不过我个人感觉你人挺不错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还算厚道。”她认真的说。
我喜笑颜开,讨好说:“太出人意料了!苍天啊!这是我从出生到现在,听到的最高评价了。当然了,我觉得你的话是非常中肯的,不搀杂任何水分……”
“我这一生中说谎无数……”她学着周星弛的语调说。
我不在乎地笑笑,说:“我独身,至今没女朋友,根正苗红。无不良嗜好,不赌博……”
“哦,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现在很孤独,想女孩想的经常头发晕,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愿意叫你一声雷锋。”
“雷锋说,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等着。”她顽强地回应。
我的厚颜无耻讨了个没趣,话题也没法再进行下去了。我只好做深沉状。也许我一贯乐呵呵的作风,让广大女性朋友们产生了一个错误的印象。她们总把我的调侃表白当成逗乐子。
我沉默不久,她又问:“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别理我,被人打击得体无完肤,我正苦恼着呢!”
“嘻嘻,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难道非要让我表扬你吗?”
“求求你,表扬我。”
“就不。”她妩媚的笑了。我忽然发现我遇见过的女孩子,都是些不折不扣的小可爱。这从表面上让我不断地享受到开心和快乐,但我的内心却失落得犹如迷途中的羔羊。一个人快乐背后的孤独是很难让人读懂的。我经常被这些胡思乱想搞得焦头烂额。
我贼头贼脑地望了一下周围的动静,诡异地问:“雨夜漫漫,咱们能做些什么呢?”
“聊天嘛!”
“那多没意思。”
“那你说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比如……”
“什么嘛?别吞吞吐吐的。”
我望了望远处高高悬挂的婚纱广告牌子,上面一个男孩正将一个漂亮的女孩拥吻在怀。
“比如我们学他们吧。”我打趣道。
她看了一眼,脸蛋忽地红润的像个熟透了的水蜜桃。
“你知道我所指的不是这个。”她的粉拳落在我肩头,轻轻地,跟换了个人似的。
未等我还想趁热打铁,她又说了一句令我十分丧气的话:“邢菜菜,我到家了,你也赶快回家吧。记得回去一定要多喝点醋,当心感冒……”
说完,她不住的咳嗽起来,看来已经感冒了。
“你没事儿吧?”我的心猛地疼了一下。
她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小毛病,死不了,死不了,回去喝碗热汤就好了。”
“今天谢谢你,你快走吧,回头见。”
“嗯,我就住在前面那栋楼的第三层。”她指了指三十米开外的一座白色建筑物。
一个保安模样的老头正在楼下,警惕性地盯着我。
“好的,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也欢迎你去我家串门。”
“呵呵,拜拜。”
“拜拜……”
在无边的雨幕下,望着她渐渐消失的孤单背影,我心里竟泛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 。。
《天使与海豚》 (31)
(18)
那次经历后,我感冒了,发烧持续了好几天。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窗台边,凝望着被风吹得东摇西摆的芭蕉树,空气里飘来荡去的梧桐叶和雨中朦朦胧胧的路灯。这些景物在我眼里,翻来覆去,无聊极了。
不知道杨纤纤的现在怎么样了?我给她打过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我突然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哪怕是静静地听她说话,就像我跟杨纤纤那样。事到如今,我居然有些想念她。真奇怪。
我百无聊赖的拿着小本子,在上面画起来,我画了个机器猫,感觉脑袋小了点,忙把它撕了下来。又画了个天鹅,觉得翅膀不是很完美,又撕了下来。接着我又画了很多很多,有圣斗士,多啦A梦,大力水手,流川枫,柯南等等,这些都是我小时候喜欢的K通人物,记得杨纤纤经常教我画,那时画什么像什么,可现在它们在我笔下都变成了残缺人物,太失败了。
唉,时间过得可真快,想追也追不回来了!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还在开吗?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打开CD,听着朴树的歌儿,我在小本上练习书法。我写下《情书》里面的博子给藤井树的那封信:阿树,你好吗?
随后,又写下藤井树给博子的回信:博子,我很好,多谢。只是有点伤风。
写完以后,我把两封分别折成了一个纸飞机,飞出了窗外,希望它们能御风滑翔,去它们该去的地方。其实它们该去什么地方,我是不知道的。因为它们跃出窗外的那个瞬间,就注定会坠落。
哪里才是幸福的彼岸呢?如果真有,我愿意去追寻,哪怕是颠簸到世界的尽头,永远的万劫不复也好。
正当我浮想联翩之时,手机响了。
“喂,我是赵允儿,你在哪儿?”她急促地问。
“最近感冒,一直在家疗养。”
“呵呵,你们可真有趣,伤风感冒也是一起……纤纤最近一直发烧,我刚回来见她留了张纸条,说是去下面的诊所拿药了,现在都快十点半了,还没回来,我找了几趟,也没找到!”
“啊?那你知道她去哪家诊所了吗?”我急问。
“不知道,最近学校一直很忙,没时间照顾她。我明天还要赶到外地参加一个比赛,你能帮我照顾她吗?”
“放心好了,我会的。”
“她为什么一直不肯接我的电话?”我问。
“可能她是不想让你知道她感冒的事情,怕你担心吧!”
“……”
《天使与海豚》 (32)
匆忙挂断电话,我裹了件衣服,心急火燎地向外奔去。杨纤纤一定是因为我才感冒的。我愧疚的直想扇自己耳光。杨纤纤,你一定不要出事啊!我祈祷。
雨,继续绵绵地下,像喷薄而出的泪水。
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打着黑雨伞的人,浑身包得像是粽子,不停的哆嗦着。我的第一反应是,可能是杨纤纤吧。她该不会真的在这里等我吧?
我的心里荡漾起春天般的温暖,忘记了我的疼痛。
那个打着黑伞的人,迅速向我走来。我呆在原地,静静而幸福地等着他,脸上热乎乎的。
接着,从黑伞里面伸出一个头颅来。我吓了一跳,不是杨纤纤,是一个中年的男子,脑壳很大,满脸的落腮胡子,活像电影里的大猩猩金刚。他焦急地问我,哥们,见到一只雪白色的小狗没?刚刚走失的。我摇摇头,踉踉跄跄地走开了。
许多诊所都关门了,我一连跑了几个地方,累得气喘如牛。本想蹲下休息片刻,一想起杨纤纤,我的精神又重新振作起来。
路灯在雨雾的笼罩下,光线暗淡了许多。许多水珠从灯罩的边缘滑落下来,溅起一朵朵星星点点的小花。
从附近的最后一家诊所出来,我急得几乎绝望,仰天大喊一声:“杨纤纤,你死哪里去了?”
瞬间,一个好听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喂,骂谁呢!不想活了?”
是杨纤纤。好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
她左插在裤袋里,右手举着一顶蓝色的碎花伞,在我面前轻轻的笑着。我被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我咬着牙,憋住了,没哭。
杨纤纤说:“我刚刚就看见你了,但不敢确认。瞧你狼狈不堪的样子,还真够丑的。”
“丑也是被你吓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辈都不知道该找谁贫嘴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扬起嘴巴说:“哈,你真是世界上最傻的人。”
“我愿意。”我一字一顿地答道。
她的表情有些慌张。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有几缕滑过她白皙的脸颊落在他小小的嘴巴上。我看见她的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可爱得像金鱼缸里呼吸空气的小热带鱼。
憋了几分钟后,我说:“杨纤纤,见你第一眼时,我就觉得,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之中,第二纯洁美丽的,跟脱俗的仙子一样冰清玉洁。”
“第二?”她挺诧异地问,“谁又是第一?”
“纤纤姐。”
她愣了愣,说:“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你小学同学吧?那个跟我同名同姓的。”
我点点头,又笑眯眯地说:“跟你在一起,似乎感觉天空比以前更蓝了。”
“可现在都是晚上了,天空永远是黑色的。”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用它来寻找光明。”
她白了我一眼,说:“开始觉得你挺老实的,没想到你原来也是一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我尴尬的耸耸肩,又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你的伤风感冒好了没?”我问。
“好了。”
“别装了。”我把手放在她苍白的额头上,感觉好烫好烫,烧得我心都痛了。
“没事儿!”杨纤纤笑着推开我的手,也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吃惊地说,“你也在发烧啊,为什么这样呢?”
“缘分吧。”
“别瞎说了,看医生了没?”
我笑笑说:“没关系,伤风只是一阵子的光景而已,刮刮就过去了。”
“真是的。”她温柔的抱怨。
“跟我走。”我抓住她的小手儿,感觉有些冰凉,又把它再放进口袋里。
“你这是助人为乐呢?还是占便宜?”她把眼睛瞪得老大。
《天使与海豚》 (33)
我没有回答,径直把她带到了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