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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翔”是卓仲诺所创立,在短短的时间内能在同业间异军突起,成就非凡,这完全得归功于他卓越的能力。他能洞悉人心,看穿对方的心思,继而抓住弱点,然后把一笔笔大量金额的case谈成,将难缠的人物搞定。
说穿了没什么了不起,他是蜘蛛精,腾翔企业就是这样壮大的。
王蔓妮在她预产期之前带桑瑜去了一趟“腾翔”,想不到扑了个空,卓仲诺临时出国。
“没关系,见总经理也一样,他们两个称兄道弟,柴总能做主,况且我是柴总的秘书,找人代理工作这件事老板早就知道,报备过就行。”
王蔓妮敲了门,听到门内扬起好听的声音:“请进。”
“总经理,这就是我的代理人,负责我在产假期间的工作,她是我大学同学,我带她来熟悉一下我的工作环境。”
“小姐贵姓?”柴智刚露出亲切的微笑,没有半点架子。
桑瑜才要回答,电话铃声就响了,她们站了一会儿,听出是业务上的电话,两人才退出办公室。
柴智刚有张年轻好看的脸,浏海率性地斜挂额前,用手轻轻一拨,露出迷人的朝气。
“怎么不提醒我小心你们总经理。”
“柴总?”蔓妮不怀好意的瞅她,“你心底小鹿乱撞啊!”
“他是长得很帅啊,你不承认?”
“如果分开看的话,他确实不错,不过跟董事长站在一起,他就逊色多了。”
“我不信,一定是你主观意识太强,你们总经理那样卓尔不群的人会逊色?”
“以你这种粗浅的眼光,很快就会把柴总踢一边去了,不信等着瞧。”
“干嘛这么早找我来见习,不是还有一个多礼拜?”
“预产期是那样没错,可是我总得预防肚子里的小东西等不及了,七早八早蹦出来,没交代好,生孩子都不安心。”
才介绍了公司的制度,柴智刚就电话传唤。“对不起,刚刚客户来电打断了,非常抱歉。”
“没关系。”桑瑜说。
王蔓妮说:“总经理,我同学能力不错,也很好相处,在代理期间希望你多多照顾。”
“请问小姐贵姓?”
“姓桑,单名瑜。”
“桑瑜?”他好惊诧,这个名字太熟悉了,熟得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因为仲诺老大时时在他耳边一提再提。“你是……桑瑜?”
桑瑜让他似曾相识的口气搞得一头雾水,“总经理认识我?”
“不,不认识,可能把你的名字跟别人混在一起了。”他心中升起一股希望。
“桑小姐求学期间在外租屋吗?”
“是。”
“离乡背井出外念书?”
“是。”桑瑜很疑惑,转头看着王蔓妮,“蔓妮跟你说的?”
王蔓妮一个劲的摇头。
“不,是我猜的。桑小姐,知道我们董事长是谁?”
“蔓妮跟我说了,卓仲诺。”她心中一片坦然。
这时候换柴智刚不解,“桑小姐对仲诺这个名字没有特别的感觉?”
她纳闷,不由自主的蹙眉,“我应该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对不起,这么问稍嫌唐突。桑小姐,希望你工作愉快。”
也许她不是仲诺口中叨叨念念的桑瑜,只是同名同姓罢了,只怕看到这个桑瑜,老大会更想念桑瑜。他又得为仲诺掬一把同情泪了!
王蔓妮的小孩果然迫不急待的想出来见见这个世界,桑瑜临危受命,在“腾翔”接替她的工作,也忙着认识新环境。
因为想尽快进入状况,所以每天都晚下班,熟悉业务。有一天见公司只剩三五人,她锁好抽屉,关了电脑,正准备回家,不料柴智刚请她过去一下。
“老大明天就回来了,怕你不认得他,见面时会闹笑话,这里有张照片,请你来看看他的模样。”
有这个必要吗?想归想,桑瑜的头还是凑了过去。
照片上的两个男人身着休闲服,如茵的绿草与碧蓝的天空为背景,蓝与绿相映得十分清爽。一个笑得灿烂,一个冷如寒霜。当然,灿烂有活力的一定是柴智刚,卓仲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短发中分,擦得油亮,一副标准商人的模样。人是长得不错,可是她打心里升起一股排斥,不知蔓妮所说致命的吸引力在哪里?
“好,我记得了,明天看他一定打招呼。”
柴智刚看不到她的虚假,她真诚的作答看不出一丝情感挣扎,铁定不是老大心爱的女人。
“就这样了,真不好意思,耽误你下班时间。”
“不会,柴总再见。”
柴智刚托着下颔思量:“搞了半天原来真不是她,害我煞费苦心去套她的话。不过奇怪,凭老大的力量怎么会找不到她?她能飞天遁地吗?他找她找得快疯了!心情大挫,整个脸绷得像冰块,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跑来人类世界?怪胎!”
仲诺一踏进公司大门,员工便此起彼落的问候:“董事长早,总经理早。”
仲诺谁也不看,只是微笑点头,后面的柴智刚则堆起笑脸—一回应,两人相对照之下,像春天与寒冬。
本来盯着萤幕的桑瑜,听到“董事长”三个字,停下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缓缓的起身,转头。
“董事长早,总经理早。”
仲诺身体一震,再没有比这声音更能撩拨他的感情了,日思夜想的俏佳人出现在眼前,他像被雷击了一样。
“桑瑜!”
仲诺定住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柴智刚一看心知有异,忙招呼看好戏的员工回工作岗位。
桑瑜极不喜欢他那种奇怪的眼神。
仲诺心中所有的焦躁、苦涩、狂爱、愤怒全冲撞在一起,激动的情绪溢在胸口快爆裂了,他一个箭步向前,重重的攫住她的手腕。
突来的情况让桑瑜微微吃惊,警戒的后退一步。
柴智刚试着排解,“老大,借一步说话。”
“我有正事要办。”他头也不回,一面怪柴智刚的不识时务,一面则像只凶猛的野兽般地盯住桑瑜。
桑瑜求助的望向柴智刚,“总经理……”
一把火烧得仲诺失去理智,他沉声道:“你居然敢看别的男人!”
桑瑜心中好委屈,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反常的举动引起许多员工侧目,柴智刚迅雷不及掩耳的以巧劲扳开仲诺的五爪。
“智刚,你……”
柴智刚匆忙且强力地把仲诺拖进办公室后,拉下百叶窗,省得外面的人看到糗态。
仲诺毫不客气对他吼叫:“柴智刚你干什么!”他把公事包扔在沙发上,“我千辛万苦找的女人正在我的眼前,你搞什么鬼?我有许多话要问她,别拦着我!”
他拦住仲诺,“你确定她是桑瑜?”
仲诺推开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可是她不认得你。”
仲诺欲转动门把的手僵了,转过身,“你说什么?”
“没看到她一副茫然的表情吗?她根本不记得你,所以才怕你怕得像看到洪水猛兽似的。”
“不可能,我跟她……”
柴智刚对他摆摆手,“不要再转述你跟她之间的亲密程度,眼前是事实,你吓坏她了。”
仲诺挑开百叶窗,桑瑜迷惘又无辜的对前来询问的员工解释。
“她回来台湾了你知道吗?她在旅行回来后已经待过一家公司了,以你几百年来吸收的日月精华修炼而来的法力,会找不到她的人?老大,这其中疑点甚多。”
仲诺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沉思了一会儿,“她来代理王蔓妮的秘书工作是不是?”
“她俩是大学同学。”
“不急,时间够充裕,这个让我爱得咬牙切齿的女人,我要重新燃起她对我的爱。智刚,明天起把她对你负责的业务交给我。”
柴智刚促狭地轻笑,“想旧情复燃?”
“应该是加热温度,因为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忘记她。”
“她最讨厌蜘蛛,肯定不会再度爱上你。”
仲诺利眼一扫,“你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蟑螂精。”
想起两人半斤八两的身分,柴智刚不禁大笑起来。
第七章
桑瑜成了卓仲诺的秘书之后,一天常被叫进办公室十来次以上,她无名火早冒上九霄云天了。
“桑瑜,进来一下。”
她挂上电话,沮丧的趴在桌上,忿忿不平地想:“上辈子欠他的是不是?这次又怎么了?咖啡又喝完了吗?还是英文书信的用词又让他不满意了?”
虽然柴智刚把一些业务交给卓仲诺是不关她的事,有可能是公司政策性的问题,可为什么偏是她负责的部分?每天忍受这般精神虐待,她不得不提出心中的疑问。
“柴总,听蔓妮说,这些业务半年前就已经由你全权负责,董事长也不过问,为什么忽然间又交给董事长处理?”
自然不能乖乖招供是卓仲诺交代的,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因为拓展业务的关系,我怕能力有限,负荷不了,所以转给老大处理,他也为我着想,二话不说就接过去了。够义气,所以我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最近工作还好吧?老大不是爱找麻烦的人,这一点我想你最清楚……”
她不情愿地弯起唇形,心中暗想:再了解不过了,没事找事做的无聊家伙!
“他的脸是臭了一点,不过他看重个人的工作能力,他对你赞不绝口哦!”
他是肯定我冲咖啡的能力吧!桑瑜心中如是想。她做人家秘书的能怎么办?主子要她做她就得做,可是她的主子为什么不是人人称好的柴智刚,而是鬼面阎王卓仲诺?“
桑瑜拖着千斤重的步伐进入办公室。
“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平板地没有任何起伏。
仲诺当然看出她的不甘愿,“明天跟客户谈生意,陪我去一趟。”
“我不应酬的。”她挑着眉直接回答。
“只是吃个晚餐,这样也不肯?”
“以前谈生意出席的是课长、经理,没有一位女性同事,这次有什么理由非得由女性出席?”这是她老早就得到的情报,所以尽管他恶名朝彰,桑瑜肯定他仍旧是个正派人物。
“一些文件资料需要你整理,不带你去带谁?”
“蔓妮以前说了,只要把资料交代好并且解说清楚,不需要跟去应酬。”幸好早做了准备,最近那家坐月子中心的电话已成了她俩之间的热线。
“担心什么?怕我不正派?”
“当然不是。”她眨了一下眼睛,心想:“你本来就邪气十足。
仲诺看见了,她的习惯还是跟以前一样,撒谎时或是心里骂人就会用眨眼来掩饰。
桑瑜接着说:“那种场合我不方便去。”
仲诺了然于心,笑笑说:“我约了客户在餐厅吃饭,又不是酒店,对方也是正派的生意人,在柔和有气氛的餐厅,身边有女伴比较协调,正事办完就离开,很纯粹的公事。对方有家小,不会有非分要求。”两手手指交错握着,希望能去除她的戒心。
“吃饭时谈公事对消化不好。”
“难道桑小姐明天晚上另有约会?”就算有也得取消,看看这些日子她对他什么态度?那个说爱他的桑瑜哪儿去了?
“没有。”
“那好极了!”他用武断不容辩驳的口吻,“我跟客户约了,明天晚上七点,记在行程表上。没事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仲诺不去看她气得眉毛揪起来的表情,转过身假装忙碌的找文件,之后便听到她重重的摔门声。
会计部的同事见状来到桑瑜身边好奇追问:“又什么事了?”
她抬起头,气恼地说:“他要我明天陪他跟客户应酬!我想请问你,这种老板你们怎么还受得了?你们用的是什么标准评量,居然把他归类成好老板,我真想不透!”
“我们奖金高、福利好,一年还办两次旅游,他除了脸像冰块一样,其他对员工的照顾可算无微不至了,找工作不就是要找这样的公司吗?”
“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到。”她咬牙切齿忿忿不平地说。
方敏珠思索着说:“他以前不要女秘书应酬,不仅怕麻烦,也为了保护她们。”
“敏珠,我到底是哪里不对了,我总觉得他对我事事不满意。”
“应该不是吧,我看你做的很好,不输蔓妮嘛,别气馁,他应该有他的用意,他不是选在酒店吧?”
“不是。”
“对嘛!”敏珠宽怀的笑,卓仲诺在她心中的形象保住了,“你看卓董还是为你想的,既然是正当场合就不用怕了。”
“我不怕,我只是生气。”
“往好的方向想嘛,卓董请客耶。”
“那也得看姑娘我愿不愿意赏光啊!”她脸色一变,“谁晓得他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故意拿我当幌子?”
方敏珠吓得大惊小怪,“瞧你想到哪儿去了,这是哪门子事,他……他……我们是开玩笑的嘛,千万别让他知道了。我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