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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离女叛的悲剧:一起去水城 作者:晓航
一起去水城(1)
晓航
在这个城市有两件事是肯定的。第一,是任何季节都可以随时到来的大风以及与之相随的沙尘暴;第二,就是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努力找工作。
从一个很牛的“海归”变为无奈的“海待”是一个非常痛苦又非常迅速的过程。形势的变化真是太过诡异,几年前我昂首出国去北美读MBA时,这个专业还属于稀缺资源;几年后我抱着衣锦还乡的心态准备回来一试身手时,才愕然发现,在国内的各个行业中MBA早已人满为患。
前一阵,有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自杀了。她的自杀方式的确不能免俗。她在一个清晨,在一个亲戚家中,选择了自缢。她的身体飘荡在空中,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一个可怕的装饰品。她的死因很简单,她大学毕业之后一直游手好闲,既不想上班,也不想工作,只想当一个网络歌手。她的父母不断催促她去找工作,压力之下她只好将计就计,带着父母的钱去各个城市的亲戚家游荡化缘。她的父母发现后,在深深的失望中,由于听信谗言就采用了一个很笨的办法。他们接受了从网络上刚刚兴起的一种“代骂”服务,他们雇人开始对自己的女儿进行无休止的漫骂,他们原来的意思,也就是苦其心智劳其筋骨,以达到劝其回头是岸的目的。但是结果却是适得其反,那个女孩非常刚烈的自杀了。
这是生活中一个很极端的例子,其实,生活中这样的人也不算很多,这些人既没有自主的愿望也没有自主的能力,但是却有很强的自尊心,这样他们就很难立足于俗世。相比于那个女孩子,我还能相对地适应环境,而且也能承认现实,积极地想点办法。目前维持我自尊生活的是我出国前打下的经济基础,虽然出国花掉了不少,但是总体算下来还略有节余。不过天天坐吃山空,也不是长策,所以在努力寻找一份长期工作的同时,我也毫不嫌弃地去干一些零活。比如,由于朋友关系,我在一所民办大学担当了一个临时助教的角色,我的同学的同学在那里当讲师,我则帮他判作业。我固定在星期三下午,出现在大学校园中,然后坐在一间宽大破旧而且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判作业。同学的同学以及他的同事们似乎都忙着挣钱去了,办公室里常常空无一人,只有我这个临时工在孜孜不倦地工作着。忙碌一段时间当我有些累了的时候,我就凭窗眺望,以减轻疲劳。整个校园,在初夏这个季节里还是显得郁郁葱葱的。一般,我会把眺望的全部注意力投入到校园女生身上,每当我看到那些花枝招展衣衫暴露的女孩子遥遥地走过校园时,我就会暂时摆脱寂静頹丧的状态而发自内心地感到生活之美。
可是,除了星期三下午,我就不再有任何固定的目标。于是每个白天,我都迫不得已很早起床去找工作,在各种公司奔忙一个上午我会于中午时分随便找个小饭馆吃碗面条,看看报纸,下午接着去跑。晚上,回家之后因为是单身,所以我一般靠打网络游戏消磨时间。我曾经有一次失败的婚姻。我的前妻在我出国期间开始了她繁忙的一夜情,等我在国外立住脚跟,邀请她一同来大洋彼岸读书时,她给我发了一封追念往昔的电子邮件,就悄然地逃之夭夭。因此,每当实在寂寞无聊时我就出去找女人。每次找完女人后,我都会拎着一瓶啤酒,在繁华流动的大街上边喝边走。那些喧哗的声音,奇妙绕动的灯光以及酒精刺激都会让我慢慢淡忘对这个时时泛起黄尘的城市的某种长久怀疑。
最近,有一个网站引起了我的特别注意,这个网站似乎刚刚建立不久,名字叫做“卖”网。他们“卖”的精神特强,声称什么东西都可以卖,什么都有它的价格,小到锅碗瓢盆,大到一个国家的道德都可以商量。而目前在“卖”网最受网民追捧的一个项目,是拍卖一项人民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老婆。
说实话,这个创意是近期除了“代骂”业务以外,我看到最富游戏精神的一个。由于无所事事,我马上乐不可支地参加了竞拍活动,拍卖的标的分为两类,一种是网络上的老婆,一种是现实中的老婆。由于标的的不同,因此环球并不同此凉热,大部分网民热衷于追逐网络上的老婆,这是因为“网妻”的优点非常多,比如费用小,麻烦少,情到深处可以将心换心,一旦有事马上挥之即去,总之游戏色彩大于现实主义,所得大于所失。而对于现实中的老婆则是花港观鱼者众多,退而结网者较少,原因也是不言自明,一个游戏不应该涉及现实,只要搀杂现实就往往会走不通,玩不下去,弄不好还会玩火自焚,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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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水城(2)
很遗憾,我在很意外的情况下成为第二种竞拍的胜利者,这归因于另外一个同样无知的网友的无聊竞争。那一天,我确实喝了酒,在放松状态中我进入了平时不怎么关注的拍卖现实主义老婆游戏,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很快我就和一个叫“孤独明月伤”的网友干上了。这家伙十分嚣张,他一往无前地一直举牌,依仗着手中丰厚的游戏金币的贮藏,不顾任何拍卖规则一路抬价。他的举动引起了包括我在内的众多网友的反感,大家纷纷跳出来对他进行阻拦。可是很无奈,这家伙不知在什么游戏中积累了太多的财富,所以谁也挡不住他。他一边举牌一边骂骂咧咧,根本不把众网友放在眼里,就在他即将得手众皆绝望的一刻,我在酒精的烘托中,鼓起勇气举起了牌,坚定地说:我出××钱,不是金币,是人民币。
“孤独明月伤”傻了,他愣愣地在屏幕上问我:“###,你疯了,为了这件事出真钱?”
我悲愤地答道:“当然,买现实中的老婆,我出真钱,人间自有真情在!”
众网友一听立刻鼓噪起来,他们一起在屏幕上大喊偶像啊偶像,不在偶像中诞生就在偶像中灭亡。
这时,冷眼旁观了好半天的卖主忽然说,好,就这么着了,就卖给这个出真钱的兄弟吧,看来他真的喜欢。这样,兄弟,我把银行帐号发给你,你把钱打过来就行。
梯子就是这样悄悄架起来的,当我在不知不觉中爬上去之后才发现它已经矗立在高高的云端。由于我在网上留的资料很全,再加上网站的道德监督,网友们的好事与热情,因此在压力与无奈之下,我决定花一笔冤枉钱,当一回冤大头。可当我把很小一部分钱汇出去之后,我确实感到了现实赋予我的活生生的痛苦。首先我的资产又减少了,其次按照现实中的逻辑,老婆是不能那么得到的,即使得到了,也似乎和贩卖人口没太大的区别。但是所有这些頹丧依然无法阻挡我卑微的灵魂中某种好奇心和窥视欲,我想,既然不得不花钱,我总得看个究竟吧。
过了挺长时间,在我渐渐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卖主居然回了话,他打电话给我,略略客套两句话,就自报家门,说明了来意。我听了之后,愣了半晌。才十分诧异地说,你真的有现实中的老婆卖啊?
当然,货真价实,他声音沉沉地说。
于是,我们抱着谁也无法揣摩的目的见了面。那是一天晚上在一个商业区的停车场。因为停车场太大,天又黑,我们打着手机互相找了半天,才在出口相遇。借着不太亮的灯光,我看到来人高高的,头发长长的,特艺术地披着,上身是红色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他的打扮很随意,很适中,看不出是干什么的,不过让我印象最深的是这个人的脸上有一股掩饰不住的沮丧。
“是冯关吧?”我笑着问。
“是,你是程宇?”他没笑。
“没错。”我说。
说完这两句话,我们一时有些尴尬,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走吧,跟我去看看,我随即答应。冯关和我一前一后开出了停车场。在他的引领下,我们一直向南城开去。大约二十分钟,我们下了环路,进入了一个小区,小区非常安静,幽幽的路灯时时闪烁出来,我的心开始有些忐忑,他在干什么?我想,总不会去他家吧,那可太直接了。
车停下来,冯关还是没说话。他只是伸手向前示意了一下,我就跟着他进了一幢平房。这个小区是个老式小区,平房按旧例立于两座楼之间,估计是个什么活动中心之类的。进了门,里面有音乐隐隐传来。再推开一道门一看,嗬,原来是一个人满为患的舞场。
好久不来舞场了,上大学时以及大学毕业后的几年间我都是在舞场上泡女孩子,后来社会发展了,工作换得勤了,泡女孩子的地点及方式就慢慢变了,反而把年轻时练手的地方忘了。
我和冯关找了一个地方,在人群之后坐下。现在的舞场和过去的舞场没什么质的区别,只是设备更精良,音响更好,灯光更多彩更幽暗,而且还是乐队伴奏,原来我记得都是放音乐。我们坐了一会儿,冯关向舞场中央一个穿短裙的姑娘指了指,问我,“看到没有?就那个。”
一起去水城(3)
“看到了,短裙,皮靴,长发的那个?”我说。
()
“对。”冯关说。
由于灯光太暗,我看不清脸,但是那个女孩身材绝对一流,凸凹有致,很有味道。她的舞跳得很熟还有点油,疏懒中有一种隐隐的不在乎,冯关看我找对了目标,就一言不发地站起了身。
“哎,怎么着?”我不解地问。
“我算交货了,我走了。”冯关说。
“那,那我接下来怎么办?”我有些不知所措地问。
“随便你吧,怎么办都行。”冯关说完,迅速地转过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在蹊跷和错愕之中愣怔了好一回儿,才慢慢缓过劲儿来。抵挡住几次想撤退的愿望,我再次把头转向舞场。那个女孩一直没有停,她在男舞伴当中如同鱼一样不停穿梭。怎么,演出这就开始吗?我不禁问自己,可真到要动手时我才发现不知怎么接近她,要说跳舞最顺理成章,可这么多年原本那些三脚猫的舞技早已被我扔到爪洼国去了,这可怎么办?正琢磨着,我看见女孩跟一个男人向卖饮料的地方走去。舞场里就那个地方还算亮点儿,我总得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吧?想着,我站起身穿过人群走过去。果然,在那盏唯一的灯下,她如我所愿地回过了头。我清晰地看到了一张脸,那是一张娃娃脸,她眼睛圆圆的,嘴有些大,一笑起来非常灿烂,尤其是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
那天晚上,我最终没有采取什么行动,看清那个女孩后,我又呆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家。可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冯关又打电话找到了我。我还挺惊讶,本以为他交货之后自此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我问他什么事,他依然简单地说了一句,交货。还交什么货?我挺吃惊地问。当然,我还没交完呢,他说。
由于冯关的反常行为,我的好奇心再次被激发起来,这一回,我们在白天见了面,地点是在一个高新技术区的IT一条街,那个地方很现代,周围的是成群成群的崭新而造型奇特的办公楼,楼群之间大片的绿色能让人在这个黄尘包围的城市中略略放松心情。在一幢大楼门口,冯关来到我面前,他摘下墨镜,面带无奈地对我说:“在7层,××公司的××号房间,有一个女人。”
我依言上了楼,准确地找到了那个公司。也许是来公司的人太过熙熙攘攘,也许是公司管理制度不严,我进去时竟然没有被人注意,大家似乎都在忙忙碌碌地做事,这让我内心涌起一股羡慕。我没费什么劲儿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在我到达那个房间时,她恰好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穿了一身蓝色的职业套装,白色的衣领大方典雅地翻出来,脸上戴了一副看样子很贵也很得体的眼镜,神情冷静镇定充满理智,我在她胸前的工作卡上看到了她的名字,叫林岚。
出了大厦,冯关坐在汽车里等我,我钻进车,他递给我一根烟,我点上,两个人开始吞云吐雾。
“看到了?”他问。
“看到了。”我说。
沉默一会儿,我问他“还有货吗?”
“没有了,交货完毕。”他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兼收并蓄?”我问。
“不,是这样,”冯关解释说,“你可以选择任意勾引她们其中的一个,我毫无条件地接受剩下的那个。”
我难以置信地听着,这可太具挑战性和游戏性了,难道我出国这几年国内的精神生活发展得这么快?我想了又想,实在忍不住问他,“现在国内这种善解人意的好事多吗?”
“多得是,而且见怪不怪。”冯关有些落寞地说。
我抽着烟,慢慢思考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由于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