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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帝又道,“你也没什么好臊的,咱们的事,迟早都要知道的,再等一阵,朕就回了母后,给你封个美人,”见小鱼身子一僵,便爱怜抚着她头发,“你不用怕,在这宫里,朕必能保你平安。”说着手搁到她腹上,半叹道,“等封了美人,你若能如那媚兰一样,也为朕怀上一两个,就好了!”
和帝说得热,小鱼却越听越冷,她看着和帝胸前龙袍那栩栩如生的龙爪龙眼,心中凄惶,“姐姐……”小鱼心中明了,和帝对自己再不同,自己终究也是与媚兰一样的,而自己,当真能守着这点不同作立命之本吗?
两人正各怀心事,忽听邱得意在门口低唤,“皇上,宁王求见。”
小鱼一听,慌得从和帝膝上跳下,和帝不悦皱眉,“什么事?你进来。”
邱得意弯腰进入,“宁王有要事,像是京里出了点事。”
和帝沉吟了一下,“让他进来。”一眼见小鱼要走,指着她,“你留下。”
小鱼无法,只得留了,自站到门口等候茶水。
宁王进来时,正看到小鱼站在门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小鱼见他眸中含顿,便有些不自在,青廷也眉间一皱,似并未料到还能再见到她。
青廷叩拜了和帝,看一眼小鱼,问道,“皇兄……”
和帝一笑,“无妨,说吧。”
青廷只得说了,原来朝中一名御史,因监察去岁、今年两年黄河河工,查处贪鄙之事,上奏朝廷,这折子已上了快半月,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到皇上手上,一查,原是首辅丁泗冲扣住了。这御史不服,三日前上书弹劾丁氏,昨日回家途中,却被一帮地痞截住,打了个臭死,若不是辉王府的家丁遇上,说不定已丢了性命。
和帝听了,勃然变色,当着青廷的面却不好发,小鱼趁机把茶水送上,和帝端了茶杯,“唔”了一声。
青廷见和帝脸色阴沉,笑道,“本来,青煜是要来的,可他那爆碳性子,我怕他来了,反而冲撞了皇兄,劝了几句,他便非要我来,大道理讲了一大堆,说不得,臣弟只得越了矩,跑这一趟。”
和帝脸色渐缓,想到青煜那急冲性子,也莞尔,笑道,“这是大事,你来也是应当,你我兄弟,本不必如此见外。”忽见青廷还系着披风,便向小鱼,“什么眼色,还不把王爷的斗篷挂上。”
小鱼本一直远远的垂手侍立,听了这话,很感委屈,也只能上来为青廷解开胸前丝绳。
和帝见了,心中又大为不乐,青廷也觉尴尬,当下三人都是无声。偏青廷的披风带子或因系得太紧,又一路颠簸,早揪到了一起,半天也解不开去。和帝见小鱼仰着头,脸越来越红,增了无限丽色,又悔又恼,脸又沉了下去。
青廷的眼睛哪里敢往下看,感觉到皇帝的脸色,觉得自己全身也绷得紧了,待小鱼终于解开,方故意轻笑道,“好笨丫头,皇兄也能使唤。要在我府里,我却是不要的。”
和帝知他向来说话随便,见他故意化解,也轻轻一笑,将话题岔开。
他兄弟二人这般,小鱼却深感受辱,垂了头走到门口,忽然头一次恨起自身身世,自己为何,就做了奴婢?而何时,才能做了自己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了,太忙了,见谅了~~
将进酒
青廷走后,和帝略坐了一下,便带着邱得意去书房与几个随行近臣商议,晚间回来时,小鱼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也有些害怕,草草服侍他睡下,自己便蹩到大床远远的一角,蜷缩着躺了。
外间下起了雨,淅沥沥的,因这房子本就阴凉,离湖又近,故虽是夏夜,也颇有几分如水的凉意。小鱼没有睡着,听着雨滴撒落在廊檐下青石板子上的声音,心中悄悄涌起一股子平静,她伸出双手环住自己,曾经小时,自己是多么喜欢在这样的雨夜蜷在娘的怀里呵,只是当时,并不像这般冷……这样静静躺着,也不敢动,小鱼渐渐迷蒙着睡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之中,忽觉有人叹息着把自己拉过,笼在怀中,小鱼冰冷的身子忽然感受到这体温的暖意,不禁有些战栗,向那温暖逐渐靠去。
和帝见她小猫一样,无意识得向自己靠近,再靠近,忽觉胸口一热,却是她梦中流出泪来,暖暖的,烫在胸口,心中便如海浪一般,澎湃着涌出,却柔和地收卷起。和帝轻叹口气,将怀中的小人儿搂得更紧。
第二日晨起,却是个难得的好天。小鱼如往常般,伺候了和帝洗漱,又吩咐宫人们将早膳一一摆上,回过头,见和帝已将奶黄糕、饽饽和麻油卷儿等几样自己爱吃的捡到一个碗里,脸一红,便跪下谢恩。和帝笑吟吟地指着那碗,“吃完。”
小鱼走到案前,刚要服侍和帝用膳,邱得意又进来了,躬身对和帝道,“皇上,皇后来了。”
和帝把眉一皱,“不见。”
邱得意小心翼翼,“还有太子。”
和帝一听,更撂下了筷子,声音略抬得高了些,“你出去,朕身体不适,请皇后回去。”
邱得意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又蹭了进来,身子弯的更低,“皇上……”
和帝忽然大怒,抬手一个汤匙向邱得意扔去,邱得意和小鱼连忙跪下,都低了头,大气也不敢出。
外面听了里头的动静,尴尬了几秒,听皇后颤巍巍的声音道,“臣妾惶恐……”
“哼,”和帝冷笑一声,顿了半晌才道,“你惶恐,我看你是蒙了心,做什么前头稍有动静,你就带了祉炆过来?上次这样,今次还这样。朕不说,你就当真醒悟不了么?”
外间传来“咚咚”的叩头声,皇后泣不能声,“皇上息怒,臣妾错了,请皇上息怒……”
“够了!”和帝断喝,“祉炆留下,你先回去,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到底先是朕的皇后,还是什么人的女儿妹子!”
随德的消息,很快又传到了安京,各边的眼睛,都探照灯似的打来探去,各重臣之间,有明着串联的,又暗里一乘小轿偏门进、偏门出偷着往来的,特别是丁氏与辉王两府,更是热闹非凡。
相形之下,宁王府就静逸了许多,青廷不顾外间纷扰局势,照例安排了一个小型宴会,不过没有大办,只请了几个素来投机的近人,淳于先生也破例参加。
酒过三巡,有一两个胆大的,谈论起时局,有人也趁机劝青廷学那辉王,多揽大臣,与丁氏抗衡,同辉王并起。青廷但笑不语,起身更衣,堂下众人便议论开来,有人附和才刚那人建议,有人不以为然,有人默不作声。过了许久,青廷还未回来,众人渐停了议论,不一会儿一个书童过来,说是王爷醉了,请大家散去。
众人怏怏散后,淳于郭来到后院,青廷见他来了,抬手向对座让了一下,笑道,“今日让先生熏染了俗气,孤特以香茶谢罪。”
淳于郭一闻,果然是上好的乌龙气息,再看那茶汤,浓而不浊,清澈碧绿,也笑道,“如此就敬谢了。”说罢一口饮尽,放下盅子,见青廷眉眼含笑,似有捉狭之意,便笑道,“不才却是牛饮,见笑了。”
“不然,”青廷一摆手,“本就是解渴之物,何必拘泥如何去品?”说着又将他盅子满上,道,“刚才先生看着,如何?”
淳于郭见他问起正事,也直了身子,沉吟道,“十人之中,却也有三两个可用的。”
“唔,”青廷点头,“如此也够了,真正得力之人,本就贵精不贵多。”
淳于郭颔首,问道,“王爷此次去随德那边,看皇上那边怎样?”
青廷略一停顿,不知怎的,脑子里却忽然闪过小鱼红着脸给自己解斗篷丝绳的模样,淳于郭见他忽哑然一笑,便问,“怎么?”
“无他,”青廷笑摆了摆手,“不相干的事情,”说着回转心思,“皇上的性子,历来是难估的。此番我看他虽动了怒,只怕也仅仅是想给那边一个警讯。”
淳于郭点头,“不错,要说这丁氏,也确不争气,经了年前那事,本就该收敛,他们倒好,看皇上处置了钱一清,过年给的赏赐又丰,居然更加得意,哎,也难怪皇上这次动怒。”
青廷一笑,“这人在得意的时候,本就容易忘形,丁家疏了揣摩上意,也是难免。我看此次皇上虽动了怒,只怕也仅是小惩大诫。”
淳于郭抚掌道,“正是这话,王爷目光如炬。皇上尚未下定决心啊,对丁家,恐怕还是要再继续用的。不过,辉王的势力总算要渐涨,这样行进,于我们,总归是利大于弊的。”
青廷点头,刚要说话,书童敲门进来,两人听了,皆对视而笑,淳于郭抚须笑道,“恭喜王爷,有明白人来了。”
原来刚才筵席散罢,一人揣测刚才席上青廷、淳于郭二人做派,越想越觉内里有文章,遂半道让轿子折回,又往宁王府来了。这人名叫马振,是天禧十二年进士,现为翰林院庶吉士,虽志高才大,但因出身贫寒,在京里没甚后台,因此也颇想找个门第投靠。机缘巧合,入了几次宁王诗宴,他冷眼看着,宁王并不像舆论所言全无所图,今日一宴,更觉如此,便下了决心,折了回来,且放手赌他一把。
当下青廷让淳于郭见了马振,二人如何说和,并不得知,只是从此以后,青廷麾下,又多了一得力之人。
果不其然,和帝虽对此事大为光火,但也只将前往随德的丁泗冲训斥一顿,另着户部和都察院各出一人调查河工贪鄙一事,不到半月,结果出来了,不过是丁氏门下一两个下属官吏出来应了罪名,御史被打一事,更是草草了之,查出却是几个地痞打错了人,纯属误会一场。
见此结果,辉王一派虽然失望,但一些心思活络的,从此更往辉王一门走动,辉王也渐知这政治之事,须得徐徐图之,故也更添了信心。
这事虽渐渐平息,却又有一人从中得了些灵感,便是贤妃,她一直苦于自己那计划没个合适的时机,此时一看,倒是个机缘,因此心中暗暗转了几圈,又命宋姑姑左右打点打探,便只等回去行事。
六月下旬,和帝一行消暑回宫,贤妃接连两天去给太后请安,显得有些没精神,到了第三日,正陪着太后说话,却溜了号,垂着头不言语。陈嚒嚒见状猛咳了两声,贤妃才回过神,忙跪下请罪。
太后脸一沉,“你是怎么了,这两日总这般模样,若嫌累,也不用每日都来。”
贤妃听了这话,忙连连赔罪,强笑道,“娘娘这是哪儿的话,嫔妾能来陪娘娘说话,是嫔妾的福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嫔妾哪里敢嫌累。”
太后脸才缓了一点,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我看你自打回来,便恹恹的,若身子不舒服,也请个太医瞧瞧。”
贤妃顿了一下,眼圈便红了,抬首看了一眼太后,欲言又止。
太后见她有话,便命陈嚒嚒挥退了闲杂宫人,沉声道,“说吧。”
“太后,”贤妃忽然掉了眼泪,“娘娘不知,今次陪皇上消暑,嫔妾那里,又出了一件子荒唐事。”
太后皱眉,身子也往前倾了倾,“你说。”
贤妃叩了个头,抽噎着说道,“皇上不知怎的,就看上了嫔妾身边的子钰……”接着就不敢再往下说。
太后一惊,接着了然,“什么?就是那个挺俊的丫头?”陈嚒嚒一听是这种事,也悄悄竖起了耳朵,显出兴味来。
贤妃仍一副愁深的模样,流泪道,“是的,都是嫔妾见识浅,没有听娘娘的劝,皇上这次,不知怎么就看上了她……”
太后与陈嚒嚒交换了个眼色,心中有些好笑,也有些兴祸,道,“原来是这样,我当是什么大事,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找个理由,打发了不就是了。”
贤妃忙擦了眼泪,“娘娘不知,皇上竟有些上心,嫔妾审度着,有些不妥。”
太后闻言重重放下茶盅,“哦?一个奴婢,他想怎样?难不成还想当真抬举了不成?”
贤妃便不说话,只默默垂泪。
太后便道,“既然如此,更得打死,这样的妖孽,背主惑上,留了,终究是个祸害。”
贤妃连忙抬头,“娘娘,不可!您是不知道这丫头的好,她也是打死不原意的,只是皇上他……”说着嗫嚅着不敢再说。
太后有些动气,“你怎么还如此糊涂,你是不知道这样的妖孽,本来出身就低,背地里定是花样百出,才迷惑了主子,一给她逮到机会,便要作乱。你再心软,到时候怕是要强了你一头,你可别来找我。”
贤妃连忙膝行几步上前,“娘娘不知,这丫头确不是那狐媚妖道的,自出了这事,只要去寻死,觉得对不起我,每日里求我,让她出家,或打发她去浣衣、典正那样的苦局子去。且不说皇上正在热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