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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头,却看青廷已沉了脸色,皱起了眉头,搂着自己的手臂也僵硬起来,不禁有些忐忑,坐直了身子。
半晌,方听他说道,声音极淡,“你一个女子,日日关心这些个事情!”
子钰一听,大为委屈,连着上次赠玉,这已是他第二次斥责自己这些,便从他怀里挣开,背过身去。
青廷皱紧眉,“熄灯。”
子钰本想撒个娇儿,让他来哄自己,没想到他如此冷淡,犟劲也上来了,“那您还让我去贵妃那里!现下您不高兴了,便左右看我不是!”越说越委屈,赌气道,“既如此,我便回去。”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子钰刚有些后悔,忽听青廷沉声唤道,“周成,吩咐女侍进来,送宜人回去。”
子钰猛回转身,一脸的不可置信,青廷坐在那里,平静的吓人,见她眸子里写满疑问,缓缓道,“怎么,自然是回你的院子,难道,你还想回那乾清宫么?”
郑氏因着鸣翠那事,一连几日都有些惴惴的,虽未见青廷发作,但她素知青廷的脾气,最是沉的住气,故只更加谨慎,不敢再做打探。
但子钰,毕竟已成了她一桩心事,与谭娘子等近人商议之后,还是准备做些安排。
这日青廷得闲,与妻妾们晚饭。邱氏几个,已是多日未见了,于氏还特抱了祉晔过来,承欢膝下。
一顿饭吃的到也其乐融融,但青廷与子钰之间的冷淡,郑氏还是隐隐感觉到了,心下虽奇,但也暗喜。饭罢,正喝茶聊天,郑氏见子钰远远坐着,便笑唤道,“妹妹近些,这么远,都要生分了。”
子钰一抬头,见青廷正逗着怀中的祉晔,于氏一边侍立笑着,便又垂下头去。
谭娘子把子钰的凳子搬到郑氏旁边,郑氏暗看一眼青廷,对子钰道,“妹妹,你那院子,太远了些,去哪儿都不方便,每日里跑着辛苦,且那也是养病时候的权宜之所。现在,我看你身子也好了,”说着转向青廷,“王爷,咱们南边的那几间屋子,又亮堂,又宽敞,不若收拾出来,给刘妹妹住下吧。”
原来郑氏与谭娘子合计,子钰现住那院落,虽偏远,但一来离青廷后园书房颇近,二来天高皇帝远,自己反不好拿持,遂想让她搬得近些,方便自己掌握。
子钰有些吃惊,还未答话,却听青廷嗯了一声。
于氏却以为郑氏有意卖好,捻了一把酸,“妹妹当真是惹人疼,不仅王爷,王妃也照拂有加。”
子钰心中痛极,手心里觉到了指甲的刺痛,吸一口气,站起身淡淡道,“妾身谢过王爷王妃。”
郑氏万未料到竟然会如此容易,一时反有些呆,谭娘子忙趁着倒茶水使了个眼色,郑氏赶紧回过神,见青廷已放下怀中祉晔,看不出喜怒,掂量了一下,还是说了,“另外,上回太妃娘娘也跟妾身提过,王爷如今,才得祉晔一子,虽说还年轻,但毕竟不美。而且这家里,比之其他王府,姐妹是少了些,不热闹。这不,娘娘让妾身明日过去,给王爷另选几个侍姬。”
此话一出,不仅于氏,连邱氏都放下了茶杯,各带了几分疑惑,大为不解。
青廷站起了身,“再说吧。”
郑氏连忙起身,“那,妾身明日是去,还是不去?”
青廷走向屋外,头也不回,“母妃的意思,自然是要照办的。”
子钰回到小院,马嬷嬷见她神色不对,闷闷的也不吱声,便问跟着的杜兰,杜兰悄悄说了,马嬷嬷连忙进屋,见子钰灯下坐着,若有所思,忙上来劝。
马嬷嬷劝了半日,口都快磨破,子钰还是一言不发,马嬷嬷叹着气,“他是王爷,再怎么喜欢您,宠爱您,都是您的夫君,您的天。您跟他治什么气?您跟他治气,对您有什么好处?哎哟我的好姑奶奶,您还指着他来跟您赔不是么?”
子钰躺倒,把头埋到被子里,马嬷嬷见状,只摇着头要走开,忽见她一掀被子,站了起来,“我要去书房。”
马嬷嬷惊喜,忙要去唤杜兰,却见子钰疾步走出,“叫老王。”马嬷嬷停下了步子,犯了迷糊,去书房,却叫老王做甚?
子钰来到书房厢房,推门就要进入,周成连忙来挡,“宜人,王爷吩咐了,今日任何人不得打搅。”
子钰蔑了他一下,“我不是那任何人。”
周成后背冒汗,“且容小的进去通传。”
“不必了。”
周成连忙用身子挡到门口,低头道,“还请宜人勿要让小的难做。”
子钰后退一步,周成刚松口气,忽听她低喝,“老王。”周成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已经被老王擒住了双臂,扭到一边。
子钰破门而入。
青廷并不在室内,想是在竹屋汤池。子钰怔了一下,想到往日两人在此间的情状,和刚才周成的拼命阻拦,心中生疑,便如针刺一般,身子也不由发颤。想了想,还是疾步向竹屋走去,不自觉间,手握成了小拳头。
走到竹屋几步之遥,子钰想象里面的情状,心中一时气急,忽听里间青廷唤道,“是钰儿么?进来。”
子钰一愣,脑内还没想好,手已推开栅栏入内。
青廷见她四周遭里望了一眼,闷笑道,“你是怕孤沐浴孤单,特来伺候的么?”
子钰红了满脸,又听他笑道,“这里没有他人,你可安心了?”
子钰被他猜个正着,跺着脚就要出去,忽想到今日所来为何,沉了脸,正色道,“您快起来。”
青廷见她嘟着脸,隐隐还有怒意,失笑出声,但并不起身,反更往池底沉了沉身子。
子钰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就是沉不住气,此番也是,当即便上来,“您快起来,”见他还是不动,声音也不由高了,叫道,“起来!”说着便来拉他搭在池边的手臂。
青廷哪里放过这样的机会,一下便反将她扯下水,子钰“哎哟”一声,已被他笼到了怀里。
青廷见怀中的小人,红红的小脸,眸子因生气而变得更亮更灿然,仿时刻会亮出利爪的小兽,无比鲜艳生动,便将她压到池边,就要吻下。
未料子钰却大力挣动起来,青廷只当她撒娇,轻轻便制住了她,刚要扯下她衣衫,却忽见她闭目流出泪来,青廷心中一动,便放松了钳制,将她环到怀中。子钰睁开眼,看向青廷,目光被泪水映得模糊,哑声道,“王爷要我,便只要这身子么?”
青廷但觉心中一颤,将她搂紧,抬起她脸儿,叹息道,“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见她眼泪越流越凶,凑向她耳朵,“那日是我不好,让我的钰儿受委屈了,不哭了,嗯?”
子钰直至此时,心中的委屈方真如决堤般倾泻,使力抱住了青廷,抽噎着不能停息。青廷听她耳边哭泣声,心中也蒙起一股淡淡的哀伤,抚着她头发,轻叹了口气。
子钰哭了一阵,抽噎着很小声很小声说道,“您明知道那是我心中的疤,明知道我多想忘了那人,那段日子,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那样说我?”
青廷长叹一声,拍抚着她肩背,“不说了,不说了,好么?”
子钰抬起头,青廷却将她压向自己胸膛,喟然道,“傻瓜,我并不能做到想象中那样不在乎。”
子钰瞬间痛的几要窒息,更多的泪水不断得涌下,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半晌,方低低道,“对不起……”
青廷捧起她脸,那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绝望的疏离,便吻上她唇瓣,爱怜的吮吸,子钰轻闭上眼,顺从的臣服,将自己,全部得交向他。
青廷一路吻来,轻声道,“傻钰儿,怎么要怪你呢?只是,你难过了还可以向我撒娇哭鼻子,我呢?难道我也要这样……”说着抬高她身子,趴到她胸前,作哭泣状。
子钰泪中想笑,却忽被他含吮住,身子顷刻间软倒,青廷环紧了她,见她双眸被泪水洗得清澈,漫着薄薄的羞涩雾意,轻抵上她额头,“所以,你要学会原谅我,嗯?”
子钰环上他颈项,靠到他耳边,“可是,您不准再纳妾,我不喜欢。”
青廷笑开,“都依你。”
作者有话要说: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他的心?
我说,还有什么能比真情更犀利强大的武器?
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装的那么真情?
我说,傻瓜,如果这就是真的,又何须再去装?
树欲静
颇平常的一天。
快近正午,安京城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尤其街角的一家酒肆,人都被挤到了外面,原是这家的说书甚是有名,最招得人来。只见众听客团团围着的中央,说书先生连说带比,一手撩袍,一手握拳作背持刀状,喝道,“万某徐常徐大将军麾下左前锋万胜俟是也,特来领教!”
说完双目圆睁,就没了声响。众人的心都被他挠得稀痒,各个伸长了脖,有耐不住地刚要相问,却听他猛一拍案,拉长了声调,“欲知万将军如何破得花剌,突入虹口,且听下回分解!”
酒肆对面的茶楼二层,也坐着几个中年人,但衣着光鲜,自不比那酒肆听书的市井。此时见那酒肆中听客三三两两散出,各个咂嘴赞叹,“徐将军”、“万将军”的话语声飘了上来,一人抚着长须道,“徐常此番,又立得功了!”
另一人接话道,“可不是,听说万岁特命给徐娘娘许多赏赐,娘娘只是不受,每日里只陪着太后念佛,最是谦恭贤惠!”
先一人也赞道,“只可惜这位并没有子嗣,不然……”
正说着,忽听外间马蹄声大作,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安静下来,几人伸头一看,几匹快马之后,一队禁军模样的兵士小跑前行,街上的众人,早跪倒在路两边,一挑担老汉躲闪不及,被开道的士兵一鞭子抽歪在路边,筐里的瓜果菜蔬,散烂了一地。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又是哪出,半晌,一人方犹豫道,“看这服色阵式,到像是,抄家去的啊!”
“吸,”另一人听罢喃喃道,“去的城南,那边,好像是李阁老的家啊!”
那茶楼中的几人,说的并没错。此时已是十月,虹口之围,早在一月前解除,朝野上下,要求惩处原先延误战机、造成虹口之围的军需官和其背后内阁辅政的声浪,愈发高涨。和帝无奈,因事关内阁辅政,因此丁、李、王三人皆是回避,遂命辉王谢青煜与兵部尚书贺建元、左都御史程光之三人立组调查。
虽和帝态度颇为不情愿,且对上疏的大臣给事中们多有斥责,但青廷与众门客分析,这审查小组的三人中,青煜的态度最为明显,定要严办的;程光之虽对军需官延误战机一事颇为不满,但他与丁家的关系,却是素来不错;而贺建元,徐常终解了虹口之围,于他总非一桩坏事,但此人圆滑,估计早做好了墙头草的准备。
鉴于此,青廷等人合计,和帝此次虽派出了青煜主审,但对丁家,估计还是不预备严办的,青煜主审,更多是为了顺反丁一派的意,安抚的同时,为下一步做打算。但也并非打算不办,这个分寸,如何掌握,还需好好拿捏。
自青廷表明了参政之后,青煜大为惊喜,凡事喜与他商议,认为二人同仇敌忾,一致扫奸。这次领了审查的差事后,兄弟二人多有聚会,共商计策。几番下来,左至青(青煜谋士,见前文)见青廷对时局的分析,紧切要害,关节的把握,恰到好处,赞叹的同时不禁也暗有隐忧,模糊与青煜提了,却被青煜不以为然挡过,称他多心,“我那二哥,心胸坦荡,皇上都赞的,先生莫要多想。”左至青见说不通,只得作罢。
其实案件并不复杂,青煜是主审,只五日,便自己将第一轮的意见拿出,先与青廷讨论。青廷见他直捣黄龙,给丁泗冲安了三大罪名,贪污腐败罪一,擅干军政罪二,结党营私、腐坏朝政罪三。青廷看罢,笑笑,将那纸张在灯下燃了。
青煜大惊,“二哥这是何意?”
青廷反问他,“贪污腐败,贪污的是那军需官,虽他是丁氏的门人,但他的错,并不可直接记到丁泗冲的头上,最多不过举荐不当。擅干军政,人虽是他丁某人举荐,任命的文书上却盖着徐常的印章,这擅干军政,何来此说?难道姓丁的胁迫了徐常必须用那人?结党营私,与这案子有何关系?腐坏朝政,丁泗冲只是首辅,你把这朝政说的腐坏了,难道皇上错了?”
青煜一怔,本觉得自己事事在理,被他一说,到变得处处不对,想反驳,却无从下口,青廷按住了他肩,“三弟,你这意见,每一句话,于道理上,都是对的,但说出来,就都不对了。”
青煜不解,“为什么对的话,说出来就不对了?”
青廷敛了笑容,眼眸变得深沉,“只因还未到说的时机。”
青煜若有所悟,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