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慕文年把这事推他们头上了。
成为众矢之的不打紧,又传来黑豹的死讯,翻查当日记录,居然是慕文年亲自出手,死的倒也不冤。
可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性,这些年眼睁睁看慕氏做大,左右逢源,如今又冷不丁吃了哑巴亏,布雷恩便揪着此事不放,却不敢找慕文年麻烦,只好拿慕文纥撒气。
前面有布雷恩咄咄逼人,后面又被慕文年对着脑门放/枪,慕文纥回到慕氏山庄,已是浑身疲惫,连看一眼那女人的心情都没有。
其实余光也不是没瞥一眼,白清清坐在长椅上,单薄的身形,柔柔的,那样的落寞,目光却在发现他的一瞬,亮了几许。只一眼,慕文纥便将这个女人所有的情绪掌控,因为那样的爱恨交织与缠绵悱恻,曾经他也有过。
这辈子,再也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了。
白清清恨不能他死,却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情之一字,既生在红尘俗世,便无人堪破
宫池陪着慕瑞雄下棋,慕蕾坐在旁边心不在焉的。
宫池说:“你累了,回去吧。”
慕蕾急忙摇头:“我陪你。”
宫池又重复一遍:“与其憋在心里,不如去做该做的。”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慕蕾望着他,当着爷爷的面,却无法说出口。
她捧着慕文年送的锦盒,心事重重走向闻之园。对于这个礼物,宫池心中存有不满,却什么也没说,直到不忍看她憋着心事,才主动开口,让她回去,回去做什么,那便是她的事了。
当着林姨的面,慕蕾将锦盒轻轻放在慕文年的手边,他坐在桌前,手肘横在桌上,两手交叉,不喜也不怒,眯着眼打量她。
“这个太贵重,我不要。你那么有钱,不如送我点别的,比如豪车什么的,哈哈。”她给这尴尬气氛找台阶下。
林姨低头做事,对两人间的波诡云谲充耳不闻。
其实,自进来那一刻,慕蕾心里就在打鼓,又被施以这般犀利的眼神压迫,早已开始构思告辞。
只见慕文年拿眼示意了一下,“坐下聊。”
哪有什么好聊的。慕蕾急忙摇头:“我还有件急事,不打扰你。”
“离婚吧。”
胡说什么?这样说话的慕文年就有点鲁莽了,慕蕾不悦的瞪他,却无法发现那张脸的真实情绪。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有你好看的!”她也就会对他耍横。
他说:“结婚满一个月。”
她点头:“正好三十天。”
他说:“居然是处/女。”
慕蕾大惊失色。
“明明喜欢我,从小我就知道。”慕文年冷笑,抬手抓住迎面砸来的书,慕蕾眼底写满愤怒,紧接着又砸去一本。
“你个变态!胡说!凭什么说我是不是那个?”话一说完,才发现还不如不反驳,她急忙补救:“看我手里,这可不是普通的钥匙扣,是超级防狼笔!你再信口开河,我就放出十万伏特电流,电死你!”
慕文年沉默,忍不住道:“欸。”
“干嘛?”
“伏特是电压的单位。”
“嗯?”
“电流是安培。”
“我……”慕蕾有点晕,顺着他的话开始思考。
“所以你这究竟是十万伏特电压还是十万安培电流?”
这下她反应过来了,又羞又恼,人家在跟你吵架,就不要在意细节好吗?学霸与学渣永远没有共同语言!
慕蕾嘴硬:“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要你管,反正这个很厉害,电压特别特别大,你小心点。”
慕文年纠正她,语气严谨:“伤害值取决于持续电流,卖家没文化,胡乱标电压,你还是不要相信这种情/趣用品。”
什……什么?
“情/趣/用品”四个字,仿若一枚炸/弹,轰的一声。慕蕾乌黑的眼仁从左边转到右边,又从右边转到左边,整张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
此时另一个城市的周小宝正在上网,卖家发来语音:“亲,上次购买的超级防狼笔感觉如何?我们这里还有新到款哦,更多超值体验。”
“朋友用没用我不知道,但我要说,这玩意是假货,连只苍蝇都电不死,差评!”
“亲,别开玩笑了,这就是情/趣/用品,你要电死谁?”
“神马!”周小宝一口血喷在电脑屏幕。
周小宝,你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慕蕾心中有无数个小人,上吊的上吊,撞墙的撞墙,镇定,镇定,深呼吸,她努力的调整好情绪,梗着脖子对慕文年喊:“不……不准乱说。”
慕文年好整以暇看着她。
这令慕蕾再一次恼羞成怒,我讨厌你这样,凭什么总是一副从容不迫,而我却如此狼狈。
慕蕾逃也似的拔腿就跑。
“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慕文年似笑非笑坐在那里,孰料竟激起了慕蕾莫名的愤恨,她脚步一顿,转头对他展开反击:“不要得意,今晚,我就要做他的女人。”
她扬起胜利的微笑,慕文年那张总是自以为是的脸,终于面无血色。
砰的关上门,大步的离开,但是她为何又要落泪呢?
宫池早早立在闻之园的假山旁,听见脚步声,迎上来,揽着她的腰窝,与她并肩同行。
两人一路无话,回去之后,各自洗澡,上床,呃不,宫池上的是沙发,躺在阳台的花园里。
两人各怀心事,哪里容易入眠。
一缕拨动心弦的幽香恍然钻入肺腑,宫池抬眼,眼底的她,穿着睡衣挨着沙发,睡衣很薄,裙子也很短,细细的吊带挂在单薄的肩上,这样不好,他有些慌乱,也有些口干,急忙翻身而坐,沙哑的问:“你还不睡?”
宫池已经很努力克制,只求慕蕾别再折磨他。
可她竟一动不动,喃喃的问:“宫池,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爱不爱我?”
一阵缄默,宫池看着她。
“那么……喜欢呢?有没有一点点?只要一点点,我就毫无保留爱上你。”
你撒谎,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依然是长久的缄默。
有人的心碎了,有人的心痛着。
蓦的攥住闷不吭声的男人,慕蕾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回答我,说啊。”
“慕蕾,放过我。”他痛苦的闭上眼。
别再折磨我。我说不出口,也控制不住渴求你的邪念。
“我知道你想要,我给你。”她已经这样卑微,卑微到尘埃里。
宫池难以置信的瞪着她,脑子死死绷着一根弦,险些断了。
“慢着,碰我之前,先回答问题。”
果然是有条件的。
宫池紧紧抿着唇。
虽然他没用,禁不住诱惑,如此,被她捏住七寸,可嘲笑可戏弄,但他尚有一丝清醒,用无比冰冷的声音,质问她:“你想要我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哪里需要回答,每日被你折磨,不是已经一目了然。你赢了,慕蕾,就给我最后一点尊严,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又凭什么要我说爱你。
这是他最后一点自尊了。
她怔怔看着宫池嘲讽的目光。
把肉放在狗嘴边,狗为了吃到肉,让做什么都行。这么粗浅的道理,她竟忽略了。
这活该是她犯贱,用这种事情逼他,但凡生理正常的男人,都会随着她说,宫池尚有自尊心,所以不无嘲讽的反问:你想要我如何回答?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把身体给我就好。是这个意思么?
她忽然想起晏殊的厉声“他不爱你,你就是个称手的工具”,还有他将她按在门上,无比清醒又冰冷的说“别以为我有多喜欢你”,“鬼才会跟你结婚”。
凭什么,宫池你凭什么让我这样地难过?就是因为我先喜欢你,追求你?
你怎么可以,一点点都不喜欢我!
我知道你恨我,我自由散漫没有自责任心,拖你后腿,逼得你不得不娶我,可那真不是我本意,真不是要逼你结婚。
嘤嘤嘤,那只抓着他的小手逐渐松开,转而挡在眼睛上,慕蕾放声大哭,她向来如此肆意。
宫池抬起头,炙热的看着她,冷不防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是她,气急败坏的她。
还就会打人了。宫池低着头,纹丝不动,唯有死死抓着枕头的指尖,已经泛白。
作者有话要说:
☆、误解
“我懂了。”
点了点头,慕蕾自认为明白了她以为的那些,有不甘,无语,却没有意外。
即使早有预料,也决计不可轻饶这个令她难过的男人。
自上而下,慕蕾要将这个男人,就着窗外的月光,仔仔细细看一遍。那光洁发亮的脸颊,漂亮的令人心碎,桃花眼眸似还是初遇时的温和,却也无情。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她早该知道的呀,这是个从未将女人放在心中的男人。自己又是哪里来的自信,企图凭一己之力拿下他?
可她终究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要么得不到,得到便要所有的爱。
可你竟一点点都不给!她发现自己颤抖的手,带着愤怒再一次朝他脸上挥。
这回,宫池早有准备,很轻松的抓住那只行凶的手,冷声道:“闹够了没有?”
没闹够。
她冷笑,却因目光空洞而稍显气势不足:“像我这样一个令人讨厌的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本来还想放过你的,现在却改主意了。想离婚想自由,这些都等我解恨了再谈吧!”
有些人看上去脾气不好,行事骄纵,可偏偏抓不住重点,威胁人的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听着那些话,宫池心跳越来越快,既紧张又庆幸,紧张她想还他自由,庆幸她胡搅蛮缠,如此,冷汗已浸透后背,不由得用力握紧了那只小手,紧到令她感觉疼,方才回过神,立刻挣扎的挚回自己的手。
把自认为最狠的话说出,却没收到期待的效果,相反,对方不疼不痒的,既不讨饶也不认错,竟是浑身释然的看着她,这严重的激怒了慕蕾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原来,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也对,他是男人,有什么可在乎的。
有人的心碎着,有人的心却稍稍松了口气。
宫池若有所思瞥向她,却被那双泪眼所摄,心口不由得一紧,可她却开始后退,口中喃喃了一句听不清的话,退进了月光没有照进的黑暗里。
很久以后,宫池学会了,如果有个女人主动爱你,恰好也是你心中所爱,必定要大声告诉她,因这时的她听不懂男人的话,只懂“我爱你”三个字。
周小宝曾说,如果受到伤害,感到剧烈的悲哀,请远离人群。因我们这样的人,杀伤力太强。再一次说起这话时,她刚好与景涛分手,而慕蕾恰好是离婚的妇女。难姐难妹凑到一起,唯有互相唏嘘。
于是,她得远离宫池,要不然一个控制不好,打得他鼻青脸肿便不好收场了。
很奇怪,外套穿好的时候眼泪已止住,那么,她的表情大概也是若无其事的,若不是拐弯的时候听见自己的名字,脚步也不会停下。
是爸爸,头上缠着纱布,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母亲难得温柔的倚着他,看上去倒也有那么点琴瑟和鸣。
爸爸说:“帮我管好蕾蕾,从今天起与慕文年保持距离。”
妈妈说:“你们已经这般水火不容了,老爷知道吗?”
爸爸说:“先不管这个,我怕他对蕾蕾做什么,到时候我不好放手做事。”
妈妈冷笑:“亏心事做多了,你也有怕别人拿你女儿做威胁的时候。”
爸爸说:“我没心情与你吵架,反正我与他,终究要死一个。”
即便是那样幽静的黑暗处,慕蕾的眼睛依然明亮,那种亮不同明珠,仿若蒙了一层死灰的琉璃。
你们的担忧多余了,我一点儿也不害怕。
慕蕾兀自坐在秋千上,来回晃着两条腿。
在心里说,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慕文年不屑于杀我,怕只怕知道真相的你们,将我生吞活剥。
虽然这么想着,心底还是不免寒凉,终究,她想要的人,没有一个属于她。
既知无法属于自己,便总也不敢靠的太近,以免失去之时有锥心刺骨的疼痛。
婚礼那天,她在心里暗暗的窃喜,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本就是世上快乐的事。况且……还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那个家没有慕氏山庄大,却有两行银杏,叶子黄时,比那些忧伤的蓝楹,不知要美丽多少倍。
家这个字,曾是一直困扰童年的问题:没人要她之后,何处是家?
反正不会去找亲爹,一见到那个男人,她心里只有别扭和恨。
晃着晃着,胆子也大起来,她索性站在秋千上面,兀自仰着头,一轮明月高悬。
慕文年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失魂落魄的荡着秋千。
不知从何时起,被她传染了,但凡有心事,总要来这里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