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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怀疑而已,他很确信他肯定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既然不是他,又是谁?
谁在其中捣鬼,又在其中捣了什么鬼?
“快走……”虚弱的女音突然响起,一直匍匐在地的张雨柔艰难撑坐起来,捂着腰腹间的指缝间不断有血渗出,滴滴落在她白色的裙子
tang上,显得触目惊心。
司梵看她一眼,微微皱眉,“雨柔?”
他还真的没在意她的存在。
不管他对她的观感如何,她到底是七大家族里张家唯一的千金,万一出了什么事,恐怕那帮老头又有理由在他耳边吵上几天,说不定,还会冒出以身相许的滑稽念头来。
他微微撇嘴,才要联系附近的骥卫,一直好端端的在他怀里趴着的樊雅突然动了,似乎是想去扶娇贵的张家小姐。
他想也不想,一把单手扣住樊雅,淡声道,“很快就有人过来了。”
被限制住动作的樊雅忍不住挑眉,微微发恼,扭头精确无误的‘瞪’过去,“她救了我。”
虽然不清楚这位白莲花的动机是什么,但她救了她是事实,而且不是她自负,她不认为这样一个娇娇女能对她做什么,就算她现在看不见,她的武力值也足以碾压她吧?
“我知道,所以我会好好谢谢她的。”他安抚似冲她一笑,表情诚恳。
樊雅面无表情,她看不见。
匍匐在地上的张雨柔看着紧贴在一起‘打情骂俏’亲昵男女,眸里情绪一闪而过,眼角余光扫见往后退的周长生,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不要!他是首席!”
司梵一惊,霍然转头,脸色骤变!
刚才还好好站着的周长生仿佛魔怔了,浑身透着骇人的杀意,杀气腾腾的直接冲过来,几乎是同时,一直委顿在地的张雨柔全身仿佛爆出惊人的能量,奋不顾身的往前一扑,牢牢抱住周长生的腿,嘶声道,“快走!快走!”
话音未落,就被仿佛狂性大发的周长生一脚踹飞出去,脑袋撞上墙壁,一道血痕刺目,整个人脸色瞬间就惨白了。
樊雅脸色也变了,虽然看不见,但听着声音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用力一推身边的男人,“你先走!”
几乎是同时,司梵也推了她一把,“你先走!”
两人动作十分一致,双方作用力的结果竟然是把彼此推的往后一退!
周长生怒吼了声,以猛虎下山的姿势直扑过来,收势不及,正好撞进两人让开的空挡里,整个人也跟着往前一扑!
樊雅想也不想,一蹲身一个扫堂腿,直接踢上周长生的小腿,周长生猝不及防往前一扑,后颈椎随即一阵尖锐刺痛,痛的他喉咙里嘶出野兽似的嘶吼。
司梵收肘起身,一把扯住樊雅,有些无奈,“你这女人就不能不逞强?一起走。”
樊雅白一眼过去,趁着周长生还没起身,赶紧扶着司梵往外走,“你别忘了自己是伤员,话说起来,你的手下怎么打架这么蠢?”
“我可以跟你保证,他平常比现在灵光多了。他现在就是个僵尸。”眼角余光一扫已经大失常性的扑过来的周长生,他神色一凛,猛地将她往门外推!
他的动作快,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他只觉得屁股一痛,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前一扑,以十分狼狈的姿态撞出了门!
他忍不住磨牙!
那女人居然把他踹了出来!
“首席!”
他一抬眼,就看见背着容隽奔过来的骥卫像傻子似的张大嘴看着他,趴在他背上的容隽表情十分古怪,简直称得上……惨不忍睹。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蹭蹭窜上心头,愤怒、懊恼、丢脸、郁闷、最终还是抵不过心焦,他咆哮大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救人!”
“啊,好,好好!”年轻骥卫如梦初醒,一把拽下肩上的小祖宗,头也不回的冲进楼梯间!
司梵撑着身体勉强站起身,踉跄着才要进去,却被一股小小的力量抓住,他回头一看,容隽三分同情三分怜悯四分认真的看着他,“妈咪说过,逞能是最愚蠢的事,如果我们帮不上忙,我们最好就站在原地,别添乱。”他很无奈的叹口气,“你看,我现在不也待在这里么?”
“……”
“看在你有可能是我叔叔的面上,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坐下,”容隽蹙着眉看着男人胸口渲开的血迹,“你的血快流光了,苦肉计什么的,太弱了。”
“……”
这是哪家的小孩!
☆、第207章 我不生气
容隽没听见回应,疑惑抬头,正好对上某人一双森森的眼,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后退,身体一轻,已经被某人夹进了胳膊肘里,大手一甩,容隽只觉得自己屁股一痛,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
他被打了!
容家小少爷从小聪明伶俐体弱多病,又是容樊两家目前唯一的小辈,各方人马的宠爱简直要把他淹没了,唯一肯管他的樊雅也大都对他放任自流,别说是打,就算是稍微碰下,都能激起惊涛骇浪。
现在有人居然打他,还是这种不牵涉生命单纯辱及尊严的打法,还是在妈咪危危险险的时候…牧…
从来没被打过的容小少爷愣在当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始作俑者非但不引以为耻,还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人小鬼大,话真多。”一甩手,将呆愣的小人甩进闻讯赶过来的柳雾怀里,“看好了,别让他乱跑。”
看也不看柳雾的表情,他快步走进楼梯间。
一进楼梯间,长眸危险睐起戗。
一会功夫,窄小的楼梯间居然变得十分热闹。
文靳跟周长生缠斗在一起,他们一个是鬼家实至名归的继承人,一个是骥卫统领,拳脚功夫可以算的上一脉相承,居然一时间势均力敌。
刚冲进去的年轻骥卫无事可做,只能选择英雄救美,正帮着摔滚下楼梯等医生来的张雨柔简单处理伤口,年轻脸上微微发红,显然还不太适应这送上来的美差。
当然,这两对都不是司先生怒火中烧的原因。
他的目光落到了角落里,樊雅浑身沾土头发散乱的倚靠在墙上,那天闯进公寓里的那个出奇俊美的男人守在她身边,细长凤眸里眸光专注却温柔,一手漫不经心似的抚着她稍有些散乱的发,似乎是刚才说了什么,唇角微勾,笑容散漫而轻松,连樊雅唇角都含着淡淡的笑,显然十足的放松。
真的是,十足的碍眼!
司先生眸光骤冷,浑身气势倏聚!
不等他发话,那边含笑说话的男女已经转过了头,先转过脸的是樊雅,那俊美男人显然是刻意顿了顿,才慢悠悠的转过眼,细长凤眸微微上挑,毫不掩饰眉眼间的挑衅。
好久不见。
蠢货。
樊雅隐约察觉到身边容衍气势不对,忍不住‘看’了眼过去,低声问,“你跟他认识?”
“堂堂‘骥’集团首席嘛。”容衍顿了顿,懒洋洋的看了眼站在门边的男人,微微一笑,“当然不认识。”
他刚才来的及时,救了樊雅一条小命,那个一直缠着他打的家伙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甩了他去对付周长生,正好落下一点空当,时间虽然不多,却也够他大概了解樊雅现在的状况了。
视力受损,更重要的是,她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这位首席大人,恰巧长了一张与某人一模一样的脸。
不过更诡异的是,这男人也不是吃错了药还是狗血的失忆了,居然绝口不提,仿佛樊雅也只是个陌生人。
看来事情也不像他跟沈晏想的那么简单啊。
有趣,真的很有趣。
樊雅面露古怪,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容衍语气不太对。但容衍从来都是喜怒无常的性子,她也就当他大姨夫来了,也懒得计较,扶着墙壁直起身,刚刚站直,就被容衍一把搂进怀里,柔情款款,“我扶你。”
樊雅皱眉,下意识就要推开他,手刚刚伸出,就被容衍眼疾手快的握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道,“他是不是看上你了,瞧那小眼神冷的。”
樊雅眉头一跳,“胡说什么呢你?”
“那你看上他了?”
“容衍!”
“既然郎无情妾无意,就让他死心不好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容衍蛊惑低道,“你也不想容浔回来看你一堆烂桃花吧?”
樊雅一愣,一时间居然没说话,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即一巴掌拍开他的脸,也推开他的搀扶,“说什么乱七八糟。”
容衍但笑不语,只是微沉的眸里是一瞬而过的精芒。
如果是以前的樊雅,肯定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但她现在居然开始犹豫,意味着什么?
思索间,眼角余光瞥见樊雅脚下不稳往前跌,他不假思索立刻伸手去扶。
几乎是同时,有人也往前一步。
两个男人,一个扶住樊雅左肩,一个扶住她的右臂,同一时刻。
他们同时抬头,同时看向对方,眸光都冷,只是容衍眸光偏向刀锋似的犀利杀意,司梵的眼眸则淡,仿若冰山,有千钧之重,能将人压死。
正与周长生缠斗在一起的文靳分神瞥了眼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心里一惊的,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一瞬!
已经渐渐落在下风的周长生忽的往旁边一挪,避开了他的封锁,直直往那边冲过去,表情扭曲狰狞仿佛急红了眼的野兽!
目标直指司
tang梵!
文靳大吃一惊,“容……”
司梵霍然回头,他虽然反应过来了,但毕竟是重伤过的身体,即使大脑反应过来,身体也乏软的跟不上,而且……
身前人影一晃,樊雅及时挡在他面前。
人影再一晃,容衍挡在了樊雅面前,及时锁住了周长生的双臂。
司梵薄薄的唇角微不可见的扯出极淡的疑似讥诮的弧度,状似无力也确实无力的半瘫在樊雅身上,眼皮微掀,好整以暇的看着迫不得已跟周长生缠在一起的容衍,还分神对樊雅说了句,“他身手不错,应该没事。”
樊雅嗅着鼻息间淡淡的血腥气,眉头不自觉的拢了起来,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没事。”他虚弱的咳了声,“不过就是伤口绽开了,死不掉的。”
樊雅眉头皱的更紧,一时间也顾不上追究他趴在她身上的动作像极了吃豆腐,‘看’了眼场间,估计容衍应该不算吃力,“容衍,你小心点。”说完,立刻果断扶着司梵出门。
被独自留下对敌的容衍瞬间泪流满面,愤愤一脚将死缠不放的周长生踢出三步开外,踢向站着发呆的文靳方向!
文靳嘿嘿一笑,一闪身,轻轻松松的又将周长生引到容衍那边去了,无视容衍寒烈到极点眼神,他十分不负责任的闪躲到更高点的地方,看着那对搀扶着走出楼梯间的男女,表情古怪到了极点。
没想到居然是她……
居然是她……
文先生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开始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回海上躲一阵子……
“妈咪!”
被人重重包围在中央的容隽一见樊雅他们出来,立刻扑了过来,抬眼一看趴在樊雅身上装柔弱的司梵,再想起刚才被打的屁股,从来知礼懂分寸的小公子立刻出离愤怒了,小脸微微胀红,脱口而出,“骗子!”
司梵眼皮微掀,瞟一眼那张小脸,哭笑不得,不就是被打了屁股么,他小时候被打的屁股还少么?妈妈她……
念头升起刹那,他楞了楞。
他的记忆里分明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后就遇车祸去世了,为什么他却感觉自己小时候被赏过不少顿竹板炒肉?
他的惊诧造成了他的沉默,他的沉默让樊雅微微皱眉,虽然不知道小隽为什么这么喊,但是……她‘看’向小隽,脸上淡淡不悦,语气也微沉,“小隽,不可以没礼貌。”
她不认为小隽会信口雌黄胡乱栽赃,也不认为小隽不克制是坏事,但现在毕竟司梵是个病人,对待病人,总是该有一些怜悯的心肠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小隽对他的口气,稍微恶劣了那么些。
这样不好。
容隽吃惊的看着樊雅。
他从小被樊雅捧在掌心里长大,樊雅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好吧,或许这句话语气也并不怎么重,但容隽本来就有心结,被樊雅这么一喝,登时就楞在了原地,小脸上的血色也褪了大半,嘴唇翕了翕,好一会才有些艰难的吐出话,“妈咪,你不信我?”
樊雅一怔,突然意识到容隽或许误会了什么,放缓了声音,“小隽?”
司梵看见脸色苍白的孩子,心脏不由自主的一抽,微微懊恼。
他闲着没事教训这孩子做什么呢,才多大点啊,他也跟他计较,活回去了简直。
他立刻推了樊雅一把,低声说,“他脸色不是很好。”
樊雅微微一惊,立刻意识到什么,脸色也有些变了,“小隽,妈咪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