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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梵没有否认,看向还处在震惊之中回不过神的樊以航,“你那个朋友是张家什么人?”
“张迁安,环球集团的董事长。”樊以航回答,拢眉看着突然跳出来的司梵,惊觉他的气质与以往相比似乎有了微妙的不同,如果是容浔以前是藏在盒中锋利宝剑,如今俨然已经锋芒毕露,浑身闪耀着让人震惊的光芒。他下意识回头看向樊雅,樊雅宁静优雅,眉宇间蕴着自信从容。两人站在一起,一对璧人,仿佛不可分割的整体。
樊以航眸底深处情绪翻涌,随即敛下,一抬眼,正好迎上司梵稍显寒冽的目光。他微微一惊,随即一笑,虽然失去了记忆,容浔依旧敏锐的让人心惊。
他坦然看过去,目光凝定,毫不退让,他问心无愧。
两个男人目光交汇,交互着只有彼此知道的意味,司梵首先转开了脸,因为他的胳膊被人拉了,樊雅打破两个大男人的‘浓情蜜意’,“这个人的消息准不准?”
心里无奈叹口气,这男人一
tang贯心思敏锐,难保不会看出什么事来。
她越来越觉得,自从成为司梵后,这人表现的越来越像斗鸡,无差别攻击她身边任何异性,偏偏战斗力还十分强悍,所到之处,气死一片。
司梵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樊雅,大概也猜到她没话找话的原因,只是如果不是她烂桃花一堆,他何必自降身价?虽然不满,还是乖乖回答,“张迁安是张家三房的孙女婿,张雨柔是长房嫡孙女,他说的话应该有四成把握。”唇角冷冷一勾,弧度冷冽,“看来那帮老头最近真的是闲的很。”
他都已经让文靳警告那帮老头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死性不改,想要造成既定事实好让他就范么?
樊雅微微皱眉,“需要回去处理吗?”
司梵思索片刻,允诺道,“我会尽快回来。”
既然文靳压不住,要想阻止那帮越来越闲的老头,他势必要回去一趟,否则以他对那些老头的了解,如果放任不理,他们的手迟早会伸到这里,到时候只会将这潭水搅的越来越浑浊。
宜快不宜迟,司梵当机立断离开去处理公务,既然决定要回去一趟,这边许多事情就必须要告一段落。
他说走就走,走的洒脱干脆,反倒是樊以航皱眉瞪了他背影半晌,回头荒谬看向樊雅,“他就这么走了?也不问问你需不需要他留下来?”
樊雅失笑,“我有什么需要他留下来的?他有他的事情要处理,我也有我的事要处理,没了他,我难道不活了?”
“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他连这个都做不到,还像什么男人?”樊以航自幼就被培养起男人顶天立地撑天的觉悟,对司梵这种甩手掌柜的行为表示十分不屑愤慨,偏偏自家妹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让他十分纠结。一回头,就看见樊雅取了笔在财产让渡书上签字,他吃惊的道,“你真的签了?”
“既然他肯给,我就没什么不敢要的,而且我现在确实是需要容氏的股份。”她心里确实是有个想法,这个想法也确实需要容氏的股份来辅佐。
樊以航看着她,微微睐眼,“樊雅,你老实跟我说,容闳为什么突然告诉你这些?他拿什么要挟你了吗?”刚才樊雅只是大概说了下容闳所说的事情,却没有讲容沣的要求,樊以航心里透亮,如果只是单纯的解释答疑,樊雅根本用不着急急将他找回来。
樊雅抬眼,定定看向樊以航。
“哥,我需要你的帮忙。”
夜色深沉,容隽服了药早就睡着了,樊雅陪着容隽躺了一会便披着衣服坐到了客厅,开了一盏阅读灯,一边看书,一边等人。
当时针快要指上十二点方向,大门突然轻轻一响。
樊雅放下书,回头。
司梵一边按着眉心一边走进玄关,敏锐察觉到光线,一抬眼,就看见樊雅坐在沙发上,柔和的光芒笼罩着她周身,愈发显得眉眼柔美,笑容温柔。
一身疲惫刹那烟消云散,唇角微微上翘,他快步上前,轻轻拥住她,“奉氏最近情况不对。”
樊雅无奈,这个时候说这个,到底谁不解风情些?
虽然如是想,仍然配合的问,“怎么了?”
“奉氏资金链短缺,这么个关键时刻,遇到融资这样的大事,奉氏却明显的拿不定主张,毫无底气。如果这个样子就能占据三大财团之一的位置,我只能说奉氏运气太好了。而且,我这边一说要见奉氏董事长,奉氏就推三挡四,明显心虚。”
樊雅怔住,奉何华不是那种没有魄力的人,否则她也不可能重振奉氏声威。
她慢慢咀嚼着司梵的话,“你的意思是……奉何华可能出事了?”
司梵不置可否,在没有确定的答案前,他也没办法肯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明天回去,会把甄行还有骥卫留给你,到时候你想查什么直接吩咐他们就行。”
“我这边用不着。”樊雅皱眉,“你带走。”
“樊雅,别让我担心。”他深深看过去,暗海似的深邃长眸里全是关切,“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隽考虑。”
☆、第258章 管杀不敢埋
“你担心我们……可是我也会担心你啊。”樊雅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侧身,枕上他的肩窝,柔和的光线洒在她光洁的脸上,姿态懒散随意的仿佛是只慵懒的猫,连声音都仿佛比白日里低沉了些,越发显得慵懒泫。
夜色未央,孤灯柔和,软香温玉抱满怀,又是以这样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司先生陡然一阵心驰荡漾,眸色陡深,差点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频率。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柔顺,但基于有便宜不占是笨蛋的原则,赶紧一面将人抱的更紧些,一面说着正经情话,“我不会有事的。”
樊雅突然侧头,抬眼定定看着他。
两人脸之间距离不过三公分,近的可以看清彼此眼瞳中的自己。
司先生微微挑眉,戏谑道,“有个说法,验证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你,盯着他十五秒钟,他会吻你,你这是在鼓励我想吻你么?”
樊雅一怔,嘴角微微上翘,“你想太多了。”忽而往前一倾,柔软的带着甜香的唇瓣正正落在男人薄唇上。
司梵瞳孔微微放大,脸上一瞬惊喜。
樊雅飞快瞟一眼男人,轻笑了声,一撑他的肩膀迅速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我要是想吻,我会自己来的。”
司先生抓不着人,忿忿磨牙瞪眼,“你管杀不管埋?”
樊雅噗嗤一笑,以一种十分嫌弃的眼神上上下下扫他一眼,“一股烟味,臭死了。”无视瞪眼的男人,她施施然转身,就在司先生认真考虑要不要自力更生时,樊雅又慢悠悠的回来了,兜头将一套男式睡衣砸过去,“洗澡去。”
司梵眼睛骤亮拦!
砰!
不过三秒钟,主卧室的浴室间响起哗哗的水声。
樊雅望了眼浴室方向,抚了抚微微发烫的脸,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
她从抽屉里拿了一个东西,转身走出房间。
司梵飞快洗了个战斗澡,打了两遍沐浴乳,确保身上不会有任何一点烟味后飞快冲澡出门,床头柜上的灯已经亮起,暖黄的光线落在男人的眼里,无疑成了冲锋战斗的号角,他立刻加快脚步,“雅儿……”
脚步一顿。
轻薄的蚕丝被平平铺展开来,泛着丝绸特有的柔冷光芒,只穿着睡衣的樊雅倚靠在床头,手上握着本书,衣袖微卷,露出一截白玉似的手臂,手腕上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银色腕环泛着银亮的光芒,与丝绸之色交织在一起,汇成让人眩晕的魅惑风情。
虽然一直都表现的十分急色,但实际上,司梵已经做好了有各种突发状况的准备,例如床上没人,或者床上多了个小兔崽子,又或者她裹的严严实实一本正经的请他滚……真的面对这么应该十分正常的情况,他反而觉得有点不正常了……
司先生深深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犯贱体质了……
听见声音,樊雅微微抬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眼波流转,流光溢彩,隐隐含着神秘的喜悦,“你准备在那里站多久?”
“我在确认我看到的是事实。”司梵叹口气,“我现在有点怕你会踢我下床。”
这女人情绪反复,不得不防,他一直都认为,在他没有恢复记忆前,她肯定是不会让他碰她的。
樊雅放下书,似笑非笑的看眼过去,“所以?”
“即使被踢下去,也得上去,就是请你待会别踢的太狠。”司梵煞有其事的叹口气,掀开被子坐上床,两个人贴靠的极近,呼吸间全是她诱人的甜香,他呼吸微微一重,手已经很有自主意识的搂上她的腰,刚一触手,他便轻轻吸了口凉气。
樊雅坐着还不太看得出来,这么一碰,他才惊觉她身上睡衣的料子居然也是蚕丝的质地,而且十分轻薄柔软,仿佛人体的第二层肌肤,但蚕丝质地再好,也抵不上她特有的细腻肌肤,微微的温热几乎要烫进他的心,几乎让人无法克制!
“这次,你是准备主动了?”司梵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哑,在寂静里带上几分蛊惑的意味,“还是我主动?”
樊雅斜眼过去,忽而轻轻一笑,她性子偏冷,平常笑起来只会让人觉得优雅,这个时候,却生生带上点魅惑的意味。
司梵眸光更深,就要低头。
“我打算去见容沣。”柔柔的女音微带几分沙哑,却比一盆冷水还厉害,登时浇熄了司梵大半簇生的火焰,他动作一顿,深邃长眸涌上几分危险意味,“我不准!”
他查过容沣的经历,他的资料被容家严密保护,就算是他手上费尽心思,查到的也不过只是些表面文章,但就是那些表面,也大概能看出容沣性子偏执,再加上他现在越狱的经历,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危险程度。
樊雅去见他,不亚于羊入虎口。
“但我坚持。”樊雅柔柔看过去,目光却异乎寻常的坚定,“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太多人,我不能任着他毁了一切。”
“我说过,这些事我会处理。”司梵按了按眉心,就知道她突然的反
tang常没什么好事,原来在这里等着他,“樊雅,一切事情都有我,我会解决……”声音一顿,长眉倏的一抖,喉咙里不由自主的逸出一点既痛苦更像是愉悦的低呼。
樊雅轻巧巧的抬眼,媚眼如丝,“包括这个?”
司梵低头,瞪着身边一脸无辜的女人,喉咙里逸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樊雅!”他又闷哼了声,简直要咬牙切齿了,这女人,还真的很明白他的软肋,专挑那块地方摩挲!
樊雅轻笑了声,主动依偎进他的怀里,手上动作不停,口里语气却很冷静,“容沣手上握有我哥不是樊家子嗣的证据,不管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消息一旦出来,势必会给樊氏带来不小的打击,博海集团的破产已经给樊氏带来不小的麻烦,这件事再爆出来,樊氏很有可能会撑不住,就算撑住了,大哥的身份也会受到质疑,过不了多久就要召开董事会,妈妈最近身体不好,大哥再没办法连任,爷爷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也就算是毁了。”
“就算容沣爆出来又怎么样,舆论导向并不是不可以逆转的,只要我们下功夫,改变舆论导向并不是难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比你贸然羊入虎口来得好。”司梵呼吸愈发浓重,其实他完全可以抓住她不让她乱动,但……他承认他是个俗人……
“改变舆论导向并不难,但我一直担心那本账本。”樊雅冷静的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容闳跟爷爷都提到那本账本,即使爷爷跟大哥说是造假的,但我觉得不对,爷爷能够将樊氏几年内由一家破落的小公司发展成跨国集团,手上绝对不可能完全干净。”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何况,当时爷爷合作的对象还是冷焰盟那样的组织,要想完全干净,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怀疑账册是真的,而且被容沣掌握着?”
“嗯。”樊雅不可自抑的脸上发烫,柔美脸上更像是抹了胭脂,红的醉人,“容闳不可能知道,我必须要亲眼见见容沣,我才能确认。”
“我说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还是会做。”无视司梵的勃然变色,樊雅认认真真的道,“而且就算我不去见他,他总有一天会站到我面前,容恬流产不孕被逼出国,奉何华离开容家,容沣刑期加长以至于不得不越狱,他们母子三个跟我之间的仇恨已经不死不休了,就算我想躲平安,他也不可能让我平安度日。与其等他主动找上门,还不如我去找他,至少我去之前会做好完全的准备,不至于事到临头一点防备都没有。”
司梵忍不住瞪她,不仅是因为她的坚持,更重要的是,她说的太有道理,他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