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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施文觉着不可思议。“有人质疑你的医术,你作为一个医生,居然不生气?”
“人家有人家的理由。”杜明业顿了顿,忽而闷声说:“爷爷的医术是比我好。”
看来这人对长辈还有崇拜情节。
江施文悻悻地:“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被人瞧不起。”
正巧这时候,电视台的新闻联播接近尾声。江施文转脸,看到电视上那个女播音员,指着屏幕上的人对杜明业说:“以前我想去学播音的时候,有个培训老师直接对我说‘你个子太矮,学播音不达要求,不上相。’可是我就是不服气,硬是报了这个老师的班给她添堵,结果一学就是好几年。”
“后来呢?”杜明业挑眉,顿时来了兴趣,继续朝下问。
“呃,后来,后来…”江施文支支吾吾:“后来我虽然没当成女主播,但是现在念起绕口令来全院无敌啊。”
杜明业被她的囧样逗乐了,摇头轻笑。
“真的,你不信啊,不信我给你现场来一段。”她说着,放下筷子 ,清清嗓子,一串顺口溜即兴脱口而出:
牛郎连连恋刘娘,刘娘连连恋牛娘。
牛郎年年念刘娘,刘娘年年念牛郎。
郎恋娘来娘恋郎;念娘恋娘念郎恋郎。
。。。。。。
整个过程中,杜明业坐在对面,嘴角轻扬,安静地听着。她的音色很独特,这样软糯的段子被她从嘴里念出来,像蜜糖一样,黏黏缠缠,任谁听了都会心醉神迷。
他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她看,墨色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神。
江施文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是不是被我震撼到了。”
杜明业不语,过了半晌,他开口,低低的叫了声:
“小文?”
“嗯?”
“你的海鲜汤快要熬干了。”
“……”
刚刚被那两个看病的一搅和,她把这事儿全忘了。
江施文火急火燎地跑进厨房去看锅,那汤是用砂锅烧的,火头过了,汤汁被煮的滚沸,咕嘟咕嘟的翻腾,沸腾的蒸汽几乎要把锅盖顶掉。
她赶紧关上火,手碰上开关的一瞬间,只听见“啪”一声,头顶的灯应声而灭。
周遭的一切陡然浸入一片无垠的黑暗,江施文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才能勉强视物。
“小文?”她听到杜明业在隔壁叫她。
“哎,”她应一声,说:“怎么回事?我这边灯灭了。”
“停电。”
杜明业说着,慢慢儿从屋里摸出来。不一会儿,就听到远近隔壁的住户渐渐传来或大或小的抱怨声。
他嘱咐她:“别乱走,我去二楼找蜡烛。”
“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说什么她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呆在黑漆漆的空屋子里。江施文像牛皮糖一样立刻黏上去,扒着他的手一步一蹭地上楼,然后又一步一蹭地下来。
“我的汤还没起锅呢。”这可是她忙活了一晚上的作品,江施文怎么也舍不得让它白白报废掉。
于是,他们又重新返回厨房。
杜明业随身掏出打火机把蜡烛点燃,递到江施文手里:“拿着,我来端锅。”
“那你小心烫。”江施文小心翼翼地替他掌着蜡烛,生怕他一个没看清烫到。
两个人一步步艰难地挪到门口,江施文把蜡烛换到另一只手上替杜明业推门,结果,杜明业没被烫到,她自己却先被蜡油滴到了。
“哎呦。”她低呼一声,手上传来一点刺痛,热蜡油烫的她吸气。
杜明业听见她的叫声,忙问:“怎么了?”
“被蜡烛烫到了。”她幽怨地答。
“别动,别用手摸。”
杜明业交代她,同时加快步子进屋,把汤放好,然后回过头来看她。
“你可真让人不省心。”杜明业叹一口气,同时把蜡烛从她手里接过来,在桌子上竖好,然后就近把她拉到沙发边上,细细查看她那只被烫伤的手。
“下次掌蜡烛的时候记住了,要斜着掌。”
他一边说,一边捡起她的指头。她的手长得中规中矩,算不上绝美,因为个头不大,一双手也长得小巧玲珑。借着蜡烛的微光,杜明业留意到她的小拇指处,被蜡油滴到的地方,依稀有一点红印子,不过还好没有起泡。
手边没有药,也没有工具,杜明业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小伤,末了,竟然捧着她的手凑到嘴边吹了吹。
江施文的睫毛颤了颤,看着他俯下头,同时感觉一点暖湿的风贴在她微凉的手上。
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却突然之间地触动了她。
她眨眨眼,忽然就吧嗒吧嗒落下泪来。
杜明业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在哭,他低着头,直到耳边听到一声微小地抽泣声,一抬头,便看见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
“怎么了,怎么哭了,很疼吗?”他攥着她的手,紧张地问。
江施文哭的抽抽搭搭,听到他问话,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
到底她是疼还是不疼,杜明业也迷糊了。他心慌意乱地抚上她的脸,直到指尖触上她的眼泪才恍然明白,这场哭和手指无关,只是一场宣泄罢了。
哭既哭了,索性就让她哭的欢畅点。
杜明业沉默,没再想着安慰她,而是伸手把她揽在肩头,让她倚靠在他怀里,让她哭个痛快。
有了他的纵容,江施文的抽噎声渐渐由小变大,,撑了一小会儿,又再次落下去。
他的外套是打开的,江施文的脸直接偎在他里面的毛衣上。毛料沾了她的眼泪,贴在脸上刺挠挠的,一点也不舒服,可她就是不想离开。因为这怀抱太温暖,才让她如此恋恋不舍。
过了一会儿,她用略略带着鼻音的腔调轻轻叫了他一声:
“杜明业?”
“嗯?”他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来,江施文贴在他胸前,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一丝细小地震颤。
她顽皮的又叫了:“杜明业。”
“嗯?”他好脾气地应她。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她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什么?”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
江施文厚脸皮的说完这句,然后就感觉耳朵贴着他胸腔的地方轻颤,随即头顶传来他轻轻的、如大提琴般低沉的笑声。
那声音很清韵,略带磁性。以致她听完之后愣愣的,犹觉余音绕梁。江施文有点嫉妒的想,也许这人比自己更适合当个播音员。
杜明业低下头,把她埋在胸前的脑袋抬起来,低低叹息一声,似有无尽幽怨。
“难道你现在才知道?”
那微微翘起的尾音像把小勾子,勾得江施文的心痒痒的。
她当然不是才知道,但是真正知情也只是在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而在此之前,她又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掩藏自己的情绪,生怕被他窥见一丝端倪。
那么,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呢?
借着黯淡的烛光掩饰,江施文撑起头,放肆的盯住这张脸。
这张脸上的五官生的紧凑,眉毛间隔不远,中间有疏淡的一字纹。向下,视线最先流连的地方,是他的眼睛。第一次,她去医院找他看诊的时候,他戴着口罩,那双眼是她唯一能窥见的部位。
他的眼睛漆黑,就如同点了墨一般的。
江施文记起常看书上说的那句话:眼为情苗,心为欲种。
一个人究竟爱不爱你,从他的眼睛就辨别的出来。
于是她从沙发上跪起来,想要认真审视他的眼睛。
杜明业先不知她要干什么,忽然之间,只觉怀里一空,他正心有怅惘,谁知下一秒,那张犹带泪痕的俏脸却忽然冲他贴过来。
她的气息伴随着她的动作在他面上轻轻扑过,杜明业喉头上下轻动,半晌,轻唤一声:
“小文。”
“嗯?”
他抬头,一双沾染了情/欲的眸子,直望进她刚被泪水冲刷过得清澈的眼睛。
江施文原本心无杂念,认真地等着他下文,谁料下一秒,唇上忽然传来一片温热。
同时腰上一紧,她瞪大了眼,杜明业的嘴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贴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掉节操的时刻。。。。。。
☆、第四十二章
他贴的那么近,在这熄灯的片刻,周围所有一切全部躲藏在烛光的暗影里,万籁俱寂,彼此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贴近耳边的微微喘息声。
空调早已停止工作,而江施文被困在沙发狭窄的一隅,却明显的感觉到空气的温度陡然升高。
杜明业一遍遍深情地吻着她,如啜甘露,不知餍足。这场心与心的追逐赛中,他辗转斯磨,几欲灭顶的热情和平日淡然的外表截然不同。
江施文背负着、领受着,几乎被他夺去了呼吸,感受着唇间的温润,突然恶作剧心起,张开嘴,坏心的在那薄唇上咬了一下。
下一秒,就听到杜明业喉间溢出一声低缓的闷哼。
江施文偷袭成功,趁机脱离他的唇,撇开头嗤嗤笑起来。每次都他打个措手不及,这一次,她怎么也要扳回一局。
然而这得意劲儿不过只持续了不过两秒钟,她还来不及忘形,就感受到那只箍在腰间的手猛然一紧,而他不过一个旋身,转身间便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江施文被迫仰面躺着,杜明业旋即俯身而就,再一次贴过来。她被禁锢在沙发和他两臂之间,一动也不能动。
江施文气急败坏:“杜明业,你耍诈。”
他于她上方戏谑的勾唇:“是谁先开始的?”
她睁着眼耍赖皮:“不行,你力气比我大,你得让着我。”
杜明业那双幽暗的眸子一闪,低低地说:“你的牙劲儿也不小。”
“……”
黯淡的光晕里,彼此的面容都看的那么不清晰,可是江施文却觉得,两人的心从没像现在如此贴近过。
这样对峙了几秒后,江施文缓缓伸出手,抚上他的侧脸。
杜明业是个干净人,放在人堆里,举止气度一定是最挑眼的。在任何场合见到他,他的打扮都是那种利落又随性的。他这么完美,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收拾的一丝不苟。
江施文的手流连在他脸上,一点细微处都不愿放过。隆起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向下,触到那方棱的下巴上,江施文隐隐摸到一点刚冒头的硬硬的胡茬。
“咦,你长胡子了?”她惊奇地叫一声,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不怪她大惊小怪,实在是每次见到杜明业的时候,他的脸总是光净利落的,江施文自己顶讨厌大街上那些中年男人满脸胡茬的邋遢相,因此每次见到杜明业那张光致的脸总觉得格外顺心。
而这话落进杜明业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理解。
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腾出一只手去理她落在额前的秀发。
“男人长胡子,女人留头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难不成我在你眼里还不够有男人味?嗯?”说着,他头蓦地一低,略施惩罚地在她唇上轻轻撕咬一口。
江施文脸一红,难为情地手握成拳在他胸口砸了一下。
“我有这样说吗,你这人也太会曲解别人的意思了。”
他立刻俯首认罪:“是我的错,”接着又不忘顺杆儿爬:“那么说,我在你眼里男人味十足了?”
“呸,臭美。”
江施文偏过头决心不再理他,可是沙发左右不过这么大点的的地儿,她又被杜明业圈着,就算有心想躲也躲不到哪儿去。
这样被他禁锢在怀里,周遭充斥的全是他一个人的气息,如此霸道,却又如此甜蜜。
过一会儿,江施文转过头,怯怯地抬眼正视他。
“杜明业,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听什么?”
“只要我想听你就会说吗?”
“嗯。”
静默一刻,江施文问他:
“你会一直这么喜欢我吗?”她赶在他回答之前,伸出青葱纤细的手捂住他的嘴巴:“不用着急回答,先听我把话问完。”
她接着说:“其实我这个人坏毛病很多。脾气又坏又好胜,在你面前又这么爱哭,我特别害怕会不会有一天,你被我烦的不行了,然后就离开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就落下去,好像真的预见了这一天的到来。任何骄傲自负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自卑的。
杜明业在上,定定的瞅着她。等她说完了,他抬手支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着他,直视他的眼睛。
“听好了,”他缓缓道:“我的答案是,不会。”
本是浓情蜜意的时刻,即使已经预料到他会给这样的答案,可是这一刻,江施文的心仍是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为什么?”明明未来是不可预见的,可是这个男人却如此笃定的给了她答案。
杜明业凝视着她,一手轻缓地揉着她的发丝,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小文,记不记得在山上的时候,我曾对你说过: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