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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业凝视着她,一手轻缓地揉着她的发丝,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小文,记不记得在山上的时候,我曾对你说过:一个人在外漂泊的久了,会渐渐失去归属感?”
“嗯。”江施文当然还记得,低低应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杜明业缓了两秒钟,再开口时,忽而换了一种悠长的语调说:
“我父亲死后两年,母亲再嫁,接着在我十五岁的时候跟随继父出国。从那以后,家里只剩下我和爷爷两个人。那时候,我刚来到这里,不通这儿的方言,不认识一个人,甚至多穿过两条街都会迷路,因此上学的时候总被同学取笑。那阵子我很自卑,感觉自己是个外来人,因此抵抗所有人的靠近,更因为我母亲的关系,对大人们口中所谓的感情充满鄙夷。”
“本科毕业后,我一直在外辗转求学,甚至刚开始工作的两年也不想回来。后来若不是爷爷出事,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A市。直到后来,我遇见了你。”
杜明业凝视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那天晚上,看见你哭的受伤的样子我就想,这个女孩和我一样缺乏安全感。”
“我不是个外露的人,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甚至不懂得怎么说情话哄女孩子。只知道电影电视上经常说,世上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选择追寻,直到遇见那个对的人。我一直坚信这句话是对的,小文,遇见你,让我从此有了安定下来的渴望。你那么倔强,却又那么脆弱,让我一想起就忍不住想要保护。”
“人一辈子能找到真正喜欢的人太不容易,我这个人比较自私,如果决定要把握,就绝对不会再放手。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其实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归属。所以,除非是你想要离开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这一通深情地话说的江施文略略心酸,结尾霸道的宣白又让她心里泛甜。
她不由嗔他一眼:“好意思说自己不会说话,好的坏的都被你一个人兜了。”
杜明业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循着她的鼻息俯首,一寸寸,越来越低…
“小文。”
“唔…”她被他的气息扰得心神不定。
“我爱你。”
说完这句,他抬头轻就,顺利的堵上她的唇。
江施文趁着深吻来临前的间隙喘息。
“可是,我熬的海鲜汤你还没喝呢。”
“不管它。”
“还有,刚刚你忘了在锅下面放隔热垫,现在你家的桌子可能已经被烫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飛南笙,你要的甜蜜,拿好不谢。( ̄_; ̄ )
☆、第四十三章
周末的时候,江施文意外的接到祁明泽的电话。
“什么事?”她没想到这个人会再次联系自己,说话的态度有点生硬。
而对方说话却出乎意料的友善。
“没什么,只是义务提醒江小姐一声,媒体这边我们已经想办法暂时牵制住了,这两天你和你母亲大可不必担心再有人上门骚扰。”
江施文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只得道:“谢谢。“
“不敢居功,倒是我要为上次的冒昧向你道歉。还有一件事你可能想知道,目前江先生正在南湖的别墅区修养,稍后我会把地址发给你,江小姐今天若是有空,不妨来这里探望他一下。”祁明泽说起话来得体又客气,顿了顿,又道:“江先生这两天一个人住在这里,情绪有些不好,也许你过来,能让他高兴起来。”
“不用了。”江施文黯然拒绝,个人的包袱总得个人承担。
她心里清楚,消息压下去的这么快,一定不止祁明泽一人在出力。
“其实根本用不着我劝他,你和陆双后来一定说服他了,对不对?”或者,江传庭说的要坦白,其实也不过就是一时气话,事后想通了,也就不提了。
江
传庭一心想要寻求一了百了的解脱,然而昭告天下只会给他的生活带来更多麻烦。其实她早能预料这种结果,毕竟就像陆双说的,江施文是最像他的女儿,而他们又同是自私的人。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末了,她听见祁明泽说:“江先生现在很后悔。”
“相信我,他已经后悔无数次了,添上这一次也不算多。”
江施文挂掉电话,突然感觉到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畅快。
中午,她破天荒回了一趟家,简单下厨炒了两样菜,用电饭煲熬了一小锅鲜鱼汤,然后把饭菜盛在保温饭盒里,,给正在医院值班的妈妈送过去。
值班室里,江妈妈正和两三个同事聊得欢,瞥头看见推门进来的江施文,不免愣了一下。
“你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江施文捧着那个带叠层的保温盒上前放在桌子上,说:“今天没事,我回家熬了鱼汤,想带过来给你尝尝。”
“算了吧,就你那个厨艺。”江妈妈虽然嘴上贬她,但眼角漾起的纹路却暴露了她的欢欣。
鱼汤搁在最底下,上面两层是饭菜,这样保温效果最好,这个小窍门还是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江妈妈交给她的。
江妈妈一边拆盒盖一边不忘抱怨:“有这个功夫你不如去多学会儿习,做饭多麻烦,回头我直接出门买个盒饭不就得了。”
“老吃盒饭没营养,偶尔也要换个口味。“江施文难得不顺着她说话。
“看看,还是有个女儿贴心,多知道心疼妈。我家那个儿子啊,我要是下了夜班回家忘了带钥匙,打电话让他给我开门他都不情愿。”一旁,江妈妈的同事羡慕的啧啧有声。
“我这闺女也不知今天是中了什么邪,十年九不遇来给我送一次饭,恰巧叫你们给碰上了。平常啊,叫她来她都不来。”
江妈妈乐呵呵的,捧着饭盒转脸又和同事聊上了。
一旁有不熟悉的同事问:“小文是哪一年生的?眼见得就这么大了。”
“属猴的,虚岁24了。”
江妈妈嘴快替她说了,江施文接不上话,于是在一旁冲人家笑笑。
有人夸江妈妈:“你可真会给小孩取名字,整天‘小文小文’的叫唤着,孩子可不就是文静秀气么。”
江妈妈闻言,偏头瞧了自家姑娘一眼,好像觉地人家说的在理,但是嘴上仍谦虚说:“我倒巴望她活泼一点。打小儿起见人就不爱说话,说是属猴的,还没个猴儿尾巴精。”
一句话既出,把满屋子的人都逗乐了。
江施文看着眼前这个虽然饱经波折却依然劲头儿昂扬的妇女,突然觉着,天大的委屈都不算委屈了。
她想起小时候住在大院,每次招惹妈妈生气完了怕挨打,她就朝外公外婆屋里躲。
后来这招用的多了,外婆也不再搭理她,若是惹得老人家烦了,说不定还会被赶出去。后来她大了一些,懂的道理了,再遇到要挨打的时候,她就哭着控诉:“为什么要打我,既然你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又把我生下来?”
有一次,江妈妈被她气得紧了,手拿鸡毛掸子把她抽地上蹿下跳,一边打一边怒声说:“你当我愿意生你?我把你个命硬的,打都打不掉。”
后来,还是外婆及时过来把她救下来。
“下次再不能这样跟你妈说话,当初为了生下你,她差点把命都给搭上了。”
晚上,老人家躺在床上,呓语般的给她讲完了全副故事。
原来,当初江妈妈刚查出怀孕的时候,身为街道办主任的外公觉着脸上无光,执意要让她把肚里的孩子打掉,当时江妈妈年轻气盛,认为自己有能力养活孩子,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为此,父女俩闹了一段时间的别扭。后来将近临盆的时候,孩子突然查出来胎位不正,可能要剖腹产。
“我自己活了一辈子身上都没有挨过刀子,更何况她这个一二十岁的丫头呢。本来就够害怕的了,结果就在临你出生的前一个月,你外公又老话重提,气得你妈呀,挺着大肚子从床上爬起来,又蹦又跳对着肚子一阵儿乱捶。“外婆说到这儿,整个人颤颤儿的,咯咯直笑。
“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这么一蹦踹,你就在她肚子翻了个滚,把胎位翻正了。”
江施文听过了也跟着笑,当时年龄小,只觉得好玩,向才想起来,才渐渐体会到母亲的不易。
晚上回到家,母女俩长久以来第一次谈心,江施文迟疑着把这两天事情的始末讲跟妈妈听,末了,轻轻问了一句:
“妈,你现在还恨吗?”
江妈妈看着女儿,叹一口气:“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我也快上五十岁的年纪了。还说什么恨不恨呢?毕竟都是忌妒心作祟,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之前不肯让你和他接触,是怕他施些手段就把你抢走了。其他的,他有什么没什么,都和你妈没多大关系。”
江施文想不到母亲居然这样看的开,沉默半晌又没出息的掉下泪来。
“对,咱们且自过咱们的。以后等我工作了,一定多多赚钱,给您买一套大房子,然后我哪儿都不去,在家伺候您,给你养老。”
江妈妈嗤笑一声:“就怕你现在有这份心,等转眼有了男朋友,就把你妈抛在脑后了。”
“哪能呢。”
一瞬间,江施文不由浮现杜明业那张脸,耳朵根子腾地热起来。
讲到工作上的事儿,江妈妈突然想起来说:
“这都进了十二月份了,你们学校大四年级的还没开始开课吗?”
“快了,再过一个星期吧。”
“既然快开课了,你就赶紧回去好好上课。把现在这个工作辞了吧,妈又不是供不起你,巴望着你赚这两个钱。”
江施文本来只把这话随意一听,过耳就忘。只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细细想一想,还真正有了辞职的打算。
于是上午上班的时候,她就跟当初刚进公司时带她的张姐顺口提了一下。
“巧了,去掉培训时间,从你正式上班到现在正好一个月。公司的制度是请辞必须提前一周,然后上交书面报告交给领导批准,不过你暂时还没毕业,没签订合同不算正式员工,辞职应该不用走这门程序。”
“呃,意思是说我要想走随时就能走吗?”
“道理说是这样,但是你既然是总裁亲自调到手下的,要走也该给他说一声呀。”
江施文听了,连忙点头应是。
本来以为到高远那辞职怎么也要遭受些波折。
没想到boss大人听了,伏在案上头也没抬,直接说:“到人事领取相关表格填上,储物柜的钥匙交了,资料整理好,下个星期会有人来替你。”
末了,竟然抬头冲她笑了一下。
“希望在宏博的这段日子你还算过得愉快。”
要不是这一个月来的耳提面命朝夕相处让她对这位总裁阴晴不定的性格有了充分了解,江施文几乎都要怀疑他是转了性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对高远这人的判断一直是正确的。上班迄今为止,今天高远留给她的工作量史上最多。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江施文一颗心还没刚欢腾起来,就被接踵而至一叠文件又给打回去了。
中途,她走到隔壁总裁办公室去递文件,没想到将要离开的时候却又被高远叫住了。
“江施文,我们谈谈。”
“呃…谈什么?”
江施文心下无奈,她最近似乎经常被拉去和这个“谈谈”,和那个“谈谈”,心里搁的事多了,搞得整个人都沉重了。
还是和杜明业待在一起的时候最好,只有他什么都顺着她,而且从来不拿这一套乱七八糟的事儿来惹她烦心。
就这么心思一拐,江施文突然想到了,今天说好了中午去他那儿吃饭,她已经在这耽误了一会功夫,待会儿他会不会等急了?
高远一眼瞥见她在开小差,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督促她回神,并问道:
“你突然辞职,是因为你父亲的事?”
江施文一怔,继而摇了摇头:“我做什么决定都和他没关系,只是因为学校开课了,我要回去上课,仅此而已。”
她把话说的那么死,高远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思索一刻,方说:
“有件事我必须向你澄清一下。你父亲这次出事,东正那边有人怀疑是宏博从中做了手脚。我不希望——”他顿了顿,终究没有将这句话说圆满。
“其实自从江先生上次参与促成宏博新项目建成以后,东正内部不少人已经对他心存不满。”高远想起一句说一句,最终也不清楚自己要向她解释些什么,末了说:“我不能推卸责任说整件事和宏博无关,但我向你保证,事情的始末我一定会查清楚,最终给你和你的家人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真想大喊一声:总裁,Out!
写到这里发现自己偏离初衷了,杜医生,说好的一辈子高冷呢?
难道就要这样走上宠妻之路一去不复返了吗。。。。。。
☆、第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