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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窗外的光线渐渐暗下,变成跳跃的火光。
傅倾流咬着舌尖,用尽了全身仅有的那点力气,累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终于费劲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而此时,门被推了开,一个瘦猴似的一脸猥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因为没有力气而透着一股若柳扶风味道的傅倾流,眼睛蹭的贼亮,精光四闪。
“嘿嘿嘿……啧啧啧,还好我先看了下你的相片,要不然岂不是便宜了那帮臭烘烘的下人?”
傅倾流坐在床上有些睁不开眼看着这男人,迷离中透着一股狠,就像被逼到绝境准备跟猎人同归于尽的狼。
“嘿嘿嘿别急别急,等会儿,不这样,那笔钱可就拿不到了。”男人一边笑着一边拿出一台录像机,绕着床走了一圈找角度,把录像机放上去,然后迫不及待的扯下皮带朝傅倾流扑了过去。
☆、V28 最宝贵的!
傅倾流软绵绵的被压进床上,男人猴急的啃着她的脖子,恶心黏腻的感觉让傅倾流眼里闪出一股戾气,她动了动脑袋,把脸埋进那男人的颈侧……
“啊!”正陷于情欲之中的男人即刻抬头痛叫出声,傅倾流死死的咬着他的脖子,就像捕获到猎物的食肉动物,死死的咬住猎物的颈动脉,若不是因为身上力气还不够,恐怕以她的眼里泄露出来的凶狠,估计一口就能把他的颈动脉给咬断。
“啊啊!给老子滚开!”男人想要站起身,脖子上一大块肉却被傅倾流咬着,她全身绵软的重量扯得他站不起来,脖子上疼痛男人,他气得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傅倾流的脑袋上。
傅倾流觉得脑子骤然懵黑了下,嘴上却咬的更加凶狠了。
“啊!滚开!滚开!”
“啪啪啪!”
“来人啊!”
“砰砰砰……”
“来人……来……”
男人渐渐的说不出话来,死不瞑目的躺在床上,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情,被咬断的颈动脉滚烫猩红的鲜血咕噜咕噜的一股股涌出,傅倾流却还死死的咬着不放,瞳孔几乎没有焦距,好像咬着那块肉是她的本能,猩红的鲜血染了她一脸。
“砰!”
“二堂主!”大门被撞开,两个光膀子的男人冲了进来,入目的就是二堂主惊恐的大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模样,一个纤细看起来一折就会断掉的女人趴在他身上,死死的咬着他的脖子,那被血染红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他们,凶狠的就像美艳的厉鬼,生生吓得他们后退了几步。
**
三十分钟后。
土楼中心大堂。这是土楼的最中心,抬头可仰望星空,四周则都是一层层的环形走廊。
此时,傅倾流正狼狈的趴在中间,那些走廊上都站满了人往下看,他们似乎不爱用灯,火光跳动的在四周围了一圈。
她前面,并不在中心范围的一个比地面高一点点的圆台上,有一张铺着整张虎皮的大椅,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坐在上面,手上正拿着录下先前二堂主房间发生的一幕的录像机看着。
他被一片阴影笼罩,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那阴影似乎给他披上一条沉厚的毯,显得更加气势迫人。
没有人出声,所有人都等着九寨的当家说话,对于这个咬死了他们二堂主的女人该怎么处置。
二堂主行事荒谬,之前还妄想染指风小姐,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当家还留着他的命无非就是念着旧情,现在他竟然接了这种生意,已经触犯了九寨的规矩,要是傅倾流没有咬死他,他也是要被收拾掉的。可糟糕就糟糕在,傅倾流把人咬死了!
九寨出了名的护短,就算二堂主是个垃圾,那也得由九寨的人处理,哪能容得下一个外人杀害?所以现在到底怎么办,谁也没谱,等着当家决定。
傅倾流意识已经清醒了,只是四肢依旧无力。她趴在地面,冷的浑身颤抖,脸上发上都是已经半凝固掉的血,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站在当家的身侧的右卫也有幸看到录像,看着傅倾流不由得心惊胆战,心想果然从古自今,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风小姐是一个,这个叫傅倾流的更是一个!这都被注射了能弄倒一头牛的软骨液了,竟然还能把一个男人的颈动脉咬断,看看那眼神,妈呀,吓死了!
“这女人很适合九寨啊。”站在另一边的左卫却嘀咕道,听声音分明还带着几分笑,“够烈,够狠,够气魄!我喜欢!”
“也不怕哪天把你也咬死。”右卫嘴角抽了抽,小声的嘀咕。
两人的声音自然都落到了当家的耳里,只见他把手上的录像机往边上的桌上一放,站起身渐渐的走出阴影。
那是一个很典型的北方汉子,身材高大,眼见着至少有一米九,体魄强健,结实却并不纠结丑陋的富含力量的肌肉包裹在衣料下,特别男人的寸头下面是一张刀削斧刻一般的面容,有一种相当粗犷逼人的帅气,十分的抢眼,叫人一眼脑子里就冒出三个字:纯爷们!
只是那张酷帅的脸上却有一道疤,从左眼角滑过脸颊到接近下巴处,就像一条蜈蚣趴在他的侧脸上,从右边看,这人帅的昏天暗地,可从另一边看,狰狞丑陋如夜叉。
他的气质阴寒冷酷,鹰眸锐利的叫人不敢直视,身上带着一种蛮不讲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狠辣辣的匪气。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傅倾流,冷酷平淡的语气就像只是在处理一条死鱼,“扔进水牢,能不能活下来,看她自己。”
“当家!”外面跑了个人进来,满头大汗,看了傅倾流一眼,咽了口口水,气喘吁吁的道:“有人找上门了!”
傅倾流心下莫名一动,眼眸就像跑进了明星,悄然的亮起,哪怕心里不停的否定压制住那股期待和恐慌。
当家的看向那人,那人在他耳边道:“是京城付家那位。”
当家的点点头,鹰一般锐利的琥珀色眼眸扫过傅倾流,又转身走回位置上,进来报告那人又跟飞毛腿似的跑了出去。
并没有让人等多久,外面一阵喧闹。
付一旬沉着脸大步的穿过人们分开的道路,棕色的卷发和衣玦往两边飞起,不容侵犯的高贵气质和强烈的存在感叫人纷纷侧目,视线黏在他身上几乎下不来。
“倾流!”他穿过人墙,毫不费劲的找到了狼狈的趴在中间的傅倾流,立即快步上前,甚至顾不得她全身脏兮兮脸上发上都是血的蹲下身把人抱进怀里。
他紧紧的抱着她,一只手把她的脑袋微微用力的往怀里按,呼吸急促,就像心口缺掉的那一块终于在这一刻重新填满了。
那股干净的纤尘不染又温柔的味道冲破了那股血腥味传入鼻腔,她被紧紧的抱在怀里,温度从他身上传过来,暖的叫她眼眶发热。
“没事了,没事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喃着,不知道是说给傅倾流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真是叫人不得不惊讶啊,付一旬。”低沉又充满力量的声音从那张虎皮大椅上传来。
“雷煞!”付一旬看向他,深邃精致的棕色眸子里森寒可怖的怒火滔天。
“别这样看我,九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们不做这生意,你也别找我讨债,你女人已经替她自己讨回去了。”雷煞说着,拿起桌上的录像机朝付一旬丢了过去,“你女人的脾气可比你讨喜多了。”
付一旬伸手接住手上的录像机,他冷冷的看了雷煞一眼,按下按钮。
被记录下来的画面开始播放,短短不到十分钟的录像,他捏着录像机的手越来越紧,指尖毫无血色的白,被发的阴影遮挡住的面孔谁也看不清,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一种压迫的几乎难以呼吸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流淌而出,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漆黑的夜空就在头顶,阴沉沉的压迫着,仿佛要将付一旬肺部的氧气都挤压出来,以至于他的呼吸渐渐的都困难了起来,重重的艰难的呼吸了好几下,他把那个录像机上挂着的绳子穿在手腕上,抱起傅倾流便往外走。
“这就想走?”
付一旬被拦住了。他森冷不耐的看向雷煞。
“你单身匹马的闯我九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太不把我雷煞放在眼里了。”雷煞说着,从桌上拿起一碗酒几口喝干,碗重新放回桌面,碗底撞击桌面的声音不大,却让本就紧绷的氛围更重上了一分。
“你想怎样?”
“九寨的规矩:任何东西,进了九寨就是九寨的,想要从九寨拿走任何东西,就得拿你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来换。”雷煞嘴角勾起一抹趣味盎然的笑,一张脸,半张令人眩晕半张叫人吓晕,“你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是什么?”
这时他身后的左卫笑眯眯的道:“付大艺术家身上最贵重的东西,当然是他那一双手了,据说那双手投保价值不下几个亿呢。”
这个投保数字似乎惊到了现场看热闹的所有人,一声声倒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傅倾流心下莫名一惊,想要看看付一旬,脑袋却被他压在怀里,稍微转动都困难。
“看来左卫已经给出答案了,今天你要是不留下你那双手,恐怕就不能把人带走了。其实也不用担心,虽然她杀了我们二堂主,不过鉴于二堂主有错在先,我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最多就在水牢里呆一段时间,如果她能熬住了,她的脾气很合我们的胃口,九寨非常欢迎她的加入。左卫。”
左卫是只笑眼狐狸,他几步上前走到付一旬面上,一只手在外衣内口袋里翻找,找出了一柄小刀,刀柄脱离刀鞘的时候发出一声很锋利的声响,反射出来的凛冽寒光从付一旬的胸口上滑过,傅倾流猛地费劲挣扎想要抬头,却被更用力的压制住。
付一旬冷冷的看向雷煞。
雷煞冷笑,“当年你付家灭我雷家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的,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我只要你一双手,已经是非常念旧情了。废了自己的手,我放你们走,不然……呵呵。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如果不是我们允许,外人是出不去九寨,也进不来的。”
☆、V29 你最珍贵!
道上传言,九寨的山诡异的像被诅咒了,外人要是擅自闯入,在山上走到死都走不出去,就是用直升机都会在空中莫名其妙的坠毁,所以九寨也成为鬼寨。
大概是雷煞影响了其他人,整个土楼里的人霎时都杀气腾腾的看着付一旬和傅倾流。
紧绷的气氛再次绷紧,就像一条已经被拉到极限的橡皮筋,随时可能崩断。
傅倾流无比清晰的意识到,那个叫雷煞的男人是真的想要废了付一旬的双手,然而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抱着她的男人是谁?他是付一旬,大艺术家付一旬,二十一世纪最年轻最富盛名的绝世天才,他的手是国宝级珍贵的部件,是被称为“上帝之手”的宝物,它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出现任何问题?这不可能的!
那柄刀子就在她背后,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仿佛化作实质的锋芒,她不由得有些心慌,声音很艰难的从咽喉里爬出,虚弱的好像她已经病入膏肓。
“付……付一旬……”
“嗯?”他把她抱的更上来一点,脸颊贴着她的头顶,那个音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要温柔,以至于傅倾流心脏蓦地一紧,抽疼的让她身子蓦地颤了颤,更加惊慌了起来。
“你走……不……用你管我……走……”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干那么蠢的事?”付一旬的声音轻轻的飘进耳朵里,悦耳动听的就像那夜风轻轻的穿过叶间树梢。
“真的?”傅倾流被他的声音催眠,疲倦无力的几乎要睡过去。
“嗯。别担心。”
土楼里每一层的走廊里都挤满了人,没有人出声,连呼吸都被下意识的屏住,场面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
滴答……滴答……滴答……
猩红色的鲜血一滴滴的从他的右手手心滑落,艺术品般完美的上帝之手握着那把小刀的刀身,它的三片刀刃是如此锋利,以至于轻而易举的从三个手掌位置就割破了他的皮肤,陷进他的肉里,渐渐的逼近藏在里面的经脉神经,甚至于只要左卫把刀子抽走,就能将它们都割断。
对于一个需要精密的触觉和灵敏十指的艺术家来说,断过一次神经的手就意味着废掉,因为哪怕再接起来,日常生活不受丝毫影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的灵敏,哪怕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付一旬面无表情的看着雷煞,冰冷的目光和满是鲜血的手,跟他轻轻跟傅倾流说话的语气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雷煞也看着他,冷笑朝左脸扯起,以至于那半张脸更加的狰狞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略显沙哑的似乎刚刚睡醒的女声在一楼的人群外围响起,骤然打破了这沉寂压抑的氛围。
“雪姐来了!”
“雪姐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