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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他,朱唇一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马车内。
瞪着马车华丽的手绘车顶,疑天无声的叹口气,抬手遮掩住仍是泛困的双眸,品味着情感想去寻找他的冲动和理智上矛盾的反驳。
车帘外的光线足以说明以是午后,马车是静止的。
那个男人能不能不那么体贴?害她连半点抗拒的想法都没有就陷得一塌糊涂。而且若他一直这么体贴下去,她实在很怕永远也追不上带着她身体乱跑的青莲……
他应该是因为下令全国关卡阻拦寒琨,所以才这么放纵她的乱睡。但为什么连她都知道寒琨不是什么轻松角色,身为寒琨之友的帝王却这般信任关卡的士兵们能拦截到寒琨?
若非他信誓旦旦的承诺会帮她找回“丈夫”,她会怀疑他是刻意在放寒琨走人,好留下她啊——
暗暗恼怒的同时有了丝非常浓的甜自心窝泛起,他是为了要留下她么?
她真的有那么的好?会让他有了留下她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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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再去想外在的问题,也不愿去想她现在到底是莲公主还是祭的问题,她只是觉得很快乐,当领悟到帝王想留下她的意思时。很快乐,仿佛整个人都飘起来似的。
懒洋洋的撑起身子,异样的疲乏在快乐的心理作用下并未引起重视,只是想看到他,想跟他说她喜欢他,想听他说他也喜欢她。
多傻的念头,可她仍是发现自己笑得像个呆子。
整理好身上的衣衫,慢吞吞的下了马车,才看见帝王在远处和着越沚他们交谈,在她投过目光的同时,他偏过头往这边望了一眼。
太远的距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的目光肯定是宠溺而又疼爱的。小脸儿微微热了,低下头,转过身去,到另一侧的河流去冷却自己雀跃的心。
她方才醒来的时候,被褥下裹着的是他的长袍,可以想象当他醒来时,为了不吵醒她,他脱下衣袍任她沉睡。
弯出个笑,香甜快乐。
她从来不知道睡在他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的好,就算她睡得昏天暗地的其实没什么真正感触,可光想着她躺在他胸膛上,脸就忍不住热起来,心情则好得不得了!
解决完私务和梳洗,回到营火边,接过卫兵送上的食物,她小口小口的吃着,明明知道不该再往帝王那边看过去,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频频抬眼。
看看那个全世界最英俊的男人,疑天几不可见的翻了个白眼,甜蜜却从心底泛起,连拦也拦不住。明明知道他是帝王,可她不是青莲,仍是陷入得这么深,无法自拔,也拒绝他拔。
不知道呵,这样下去意味着什么,欺君她是欺定了,死也估计是死定了,只是为什么她现在还这般放纵自己沉迷下去?当一切水落石出,帝王的反应绝对是狂怒的吧,那时的她会以怎样的死法才会让他镇怒?
很可笑,他们现在可以评价为彼此喜欢中,她却不得不开始思考几天以后的下场。他说他喜欢她……那个正站在玄森边和他低声商讨什么事情的修长男人,他说他喜欢她。
从未想象过她也有喜欢这种情绪,也从未奢想过会有人将喜欢这种情绪浪费在她的身上。他是帝王,当她是他的妹妹莲公主时,他喜欢上了她,而不是疑天,那个和帝王做对的祭。他喜欢上了她,这么的可笑,她却不愿意听从理智而一味的也喜欢上了他。
喜欢就是喜欢了,就算她会死在他的手中,她也喜欢上他了。
是不是很傻?托住下巴,疑天低笑出来,想象一下过几天追上那只白头翁后,为了让青莲得到幸福,牺牲的一定会是她呢。细眉轻挑,不知现在喜欢着她的那位会不会看在她的功劳、苦劳加牢骚上饶她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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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微微转头,看向她的方向,浅笑。
那双深黑若子夜的美丽双眸呵,那满满的温柔呵,她的欺君,她不后悔。
就算她会死在他的手中,她不后悔。
这是不是很讽刺的甜蜜?为了一个叫做喜欢的莫名情绪,她愿意命丧得轻易无价,还是廉价?他说他喜欢她呢,那到一切都揭穿的时候,他还会喜欢她,为了这个喜欢,会不杀她,会继续喜欢她?
当然不可能,笑了,美丽而嘲弄,她是祭呢,那个从未得到帝王好颜色的祭呢,会被喜欢?被帝王喜欢?痴心妄想。
这么一来,这短暂的被喜欢就这么的珍贵起来,珍贵得让她全然不在乎了世间的所有事实,唯一重要的是他喜欢她,哪怕只是这么短短的几天,哪怕他眼里喜欢的对象不是她而是青莲。
垂下眼,叹息的笑了,他喜欢的毕竟不会是她,而是青莲……
只要找到了青莲,解释清楚,那么,全部的误会就会澄清,她完成任务,也可以真正的得到她一直想要的解脱了。
她曾经渴望的解脱,为什么现在光想着就这般的苦涩?
抬头,弯出个大大的笑来,她可是祭呢!那个坚强得可以撑起一片天的祭,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她的祭呢!
有什么可沮丧和苦涩的?只要眼前快乐就够了,只要眼下他和她还相互着喜欢就够了,至于过了几天的事情那就是那个时候的事啦!
非常乐观的笑着,好好品味着她所新学会的喜欢,就够了。
喜欢也就是喜欢了,不是么?
他喜欢着她,她也喜欢着他,够了,心满意足。
“想些什么?”帝王结束了和手下的对话,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了,爱怜的,轻轻拂开被风吹到她脸颊上的发,她黑黑的眸子望着她,在阳光下泛出了琥珀色的光泽,叫他失神了。“算算时辰,你也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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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他言下之意而略诧异的睁圆了眼,他的意思是,在她熟睡的时候,队伍还是有赶路的?
他勾起薄唇,笑却没染进细美的眸里,“本帝答应过你不是么?一定会把寒琨找回来给你的。”只是就算介时找了回来,他也绝对不把青莲给他!
她呡嘴笑,垂下眸子静静想着现在如何享受他给予的喜欢,想着过了几日后他的狂怒。心的最深处缓缓浸出了股酸的疼,现下的喜爱,就只能维持几日,之后,这个喜爱就会变成他倾泄到她身上的怒呵。
“别想他了。”深吸一口气,他没错过她眼底的轻愁,她在想寒琨了?几乎要怒了,她说过她是喜欢他的,她现在的种种表现也是喜欢着他的!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的到了最后她还是会归属于寒琨?这么些天下来,只是个虚幻的寄托?只是个假想中的喜欢?
掀起眼见到他的反应,她反而笑了,看着他的俊容绷紧,她觉得好受了许多,毕竟只有她一个人烦恼是太孤单了点。伸手,玩似的抓住他的发,柔顺乌黑亮丽,世界上连黑钻也比不上的发,“我的嫁妆。”任性也就任性了,奢侈的温柔再不利用,死前她不会原谅自己。
低头,看着她的小手中托住的发,他浅笑,有点嘲弄,“你的嫁妆。”可笑的却是用来允诺把他最爱的她送给寒琨的嫁妆。他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把她让给寒琨,他会尽一切把她夺过来!
不愿意见到他这般自嘲,移开眼,望向远方,“还有几日就可以见到他们了。”水落石出的日子一到,就是她的死期了。不自主的,依靠向他,想多吸取些此刻的温存。
他无言,探出手拥住她,紧紧的拥住她,还有几日,他就可以真正确定她是他的了,就算会让她伤心……可该是他的就是他的,让寒琨见鬼去。
她顺从他的动作,弯出个笑,不奢求的心满意足。
他阴沉的俊美脸庞在想到她将完全属于他时,慢慢的也勾起笑来。
她一定会是他的。
9
被他爱上是个意外,以为和公主换了个身份只是保护公主的人身安全这么简单而已,谁会晓得会被他错认为她是转了个性子的公主,而对暂时居住在公主身体内她的灵魂产生了所谓的爱情。
很可笑,因为作为他的臣子,她的任性妄为和个性自我向来让他头痛不已的直接等同于麻烦两个字,可为什么只因为她现在不再是她的身份而成为了公主的却被他爱上?
更可笑的是,因为她也爱上了他。
从来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帝王除了整天阴沉着脸抓人小辫子外,竟然是个疼惜妹妹的好哥哥,竟然是个可以敞开心胸听她畅言,而非因为她是女人的睿智开明男人。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会爱上她。
也许最先心动的是她,他的睿智,他的才干,他的宽大胸怀皆是她敬佩的原因,外加让她知道了他的温柔,那让任何女人也无法抗拒的温柔。
爱上他,不是件难事,可爱上她,那就真是麻烦了。
她毕竟不是她啊,她不是公主,只是个小小的臣子。现在他们看起来是满相爱的,可她总不可能和公主换一辈子的身体,公主有公主的生活,她有她的人生,一旦换回来,下场绝对不是他与她再爱着对方,八成是他会觉得被欺骗而要一刀宰了她。
头痛欲裂,她当初只是找捷径来完成保护公主的任务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
更头痛的是,为什么公主不好好的暂时被她保护,而是随便捡了个男人就私奔去了?公主用的还是她卑微小小臣子的身体啊!拜托,要私奔先还给她她可怜的身体啊!
她要追,她一定要追,再如何,身体的使用权也应该属于她本人才对,就算是贵为公主也不可以拿她的身体去做什么爱做的事!
可问题是……他跟出来做什么?
追人很简单还是很难?
不知道是他们太过信任官府的力量还是太过轻视寒琨的本事,晚一步追到帝之国与绿之国国境处的事实已经告诉所有人,他们失去了拦截住寒琨的最好时机。
众人面面相觑
不敢出声。
伫立在众人面前的修长高佻男人很久才转过身,一头及地长发乌黑亮丽,雍容华贵俊美非凡却毫无表情,他高贵优雅的昂然而立,颀长的身形散发着沉沉的阴郁气氛在周围弥散,压抑得人呼吸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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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扫视着这一群出不了声的人,身为帝之国的帝王,他实在很想冷嘲一下自己平日养的官宦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拦个人都拦不住。再思索一下他们这一个月的追追停停
连嘲讽的力气也没有了,愚蠢的人可不仅只是其他人,要不是他当初太过信任先锋的追兵,寒琨他们早就该被抓回帝之国国都了。
貌美如玉的帝王如今浑身散发出的冷意叫众人深深低下头去,几乎窒息的等待着他的怒爆发。
许久,帝王身后的马车内传来低声轻唤:“帝。”
是莲公主,陪同帝王追捕寒琨的莲公主。
所有人松了口气,这个月下来,帝王和莲公主的关系密切得要告诉他们,帝王一回帝之国国都,立刻会立莲公主为帝后,他们绝不会怀疑半分。反正七位与帝王没什么血缘的公主被任命的原因除了当作联姻的工具外,也是为了帝王懒得选老婆时做的准备。
这个当口,估计帝王也只会听莲公主的劝说不会发怒。众人整齐划一的后退数十米,不敢惊扰他们的谈话。
侧身,亲手撩起车帘系上一边,帝王伸手,让车内娇美的小人儿搭着他,步下车外透气。
缓缓伸直酸酸的腿脚,不及帝王肩头高度的娇小的莲公主有着张清秀的面容,略显苍白,仍是吸引人注目的称得上清纯无比。可——只有她本人才知道这具小小身体内的灵魂根本不是什么青莲,而是当初为了保护好莲公主而交换了灵魂的祭——疑天。
“生气做什么?”她问得无事一身轻,掩口打了个呵欠,黑色的大眼在明媚的阳光下镀上了层极美的金黄|色,使得黑瞳看起来竟然象灵活的琥珀色眼珠般。
帝王随意后靠上马车,优雅曲起一条长腿,低沉的声线淡淡的,“没有生气。”
这一个月,他们相处得融洽而且默契,在皆不可以提及寒琨的情况下,他们之间的气氛温馨得能让人错觉以为她已是他的小妻子。只是——在根本没找到私奔的寒琨与祭时,如何让她死心的真正成为他的?
白他,她伸长手指探向他的剑眉,“哦?”微拧的眉端在她的指尖下立刻舒展开来。她这才收回手,四处转转,活动开一天没走过路的双腿。“打算怎么办?”人丢定是事实,怎么亡羊补牢才是实事。
和帝王被迫在马车里挤了一个月,除了更肯定他的魅力外,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努力让自己忽视他的刻意引诱。这个臭男人,一点儿也不懂她的挣扎,天天对她好得无从挑剔,时时刻刻不忘向她表白他喜欢她,害她辛苦至极的每时每刻都得提醒自己,他翻脸时会有多可怕。她不怕死,但她怕他知道她骗他后会变成另一个可怕的人。
他越表现出喜欢她,她就越怕他将来的可能表现。她受不了他的冷漠的残酷,在知道他有多温柔后,却偏偏不法自拔的沉迷在欺骗下的温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