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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地替我去见了?”
何铭绪停了很久,才轻笑一声:“我能说是都做习惯了吗?”
南清突然问:“地址给我,我现在去。”
何铭绪有些惊讶:“带着孩子吗?”
“我只能带着孩子。”
南清对南南的愧疚,在遇到何铭绪之后日渐膨胀扩大。车上的时候,南清问南南:“妈妈总这么带着你跑来跑去,你累不累?”
南南小脸兴奋:“不会啊!我最爱跑来跑去了!不过妈妈,这次是去干嘛?”
“吃好吃的。”
南南看着南清,一副“我已经了然于心的表情”。
南南叹口气:“其实今天陈慕叔叔来找我了。”
南清挑眉:“他说了什么?”
南南问她:“你们是吵架了吗?”
南清沉吟片刻:“算是吧。”
“妈妈你发现了吗?自从老坏蛋出现,你跟陈慕叔叔关系就不好了。跟老坏蛋更好。”
南清惊讶:“有吗?”
南南瞪她:“难道没有吗?”
可能……是有吧。
南清带着南南进包厢的时候,明显看到何林生的脸色变了。回国到现在,见过他两次,从来是敌意满满。
南清眼睛从他身上扫过,冲何铭绪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在贺检身上,笑着上前打招呼。
贺检看到她很惊奇:“这不是南清吗!好多年没见了啊!这小孩儿……”
南清摸着南南的头顶:“跟爷爷问好——贺叔,这是我儿子。”
贺检吃了好大一惊:“你跟谁的孩子?”
何铭绪笑着站起来:“还能有谁?”
他和南清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南清没反驳。
贺检忙去包里掏钱:“哎呀这几年没见,感情你是藏起来养孩子了!?真没想到,我还记得南清撸起袖子跟我拼酒,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
南清急着拦他:“这是干什么呀!我带他来是为了要您这钱啊?”
贺检压下南清的手:“这个可不能听你的!第一次见孩子,必须得给钱。你不收就是看不起你贺叔!”
南清着急地看何铭绪。
何铭绪笑着上来劝道:“贺检给的,你就拿着。回头等贺检抱孙子了,咱包个大红包给他。”
贺检乐开了:“诶!对了,就该是这样!”
南清无奈,对南南道:“快谢谢爷爷!”
南南眨着眼:“贺爷爷您太壕了,谢谢爷爷!”
贺检被他逗乐了,指着他道:“这鬼机灵!这么快就摸清我的名字了!”
一番寒暄过后,何铭绪带南清入席,却是和他的位置空出来一个座。南清还在猜他要搞什么鬼,他已经把南南抱了过去,安置在两人中间。
南清:“……”
何铭绪冲她笑:“早就说带你来这家尝尝,好不容易得了空,我又挂这几天水。”
南清:“……”
何总还真是做的一手好戏啊!
贺检关切地问:“病了?”
何铭绪大喇喇一笑:“前两天张局做东,我说叫您一块儿去呢,你不在市里!”
何铭绪在二大爷似的叉着腿,在下边踢南清。
南清不情不愿地跟他打配合:“幸亏您不在,这帮人喝起来不要命,您要是再劝个酒,这顿饭可吃不上了!”
贺检让服务生开了酒瓶,接过来就要倒:“年轻人,怕什么?喝多了睡一觉歇两天就过来了!”
这架势……来势汹汹啊!
南南突然脆生生地开口:“可是他不年轻了呀!”
在座的人具是一愣。
南南道:“他那么废柴,就不要给他喝酒了,不然打针还是我妈妈照顾他。我妈妈还要上班,好辛苦的。”
何铭绪嘴角抽搐:“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到吗?我说我妈妈上班好辛苦!你都可以睡到中午才起床,我妈妈天不亮就要出门,还要送我去幼儿园,下班还要接我。哎……”
何林生补刀:“他说你废柴。”
南南眨眼:“你是谁?给废柴打工的吗?”
何林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南清:“这孩子,真会说话。”
南南白他一眼:“我长有嘴呀,当然会说话。”
南清忙去拉南南,转头跟贺检道:“何铭绪还打着点滴,真喝不了。我替他,跟以前一样!”
何林生把贺检倒的酒推到南清面前。
南清刚伸出手,何铭绪宽大的手掌压在她手臂上,看着何林生的目光有些凉:“哪有劝嫂子喝酒的?”
何林生耸肩:“嫂子啊……嫂子自己要喝的。”
南清另一只手端起酒杯,仰头灌了下去。
贺检在一旁高兴:“南清还是这个脾气,一点没变。想当年啊……”
当年?当年不复存在。
贺检摇头叹气:“南舒也是一口闷,当年跟你们兄妹俩喝酒最爽快。哎,当时就差那么一点,再多一点时间,我跟何铭绪就能把证据都处理好。”
热辣辣的液体从口腔一路烧到胃里,灼得难受。南清在犹豫是拒绝何铭绪送到嘴边的那口小凉菜,还是装腔作势地就着他喂的姿态吃下去,就听到贺检这句话。
酒意比平时上头快,南清脑子里嗡嗡响,问贺检:“跟谁?”
“何铭绪啊,他已经处理大部分了,结果,就差那么几天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欠两更……
☆、第二十四章
【】
何铭绪侧目看南清一眼,略带疑惑,更深的是思索,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
贺检还没察觉,看着南清重复道:“何铭绪啊。当时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被曝光出来,就差那么几天。”
南清转头去盯何铭绪,满目震惊。何铭绪把贺检的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回想一遍,没发现哪里有不对,心底的不安更盛。
贺检问:“何铭绪跟张局吃饭是说这个事儿吧?南舒什么时候出来?”
南清还是盯着何铭绪,完全没有回答得意思。
何铭绪克制住拉南清出去细问的冲动,跟贺检闲聊:“哪儿会有个准信?现在那些巡视小组到处转,事情都难办了。”
贺检叹口气:“南舒是可惜了。他其实不适合从商,他应该去当个什么艺术家。”
何铭绪笑道:“气质倒是有,但是也得等他出来。”
话说到这里,贺检会意,把何铭绪反扣的酒杯扶起来,添了大半杯酒:“我也好久没见张局了,空了跟他去坐坐。”
何铭绪端酒杯,朝贺检举了举:“辛苦。”
一顿饭在贺检的侃侃而谈中还算和谐,除下始终走神的南清,以及目光阴冷刻在这边的何林生。
何铭绪这几年是见惯各种场面了,替南清周旋着,一边指派何林生在酒桌上忙活,做得滴水不漏。
到散场,送走了贺检,余下的人站在偏僻荒凉的郊外等其他司机。
南清拉着南南,几次看何铭绪都想开口,又碍于身边还有其他人,又咽了回去。
何铭绪苦笑:“叫你来帮我挡酒,到最后还是我给你解围,你想什么呢?”
南南握着南清的一缕头发:“对啊,妈妈你为什么不吃那些肉肉?”
南清看着何铭绪:“你现在要回去?”
何铭绪心知她有话说,抽了根烟夹在手指间:“有点累了,这会儿可能是在发热。”
南清抬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果然有点烫,顺手夺了他的烟。
何铭绪手指间骤然空了下来,却还维持着夹烟的动作,像一副静默的画像。
南清想自己是在干嘛呀!做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想不明白,又把烟塞了回去:“那你回去休息吧。”
周围的人识相地避到远处,不听他们对话。何林生低着头发短信,脸被屏幕的光照亮,森然恐怖。
何铭绪笑着点了烟:“怎么也先送你回去。要不然,你到我那里去吧。反正你刚刚也承认了。”
南清瞪他一眼。
何铭绪还是笑,一脸痞状:“我现在是虚弱的病人,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南清冷笑:“首先你要表现出虚弱。”
何铭绪反问:“我要倒下的话,你会接住我?”
南清后撤一步:“不会。”
何铭绪笑着抽烟,心情不错的样子。
到司机来接人,何总肯定是独占一辆的。他把南清拉上车,在储物柜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包奶糖,丢给南南。
南清瞬间炸毛了,眼明手快地把糖拿过来:“何铭绪你干嘛?大半夜给孩子吃什么糖!”
何铭绪不以为意:“小孩子不是都爱吃糖吗?”
“懒得跟你说那么多。”
司机在旁边笑:“小孩子吃糖对牙齿不好,也影响正常的一日三餐。”
何铭绪感慨:“没养过小孩,还真不懂这些。养小孩还有什么?”
南清不搭理他,想着自己的心事。司机的奶爸属性完全爆发,跟何铭绪絮絮叨叨讲了很多,最后换来何总一句“太麻烦了,记不住”。
南清见他蹙着眉,靠在椅背上养神,大概司机说那么多他也没听进去几句,顺口问出来:“很难受?”
何铭绪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给我揉揉。”
南清恼了:“你现在怎么那么虚啊!”
何铭绪:“……”
司机绷着脸当自己不存在。
何铭绪镇定地开口:“撸多了。”
南清:“……”
南清淡淡开口:“别逗了,传闻何总床上没人是有缺陷。”
何铭绪:“……”
何铭绪:“有没有问题,你还不清楚?”
最后这场嘴仗以何铭绪胜利告终。南清自我安慰,我才不跟他那样没羞没臊,满嘴跑火车。
何铭绪到底没太过无赖,让司机先送南清回家。下车时何铭绪跟她玩笑:“真不请我上去坐坐?”
他也没少喝,话也比平时更痞气几分。
南清无奈道:“回去叫医生看看,早点去睡。”
何铭绪对这句话很是受用:“关心我?”
“留着你的命,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何铭绪不再扯皮:“行,我不送你上去了。我一上去肯定下不来,你进家门了给我条短信。”
南清没有给他发短信,把南南收拾干净扔上床之后,她看着手机里何铭绪先发来的那两条。
“还没到?”
“我看到你的灯亮了,我回去了。”
南清走到床边往外看,路边停了两排车,但是没有何铭绪那一辆。
居然还在外边看着,简直像个偷窥狂。
过去那三年,他也是这样一点点搜集自己的信息吗?
南清躺上床,拿手机跟陈慕发微信。
“睡了没?”
陈慕回得很快:“在处理一份合同,怎么了?”
南清琢磨着该怎么问,陈慕又进来一条信息:“南南不舒服?还是出什么事了?”
南清点开语音讲道:“没有,他已经睡了。”
陈慕也回了语音,声音在夜色中空旷幽深,嗓音带着些疲惫:“这么晚了还不睡美容觉?”
尾音带着浅笑,略略有些调侃,让人放松的调调。
南清慢慢开口:“想到南舒就快出来了,有点睡不着。”
“晚上别想事情,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我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陈慕,当时,南舒为什么进去了?”
对话框静止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进来一条两秒的语音。
“经济诈骗。”
然后陈慕才恢复正常的讲话速度。
“你连这个都忘了?”
“南舒什么时候出来?”
南清:“我其实一直不明白,明明都快处理好了,怎么会突然就曝光了。”
陈慕:“已经是在收尾了,还能把细节都讲明,只能是自己人做的。”
南清换文字,发过去:“谁?”
陈慕轻笑一声:“把我当侦探啦?”
三年前……他是怎么回答的?
“只能是自己人做的。”
“谁?谁这么恨南舒!要把他逼死!”
“谁恨南舒?”
谁恨南舒……
南舒性格不好,仗着爸爸做靠山得罪过不少人。要说恨他的人,总要能数出来两只手的。
但这些人中,能接触到那些机密文件的,有几个?
陈慕、何林生那几个一起长大的兄弟,以及……何铭绪。
那时候何铭绪在做各种公关以挽回十方集团的企业形象,南清在医院陪床,看着虚弱年迈的爸爸,在心底种下一颗种子。
爸爸走得急,法院判决书下来的第三天。
那时候何铭绪在收十方的权,南清跪在灵棚里,问身边的陈慕:“谁最恨南家?”
陈慕没答话。
心底那颗种子破土而出,开出阴暗枯败的叶子,遮天蔽日。
南清认定了是何铭绪所为。葬礼,离婚,出国,迅速完成这些事情,和何铭绪断了往来。
直到她听到贺检那句话,才开始回想,是不是哪里不对?
陈慕又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