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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是你那个舅舅吧?”
南南打了个倒栽,一个激灵醒过来,茫然地问南清:“妈妈,活好是什么意思?”
南清一脸尴尬,隔着后视镜瞪司机一眼,司机“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司机把南清放在南畔外,语重心长地又劝了两句:“姑娘,就算是年轻旺盛,能满足你,但是——”
南清拉着南南转身就走。
司机不死心,喊了一句:“姑娘你真再想想!”
粗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回荡,惊得人心都是慌张的。前方有另一个声音,从门卫室传来:“又是老郭头!你开你的出租车!半夜嚎什么嚎!”
南清走过去,门卫头也不抬,懒洋洋地问:“哪一栋呀?”
“B区三排,一号。”
门卫愣了下,猛地抬头:“是南清?不是听说你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哎呀好姑娘,怎么回来的?老郭头拉的你?这大晚上的,你——”
话猛地顿住,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现在已经不属于这个地方了。
南清笑笑:“孙叔,何铭绪是不是还住在这儿?”
孙叔搓着手点头:“哎!哎!住着!你来找他?走走走,我跟你过去!这里边有段灯坏了还没修,黑漆漆地怪吓人。好姑娘呀!回来就好,小姑娘家的,一个人在国外多难活,回来就好!孙叔也想你呀!”
南清只笑,满心酸涩。
孙叔从门卫室里出来,看见南南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瞅他,在身上的兜里摸了半天:“这是那小子了是吧!快,叫爷爷!哎呀爷爷身上没带啥好玩意儿,等等我去里边给娃拿块儿糖吃!”
南清叫住他:“孙叔,别忙活了。”
南南学着南清,一本正经地说:“孙爷爷,别忙活了。”
孙叔立在原地,抹了把泪:“真是个好孩子。你爸……带这孩子见你爸了没?”
南清摇摇头。
孙叔把南南抱起来:“南舒呢?见过了没?”
南南伸出小手替他擦泪:“妈妈说,等下个月去看舅舅。”
孙叔又是点着头:“哎!好,下个月见好——还有几年?”
南清跟他往里边走:“快出来了。就是想着他快出来了,我才回国。他出来我还能帮衬着点,最起码有个落脚的地儿。”
走到那段没灯的地段,南清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孙叔脚下。孙叔回头跟她说:“是是,你哥出来,你得帮着他。有啥难处来找孙叔,孙叔别的不会,总不会让你们兄妹俩受人欺负。”
南清还是浅笑:“你看着脚下。”
孙叔感慨:“南畔啊,住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冷清了。灯坏了都没人来修。何铭绪那小子倒是每天都回来,有时候还来陪我说会儿话,我不大爱搭理他。哦对,南舒还有多久来着?他小子作恶,对南舒这事儿不地道,后来还算是有点人性。”
南清听迷糊了,想了一下才明白“作恶”说的是何铭绪,不是南舒。南清问他:“什么后来?”
“南舒减刑啊!估计他也是心里有愧疚,为了南舒的事儿没少跑,天天请客送礼陪人打球喝酒。”
南清愣在原地。
孙叔走了一步,回头问:“怎么了?”
南清重新迈开脚步:“这是他该的。”
孙叔点头:“是他该的!南舒一辈子少爷命,哪儿受得了蹲牢。他也是真狠心,连你都舍得丢。我也恨他,看他喝到胃出血又可怜他。唉……都是作孽!”
南清把南南接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打瞌睡:“南舒是他送进去的,我爸是他气死的。他出个血,有人伺候着,好药好食养着,算什么?”
孙叔附和:“是是,不算什么。”
走到B区,远远能看到老宅子透出的光了,附近只亮了这一家。
孙叔问:“你这次来找他干什么?”
“一些……”南清顿了下,“一些事情。”
“叔跟你一起去?”
南清笑笑:“不用,他不至于敢对我动手。况且我还带着孩子,你放心。”
“就是带着孩子我才不放心——南清,你跟叔说实话,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的,我生的。”
孙叔叹了口气:“叔知道你是好姑娘,不会乱来。”
南清勾起嘴角:“所有人都相信我,只有他不信。我真是白嫁给他了。”
孙叔上前敲门,老宅的阿姨裹着睡衣出来:“老孙?大半夜的有事儿?”
“找何铭绪。”
孙叔抬脚往里迈,阿姨错开一步让出来道:“何先生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孙叔干脆利落:“叫起来。”
“诶!?等等,”阿姨看到南清,问孙叔,“这位姑娘是谁?”
南清点头示意:“跟他说,南清找他。”
阿姨惊疑不定地一步三回头往楼上去,南清把南南放到沙发上,到客厅的储物柜拿出一条毛毯给他盖上。
孙叔说:“到底是你的家,再熟悉不过了。”
南清苦笑:“这房子现在姓何了。”
孙叔犹豫了下,说道:“其实房本没改,还在南家名下。何铭绪买了之后根本没办变更。”
南清呆在原地。
何铭绪出现在二楼雕花栏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南清:“南小姐深夜来找我,有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何铭绪披了件外套,看下来的目光平淡沉寂,没什么情绪:“半夜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南清让孙叔帮她看一会儿南南,自己顺着楼梯向上,气势汹汹。何铭绪拢了拢衣服,靠在栏杆上看着她,穿过一楼客厅,踏上楼梯,然后离自己越来越近。
眉目还是以前那个模样,为人母会稳重些,遇上事情生起气来,还是以前那个丫头。
南清好像就有这样的超能力,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她,她永远是她。
何铭绪把衣服穿好,南清已经冲到他面前,完全是质问的口气:“这房子你没更名?”
何铭绪整了整衣领,反问:“更不更又怎样?”
南清噎了一下,眼睛微微扩了一点,眉头却压下来:“你到底想干嘛?”
何铭绪转了个身,背对栏杆靠着,抱胸道:“你这话问的,我是听不明白了。”
南清定定地看他的侧脸,有数秒的僵硬,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是恼羞成怒了:“何铭绪你一定要这样踩着南家才痛快!?”
何铭绪的淡定一下子破了功,气极反笑:“你又想什么了?你一定要把我想得那么恶劣?”
“难道你不是?”
何铭绪在身上摸了两下,没摸到衣兜,烦躁地冲楼下喊:“冯姨,给我盒烟。”
声音太大,沙发上的南南在浅眠中打了个激灵,孙叔忙拍着他哄。
南清压低了声音:“闭嘴!声音小点!”
“我在自己家讲话,有问题?”
南清拿眼刀剜他:“写了南家的名字,你说是你的?”
何铭绪拿到烟,点了一根:“行,你就耍赖吧。”
“卖出去的房子我才不稀罕,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耻,满脑子铜臭!”
“跟一脚蹬开的前夫一样,都是废弃物?”
“你——”南清深呼吸,压下脾气,“没、错!”
何铭绪转过来,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目光落在南南身上,喃喃自语:“小东西——你找我就是为了吵架?”
“对!”
何铭绪转头看着她:“那好,来吧。”
态度如此磊落,反倒叫南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何铭绪见她不说话,又吐出一口烟,踢踢踏踏地下楼了。南清站在原地,看他到橱柜取了罐啤酒,冲自己扬了扬:“要不要?”
南清恼怒:“我不是来找你喝酒的!”
何铭绪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不打算再理会南清的样子。
南清突然生出了挫败感,想吵的架都熄了火,只余一缕黑烟袅袅。
有些事情,真论清楚找着原由了其实也没意思,因为没必要。
南清下楼,弯腰抱南南。
何铭绪举杯的手顿了顿,轻声开口:“这小东西,到底是谁的孩子?”
离婚前何铭绪也这么问过,南清刚刚显怀,妊娠反应特别厉害,每天都过得很辛苦。何铭绪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吃喝,吃酸吃辣,南清想吃什么,绝对在第一时间买回来。
结果有一天,何铭绪去买椰子冻,回来寒着一张脸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当时是年轻气盛,只知道赌气了。后来南舒出了事,紧跟着父亲的丧事,这个问题就被搁置下来,再没人质问,自己也没有辩解。
但是那天究竟出了什么事?如今回想起来,南清才察觉何铭绪态度的急转,是如此不正常。
孙叔急着插嘴:“你怎么又说这个!”
南清打断孙叔的话,对何铭绪冷笑:“你不是认定了他是陈慕的吗?还问什么?”
何铭绪站起来拉住南清的手臂,南清垂目,再仰起下巴抬眼看他:“干嘛?”
何铭绪呼出一口气,带着烟酒混合的味道:“到底是谁的?你带他过来,不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南清惊诧于他能料准,干脆坐下来:“你为什么一直认为南南是陈慕的孩子?”
啤酒晃了下,液体撞击内壁,轻轻颤动。何铭绪激动起来,声音都有些许不易察觉的走调:“这么说……真得不是?你没骗我?”
南清嗤笑一声。
孙叔恨铁不成钢地瞪何铭绪:“有必要骗你?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还有必要骗你?”
“那当年为什么……”
何铭绪喃喃自语,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就被南清抢了话头。
“我就问你,当初那样对南家,是不是因为南南?”
何铭绪却抓着前一个问题不放:“那这小子是我的?”
“我问你呢!”南清恼怒,“我真想不明白,你竟然不觉得你对不起我们南家!是因为南南,你怀疑我和别人不检点,就要搞垮南家?就为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你就害了南舒,害了我爸爸?”
何铭绪把啤酒磕在茶几上:“我问你!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南南打个激灵醒过来,抿着嘴看看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突然缩着肩膀跑到何铭绪身边,然后弯腰,一头顶在何铭绪胸前。
何铭绪倒吸一口凉气,手却环在南南后背上,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南清忙凑过去把南南□□圈在怀里,一字一顿叫道:“不是不是不是!南南跟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才没关系!”
南南气哼哼地瞪何铭绪,嘴里念叨着:“我知道你欺负妈妈!当心我叫陈叔叔来欺负你!”
童言奶声奶气,南清没拦,抱着他站起来朝外走。
何铭绪站起来堵住她的去路,南南皱着小脸嫌恶地看他,学着大人一本正经的口气:“你说你这么大个子,就是挨打轻!我告诉你哦!快起开,我们要回家了!”
何铭绪压低了声音问:“你陈叔叔——”
“喂!何铭绪!”南清不让他继续问,“我跟你之前的事情,你不要在孩子面前胡说!”
何铭绪抬眼看她,停了好几秒开口:“现在没有回去的车了——冯姨,客房收拾一下。”
南清没应,何铭绪说一句“明早司机送你回去上班”,径自上楼了,留南清抱着南南立在原地。
现在的何铭绪……
越来越难懂了,喜怒无常,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客房在一楼,房间不算小,但一向简陋。南清睡这里,真是物是人非,惹人惆怅。
南南已经睡熟了,小手贴在自己肚皮上。窗帘留了条缝隙,月光凉凉地洒进来,照着窗下的素纹地板。夜已深,万籁俱寂,让人心底“忽”地软了下来。
南清把手搭在南南身上,指尖捻着他细软的头发。
回来这么久,该去见见南舒了。
第二天南清是被南南晃醒的,小奶包穿戴整齐,趴在床边问:“妈妈妈妈,有肉包子和三明治,你吃什么?”
南清翻了个身,脑子混沌,反应慢半拍:“吃什么?”
“早餐呀!”
“三明治。”
南南迈着小短腿跑出去:“奶奶,妈妈吃三明治,南南还想要一个包子。”
南清才醒过来,洗漱之后到餐厅,南南坐在餐椅上啃包子。
阿姨笑呵呵的:“快来吃吧,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南清道谢之后,坐到南南身边:“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妈妈你睡太沉啦!我都擦过香香了!”
阿姨接话道:“我看你没起,就给他收拾了下。都是做顺手的事情了。”
南清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道了谢,眼睛不由自主地环视四周。阿姨在一旁见了,先开口道:“何先生去睡了,他交待司机待会儿送你们回去了。”
南清本能地辩解一句“我没找他”,话出口看到阿姨得表情有些变化,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