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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纯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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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莫你会弹《画沙》吗?”叶洛洛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撑着脑袋,“我可以给你们唱一首。”
    “嗯。好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舒畅好听的音符从琴键里流转而出。叶洛洛带着一点点童稚模糊的音夹在钢琴声里,轻声唱起:“午后的风摇晃枝桠,抖落了盛夏,我对着蝉认真说话,在对你牵挂。Yeah~yeah~”
    “晚风轻敲着海沙浪,堆积起无暇……”林澈收到叶洛洛接词的眼神,开着一些磁性的嗓音也混入了钢琴声中。
    “积起无暇……”云陌显然也听过这首歌,开始了二重唱,很清亮的音调,作为第三种声音和钢琴声一唱一和。
    “啪—啪—啪—”苏谨绵有节奏的拍着手,身体也不自主的轻轻晃动着。
    “用手中的流沙画一个你呀,曾说过的永远,我们一定不会擦,我的青春开始在喧哗,因为大声说爱你而沙哑。用手中流沙轻描着你的脸颊,也答应说好的未来,绝不会重画……”
    ……
    “你们先在车里,我去喊米依来帮忙。”乔池叮嘱几句后,便匆匆下了车往楼上赶。
    “等会你脸色好一点嘛。”澜雪絮劝说着,“好不容易和父母吃一顿饭。”
    “呵。”江诺予冷哼了一声,移开了澜雪絮的目光。
     

四十七章:你喜欢这种花

    很快,米依就和乔池风风火火的下来了。几个月不见,江诺予感觉自己的母亲苍老了许多,头发凌乱的不行,腰上还系着围裙,那一块油渍很是显眼。
    是因为自己吗?江诺予的眼里闪过一丝内疚,但很快就被更多的不解与怨恨就淹没了。
    “小予!”米依看见江诺予的时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她几乎是一鼓作气冲到车前打开了车门,看见江诺予打了石膏的腿之后,眼圈立马就红了,语气里都带上了哭腔,“怎么弄的?”
    不要你管。江诺予早就准备好的回答,还是被咽了回去,他强装镇定的回答:“没事。”
    “医生怎么说,会不会落下根?”米依说话都有些颤抖,两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腿受伤的地方。
    “不会。”江诺予不敢再看米依,他担心自己下一秒心理防线就会被攻破。
    “阿姨你放心好了,医生说不会有后遗症的。”澜雪絮安慰似的笑笑,看着江诺予有些内疚的眼神,心想自己这个方法还是很有效果的。
    “还有澜澜怎么……”澜雪絮说话之后,米依才顾上询问她,看见她腿上的夹板也是愣了愣。
    “我俩不小心摔的,呵呵。”澜雪絮撒了一个谎,不好意思的笑笑。
    “先上去吧。”乔池扶起江诺予,不禁叹了一口气,“回来一次也不容易。”
    江诺予起先想好的应付方法在那声叹音后全线崩溃,他很想推开乔池扶住自己肩膀的手,但当他感受到那双手的有力,还带着一点强硬的感觉时,他又犹豫不决了。
    米依则小心的扶着澜雪絮,对她温和的笑着,眼眶还是红红的,不过很是欣慰。因为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终于回家了。就这样,四个人安静的上了楼,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谁拒绝搀扶。
    风带着一些冷意,吹过四个人的背影,却在这个春天感受到了温暖。
    吃饭间,江诺予和澜雪絮默契的圆着谎,米依和乔池终于是没问了,不停的给江诺予和澜雪絮夹着菜,尤其是江诺予的碗里,菜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ma……”他刚想喊一声“妈”,却哽在嘴边说不出来,仅仅张开嘴就没了后话。他又想起了那通电话,那些打乱了他的全部人生的话语。
    “夹这么多吃不完。”收回了那句简单的称呼,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好受,声音都有一丝丝的低哑。
    “哦,呵呵。”米依快伸到他碗里的筷子尴尬的停在半空,牵强的笑了笑,气氛有些奇怪。
    “阿姨夹给我吧。”澜雪絮主动的把碗放在她筷子的下面,装作有些迫不及待,这才替米依解了围。
    “今天学校组织了活动吗?”乔池吃了一口菜,重新找到了一个话题。
    “嗯。我们去看梨花了,很漂亮。”澜雪絮接过话,从包里拿出手机,“我们还拍了一些照片。”
    “今年的梨花确实开得不错呢。”米依凑过脑袋来看了一眼,由衷的赞叹道。
    “观后感!”
    “观后感。”
    两种不同的语气,在澜雪絮和江诺予的嘴里同时响起。窗外天已经沉寂下来,黑乎乎的。
    “还要写作文啊!”乔池为他们的举动忍不住扬起一个微笑,“吃完就快点去做吧。”
    “是啊,我给你们夹菜。”米依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匆匆忙忙的吃着自己做的饭,终于体会到这种太久都不曾来临的满足和幸福感。
    还是一样的口感,盐味很淡;还是一样的摆盘,凉菜喜欢用青色花纹的盘子;还是一样的习惯,先舀汤再盛饭……江诺予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默默的想着,似乎有那么一瞬间,酸楚蒙住了他的眼睛。
    ……
    “还有饭后甜点哟!”晓莫端着四个蛋糕走到林澈他们的面前,“有抹茶,红豆,绿豆,还有巧克力的。”
    “好棒!晓莫我要……”叶洛洛这个吃货一副要抢的准备,话还没说话就被晓莫打断,“洛洛这个不能自己选择哟,林澈你来分配吧!”
    “好的。”林澈对叶洛洛坏笑了下,目光落在那个抹茶蛋糕上,“这个给你。”说完递给了苏谨绵。
    “这个巧克力的,给你,馋猫。”林澈把巧克力蛋糕递给了眼睛都看直了的叶洛洛。
    晓莫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红豆的,给云陌吧。”林澈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分配,“绿豆的留给我。”
    “大家好好享受美食吧。”晓莫满意的拍了拍手,对林澈使了个眼色,“林澈和我来收拾盘子。”
    “阿澈快去收盘子吧。哈哈哈!”林澈故意摆出一副恹恹的模样,让叶洛洛好好吐槽了一番。
    “我有结果了。”晓莫认真的托着下巴,“林澈你输定了。”
    “谁?”林澈有模有样的收拾着盘子,弄出一些“框框框”的声音。
    “叶洛洛。”晓莫点了点头。
    “……”林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晓莫,“我收回‘你看人很准’这句话。”
    “好啦我开玩笑的,苏谨绵对吧。”晓莫开心的笑笑。
    林澈饶有兴趣的看着晓莫,并不作答,只是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这抹笑容,便代表了这个男生的答案。
    苏谨绵盯了一会桌上的抹茶蛋糕,造型很精致,最上方还有一颗绿豆。上次因为原来肚子就有一些不舒服,所以才会导致吃蛋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拿起盘子旁边的叉子,叉了一些喂到嘴里,淡淡的抹茶香,引出的是涩涩的回忆。
    ……
    “可可,这个什么?”苏谨绵疑惑不解的看着柳可对着她手中的褐色颗粒发呆。
    “木槿花的种子。”柳可有些惋惜的笑笑,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可惜用不成了。”
    “你喜欢这种花?”苏谨绵思量着要去哪才能弄到这些种子。
    “朝开暮落。”像是有什么约定一般,苏谨绵觉得柳可的笑似乎是和某个人的默契,又带着一些绝望的味道。
    ……
    “木槿花……”苏谨绵喃喃自语,思绪不知道又飘到了哪里。
     

四十八章:我不是侦探

    “可可,这是后来画的吗?”
    “嗯,献给我的梦。”
    献给我的梦,献给我的梦。苏谨绵在心里独自推敲着,那幅画,是不是她全部的梦想?苏谨绵猛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把林澈他们都吓了一跳,她的神色有些严肃,“云陌,带我去看那幅画。”
    “小谨不要总是这么吓我们嘛!”叶洛洛撇撇嘴,手中的蛋糕险些滑落。
    “啊?”云陌显眼被问懵了,“什么画。”
    “Black Star”苏谨绵伏在云陌的耳边悄悄的说道。
    “嗯?”云陌疑惑的应了一声,小谨应该有自己的理由吧。于是也迅速的站起来,“我和小谨还有一些事,你们慢慢聊,先走一步。”
    车流来来往往,两个被拉长的人影穿过一条条街道,与一个又一个路人擦肩而过,和一阵阵懒散的晚风告别。黑夜已经来临,带着浓墨的色彩,看不清,道不明。路灯萧瑟的立着,昏暗的光线站在树旁的花花草草上,像是照到了麻木寂寥的灵魂。
    苏谨绵一直保持着沉默,云陌也找不到话题来打破这个局面。也许只有和很亲近的朋友待在一起,才不会觉得这样安静清冷的气氛很尴尬吧。
    苏谨绵并不确定她是否可以知道柳可的秘密。只是在这样并不多的相处中,她断断续续的可以得到一些线索。她隐隐的感觉到,柳可除了那幅画,还有其他的东西留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是一个柳可最大的梦想。
    转眼,春天就这样来了。苏谨绵还依稀可以记起那个特别的中秋节,林澈带给她的惊喜和哲理。而柳可初次见面那清爽的微笑更是挥之不去,如今落得一个惨白渗人的笑容离开,苏谨绵一时间还真是没办法接受这种转变。
    “到了。”正想着,云陌生硬的挤出一句话,显然也是好久没有回过家了。晃过神来,苏谨绵才发现她已经上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生锈的栏杆显出岁月斑驳的痕迹。下面的花纹可以看见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巡视了一眼四周,才发现发黄的墙壁已经看不出曾经的白色,正中央歪歪扭扭的写了个六字,旁边还有一个画得十分难看的笑脸。墙壁周围都是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脚印,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又捣蛋了。
    云陌右手拿着钥匙插入缩孔,左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退了一下门,一种刺耳低沉的声音想起,云陌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那扇老旧的铁门。
    “让你见笑了。”云陌的语气里带着一些不好意思和自卑,不过苏谨绵始终都用很平静的眼神望着她。
    眼前还有一扇木门,看得见很多深深浅浅的刮痕。这次门看得比较轻松,随着视线的扩大,苏谨绵看见的是一个还算宽敞的房子。卧室、厨房、厕所、客厅等等都一应俱全,但空间都不大,有一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
    云陌带着苏谨绵走进一间靠近阳台的卧室。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还起来比较舒适的小床,一张不大的书桌,最显眼的应该要算在桌子旁的窗台。苏谨绵趴在窗台上望了一眼,整个小城的夜景一览无遗,视野十分宽阔。
    “小谨,画在这里。”苏谨绵闻声看向云陌。她抽出书桌底下的一个长方形盒子,从盒子里拿出那幅画。
    “嗯,我看看。”苏谨绵细细看了那幅画,跑到窗台又看了一眼天空。只可惜今天的夜空并没有星星,只有无尽的黑色将她打压着。
    “你有什么发现吗?”看着苏谨绵认真的样子,云陌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不是侦探啊。”苏谨绵无奈的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也没有什么思绪。
    云陌默不作声的把画收了起来,其实她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当初她几乎快把柳可房间给掀了,但除了那幅画,她再也没找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不过她原本也没有抱什么期待,因为这样的怀疑,云陌也曾经有过,最后还不是一场空。
    “有人说人死后会变成一颗星星。”苏谨绵趴在窗台望着空寂的夜空,“云陌你相信吗?”
    “不相信。”云陌不假思索的答道,“不过有个童话可以憧憬总比没有好。”
    苏谨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云陌似乎看见了一些悲哀,又像是自嘲。她似乎从未和别人分享过自己的故事。云陌只知道她几乎没有回过家,对待别人都很冷漠,但对自己和柳可都非常好,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地方默默的关心着她们。
    “云陌,附近有什么比较大的花园吗?”想起那天柳可心疼的捧着那些已经失去生命的种子,苏谨绵询问道。
    “可可前住的地方,那里的花园应该算是蛮大的。”云陌想了一会,印象中那座花园里有什么花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里有很多种花开得很漂亮。
    “你还记得路吗?”苏谨绵似乎来了精神,“我们去看看。”
    “嗯。那我们走吧。”云陌应了一声,也没有抱太多的希望。
    云陌带着她从这里相反的方向走去,又走了几个街道,这才停下脚步,指了指前面:“就是那里。”苏谨绵顺着她的手望过去,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公园,名字倒是很常见:街心花园。虽然已经是晚上,但出来散步的人并不少,都陆陆续续的走了进去。
    朝开暮落。四个字敲在苏谨绵的心头,想了一会,她缓缓开口说道:“云陌,我们回家吧。”
    “啊?”云陌有些不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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