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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第二盏,第三盏……所谓视觉能看到的尽头处是点点橘黄色的灯光,它们都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与米露相遇,然后分开。
乔池就是她生命中的一抹灯光吧?但真的只是一抹吗?又亦或已经照亮一生了呢?
九章:雪絮,转角拾花
“回见。”两人刚出了小区,江诺予冷不丁冒出了一句,算是和她道别。苏谨绵点了点头,也不好在说些什么,毕竟耽误了他这么长的时间。简单的两个字,两人便离开了。
已是深秋,风也开始变得不温柔起来。凡是它所到之处,都曾添了几分冷意。它肆意戏谑着街道旁的树木,树叶被它玩弄于鼓掌之中,摇曳个不停。淡淡的阳光已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的天幕。
苏谨绵缩了缩脖子,把手放进口袋里。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朵用纸片做成的雪花。心仿佛就在那一刻静止了。或许是从商店橱窗上跌落的吧,苏谨绵蹲下身慢慢拾起它,手指轻轻抚摸着它的纹路,如此细腻,小心。
竟觉得看见了一个女子波澜不惊的脸。不知是对人们脚步蹂躏的麻木,还是一种与世无争的漠然?苏谨绵不知道。她感到有些自嘲,一朵雪花罢了,竟会引出这么多的思绪。但她就宁愿那么想着,那么感叹着,在手指的游走间聆听着一朵雪花的故事,听着它的絮絮低语,感受着她依旧平静的心。
倏忽间,苏谨绵觉得,她突然好想看雪,想看一场近乎于柳絮纷飞的雪。只祈求它们能下得缓一些,在慢一些,让它们的美丽停留得再长些,不要让这些纯白太快变成水滴。
“想什么呢,一张纸片也能发呆这么久?”林澈的脸闯入她的视线,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原地待了许久,过往的行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投向她。
“你怎么会在这?”苏谨绵活动了下脚,才发现自己已经快感受不到脸的温度了。她悄悄的把雪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一细微的动作林澈并没有在意。
“正好路过这,喏!给你。”林澈递过一个热水袋。
“随时都带着?”苏谨绵接过,暖意从掌心开始延伸,最后直达心脏。
“比较怕冷,没办法。”林澈耸耸肩,不在意的说道。
“哦”苏谨绵应了一声,心里早已识破他的谎言。这应该,是为自己准备的吧?
“月考情况怎么样?”他的瞳孔里流露出些许担忧,那个夜晚,在雨中的情景,他全都看到了。
“一般吧。”苏谨绵漫不经心地说着,云陌失望的神色,柳可的黑色星星,不断的在她的心里交集,缠绕。她有些迷失了,两个明明都是有梦想的女孩,都是的那么在乎对方,却总是彼此伤害。也许苏谨绵永远都不会懂吧,这种姐妹中的爱恨情愁,微妙的摩擦。
“如果我们都能考上Y大,我会许你一个承诺。”林澈的唇角勾了勾,眉宇间的那股坚定让苏谨绵没理由不相信他。
“那陪我看一场雪吧。”苏谨绵笑笑,从口袋里拿出那朵雪花来。
“仅此而已?”林澈有些讶然,她的心愿竟如此简单?
“仅此而已,一场雪就足够了。”她把雪花放在林澈的掌心里,踮起脚轻轻拥抱了林澈,在他的耳边低语,“不要忘记。”
“一定不忘。”林澈手里紧握着雪花,揉了揉她的头发,微笑着说道:“听说学校今天有表演,要去看看吗?”
“嗯,你先去吧,我回宿舍看看柳可,一会就到。”苏谨绵把热水袋还给了林澈,匆匆离开了。
“傻瓜,就是给你的啊”林澈在心里说着,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彻底消失在人海里,他才挪步离开。
“可可,牛奶喝了没?”苏谨绵推开宿舍门,扶着门框询问道。
“恩恩,你去哪了?这一整天都没见你。”柳可放下手中的笔,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她把纸搁在一旁,朝苏谨绵望去。
“随便走走啦。过会学校有个表演,我们去看看吧?”
“好,你等等。”柳可匆忙整理了一下,用头发巧妙的遮住的红肿处,陪着苏谨绵朝“云岚轩”走去。这是他们学校礼堂的名字,据说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孩取的名字。
宿舍门并没有关,待两个女孩离开后,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他拿起那张纸,发现纸上都在重复的写着一句话:“空寂的风声,飘落的羽毛湮没了谁的天真。”手指的力度忽然就紧了些,那个身影沉默不语,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柳可和苏谨绵是从后门进去的,因为学校有规定,凡是有表演,都要从后门入场,这是表演者的一种尊重。云岚轩有三层。顶层是咖啡厅,大理石的地板,一张圆形的桌子,被暖色的桌布遮住了桌角。简单可爱的藤椅,配上一杯咖啡,别有一番韵味。连接第二层的是一个旋转式楼梯,这儿的地板是木质的,四面八方的座位早已有了人。旁边围着一圈栏杆,花纹是云状的。往下俯视便是舞台,浅色的地毯,踩上去是一种柔软的质感。林澈已经到了,他倚着围栏,朝她们招招手。
礼堂里处处都可见提示写道:“懂得安静是一种修养。”
“他叫林澈。”苏谨绵只好小声的介绍着,两人微笑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灯光瞬间熄灭,原本黯淡的舞台顿时明亮了起来。整个舞台都被一个女孩控制着。褐色的头发被发绳高高束起,身着一袭白色抽褶裙,剪裁精巧的粉色绣带的点缀,使得她的身段更加妙曼。音乐开始流动,脚步轻盈旋转,柔软的肢体尽情的伸展着,含情脉脉的眼波柔而妩媚。寒冷也无法阻挡她舞步的热情了,她时而优雅,时而火热,她的姿态在音乐的进行中越加优美。完全沉浸在音乐中的她,裙摆的旋转,跃起,偶然的莞尔一笑,都显得如此迷人。曲声终了,她微微低头,掌声雷鸣。
“她是澜雪絮,学校有名的才女哦!”掌声中,林澈的话语有些听不清楚。
“雪絮。雪絮。”苏谨绵独自念着,殊不知她悟出了什么。
十章:雪絮,初遇
“澜雪絮?”柳可望向舞台,台上的女生已经离开,暗红色的幕布徐徐拉下。人流从礼堂的正门流淌了出去。
“嗯。听说所有的文艺节目都是她一手操办的。”林澈一边解释着,一边示意她们下楼。
耳熟的名字,墙上的一组组照片,其中的浅浅笑颜,一度让柳可觉得这个叫“澜雪絮”的女生似曾相识。她停住脚步,细细打量着照片里的女生。精致的鹅蛋脸,弯弯的柳眉,眸子里的瞳仁闪着清亮的光芒,有些牵强的微笑略显出些疲惫。她穿着一件米色大衣,黑色的打底裤配上一双小巧的短靴,使得那双腿越加修长。站在她身旁的是穿着一身西装革履的校长,正是而立之年,不失俊朗与稳重。不得不说,这样一张照片确实很养眼。
直到把澜雪絮的相貌特点都刻在心里之后,柳可才收回了目光。竟发现整个礼堂只剩她一人,林澈和苏谨绵似乎是走远了。柳可小声嘟囔了几句,加快脚步下了楼梯,在转角处却被一个身影死死的
压住了。柳可的背因为他的力度撞在墙上,她吃痛的咬着嘴唇,柳眉紧蹙着,一声不吭。
早就听说有不良少年会从后门翻入学校作案,而且专门挑势单力薄的女生。虽然学校也曾因为此事做出过澄清,连她自己也认为是危言耸听,毕竟Y中的治安在地方上口碑还算不错。但事情却在她身上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想不到连老天也不肯再给我机会,或许是真的不该在眷恋这个世界了吧?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可留恋了的吧?或许…又亦或,我真如云陌所说,虚伪透顶吧!我偷看了云陌的日记,还破坏了她的幸福,她恼羞成怒是应该的吧?我被打,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所谓的《Black ☆Star》(黑色星星)也是自欺欺人吧?漆黑的天幕怎么可能会有黑色的星星呢?那不过,是因为愧疚太多,污点聚集遮盖了原本属于天空的颜色吧?但小谨,竟能如此轻易的看出漆黑中的星点!
没错,那就是我的星星,我的专属Black ☆Star。如此虚幻,昏暗的看不清分明。
云陌,我就是虚伪,我的意图就是要破坏你的幸福!
小谨,我就是卑鄙,依靠Black☆Star获得你的可怜!
柳可低着头,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笑得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无奈。
似乎是听到了怀中的人儿的笑声,男生的力度减弱了许多,他用手捋开柳可的头发,却被柳可触电般的闪过了。但他还是看见了柳可脸上历历可见的五指印记。这一细微的闪躲男生并不在意,他不在碰柳可,而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着这个让他彻夜难眠,却忍不住担心的女生。
在捋开柳可的头发时,他的食指不经意的在她的脸上滑过,温暖的触感使得柳可弹射般的躲开了。她不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对于转瞬即逝的幸福,她宁可不要。
美丽易碎,从小她就明白这个道理。
沉默许久,双方都没有什么动静,柳可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悄悄抬头,却正好对上了伊赫那心疼的眼神,温柔得能把柳可溺毙。
是伊赫!是伊赫啊!不是不良少年,也不是陌生人,他正是云陌的幸福啊,可他正用这种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如此温和,清澈,不夹杂一丝污垢。
柳可的心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吃惊的瞪圆了眼睛,刚想开口,却被伊赫的食指堵住了嘴。
“以后我守护你,好吗?”伊赫的唇角勾起浅浅笑意,“不要管云陌,抛开一切杂念,答应我,好吗?”
“不可以。”柳可淡淡道,轻啄了下他的食指,“再离开。”
原来你宿醉那天还是有意识的。伊赫想着,轻轻环抱住她:“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即使风声再空寂,飘落的羽毛再繁杂,我的誓言,也决不会被湮没。”
“嗯。”柳可早已无心顾及他如何知晓自己写的句子,安静的享受着这份温暖。
只是,即使在温暖的东西,终也会冷却啊!她把头埋进伊赫的肩,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礼堂的后台更衣室里,白色抽褶裙已被澜雪絮褪去,她换上了一件米色大衣,端着香气诱人的咖啡,她掩上了门。
澜雪絮不紧不慢的走着,思绪却早已变化万千。每次这样走在路上,她总是要问问自己的内心几个问题:
跳舞真的是自己喜欢的吗?
还能顶住压力多久呢?
每天除去学习就是跳舞,这样忙碌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如果真的很累了,能否松懈呢?
每一天她都在重复问着,苦苦追寻着答案,然而还未等她想明白,这样的生活又将继续了。如此循环,日子,也就这么消逝了吧?
多少次想放弃学习,专心练舞的心思她不是没有过,只是回到家看见父母对彼此的冷言冷语,使她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继续做着大家闺秀,乖巧懂事的澜雪絮。
其实她不并想这样啊,如果能永远停留在八岁,停留在那个阳光洒满的夏天,无忧无虑的吃着他买的棉花糖,即使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人心难揣测,那又如何!她现在已经明显感到了她与同龄人之间的疏远,因为稍稍思考便能了解别人心理的七八分,也因为心智的成熟,那些在同龄人看起来很有意义的事,在她看来,不过是淡水云烟罢了。
上体育课的时候,常常可以看到一排女生坐在石阶上,打开手机放着音乐,大肆谈论着各种歌手的歌曲,然后牵扯出自己的隐匿情愫后,有的潸然泪下,哭着说自己如何的爱对方,对方又如何伤害自己;有的则沉默不语,独自品味着青春的苦涩;而有的,则假装不在意的笑笑,其实独自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吧?
情窦初开的年纪,澜雪絮倒显得有些另类了,她懂爱是什么的,有一篇文这样写道:“爱和喜欢的区别就好比如何对待鲜花,爱会小心翼翼的呵护她,只要花儿幸福,快乐,远远欣赏花儿的美丽又如何?而喜欢则会摘下它。”
但爱不可以轻易说出口,它不仅是一种表达方式,更是对对方一辈子的承诺。那些口口声声说爱的人,有没有认真的反思过呢?你是否有能力许对方一生幸福快乐,如果不能,到不如放手。经历过太多人情冷暖,澜雪絮自己对“爱”的有些感知也无法表达出来,但她一直固执的认为自己是懂的。
十一章:雪絮,木棉
正是因为脱离了同龄人,所以在他们看来,又显得有些清高了吧?澜雪絮苦笑,只是希望在他们的心里能容纳一个她。一个仅此而已的小小心愿,却因为面具的久远难以实现。
思绪被冷风吹散了,她止住脚步,“木棉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