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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2-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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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不知道真实的对话其实是这样的——
江寒每天在门口看到我都会恶狠狠的,但是碍于邻居老太太的观望,他只能对我笑,说,艾天涯,你真是要死啊!
我也一边看着老太太一边接过他的手提包对他笑,我说,江寒亲,我好像早点死啊。可我说过“姐会让你爽到极致的”,我得做到!
或者有时是这样——
江寒每天在门口碍于邻居老太太的观望,他只能对我笑,说,瞧你那得瑟的样,说吧,又淘宝了什么报复社会的东西?
我也一边看着老太太一边接过他的手提包对他笑,我说,丁字裤哦亲,包邮的哟亲。明天你会在小区里更红的哟亲!
……
夜里,我哄小童睡着后,推门离开的时候,江寒站在走廊里,斜靠着墙,灯光下,他有种让人心神不安的美好。
我不理他,转身往自己房间里走去。
他一把揽住我,深情缱绻的模样,笑笑,说,有夫妻不同房的吗?
这些日子,我是住在隔壁房间,李莲花当初还很奇怪,说,咿?太太,你不和先生一个房间?
我故作经验丰富状,说,距离产生美。然后,我转头看看年轻的秀水,拍拍她的小肩膀,说,以后学着点儿。
江寒对此压根不关心,只是最近大概被我折腾的,在小区里风头太盛,所以,今夜晃出来报复社会。
我推开他,冷笑,说,怎么?服输了?打算实战美男计?服输了就乖乖的跟我离婚。
江寒耸耸肩膀,不屑的笑笑,说,你别告诉我你就这点儿能量!告诉你,你就是晒一百年的情趣内衣,我都不会给你办离婚签证的!有什么新招,你就施出来吧!
他居然说,离婚“签”证……
第二天,我被江寒刺激之后,正在酝酿从“情趣内衣”计划中撤离,开始第二波的折腾,胡冬朵就打来电话,说,土豆,今天胡巴生日啊,一起聚聚吧。
我说,啊,我都不记得了!
胡冬朵说,你是在江公子那里乐不思蜀了吧?跟江寒做野鸳鸯做的,早忘记了我们这群凡人了吧。
她一说“野鸳鸯”,我就想反击,你妹啊,我们是正经夫妻好不好!可一想这话根本就没说出口的底气好不好。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说,你不是暗恋胡巴吧,怎么,你会知道他生日啊?妈的,你和夏桐都不是好东西,专吃老子的窝边草!一个抢我家胡巴,一个惦记我家海南岛。真想诅咒你们俩不得好死啊。
胡冬朵说,切。就你们家胡巴那猢狲样儿,要他整容整成海南岛的话,姐就勉为其难接受了这抠门儿的货。这是江可蒙跟我说的,你们是老同学呢,蒙蒙说,你不是贵人多忘事忘了她吧……啊!……
随着胡冬朵的一声惨叫,电话“吧唧”一声之后断掉,我再拨过去之后,她的手机陷入了关机状态。
我先是被那一句“蒙蒙”给噎住了,我对江可蒙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她“给我们女生下老鼠药”和“苦恋海南岛”的年少时代,所以,当初,胡冬朵进了马小卓公司,我还嘱咐过她,离江可蒙远一点儿,远一点儿,再远一点儿。
可胡冬朵一句“谁年轻时候没干点儿二逼的事儿啊”将我给打发了,弄的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小人。
如今,她一提是江可蒙记得胡巴生日,我就心里发毛;结果,我还没说啥,她就一声惨叫将我吓蒙了。
我连忙打夏桐电话,夏桐手机无人接听,我干脆横下心来,打马小卓的电话,也无人接听——我就想,我靠,难道马小卓拖欠了哪个编辑的工资还是某个作者的稿费,人家抱着炸药包将公司炸了吗?
就在我准备打车去公司看看的时候,夏桐给我回了电话,声音很小,说是胡冬朵很好,让我别担心,一切晚上见面儿再说。
说完,她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68 看来,朋友,圈子,也就这么一回儿事儿,全靠年少无知。
晚上,因为胡巴生日,一群牛神社鬼聚到了一起。
李梦露目前正是胡巴跟前的红人,于是携着佳婿辛一百出现了。辛一百见了我,微微一笑,一副优雅得让人想踩扁他脸的模样说,天涯,有机会咱俩合写一本书吧,马小卓说准能红。
我看了李梦露一眼,生怕她上来就把我给家暴了。
胡冬朵终于出现了,左拥右抱而来,一手康天桥,一手江可蒙。
我定睛一看,她脑袋上还缠着一尿不湿,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江可蒙一把拉住我,说,哎哟,小天天,想死我了。好久不见了。你都把我这老同学给忘记了吧。咿,海南岛呢?怎么不见他。
我笑笑,心想,你要找海南岛还这么大费周章的铺垫个啥,于是,我说,海南岛今天来不了了。
江可蒙说,为啥?
我笑笑,说,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他妈。
胡冬朵倒是很贴心,凑上来,指了指胡巴对江可蒙,说,俩人弄崩了,蒙蒙总监,别在这里提海南岛。
江可蒙愣了愣,随即笑,对胡冬朵说,我这人吧,打上学就羡慕天涯他们的小圈子,那小情意惊天动地的,现在倒也散了,真是可惜啊。我还真以为会跟你小说里写的那样,是一辈子的事儿呢。看来,朋友,圈子,也就这么一回儿事儿,全靠年少无知。
说到这里,她又兀自笑了,拍拍我和胡冬朵,说,当然,这话可不是对咱们姐妹,咱姐妹可是友谊地久天长呢。
我也笑笑,转脸问胡冬朵,说,你头是怎么了?
胡冬朵还没说话,江可蒙就心疼的看着胡冬朵,说,朵朵倒霉呗,最近咱老板娘跟马小卓闹着呢!听说是马小卓搞了一三儿!但又不承认,苏轻繁就天天去公司哭,一茶杯扔出来,结果砸了朵朵。
胡冬朵说,唉,我还真倒霉,不过,苏轻繁可真倒霉,好端端的一仙女儿啊,一身灵气才气,就这么被婚姻糟蹋了。我看,天涯,你这辈子就别找男人了,好好的一仙女儿,免得变成弃妇。
江可蒙紧接着说,天天啊,这太有钱的男人是靠不住的!我怎么听朵朵说,你也结婚了?!新郎听说是一神仙人物,还很有钱。这女人嫁人吧,最重要的是稳妥,老公找太帅的,找太有钱的,都是抱着一定时炸弹,寻死啊!不过,难免了,鸨儿爱钞,姐儿爱俏。
胡冬朵就哈哈的笑,说,蒙蒙你最近被马小卓给折磨疯了吧!怎么用了这么句破俗语,这是说天涯是老鸨还是姐儿呢。
江可蒙忙苦着脸,说,我真是被他给折磨疯了!嘴巴跟不上脑子了。我是说找老公的道理嘛。不过,咱们天天命好,估计遭遇男人变心是绝不可能的。哎呀,那不是辛一百吗?当年可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怎么就跟了那女人了呢!真是瞎了狗眼,对天天你变心。
我笑笑,将胡冬朵拉到一边,我说,你妈个毛线团,你怎么把我和江寒结婚的私事也跟她说。
胡冬朵就笑笑,说,你老同学可关心你啦,我们经常一起谈论你呢。唉,我就没这么好的命,被人惦记。
她神经大条的让我无奈,只好说,有空多念佛,少念我。
胡冬朵说,好。然后,她又说,天涯,有时间吧,你就去看看苏轻繁吧。她人很憔悴呢,你们毕竟是一起出来的。
我点点头,可是内心却否定了胡冬朵的建议。
我觉得吧,女人这种动物,愿意晒幸福,可不会愿意晒痛苦;尤其是苏轻繁这么清高如仙的女人。
当天开宴的时候,海南岛和夏桐都没到场。
夏桐给我打了电话,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她忍住了,说,天涯,我路上遇到了点儿事,不能去了。替我跟胡巴说生日快乐啊。
我虽疑惑,但是夏桐不说的事情,我从来不问;她向来是个主意笃定的人,问了也是白问。
因为搞定了老欧这笔大单,胡巴最近很是风发。以前抠门儿到打个电话,都短信你,让你给他打过去,今儿也豪爽了一把。
不过,瞧他点餐时脸涨到红成那样,就知道他内心其实血流成河。
我不禁想起,李梦露一直都说的那句话,她说胡巴抠门抠到屁股里夹着一分钱,连爬三座山都不带掉的;不觉间笑了一下。
吃吃喝喝到了末场,宴散的时候,
胡巴飘飘然,居然拍着辛一百称兄道弟,说,干杯!这个拼爹的社会,我骄傲啊!老子跟人家拼不了爹,只能发狠的去造!将来发达了,让我儿子去拼我这个爹!
康天桥不说话,辛一百就直拍巴掌叫好。
最后吃过饭,大家想找个地儿继续玩。
江可蒙就建议,说,咱去唐绘吧!然后,她看了我一眼,说,听说那里的老板是咱高中的,啊,就是当初和叶灵谈恋爱的男生啊,全校的风云人物啊。走,咱去看看,兴许就给咱免单了呢!
胡冬朵看我一眼,我没说话。
胡巴估计疼得肠子都哆嗦了,还只能打肿脸冲胖头鱼,说好!
于是,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开去了唐绘。
进门的时候,手机响起,我一看是江寒,就悻悻接起,说,干嘛?
江寒说,江太太,这么晚还不回家,去哪里鬼混了?今儿回家没看到你晒内衣,我还真不习惯呢。怎么了,黔驴技穷了?
我黑着脸,说,管你什么事儿!
江寒就笑,说,哟,那么大脾气啊,这可是你自己爬到我家门的啊,不是我求你进我家门的。进了我家门,就得服人管!
我直接挂掉电话,一转身,却差点和一个人撞到一起。
我一个趔趄,那人伸手,稳健有力,将我拉起,我抬头,却只见,那明眸,黑发,紧抿的唇,一切是我心心念念不肯忘的模样。
是顾朗。
我的人竟如失了魂一样,一瞬间眼泪顿时蓄满眼底。
不过是,只一眼啊。
为了那点儿荒凉的自尊,我冲他笑笑,然后,慌忙转身,逃亡一样。
眼泪却在转身那一刻,落了下来。
我以为我的心都多坚强呢,却原来,他只需一个身影,我便不可抑制的再陷进那种痛苦之中。
69 爱情愿赌服输,但死也得死的明白不是!
那天夜里,我默默无声的喝了很多酒,一切不过是我的假装坚强。
胡冬朵他们都跑去大厅里听那个驻唱歌手唱歌去了,只有胡巴在包厢里陪着我。
其实,也不是陪着我,确切的说,我醉醺醺的在对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胡话,而他竟又繁忙的接着各种各样的电话——说是今天开销太大,他得赶紧赚回来!
好在他接电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我,我觉得,胡巴要是生日这天给累死了,也算一劳模了。
酒一杯一杯的,终于,我再也绷不住开始嚎啕起来,胡巴这才惊觉,问我,你是说顾朗要结婚了?
我点点头。
胡巴终于正视我失恋这个巨大而悲痛的问题了,我以为他眼里只有婚介所和那些老男人呢。
他迅速将手机关机,专心来到我眼前,说,别哭了,土豆。
然后,他坐在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是你的东西,就是追一辈子也不是你的。对于一个不在意你的人,你付出十年的等待和十秒钟是没多少区别的。你还是忘了吧。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他不愧曾是海南岛的好兄弟,虽然是文盲,但说话绝对有文豪的水平。
李梦露进来的时候,我正将脑袋靠在胡巴肩膀上哭,一边哭,一边喝着小啤酒——借酒消愁,这是少年时代的海南岛和胡巴,给我留下的坏影响。
李梦露那张让人愤恨的清怯柔美的小脸上挂满了狐疑,她看着我,问胡巴,哟,这是怎么了?她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了?
胡巴摆摆手说,别惹她,失恋了。顾朗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李梦露吓了一跳,然后大笑,狂放之至,说,顾朗怎么可能要结婚了?丫逗你玩吧!他要结婚了,我和崔九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愣了愣,挣扎着起来,抓住他胳膊,摇摇晃晃的问,你说顾朗……骗我!
李梦露耸耸肩,说,是不是骗你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丫不可能结婚!丫跟谁结婚去?母猪还是母驴啊?
说着她就给楼下看场子的崔九打电话,仿佛是确定给我看,又像是确定给她自己看一样,说,崔九,顾老大要结婚了吗?
崔九当时正在和一帮小弟们讨论彩票中奖五百万该怎样花,一听李梦露的问题就说,你傻了吧?老大要结婚,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原来,他骗我的!
兴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头脑发热,我竟从桌子上直接跳下来,就奔了出去,手里还拎着一酒瓶子。
李梦露一看,就转脸问胡巴,哟,你那可怜的妹子不是被骗失身了吧?怎么拎着酒瓶就去了!
胡巴一抽鼻子,说,她要被骗失身了,我就砍了他!说着,就跟在我身后,出了门。
我醉醺醺的冲到楼下,大喊“顾朗”的名字,崔九连忙带着几个小弟上前,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
一时间,唐绘里小小骚动起来。
胡冬朵在骚动的人群中注意到我,一看我哭得鼻青脸肿、失魂落魄的摸样,也不顾头上有伤,一个鲤鱼打挺从凳子上飞下来,冲了过来,说,天涯,这是怎么了?
康天桥和江可蒙、辛一百都跟在她身后,皆是一副关心备至的模样。
胡巴转头,说,失恋了。
胡冬朵说,哎,就这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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