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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离!”岳离循声看见海洋一双愤怒的如同烧起火的眼睛,“你他妈做事真是够地道!好,你等着!走!”
岳离看着他们的背影追了几步想解释不是自己报的警,但他心里知道解释也没用,在这里的是他的女朋友,他来了不过十几分钟警察就到了,说不是他报的警谁也不会信。不过对他来讲倒也无所谓,反正仇已经结下了,也不在乎再结一根梁子。
他回身揽过依然的肩膀,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二楼靠着墙边蹲下来,透过已经拆卸的窗户隔着楼梯的缝隙看下去,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左顾右盼。
他转过去轻轻捂住依然的嘴巴小声说:“先别出声,警察要是看见有人可能要问东问西反倒麻烦。”他向下看了看确定警察听不到又转回来小声说:“是你报的警吗?”
依然眼睛没有焦点地看着一个方向,从岳离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说:“我鸿雁传书给派出所吗?”
依然听得出这是依然不高兴甚至有些难过的口气,他当然也知道这是为什么。然后他注意到依然手上缠着的胶带急忙拉过依然倒吸了一口气迅速把胶带解下来:“他们想死啊!”依然听到他口气里咬牙切齿的味道。
依然鼻子有些发酸,岳离喜欢她,这点她并不怀疑。可有的时候,她会觉得只有这些,其实并不够。
依然正忍着不哭,听见下面有人一遍一遍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她转过身,看见关靖颀一张无比焦急的脸,他一遍一遍地叫着她,乞求警察不要走,最后警察表示先让他回去确定人真的还没有平安再联系他们他才离开。
依然觉得喉咙堵得格外难受,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遇到有人地给自己一块手帕的感觉。其实从一开始她也知道关靖颀并不是逞强,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安全。
她转回来靠到墙上小声地自言自语:“回来干什么,神经病,骂都骂不走。”可就在她这么说的时候,一颗眼泪狠狠砸到她的手背上。
岳离看着她的脸心里的感觉变得很复杂,喜怒哀乐对于他和依然都不是那么容易表露的情绪,可是现在依然哭了。他恨自己让依然陷入险境,让依然为另一个人而感动。对依然好,他不想输给任何人。
“他是谁啊?”岳离问。
“什么意思?”依然斜着眼睛看着他,岳离不确定她眼睛里的光芒究竟是埋怨还是愤怒。
岳离急忙一笑声音很轻:“好了,不说这个。”他不想和依然之间闹一点不愉快。
依然站起来,很平和的口气,但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她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怀疑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岳离急忙解释,但又止住,他想依然还是需要给她一个理由发泄的,不管这个理由是什么。他坐到地上,脚伸向前面,轻轻叹了口气:“不吵架可以吗?好了,是我不对。”
依然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然后突然伸出手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跟我走。”
整座城市被灯火笼罩着,岳离被依然拉着走上楼梯,他以前从来不知道依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依然拉他来的地方,居然是他的家。
依然站在门边口气斩钉截铁:“开门!”
岳离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按照她的意思拿出了钥匙。刚开锁依然就先撞开门走了进去,岳离随后跟了进来,当他关上门打开灯转身的时候,他的喉咙因为错愕突然一紧。
依然背对着他站着,把衣服脱了下来。她一面的肩膀□出来,在灯光下曝出一片惨白。岳离冲过去按住依然的手,衣服撕扯着绊在她的胳膊上将她捆住,他扳过她的身体按在怀里呼吸粗重地扑在她的脸上低吼:“你干什么!”
“你不是怀疑我吗?”依然挣扎了一下但无奈两只手腕被他控制得牢牢的不能动弹,“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给你了,我和那些女人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这个不一样?你既然怀疑,要不要来检验一下,验一验我……”
岳离狠狠捂住的依然的嘴巴,她后面的话呜的一声硬生生被堵了回去。岳离看着她的眼睛,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所有的强势霸道最后都会软弱地投降。他叹了口气,把依然抱向自己的胸膛,别过脸不看她把她的衣服从手臂间扯上来裹住她的身体。依然可以听见他喉结上下翻滚的声音,他又叹了口气用手抚摸着依然的头发柔声说:“你和她们不一样的不是这个,我对你和对她们也不一样,你明明知道,何必这么气我?”他低下头浅吻她的额角声音还是轻得似乎都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味道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玻璃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子,岳离感觉胸膛上一片滚烫的温度,他知道,依然哭了。
路灯昏暗的光芒,像是要熄灭的样子蜿蜒在街的转角。车水马龙的繁忙擦身而过,变成一股凉凉的风。岳离看着依然不动声色的侧脸,秋天晚上的冷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他握住依然冻凉的手,同样冰冷的温度传到依然的手上,她没有甩开,同样,也没有回握。岳离看着她苍白的脸,喉咙里像是堵了块东西,他喜欢依然这种冷淡的性格,可有时他也恨她这种性格,开心也不说,难过也不说,只有一张淡然的脸,成为永远的保护色。一如依然对他也是这样,她爱他和同龄男孩子的与众不同,喜欢他已脱稚气的思维和处事,可她也恨他这超越了年龄的现实,因为那有时候会变成伤害自己的利刃。他们在不断升级的矛盾中相爱,越爱越矛盾,但还是在矛盾中越来越深爱彼此。
依然走到楼下,踩着孤零零的影子。到了这个时候,即使难过,她也依旧不舍。岳离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她有足够的理由和他闹,和他吵,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被一群地痞绑到一个连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而原因,居然是自己的男朋友因为别的女人得罪了人。这样伤害她却依旧舍不得放开绑住她,是不是太自私?他向前跑了几步从后面抱住依然,依然也没动,让她抱着。她爱他,所以什么都会原谅,可就是因为太爱,所以会在乎,所以不可能不难过,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她感受着背后岳离的心跳,心像是一团被揉坏的纸,皱皱巴巴的拧在一起。
“对不起。其实我比谁,都舍不得你……”他知道道歉没有用,但是没有把握的承诺,他绝对不会做,因为如果做了承诺却无法实现,那无异于欺骗,那远比伤害,让他更加不能容忍。
依然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体一抖,她转过去紧紧抱住岳离,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出来,声音从岳离的肩膀上发出来,她说:“为什么我喜欢上的偏偏是你呢?”
岳离一个人站在路灯下,脚下踩着一片模糊的影子。他反复想着依然刚才的话——为什么我爱上的偏偏是你呢。这种无可奈何,这种无能为力,因他而起,而最了解这种感受的,也同样是他,因为,他也一样,这种疑问,他也有过,在每一次想起岳楠,在太多次的午夜梦回。只是他很清楚,即使痛苦,他也依旧在因为拥有依然而幸福。
依然走上楼梯,抹干净睫毛上的眼泪敲门进去。依琴正抱着孩子在客厅转来转去哄着,看见依然进来的时候却并不是依然想象中的心急火燎,而是非常平静甚至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怎么才回来?录个成绩这么久?”
“啊!回来啦?看没看见我多少分?”依然正疑惑着,关靖颀跳了出来,依然看着他不停对自己挤着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依然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厨房。
水流击在岳离刚刚握过的掌心,溅起一些小小的水花。依然眼睛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泪水。她吸了吸鼻子,心里像是撒上了一层苦涩的盐。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依然用力眨了眨眼睛回过头,然后看关靖颀探进头来,他鬼鬼祟祟看了看外面进来尽量拉低声音说:“你没事吧,我后来回去找过你,可你不在那儿了。你怎么样?我怕琴姨着急没敢告诉她编了个谎说你帮老师录成绩去了。刚想再找个借口溜出去。你没出什么事吧?”关靖颀越说越激动握住依然的胳膊。
依然有些尴尬挣脱他,轻轻笑了一下说:“没事。”说完向外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来,回头看着关靖颀很认真地说:“谢谢你。”
关靖颀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突然很开心地笑了,像小孩子一样。这是依然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他年轻的面孔,绽放着夹杂着青草与阳光的气息的笑容。
、(12)
大街小巷的树都脱光了叶子,商店开始充斥着各种颜色的毛衣手套挑战者人们的购物欲望。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干冷的天气将天空染成一片格外透明的碧蓝,迎接不远的冬天。
关靖颀站在连漪家的客厅里,一边陪她喂鱼一边吹着口哨。
“什么事那么开心啊?”连漪看了关靖颀一眼问。
关靖颀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然后仰头傻笑了一下,说:“嗯……花样美男终于成功感化了冰山美人一颗坚如磐石的心。”他像某个八点档肥皂剧里的失忆男主角一样嘿嘿傻笑了两声继续吹起了口哨喂鱼。
“什么跟什么啊?”连漪看着关靖颀微笑的侧脸有些陶醉似的抿了抿嘴巴。
“嗯?”
连漪听见关靖颀的声音顺着他的眼神看向楼下,然后看见依然在楼下拖着缓慢的步伐走着——“依然姐?”连漪和关靖颀对望了一眼,“她去哪啊?”
关靖颀歪着嘴巴耸了耸肩膀,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门口一片响动让他们回过头,化着浓妆的荆晓涵穿着宝石蓝的上衣,一条黑色的紧身裤,拿着手提包,正在换鞋。
“晓涵要出门啊?”关靖颀笑着,还没等说出下一句话门已经被“砰”的一声关上了,夹着荆晓涵冷冷的一句“嗯”。
荆晓涵站在门口,心像是被蝎子蛰了一口,她仰起头甩了甩留海——我不就是这个样子吗?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没人会喜欢的。所以,不用在乎别人看我的眼光。
门里的关靖颀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连漪说:“晓涵有时间就出去,一年都看不到她几次……对了,她知不知道依然住我家啊?”
“我哪有时间和她说这些废话?”连漪收起鱼食一边转身一边说。
“……我更没有……依然应该会说吧?但怎么不见晓涵来看她呢?两个人都不喜欢别人知道自己的私事,所以还是别多嘴……”
“小哥哥你来一下。”
……
荆晓涵精致的脸暴露在阳光下,秋天发干的冷风吹过来弄得她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缩紧了衣服,“这天还真他妈冷啊。”她小声骂着,抬头看着从清晨开始忙忙碌碌的街道,她穿梭在形形色色的行人中,匆匆忙忙赶着去上班的白领,刚刚晨练完回家的男人,收了摊卖早点的小贩,打开卷帘门准备营业的店铺老板……她抬起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在明媚的像是能跳动起来的晨曦下,依然穿着单薄的外衣,像是片叶子一样好像随时会被吹走,她提着一个不大的方便袋,脚步很轻很慢,整个早晨被露水染得湿答答的,只有她的背影在荆晓涵的视线里干燥得刺眼。
“嘿!”依然被荆晓涵突然拍了一下吓得一抖转过来,荆晓涵看她一脸阴沉有些奇怪,问:“怎么在这儿?这么早,去哪儿?”
依然轻轻摇了摇头,用手把头发拢向脑后,露出那双没有什么光彩的眼睛,它们又一层一层地掉落下来,遮住她的半边脸,她惨然一笑说:“去看我哥。”
荆晓涵一时语塞,她和乔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两个完完全全知道依然岳离和凌威之间的事的人。三年前凌威喜欢岳楠其实并不比岳离喜欢依然少,只是他的喜欢太极端,无法拥有就选择霸占,毁了岳楠,毁了他自己,也成了现在岳离和依然之间一道深深的沟壑。她看了看周围没有找到岳离问:“岳离呢?你生他气了?”
依然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昨天……”依然考虑了一下不想提关靖颀的名字,因为要解释关靖颀为什么会跟过去难免提起她现在住在关家,那让她很尴尬,所以只说:“昨天有人报警了,他们以为是岳离报的,我怕岳离这个时候往外跑会出事。再说……我也不愿意他夹在我和我哥之间为难,我夹在他们之间也一样。而且今天,他还是不去的好。没用的……”
“你脑浆喂鸟了吧?”荆晓涵不明白其中缘由翻了个白眼,“你忘了那次你没让岳离陪你去,你哥把你脖子都掐青了?他现在有多恨你你不知道啊?”
“随他吧,他要是能把我掐死倒也好。”依然口气里透着疲惫摇了摇手,“我走了。”
“哎……”荆晓涵对着她的背影轻轻叫了一声然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自言自语说:“老天爱玩儿怎么不把你们两个玩儿死啊?”
如果此时命运能给她这句话一个回答,那一定是一句肯定的“我会的”。
阳光沿着街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