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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错了,父亲大人,我错了。”可惜于捷双手抱着父亲,无法挡下那源源不断的攻击。
莫海岚捣着嘴,在一旁笑到肚子痛。
以前听于捷提起父亲的事,还以为他们父子感情不好,相见必如仇人。现在仔细一看,这对父子感情浓厚,只是沟通的方式有些怪,喜欢骂人打架来沟通。
“海岚,你不要笑了,快把我父亲抱走。”于捷求救,他快被打死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抱歉喽!”人家父子在叙天伦,她干么阻止,再说看于捷吃瘪也很好玩。
“你家不就是我家,有差吗?”他快被父亲打破脑袋了,为了生命安全着想,他赶紧把于华推到她手里。
“喂,小心一点。”她抬脚踢他,却还是把于华抱得紧紧的。
连于华都不得不承认,莫海岚抱他的姿势很温柔,又舒服,不像于捷,好像在扛沙袋。他不知道,莫海岚是长年在安养院里经职业看护训练出来的。
于华没继续开口骂人,莫海岚也不再将他往外推,只说:“去医院吧!”
“我去开车。”于捷说。
“海岚。”路靳臣突然冲出来喊她。他胀红着脸,向来梳理整齐的头发都乱了。
于华赶紧把自己的脸藏起来。让外人看见他被一个女孩子抱着,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
莫海岚身子一僵,长叹口气。“路总有何指教?”
路靳臣跑到她面前。“我已经跟我父母说好了,这辈子我只会娶你一个人。”
“我们只吃过一次饭——不,连饭都没有吃过,有到论及婚嫁的地步吗?”
“两次。”路靳臣比出两根手指。
“是,两次都没吃到。”她撇撇嘴。“可见我们无缘。”
路靳臣本来怒火满溢的双瞳冷却了些,莫海岚总是能让他开心。“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天天一起吃饭。”
啊!救命!到底要她怎么说路靳臣才会明白,他们不可能,她喜欢的是于捷。
“路总,我想我有必要再次声明——于大哥。”她手没空,所以还是用脚踢人。“他才是我喜欢的人,我真正想每天一起吃饭的人。”
路靳臣这时才注意到于捷也在场,莫海岚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缩头缩脑的老先生。
“于先生最近好吗?研究进度还顺利吧?”
“很好,很顺利。”于捷似笑非笑地说。
“你们认识?”莫海岚讶道。
“当然,于先生也为肇星工作。”路靳臣得意地扬高了眉。“我能认识海岚,说起来也是于先生牵的线,我应该感谢于先生,让我认识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子。”
“于大哥。”听路靳臣这么说,她转头瞪于捷。“你干了什么好事?”
“他要我追求你。”路靳臣笑开了。“但他没想到我们会相爱。”
莫海岚快抓狂了。她什么时候跟路靳臣相爱了?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大?
还有于捷,他有病啊!找谁刺激她不好,竟然找路靳臣,是想害她丢了工作?还是害她惹得一身腥?
“海岚,你自己很清楚。”于捷看她神色不善,赶紧退后一大步。“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你爱我,就算选出世界十大优秀男人送到你面前,你也不会动心。你怎么都不相信,我只好下点猛药了。”
“有必要下这么猛的药吗?!”气不过,她又抬脚踢于捷。
“是他自己找上门的,又不是我找他。”
“路总好好的干么找你?”
“他要我替肇星工作,否则就撤掉研究室的赞助金。海岚,研究室虽然不是我的,但我在那里工作这么多年了,有感情的,我们的研究好不容易才有进展,一旦失去赞助,一切都完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拿我开玩笑!”她踢踢踢,用力踢。
于捷倒是很有认错的态度,乖乖地让她踢。“我没开玩笑啊!我只想要你替我教训他。”很委屈的语气。
“要教训人,你不会自己来?”虽然她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她的性子有时很懦弱,没有外力刺激,根本不会开窍。
现在这样子她觉得很好,可以大胆去爱一个人,不必再缩在被子里烦恼。
她不太在乎于捷下猛药刺激她,但她很介意那个药是路靳臣。那个超级自大、从来不给她机会说完话的男人是她最头痛的。
“夫妻是一体,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也不是真的生气,就算了啦!”于捷倒是很了解她。
“你还说?!”
“OK,我错了,对不起。”于捷也算能屈能伸了。
莫海岚撇过头,哼了一声。
路靳臣脸上的笑收了起来。“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海岚,没想到你也这么不理智,爱上一个拿你做赌注的男人?”
“我想路总误会了。”莫海岚想想,整件事她也有错,不能光是怪于捷。“如果他没有告诉我,会有一个完全符合条件的男人追我,那的确是很恶劣。但他说了,让我自己去判断,爱情到底能不能够有条件?在这种情况,我无法怪他。整件事情里,我唯一不知道的是,那个对象是路总。”
“OK!”路靳臣承认她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么,现在我与他公平竞争,海岚,你选我还是他?我要声明一点,我完全符合你的条件,而他一样也没有,甚至,我随时可以让他一无所有。”语气间添入了一丝狰狞。
莫海岚愣了一下。路靳臣摆明在威胁。她转头看于捷,他毫不在乎地吹口哨。
她觉得很荒谬,像她名声这么糟,个性又胆小、古怪的女人,怎么会有人要抢,还用这么激烈的手段?说到底还是于捷的错。这一回她不踢,狠狠踩他一脚。
路靳臣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烧。他没有被女人拒绝过,以前不曾,现在也不打算给莫海岚这样的机会。
“没关系,海岚,你现在下不了决定也无所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走向我。”他主动说。
“抱歉,路总,我想那一天永远也不会来。”她赶紧说,只怕拖下去,路靳臣会斩断她所有开口的机会。
“会的,我保证。”路靳臣笑得很冷很冷。
“又想耍阴的?”于捷翻了个白眼。“你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如果你有本事,我不在乎你耍什么招数。”路靳臣轻轻撇嘴,认定于捷只是个沉迷于研究的书呆子,论头脑、论财富,一百个于捷也比不过他。
“好,你说的。”于捷一把拉开于华遮掩脸的手。“父亲大人,交给你了。”
于华一张脸由红转青又转黑。“没出息。”竟然让他在大庭广众下丢脸,气死他了,他狠狠赏了儿子的脑子一掌,才转向路靳臣。“我儿子给你添麻烦了,路先生。”
“于总裁,你们……”路靳臣倒抽一口气,脸色像红绿灯,变来变去。他被于捷耍了!打从他找上于捷,于捷就设了两个陷阱让他跳下去,一个是莫海岚,一个是于华。可笑他自负精明,却没有发现陷阱,还跳得很高兴。
“你客气了。”他也算是能屈能伸的人,牙一咬,在形势比人差的情况下,他认输。
于……总裁?莫海岚想起路靳臣“绑”她来饭店时提起的于氏集团,都姓于,要说是巧合,打死她都不信。
很好很好……他究竟还隐瞒了多少事?她会一一审问清楚的。
但莫海岚没有机会审问于捷隐藏的秘密,因为她爷爷、奶奶过世了。
两位老人家都是心脏衰竭,在睡梦中死亡的。
悲哀的是,他们死后,安养院不是通知莫家的人,而是打给于捷。多年来,真正支付他们的生活费、医疗费、杂七杂八费用的是他,她虽然也有付出,比起他却是太少了,所以安养院重视他甚于她。
而她,她心里惦记着爷爷、奶奶,也只是惦记着,她有记忆的时候,他们已经一瘫一傻了,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自然很难有亲厚的祖孙之情。
甚至,她也不了解自己为什么惦记着老人家,好像她从小看着妈妈照顾他们,长大后便自然而然地接手照顾了。
爷爷、奶奶的死讯她通知了爸爸、叔叔、姑姑们,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到场。
只有于捷陪着她办丧事,为两位老人家选了灵骨塔入塔。
他们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张她妈妈的照片。
安养院的院长说,奶奶一直把那照片当宝,不许别人碰一下。
她常常去看奶奶,但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
奶奶为什么要收藏这张照片?她已经患了老年痴呆症,她甚至不认得自己的丈夫和子女,却收藏着媳妇的照片。是因为她一直记着世上对她最好的是照片中的人吗?莫海岚宁愿这样相信。
于捷和她一起给爷爷、奶奶上香,她看着塔位上的照片,心口有一种闷塞的感觉。
上完香,于捷大手揽过她的肩。“别太伤心,每个人都有这一天,何况他们走得很安详。”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哭。”但是她也为自己没掉一滴泪而内疚。那是她的爷爷、奶奶,她却哭不出来。
他搂着她,走出灵骨塔。“眼泪不代表什么,有心最重要。”
“他们在世的时候,我是定时去探望,却像例行公事一样,这也叫有心吗?”
“那你希望怎么样?”
“我……别人家的祖孙都是如何相处的?”
“别人家的情况能适用于你家吗?”他牵起她的手,笑眼看着她。“要说家人相处的话,我和我父亲的相处模式更诡异吧?但你觉得我们父子感情不好吗?”
在他温暖的眸光下,她心头的沉重渐渐化了,像寒冰遇上春阳,融为一滩春水,然后溢上眼眶。
他揉揉她的头,把她拥进怀里,感觉她的泪一点一点沾湿了衣服。
哭出来就好,再忍下去,她要内伤了。
她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哭了好久好久,久到阳光把他的脸晒红了,晒得他眼冒金星,他还要想办法张开手掌、轻轻挪动身体替她遮太阳。
头好晕……他们找个咖啡厅再继续好不好?
但她哭得这样专心,他又舍不得惊扰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才缓缓止住泪。“于大哥——啊!”发现他的身体在晃,她赶紧扶他到阴凉的地方坐好。“你怎么样了?”
他闭着眼睛,喘了一下。“没事。”
“你的脸好红。”
“你靠我这么近,我会紧张嘛!”这只是部分原因。
“你耍嘴皮子都不看场合的吗?”她嗔他一眼。
“当然。”哄女朋友开心是要看情况,看场合有什么用?
她翻了个白眼,坐到他身边,两手抱着膝盖。
“在想你家人为什么没出席葬礼?”
她没说话,只是把小脸埋进双膝之间。
“不能怪他们,是我阻止他们接近你的。”他爆出惊人之语。
她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看他。
他搔搔头。“这几年,不管你父亲、叔叔还是姑姑,日子都不太好过,几个人争家产争得都上新闻了。我记得你说过,他们都有不错的工作,结果却这样,所以稍微打听了一下,才发现他们都很懂得享受生活,却不擅长开发财源,在他们光鲜的外表下,每个人都欠了大笔卡债。这就是他们费尽心思争财产的原因。最近几年,他们轮流找上门,有的要借钱、有的想请你作保,我想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就给了每个人一笔钱,和他们签约,不准他们再接近你。”
“我都不知道……”
“我怎么能让他们找上你?”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放任那群吸血鬼靠近她,她会被榨干的,所以他预做防范。
“但他们怎么会听你的话?”
“我有执行契约的能力。”
“我忘了,你是于氏集团的公子。”
“海岚,公司再大也是我父亲的,我又接不了——好吧,我承认我常常利用它的方便,但它那么好用,不用白不用。”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
“我又不想回美国接掌公司,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而且他刚回到台湾时,是与父亲闹翻,他还以为父亲不会原谅他,想不到……应该说是血缘天性吧,父亲还是接受了不从商、不从政的他,他也很讶异。
“以后不许再有事情瞒着我,知不知道?”她拉着他的手,想到他守护了她这么多年的平静生活,想到他费尽心思化解她的心病,她倒进他怀里。多么庆幸遇见他。
阳光透过树荫洒在她脸上,照着她的俏丽,他看到她坚强外表下流露的脆弱。其实他做得还是不够好,这么久了,她心中的阴影只是褪色,不曾消失,也许它们会存在一辈子,可是无所谓,他爱她,过去、现在、未来,好的、坏的,他全部都会爱。
他低下头,吻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那我几岁梦遗要不要说?”
她眼底的水雾瞬间退得一干二净。“欠打啊!”
“那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