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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后,聂臻别过头去,声音有一抹繁华到极致之后的倦怠,“不想,这个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冷啸天不以为然,唇角勾起,话锋一转,“又去看无忧了?”
“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我看乔桑姑姑在心底都默认你是无忧的父亲了,你也不想背上这个黑锅吧!”聂臻漠然看他,声音冷淡,透着拒人千里的距离感!
冷啸天眸光一深,忽道:“只要你不再拒绝,我愿意成为他的父亲,不瞒你说,我其实很喜欢无忧这个孩子!”
一提到这事,聂臻心底就滑过冰冷刺骨的凉寒,淡淡道:“无忧是个遗腹子,他还未出生,他父亲就死了,你知道的!”
这样的套话,聂臻在心中已经背过千遍万遍,谎言说了一千遍就是真理,现在熟悉到自己都相信了,迷惑着别人,欺骗着自己,这样的感觉,其实也很好!
冷啸天看着聂臻,眼底有迷乱光芒,片刻之后,多了一抹笑谑,“君玄影若是知道自己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被对他恨之入骨的你养育着,你说他是喜,还是忧呢?”
聂臻不接他的话茬,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就相当于在他面前承认了无忧是那个人的儿子,子麟说的对,无忧只是自己的孩子而已,和任何别的人都没有关系,自然也包括君玄影。
尽管冷啸天认定无忧是君玄影的儿子,可只要自己不承认,也就还有一点自欺欺人的坚守!
冷啸天这个男人,无数次想窥探聂臻的内心世界,只可惜此时的聂臻只有冰封窖藏的心,不对任何人开放,她的心已经坚硬到无法融化了。
人生最甜美的初恋竟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足以颠覆你对世间原本最美好的期待,将你的满腹憧憬无情地粉碎成一片沉甸甸的黑暗,不仅仅是欺骗,摧毁的还有,再去爱人的能力!
所以尽管她早已知晓冷啸天对她的好感和情谊,也只能视而不见,因为她不会也不敢轻易再去涉足情感了,因为无法预料,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又潜伏着危险的暗礁,会伺机出来,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带来灭顶之灾。
唯一的办法,是不再去爱,这样就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将情感世界蜷缩成一只鸵鸟,高贵而冰冷,能轻易去爱的东西,绝对不是弥足珍贵的!
何况君玄影身份高贵,地位尊崇,不缺女人,还有青梅竹马相伴,既然不缺女人,又会缺什么儿子?无忧,永远都不会和那些阴暗污秽的皇家有任何关联!
一片难捱的静默中,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杂乱而急切,打破了沉寂,冷啸天脸色微变,厉声喝斥道:“怎么了?”
来人在冷啸天耳边轻声禀报了一番,冷啸天面目肃杀,不耐烦地挥挥手,他神色惶恐,悄然无声退下!
冷啸天脸上有抹怒色如流星一样一划而过,聂臻看在眼里,微微笑道:“如此震怒,莫非是想要钓鱼,结果连鱼钩被人偷走了?”
冷啸天双手抱臂,忍不住大笑出声,揶揄道:“可以这么说,看来你挺了解他的!”
聂臻笑得淡若云烟,“他是宁国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爷,自然比你想象的要厉害一点,在他面前,轻敌讨不了好去!”
冷啸天眉峰一动,心底暗沉,一个晚上,君玄影使用了投石问路,声东击西,瞒天过海等种种诡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功盗走了那只凤镯,让他有些意外,要知道,潇潇的凤镯也是他的爱物,谁曾想到,君玄影居然在众多以假乱真的凤镯中将真的盗走了?
想不到君玄影居然这么有心,那些看起来一般无二的凤镯,不是有刻骨铭心印象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他居然从中挑出了潇潇的那只?
君玄影对凤镯如此志在必得,让冷啸天很不高兴,不觉看向聂臻,眼眸中有晦暗不明的光芒,“为了一只凤镯,他居然敢羊入虎口,以身涉险,看起来他很重视你嘛!”
聂臻心河早已枯竭,停滞不动,此刻也泛不起任何涟漪,站起身,淡淡道:“戏我看完了,该回去了!”
冷啸天看着潇潇远去的倩影,眼眸闪过一丝冷肃光芒,一字一顿道:“君-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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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玄影修长有力的手指摩挲着来之不易的润泽凤镯,曾几何时,这只漂亮的镯子戴在臻儿如玉腕间,散发着一种极致的美丽,连见惯环肥燕瘦的他都忍不住惊叹她的无双光芒!
昨夜的行动并不顺利,在冷啸天的地盘上,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又只有一晚上的时间,第二天便要启程了,他几乎全无胜算,何况冷啸天不怀好意,若是在牙帐失手被擒,他根本无法交代,只能乖乖答应冷啸天提出的种种条件!
可是看到臻儿的贴身凤镯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中肆意摩挲,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沉闷,明知道冷啸天居心叵测,明知道来者不善,也势在必行,一场行动,损失了十几名武艺高强的暗卫,贴身侍卫星魂也受了不轻的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夺回了凤镯,君玄影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复杂的笑意,有欣慰,有痛楚,有难过!
可是星魂说,冷啸天和红衣大祭司之间的关系颇不一般,似乎有私情?想到这里,君玄影心中的沉闷越发凝结,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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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可宜郡主随六皇叔一行人回到宁国,正好她母妃也在京城,带她入宫和一干妃嫔闲聊!
贤妃一见可宜郡主,就亲切笑道:“郡主在北齐可曾见识过什么好玩的东西,这么兴奋?”
这话说到可宜郡主心坎上去了,当即绘声绘色地讲起在北齐的见闻,讲到祭天大会的盛况,还有北齐的歌舞和豪放,北齐人的豪爽好客,一连讲了一个时辰,还不肯停歇下来!
说得一干妃嫔五味杂陈,她们是后宫妃嫔,正常情况下,终身都不能踏出禁宫半步,而这个小郡主,却可以在天地间肆意遨游,还可以远去北齐见识天宽地阔,有的人觉得女孩子喜欢四处游荡未必是好事,有的却羡慕不已!
可宜郡主见各位娘娘都看着自己,更是说到了兴头上,重点讲解引人注目的红衣大祭司,她另类炫目的妆扮,高深莫测的本领,可宜郡主说得眉飞色舞,眼中充满了对那位大祭司的崇拜和恭敬!
贤妃娘娘笑道:“照郡主所说,这位大祭司可真是位奇女子了!”
可宜郡主连连点头,提高了声音,“那当然了,她太厉害了,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贤妃不以为然,侧首对可宜的母妃笑道:“郡主也不小了,王妃可有看好的郡马人选?”
可宜正说得兴起,听贤妃这样说,脑海中飞快掠过俊美公子的影子,不觉羞红了脸,幸好别人只当她是害羞,却不知道她已经有了心上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心上人一面,祭司姐姐只说天机不可泄露,其他的不再多言,可宜只得按捺住自己心中强烈的渴望!
她母妃不知所以,只叹道:“她父王倒是提及过,只是这丫头性子倔,不合她心意的,只怕不肯嫁!”
一席话说得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可宜郡主怕母妃继续这个话题,忙娇嗔道:“母妃,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说起那位大祭司,倒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外面忽然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到底是谁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
这个声音让所有人一惊,紧接着就看见一抹明黄缓缓而来,可宜郡主忙站起来,清凌道:“皇帝伯伯!”
皇上看着亭亭玉立的可宜郡主,慈和道:“几年不见,可宜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可宜小嘴一努,佯装不悦道:“皇帝伯伯又取笑我了!”
皇上哈哈一笑,“朕刚才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谁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
可宜道:“我这次去北齐收获可大了,认识了一位红衣大祭司,她可厉害了,是北齐苍茫部落最大的神祗,皇帝伯伯,你这次没去太可惜了,她给我测算的事情,无一不准,简直太神奇了!”
☆、第三十四章 少年情怀
可宜郡主对北齐大祭司有无限的崇拜和迷恋,那个清冷而睿智的女子,在她心中如神祗一般的存在,之前已经说得让众妃嫔目瞪口呆了,现在皇帝伯伯来了,还对她的话饶有兴趣,她更是得到了鼓舞般,将北齐子民对于大祭司的膜拜,大祭司的淡然超脱,洞察世事,说了个天花乱坠!
其实,她心底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期望,短时间内,再去北齐是不可能了,我不能去山那边,只能让山来就我了,她虽然涉世未深,但也听父王说起过,皇帝伯伯很喜欢这类能上达天帝的人物,若是皇帝伯伯动心了,邀请大祭司到宁国一行,那岂不是又可以见到可敬可亲的祭司姐姐了?
时间这么久了,不知道祭司姐姐现在肯不肯告诉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位令她魂牵梦绕的俊美公子?
可宜有自己的小心思,将祭司姐姐的本事极尽吹嘘,反正在她心中,祭司姐姐本身就是无所不能的,祭司姐姐的世界,神秘而浩瀚,深邃而悠远,有无穷无尽的*!
她滔滔不绝地说了快一个时辰,才停下来歇息片刻,果然,皇帝伯伯想了一会,笑道:“若果真像你说的这么神奇,朕倒真要亲自见见,不过你若夸大其词,就有欺君之罪了!”
一听达到了自己的愿望,可宜在心底欢呼,忙信誓旦旦道:“皇帝伯伯,你要是真的见到那位大祭司,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到时候可要记得重重有赏!”
一席话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郡主的俏丽活波是皇室的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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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府。
易清绾站在窗前,一身华服丽装,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清秀而不失妩媚,浑身上下散发着贵族千金的气息,此时挥动着手中团扇,脸上有极淡的笑意,“王爷回来几天了?”
采澄答得极为谨慎,“三天!”
易清绾回过神来,一双美目充满了惆怅,似呢喃似感叹道:“都已经三天了,还是不见他来看我!”
采澄婉言劝解,“许是王爷忙碌吧,小姐别往心里去!”
易清绾轻叹一声,脸上浮现一抹寂寞笑意,回想起成亲前他的话,纵然如此,我能给你的也不过是一个名分而已,果真是说到做到,如今给她的,真的只有一个名分而已!
易国公的掌上明珠嫁入豫王府,是轰动京城的盛事,可惜在那个原本应该喜烛高悬的花好月圆夜,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度过,直到红烛燃尽,天色微明,也没有见到他颀长身影推门而入!
她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一时气话,气过了,终究会原谅她,因为他从来舍不得她难过,对她总有无底线的纵容和*溺,她和他的十年感情,足以抵挡他对任何其他女人滋生的些微情感!
可到了此时才发现,她守了十年的,不过是他的一腔少年惷心萌动的情怀,而不是最深沉的爱恋,多么悲哀!
她不甘心,爱了十年的男人,心底进驻了另外一个女人,竟然不再一如既往地爱她!
原本以为他气恼一段时间就算了,可是这一次,易清绾失算了,从她嫁入豫王府之后,他和她之间除了必要的见面之外,再也没有过情意脉脉的时刻,以前的那些情深似海,*之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平日他也很少回府,就算回府,也很少到她寝居,两人虽是夫妻,可就像陌路人一样,不,应该说,在她心里,她早就是他妻子,可是他,已经不这样看了,他只待她如陌路人!
她知道,他还在怪她,或许还在恨她,她就不明白,和聂臻相比,她没有任何逊色于她的地方,只有比她强的地方,可是那样深沉睿智的男人,为什么就对一个聂臻念念不忘?
三个月之前,他奉旨出使北齐,她原本满怀希望,她是他的侧王妃,虽为侧妃,实际上整个王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侧王妃随同王爷前行,合情合理,可他并没有这个意思,连提都没有提起过,将她满心希望生生冻成了冰渣!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也完全无视她这个翘首以盼许久的侧王妃,还是和以前一样,漠视她的存在,漠视她的情谊,漠视她的关怀!
她原本不愿去触碰他和聂臻的记忆,有些东西,尘封起来,时间久了,便都会忘记,因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许多事,明明已经成为过去,如今想起,却依然记忆犹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易清绾深吸一口气,他就这么怪自己吗?明明先变心的是他啊!
聂臻,那个如同过客一样的女子,已经香消玉殒,易清绾不止一次地假想过,若是聂臻还在,这一切或许都将不同,如果不是那么心急,她甚至可以主动认聂臻为妹妹,她为正妃,聂臻最多只能做侧妃,说不定那样他还会感激于自己的宽宏,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