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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臻唇角微微弯起,眸光迷离,笑容淡如远山云雾,“我多希望从来就没有遇见过你,多希望可以一直和子麟在一起,夏夜听蝉,冬晨踏雪,听他讲浩瀚星空,日月交汇,四季更替,永世轮回,他那样善良,那样纯洁,多希望能看见他长大,找到一位倾心相爱的妻子,生儿育女,承欢膝下,多希望这一切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觉醒来,我们还在云中城!”
她的声音低沉婉约,带着些许求而不得的恍惚,说完这长长的一番话之后,就躺了下去,缓缓闭目,仿佛累极,不再多言,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
比起她苍白的脸色,他的脸色更加惨白,长有薄薄的茧的指尖抚摸她的脸颊,却只触到了一手冰凉,冷得后背发寒,心底一痛,低喃道:“我和易清绾很早就认识了,现在还记得,那是在我十三岁那年,天家之子,少年情动之时,她是易家贵女,当年才九岁!”
“在帝王之家,爱情是真正稀罕的东西,后来,她年岁渐长,出落得越来越美,在京城负有盛名,家世显赫,为人清高,对各种爱慕的视线都视而不见,却唯独对我情有独钟,那些王孙公子都羡慕我,恭维我,她也是个很容易让人喜欢的女人,我也很喜欢她,几乎毫无悬念地,我们之间产生了感情,成为别人眼中的青梅竹马,那时年少气盛,我以为那就是爱情,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你!”
“我刚开始接近你的时候,的确是居心*,一是为玉叶海棠,自然也是为了易清绾,二是为了给轻扬出气,想让你知道,皇家威严不容无视,更不容亵渎,如果我知道,我会真的爱上你,这些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
这是分离四年之后,两人第一次同榻而眠,尽管和想象中的红烛高悬花好月圆那样不同,可依然圆了心底一点点的奢望!
不管她有没有在听,他都是自顾自地说着,享受这一刻的安宁,直到她的呼吸平稳悠长,他才发现她早已经疲惫地睡去,长长的睫毛上依稀有泪痕,却仍然放不下戒备和警惕,修眉依旧紧紧地蹙在一起,不肯放松,仿佛会随时惊跳起来,面对一场杀戮!
四年了,思念,早已经成了一种温暖的习惯,贪念这个时候的安稳,贪念这个时候的温柔,一切,恍如回到从前,他们在烟雨小筑那个世外桃源,尽情地释放,尽情地*,眼中都荡漾着恨不得将彼此融化的柔情,可惜在如今的臻儿眼中,那些全都成了虚情假意,成了她再也不愿意去回忆的过往!
睡梦中的聂臻,依然无助,依然彷徨,下意识地去寻找一个让自己觉得温暖的港湾,不自觉地轻声低喃,“原野!”
君玄影的身子陡然一震,原野,那个名字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间,火辣辣地痛,臻儿刚才迷蒙中,现在的睡梦中,呼唤的竟然都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这个发现让他痛楚不堪,四年了,他对她的爱意有增无减,可是她心中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的影子,不是冷啸天,而是原野,这个发现,比一箭穿心还要难受,如果说刚才还可以极力无视的话,现在又该怎么自欺欺人?他的身子无力颓软下去,躺在她身边,默默地注视她,心中一阵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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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薄雾的晨曦为房间铺上了一层朦胧微光,聂臻醒来的时候,忽然感受到脸颊旁有温热的气息,一转头,他正躺在她身边,单手撑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见她睁开眼睛,冲她*溺一笑,柔声呼唤,“臻儿,你醒了?”
臻儿?聂臻突然觉得这个称呼很刺耳,想起他府中的那个苗贞贞,似乎也叫“贞儿”,这么久了,自己也真算是后知后觉了,心下一怒,冷冷道:“我和你再说一遍,不许你叫我臻儿!”
他想起了苗贞贞,唇角弯起,“那以后我怎么称呼你呢?夫人,不如叫潇潇吧,那可是你的乳名,也只有我这个丈夫能这样叫你,别人可不行!”
这样的*让聂臻很不舒服,他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再也看不出任何阴影,心理真不是一般的强大,淡淡道:“你真是会自作多情,叫我潇潇的多得去了!”
他脸色微变,深寒的眼眸隐含怒意,一字一顿道:“原野叫你什么?”
聂臻一愣,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梦中叫了原野的名字,只知道昨晚在迷蒙中忽然很想念原野,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坦然道:“你何必明知故问呢,实话告诉你,我喜欢他!”
她敏锐地察觉到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不过旋即就恢复如常,大手帮她梳理凌乱的长发,似不经意又蕴含警告,“你不是不能喜欢任何人吗?”
聂臻拂开他的手,淡淡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喜欢谁?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当然有资格管!”他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轻笑道:“因为你是我的王妃,你只能喜欢我一个男人!”
聂臻嗤笑一声,讥诮道:“君玄影,我们早没关系了,何况你还不是皇上,就算你是,你难道还以为天下都是你君家的吗?你自己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当年不过是年少无知,才上了你的当,但人总会清醒的,不可能被你蒙骗一辈子,你就自信心膨胀到以为我这辈子非你莫属吗?不要说我不能嫁人,我就算真的要嫁人,也绝对不会是你,原野也好,冷啸天也好,不论是哪个,都比你好一万倍!”
他的俊脸立时冷得毫无血色,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原野和冷啸天早就死了一千一万次了,咬牙切齿道:“你和原野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肌肤之亲?你和冷啸天又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有你的凤镯?”
聂臻无语,真是自恋到极致的男人,他以为她还是当年爱他入骨的聂太傅吗?他有资格这样理直气壮地这样质问她吗?朝他妩媚一笑,无限嘲讽,“全都不关你的事,你管不着!”
室内原本温暖的气息瞬间凝结到了冰点,可能因为现在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深山,没有阴谋,没有危险,所以也不用伪装,不用隐忍,让聂臻彻底释放了自己的天性,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此时只顾一时口舌之快,却忽略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那就是,在*上激怒一个男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一个禁欲四年的男人,面对心爱女人的时候,体内那种叫嚣的澎湃激情会油然而生,蓄势待发,无法阻挡,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子,就会喷涌而出!
“是吗?”他眸光蓦然一寒,再无之前的*温柔,恶狠狠道:“那你就好好看看我这个夫君到底管不管得着你这个王妃!”
和爱人共处一室,却只能看,不能碰,已经是对一个男人巨大的折磨,昨晚,他抱着她睡,她柔软的身躯,甜甜的体香,激荡了他身为男人的春情,可他只得拼命压抑自己,不敢轻举妄动,怕再一次伤害了她,现在再也忍受不了了,栖身便压了上来,沉重的身躯瞬时压得聂臻动弹不得。
聂臻一声惊呼还没有发出便被封住了唇,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样,激情难捱,一边疯狂地亲吻她,一边奋力撕去她的衣服,转眼间,聂臻已经近乎半罗,红色的肚兜斜拉,胸前雪白的浑圆柔软已经呼之欲出,若隐若现,*无边!
聂臻又怒又恨,腿被他压住,手臂被他按住,只有嘴可以动,怒由心生,毫无犹豫地重重一咬,把他咬出了血,他却像不知疼痛为何物的野兽一般,继续狂热地亲吻她的身体。
他的身体火热滚烫,像是喷涌的火山一样,势不可挡,没一会,她的衣裳已经被他脱得干干净净,尽数扔到*下,一地狼藉!
她不停地咬他,嘴唇,肩头,血腥的气息在早晨的室内弥漫,他的攻势却像山洪暴发一样,不顾她的挣扎,坚硬的部位顶着她最柔软的部位,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熟悉的体香让他难以抑制,体内在不停地叫嚣,变得异常亢奋,血肉模糊带来的疼痛几乎完全忽视!
看到他胸前熟悉的蟠龙刺青,一如既往的狰狞阴森,聂臻狠狠咬住他的肩头,字字艰涩道:“君玄影,别让我更恨你!”
他眼眸猩红,眼底泛起嗜血杀意,身子紧绷,在唇齿相咬中,说出的话迷蒙不清,狠声道:“反正你已经这么恨我了,我也不介意让你更恨,这样至少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永远都会记得我!”
伴随着未落的话音,他不再犹豫,气息粗喘,悍然冲进她体内,突如其来的紧仄和滑腻让他全身一颤……
☆、第九十四章 话不投机
过了许久,激烈的叫唤终于恢复了安静,但空气中依然飘荡着狂热之后的气息,聂臻紧紧咬着嘴唇,差点沁出了血,一丝力气也无,只是侧着身子,空茫地看着斑驳的墙壁,连看也不想多看这个男人一眼!
他却不像她只能躺着,反而神采飞扬,扳过她的身体,脸上有一抹邪魅的笑意,“臻儿,有没有让你找到曾经的感觉?虽然这个地方和烟雨小筑有天壤之别,但我感觉过去的时光好像又回来了!”
聂臻的身上有吻痕,还有於痕,在他适才的狂野中,她只是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丝*,极力克制身体的反应,他却不管不顾,继续冲锋陷阵,恨不得将她揉碎融化在他身体里,将她折腾得快要散架,现在还在冷嘲热讽,聂臻努力汇集全身的力量,怒道:“你这个混蛋,明明爱着别的女人,却还和我纠缠不清,你真脏!”
他黑眸一沉,身体得到了极度的满足,却真的让她更恨自己了,他的大手掐住她的腰肢,几乎嵌进她的身体,嘴唇贴在她的耳畔,声音无限温柔,“我没有别的女人,从始至终,我就只和你一个女人尚过*!”
没有别的女人?多么熟悉的话语,聂臻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却连笑都笑不出来了,“易清绾美貌倾城,苗贞贞清丽动人,都是你名正言顺的女人,这只是我知道的,更不要说那些我不知道的,易清绾是你的青梅竹马,一朝终成眷属,世人皆知你们恩爱情浓,苗贞贞是你的*妾,你现在却告诉我你和她们都没有尚过*,你不觉得连孩子说的话都比你可信吗?你的谎言真是越来越没有水准了!”
他默默凝视她半晌,嘴角忽然溢出一抹笑意,“世人皆知的东西未必是真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其实你心里还有我的位置,要不然你为什么对我的那些女人观察这么仔细?”
聂臻一愣,随即揶揄道:“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样自恋的,你的厚颜无耻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臻儿!”他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道:“人都说,欢爱过的女人会格外美丽,脸上红潮霞飞,果然比苍白动人多了,不管你以前和别的男人有没有关系,以后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因为我也只属于你一个人!”
“你想得美…”,聂臻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用嘴唇封住了,邪笑道:“还想激怒我?我们分开四年了,这四年我忍得有多辛苦,常言道,小别胜新婚,仅仅一次自然不解渴,我也想再来一次!”
聂臻眉头一皱,她的身子像被马车碾压过一样酸痛,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和他抗衡,才勉强动了一下,就觉腿上有刺痛传来!
看到聂臻的不适,他眸光一凛,看向她的腿,包扎的布又渗出了一丝暗红的血迹,在刚才的火热中,他明明已经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却还是激情难抑,再加上她拼命挣扎,伤口还是裂开了!
他微微叹息一声,坐了起来,给她重新包扎,蹙眉道:“你要是听话一点,肯听我解释,我也不用强来了!”
聂臻冷笑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你要是发了情,真的忍耐不住,蔷薇不是一直想做你的妾吗?你干吗不顺势收了她?来招惹我干什么?”
他忍俊不禁,别有深意地看着聂臻,轻笑出声,“我像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没品了,你觉得我会看得上蔷薇吗?我府里的粗使丫头都比她拿得出手!”
聂臻一怔,淡淡道:“你看不上她没关系,但请你照顾人家的自尊心行吗?”
“她能伺候我,那是她的福气,如果每一个喜欢我的女人,都要我照顾她的自尊心,那我累也要累死了,我是看你爱心泛滥,对她和颜悦色,才勉强多看她一眼!”他嘴角有一抹高傲的弧度,说得理所当然,到底是王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站在高处俯视众生习惯了,平日所有人都匍匐在他脚下,他随意的一瞥,就能让人要么欣喜若狂,要么汗流浃背!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面对这个尊贵傲慢的男人,聂臻索性连话都不想说了,纯粹是浪费口舌!
现在连说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