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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儿有今日,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吗?
四周有死一样的沉寂,他们太过了解彼此,至此已经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还是易清绾率先开口,“你终于肯来了?”
君玄影不置可否,淡淡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开心吧?”
开心?易清绾冷哼一声,那个女人死了,而且死得很壮烈,一想起她死的方式,易清绾就觉得心花怒放,妩媚一笑,“是啊,她是自找的,那些处心积虑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想方设法*你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她要是知道聂臻是怎么死的,恐怕就不会不知检点地*我的男人了!”
看着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君玄影眼中有厌恶一掠而过,“有件事,本王想告诉你!”
易清绾微微一笑,连死都不怕的女人,还怕什么?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不怕死也是她唯一的筹码,无限风情地看着他,“想说什么?”
“她就是臻儿!”君玄影一字一顿道,眼中有一抹沉沉的痛楚!
什么?易清绾大惊,花容顿时失色,腾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就是聂臻?”忽然,又无力地坐了下去,拼命摇头,“你胡说,我不信!”
君玄影无比清冷地看着她,“你觉得本王还有欺骗你的意义吗?”
聂臻?易清绾惨笑,嘲讽道:“她真是命大啊,连天罗地网的追杀都能逃脱?不过她弟弟一定是死了吧?”很快,就笑得十分舒畅,“那又怎么样?如果知道她最后的结局,是被活活烧死,她恐怕还会希望死在上次,多活了四年,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而且,一次比一次惨!”
君玄影冷冷地看着她,“看来说你像温柔,还是抬举你了!”
易清绾心下一痛,看着一脸阴霾的男子,淡笑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君玄影厌弃地看着她癫狂扭曲的脸,“不!”
易清绾有些奇怪,他的目光如利刃,刮得她刀刀生疼,如万箭穿心般痛楚,自己深爱的男人,如此厌恶自己,不过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依然不后悔,“那就怪了,王爷大驾光临,不杀我为了你的女人报仇,难道还是来看看我到底过得好不好?”
君玄影淡淡道:“我曾经接近她是为了你,可是现在的你,只让我无比厌恶!”
他的话让易清绾的心一阵阵抽痛,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到底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啊,她凄厉而笑,“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心里又何尝好过过?好在不管她是聂臻,还是什么大祭司,都死了,你那么爱她,为了她,舍得这样伤害我,所以这辈子你都要和我一样痛苦下去!”
见他无动于衷,她更加凄厉如鬼,癫狂狰狞,姣好的面容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王爷,你来杀我啊,来杀我为你心爱的聂臻报仇啊,她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我做的,是她毁了我,我就要让她不得好死,要痛苦,就一起痛苦,凭什么你们两人双宿双飞?留我一个人在此痛苦不堪?”
君玄影转身,不再看她,“你爹留给你的那些人本王已经派人杀得一个不剩了,你放心,本王依然不会杀你,但不代表不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易清绾神情一怔,明明从他眼中看到了嗜血杀气,却为什么还是不杀她,她已经做好了死在他手里的准备了,他到底要做什么?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喃喃道:“你想怎么样?”
“来人,把易清绾押入训辰寺,终生不得踏出半步,若是一不小心死了,本王唯你们是问!”他无比清冷地抛出这一句话,没有半分温情,就剑眉深凝,阔步而去,昔日恋人,终成怨偶,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不值!
训辰寺?易清绾的瞳孔惊恐地放大,他居然用训辰寺来对付她?曾经疼她入骨的男人,如今竟用这么残酷的方式来对待她?
训辰寺是宁国最恐怖的地方,绝不仅仅是座烧香拜佛的寺庙那么简单,关在里面的全都是宫里出来的所谓罪大恶极的犯人,主持和管教全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严酷嬷嬷,个个人高马大,心狠手辣,手腕狠厉,整起人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是一座恐怖的人间地狱,在那里的日子生不如死,如果能顺利死去,你会觉得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易清绾只觉天旋地转!
看着那些如同煞鬼的人渐渐走近,比死亡更恐怕,易清绾想也不想,朝着自己的舌头就是一咬,却并没有得逞,训诫寺的人这种场面见得多了,见惯不怪,最近的一个人眼明手快地按住了她的下巴,顿时疼得呲牙咧嘴,眼泪直流!
采澄吓得大叫起来,一声“小姐”还未出口就被人扼住了喉咙,脸色紫涨,说不出话,听到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可怕声音,“把她们两人都带回寺里去,好好伺候,不得有半点差池,否则王爷怪罪下来,我们都承担不起!”
☆、第二十五章 可汗大婚
大祭司不贞不洁,被愤怒的子民行了圣火之刑,这件事带来的阴影渐渐淡去,两月之后,北齐可汗大婚,即将迎娶大汗夫人,带来了新一轮的震撼与喜庆,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只是,这位众望所为的大汗夫人为人十分神秘,没人见过她的容貌,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可汗十分喜欢,要不然也不会被封为尊贵的大汗夫人!
牙帐内,冷啸天看着一身喜庆红的聂臻,勾唇浅笑,“潇潇,你终于肯嫁给我了!”
聂臻无言地看着镜子中的美人,云鬓花颜,依然不改旧日国色天香的容颜,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红润胭脂敷面,掩盖了苍白的底色,透出一丝清凉的喜气!
看她如此冷淡,冷啸天的大手划过聂臻身上层层叠叠的鲜亮红嫁衣,有些不悦,“要做新娘子的人了,不应该总是板着脸,至少应该笑一笑吧?”
聂臻终于开口了,却不是他想听的那一句,“但凡笑,总是要发自内心才最美,否则皮笑肉不笑,笑不从心,又有什么意义?”
冷啸天大手一滞,脸色有些阴沉,“自从你回北齐的那一刻起,本汗就知道你不想再做大祭司了,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梁换柱,用一个死囚替换了你,把你从圣火中救了出来,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遂了你的心意,如今你虽然没有了大祭司的权力,可从此也不必再为这个身份所累,本汗费尽心思,你总不该对本汗如此冷漠!”
聂臻想起两月前的那场惨烈,虽然一时查不出来是谁在背后捣鬼,但总有一种直觉,这件事和宁国的人恐怕脱不了关系。
但往往事情坏到极致的时候,反而可能是好事,那个幕后黑手想不到,聂臻刚好可以利用这一次的风浪,消失在所有人眼中,计划很周密,可以瞒过所有人,却没有瞒过冷啸天,他顺水推舟地帮了她,也成为唯一一个知晓实情的人!
可是,尽管这样,她依然见不到无忧,北齐的可汗把人藏起来了,哪里那么容易让人找到?无奈之下,她只有妥协,答应嫁给他,聂臻想不到自己以前和君玄影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拜过堂成过亲,连嫁衣都未曾穿过,今天第一次穿起竟是这样的不情不愿!
见聂臻始终漂亮的朱唇紧紧抿在一起,不见有半分新嫁娘的喜悦和娇羞,他的眼眸透出几分阴鸷的冷意,忽道:“你还想着他吗?”
聂臻心下一惊,摇摇头,“没有!”
他闻言,容色稍缓,目不转睛地凝视聂臻容颜如画,“你真漂亮,从此以后,这世上就再没有大祭司,就只有大汗夫人!”
他拉着她的手,穿过重重帷幔,到处都是一片耀眼的红,都跪在地上,面含喜色,高声道:“参见可汗,参见夫人!”
四处都有北齐的歌舞,热情奔放,他笑道:“你看,听闻本汗要册封大汗夫人,子民们都是彻夜狂欢,不眠不休地为我们庆祝!”
聂臻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我们成亲之后,就会让我见无忧!”这是在北齐境内,他是北齐的可汗,无忧在他手上,聂臻别无选择!
“那是自然!”他的语气很桀骜,甚至有一丝喜悦,“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你毋庸置疑!”
聂臻看着他刚毅冷凌的眉峰,颤声问道:“无忧还好吗?”
冷啸天微笑,“当然好,他长高了不少,知道很快就要见到娘了,兴奋得睡不着觉!”
许久不见了,不知道这孩子长多大了,聂臻心下哽咽,眼眸中竟然有了湿意氤氲!
冷啸天见状,忽然附在聂臻耳畔,“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他既聪明又勇敢,在我这个父汗的指导下,已经学会骑马了,他自幼在北齐长大,以后必定身强体壮,完全不像你弟弟那样弱不禁风,我可是把他当成我亲生儿子一般,一视同仁,不,应该是特别喜欢他的聪慧机灵,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他,他长大之后,也必定会成为北齐的勇士,受人尊敬的王子!”
他的语气中有一种对幼子的自豪和疼爱,让聂臻心底五味杂陈,本应该是在父母呵护下无忧无虑的孩子,如今,想见母亲一面却不得,这到底是谁的错?
他见聂臻始终不语,知道她心中所想,冷笑道:“反正你当初决定生下无忧的时候,也从来没打算让他知道,既如此,对一直缺少父爱的无忧来说,本汗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聂臻难得笑了一笑,却有无限惆怅,“对,我从来就没打算告诉他,无忧也和他毫无关系,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他一身红色喜服,越发显得身材挺拔高大,轮廓英俊,气势逼人,本身也是个出色至极的男子,他对自己的情意,聂臻全都看在眼里,只可惜,经历了种种波折,如今最大的愿望是和无忧一起生活,其他的,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自己欠无忧的太多了,如果再不补偿的话,怕以后一直都没机会了!
今天的冷啸天似乎极为高兴,喝了很多酒,喷出的热气中有浓浓醉意,见聂臻始终愁眉不展,他微垂了声音,“潇潇,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不用这种方式,我永远都得不到你,四年前,那个破旧的古庙,我们的相逢,本就是一种缘分,我们北齐人,生性彪悍,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如果生在北齐,长在北齐,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因为知道你曾经受过情殇,顾忌你心中的感受,我才一直等到今天,四年了,我再也不想等下去了,以后你就是我北齐的大汗夫人,北齐的女主人!”
聂臻看着外面的满堂华彩,刺痛眼睛的红,心头忽然掠过一阵阵惶恐,生平第一次拜堂成亲,竟然是这样胁迫的方式?她心中没有半分要嫁人的喜悦和期待,如今最想做的,就是立即见到无忧,冷啸天就是冷啸天,把无忧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纵是天罗地网,一时也找不到他藏身之地!
看着身边这个男子,聂臻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慌,他就是她以后的丈夫了吗?她要和这个男子共度一生吗?心底泛起的竟然是抗拒,北齐的霸主,草原的王者,却不是她想要的人!
曾经少女懵懂的人,怎会没有设想过有朝一日,喜烛高悬,凤冠霞帔,满心欢喜地嫁与良人,从此一生一世,比翼双飞?这婚礼竟然和最初憧憬的全然不同,什么东西都有,就是没有一颗又欢喜又好奇又期待的躁动不安的心!
正在思虑间,他含着浓浓酒气的声音在耳边危险地响起,“你莫不是在想,如果今天即将要和你拜堂的人是他,该有多好?”
聂臻心下一怒,冷冷看向他,“冷啸天,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冷啸天身上散发着阴鸷的气息,“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这么不情不愿,你不是为了无忧,什么都肯做吗?你比谁都明白,嫁给我,对无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聂臻沉默半晌才道:“我不情不愿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不会知道,拿儿子逼迫他的母亲就范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这和我到底还有没有想着他完全没有关系,自从行刑的那天起,这世上也就再没有聂臻了,如今我唯一的牵挂,就是无忧!”
见她如此说,他的语气终于柔软了些,不似之前那样饱含戾色,忽道:“如果他珍惜你,*爱你,我自然无话可说,可他是怎么对你的?他把你逼到走投无路,如果不是老天怜悯你,你现在早死了!”
聂臻不语,其实于她心里,她也未必能毫无芥蒂,不希望他死是一回事,原谅他是另外一回事,重新回到他身边更是遥不可及的事!
“你这么聪明,一开始就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却一直装聋作哑!”他忽然拔出佩刀,一刀将眼前的红绸缎砍做两半,寒意森森,“我自问对你的情意远远超过他的,你竟然对我一点都不动心?”
他手中的刀映得聂臻脸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