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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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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不会改变!”
    最亲最爱?聂臻悲凉淡笑,控诉道:“最亲最爱的人会骗了你十年?”
    听出聂臻话语中的嘲讽,凤鸣心中隐隐一痛,刚上前一步,聂臻却再次后退一步,漠然地看着他,“太子殿下,请您自重,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凤鸣脸色一变,正欲说什么,最终却咽了下去,只化作一句柔柔的“臻儿!”
    听到这个声音,聂臻心中涌起滔天恼意,手指微动,顷刻间,两指之间已经多了一片绿油宜人的叶片,这么柔美动人的姿态却杀气凛然,“你欺骗了师尊和师傅,欺骗了师姐,欺骗了我,你根本不配做我师哥,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太子殿下,今天我都要让你付出代价!”
    凤鸣岿然不动,看着聂臻手中绿叶,笑意欣慰,“风吹一片叶,万物已惊秋,这么多年过去,相信臻儿的叶之刃一定炉火纯青了!”
    这样温暖的话语是聂臻记忆中的温馨,永不褪色,聂臻闭上眼睛,手指忽然开始颤抖,从小敬到大的师哥,最疼爱自己的师哥,自己难道真的忍心杀了他吗?
    正在犹疑间,两条人影忽然从天而降,挡在了聂臻和凤鸣中间,刀光剑影摇曳间,朝聂臻的头上砍去!
    两名武艺高强的暗卫见有人要杀太子殿下,不假思索冲了出来,他们都是行家,一眼就看出聂臻手中的绿叶看似柔软,实则是杀器,心下大惊,出手狠辣,顷刻之间就要将聂臻置于死地!
    “退下!”蓦然传来凤鸣的一声怒吼!
    太子的声音让他们的刀硬生生停滞在聂臻的头顶,不敢砍下去,犹疑地看着太子,不知所措!
    面对他们,凤鸣的声音恢复了冷然和威严,“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现!”
    “是!”两条人影如鬼魅一般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聂臻自然感觉到了杀气袭来,却并没有避让,等到他们走远了,才缓缓睁开眼睛,冷笑道:“你怎么不做得绝一点?若是杀了我,就没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
    凤鸣眼中殇意更浓,低沉道:“如今也算不得什么秘密,臻儿,若是你不能接受,要杀了我一泄心头之恨,师哥绝不会还手!”
    他闭上眼睛,白希颈脖裸露在外,近在眼前,只要叶片一划上去,他的血或许可以浇灭自己心头的熊熊燃烧的怒火,心境就可以恢复一片宁静如水,可看着他嘴角含着的熟悉笑意,聂臻的手却抖动得更加厉害,幼时师哥对自己的爱护一幕一幕如同潮水般涌来,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哪怕心中残留一个梦想也好,聂臻也不愿面对这残忍的事实!
    他近在咫尺,俊朗得不真实,聂臻的手无力垂了下来,忽然头也不回飞快离去,窈窕倩影消失在夕阳之中,再也不见!
    ---
    似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不记得是怎么回到陶然殿的,只觉得双腿发软,内心茫然空洞,找了数年的师哥,竟然还有这样隐秘的身份,尊贵的异国太子。
    聂臻怎么努力也不能把他和当初那个温润的翩翩少年联系起来,闭目不愿去想,可是那一声声“太子殿下”就像魔怔一样时时刻刻回荡在自己耳边,嗡嗡作响,挥之不去,搅得人心烦意乱!
    子麟见姐姐回来之后就神色不太对劲,一直呆呆地出神,神色烦躁,忍不住关切问道:“姐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子麟的声音拉回了聂臻的神思,以后这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对他怅然而笑,“你还记得我经常和你提起的师哥吗?”
    子麟一点头,语气仰慕而惋惜,“当然记得,你常说他天赋极佳,遍读经史子集,亦能融会贯通,而且精通云中城最上乘的剑术,是云中城传奇式的人物,可惜我到云中城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无缘得见,实乃平生憾事!”
    看到子麟眼中孺慕之情,聂臻更是心底一疼,被欺瞒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一直视为兄长的师哥,竟然隐藏着最大的秘密,连身份家世全是假的,还有什么不能是假的?连这数年的情谊说不定也是假的,果真是一转眼,物是人非,聂臻银牙暗咬,一字一顿道:“以后他再不是我们的师哥了!”
    子麟面露惊讶,“为什么?这些年姐姐不是一直在找他吗?难道有他的消息了?”
    聂臻强忍心头酸涩,竭力平静地和他解释,“当年他离开云中城之后,就杳无音讯,师姐虽是皇后,找一个人应该不是难事,可因为他和师姐的关系,我也不敢轻易去问师姐,怕引起她的伤心事,何况当年我和师哥亲如兄妹,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是决计不会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而且也从来不回云中城来看我,每每想起来我就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替他满腹担忧,可我担忧了那么多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骗我们,原来他是…”
    聂臻觉得那个“晋国太子”十分刺耳,紧紧咬着嘴唇,说不出来他的真实身份。
    子麟看姐姐的表情,心中明白了大半,迟疑道:“莫不是和那位刚到宁国的晋国太子有关?”
    “晋国太子”几个字如同针一样刺在聂臻的心上,聂臻自嘲一笑,“岂止有关?就是他本人!”
    这下就连一向最淡定的子麟也掩不住错愕之色,“师哥是晋国太子?”
    聂臻握着手中已经被捏出汁水的凋零绿叶,微微的凉,可再凉也赶不上心里的凉,“可怜这么多年我都被蒙在鼓里,不是今日亲眼见到,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我这个视为兄长的师哥的真实身份!”
    子麟见姐姐如此伤心,沉默了半晌,才劝道:“姐姐不必如此难过!”
    聂臻冷笑,“我怎能不难过?怪不得他离开之后就杳无音讯,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人常说,难得糊涂是一种福气,因为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他欺骗了我们云中城十年!”
    子麟沉默了一会,表情已经恢复恬淡平和,缓缓道:“我并没有见过师哥,也没有经历姐姐和师哥之间的真挚情感,但对姐姐的此时的心情却感同身受,可我在想,师哥贵为太子,他这么做,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聂臻闻言,只余喟然笑意,她太了解子麟的性情了,永远舍不得去苛责任何人,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好的,从来没有坏人,就算是人做了坏事,也定然有迫不得己的苦衷,他从来不需要别人的道歉,因为他总能轻易地原谅任何人,子麟是这个世上最纯净最善良的人,有时候,聂臻甚至觉得,子麟比跟他年幼许多的承志还要单纯好几倍!
    见姐姐不说话,子麟面容清朗,柔语宽慰,“若他是晋国太子,未必要惧怕我们云中城,听说他只在金銮殿上露过一面之后就深居简出,我想可能就是担心姐姐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伤心难过吧,所以能避免则避免,谁知天意难违,有些事情总是躲不过的!”
    ---
    晚上的宫宴,聂臻本不想去,尤其听说此宴是招待凤鸣的,可豫王爷再三派人相邀,思桐和明珠又一直相劝,聂臻只好打起精神整装出来,两位侍女在身后伺候!
    可能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聂臻到达宝和殿门口的时候,竟然正好碰到了凤鸣,他踏步而来,面容平静淡然,没有一丝表情,高贵的黑色蟠龙纹锦袍刺得聂臻眼睛发痛!
    见到聂臻,他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脚步也缓了下来!
    聂臻心头恼意难消,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刚准备开口唤聂臻,眼角忽然瞥过身后深蓝锦衣男子,神情蓦然化作一片淡然!
    豫王爷见凤鸣和聂臻在一起,眼中掠过一抹深沉的复杂,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和我朝太傅莫非是旧时?”
    聂臻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王爷说笑了,我一介小小太傅,久在深宫,怎么可能认识尊贵的太子殿下?不过是偶遇而已,王爷不说,我还不知道这位就是晋国太子殿下呢!”
    偶遇?豫王爷眸光一闪,飘过凤鸣,又飘过聂臻,唇角勾起,不着痕迹笑道:“是本王多虑了!”
    又看向凤鸣,好心道:“既然太子不认识,就由本王来介绍,这位就是本朝太傅,聂臻!”又刻意加重了语气,“是有名的才女!”
    凤鸣的脸没有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只道:“多谢王爷!”又朝聂臻微微一颔首,似陌生人道:“聂太傅,久仰!”
    聂臻只淡淡点了头,就带着思桐和明珠进入大殿,不再理会凤鸣!
    豫王爷故作不知,对凤鸣道:“太子殿下身子可好了?”
    “承蒙王爷关心,本宫已然无碍!”凤鸣微微欠身。
    “那本王就放心了,里面请!”
    大殿金碧辉煌,巨大宫烛照得里面亮如白昼,纤尘毕现,见晋国太子出乎意料地出现,众人皆有微微愕然,他话语极少,可如同一把锋利的剑,虽然看不到刀锋,却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凌冽霸气!
    两国朝见,除了一些常务之外,按照惯例自然还有一些文武切磋!
    聂臻正欲在角落找个位置坐下,可有内侍过来,神态十分恭敬,对聂臻一弯腰,“聂太傅,您的位子不在这里,请随奴才来!”
    他把聂臻领到了一处靠前的位置,低声恭维道:“这是豫王爷吩咐的!”
    原来安排的位子在承志身旁,也离豫王爷的位置很近,承志见聂臻到来,十分欣喜,“小姨!”
    聂臻对他一笑,在他身旁坐下来,刚一落座,就感觉凤鸣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到自己身上,聂臻只做不知,好在很快他的视线就移开了,聂臻暗自松了一口气,在这样的场合,他自然不会暴露自己和他的关系,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
    霍家二公子霍沁年今晚也来了,见一女子刚刚入内,容貌明艳,体态如柳,可眉眼却是十分清冷,似乎还隐有不悦之色,又不做宫妃装扮,正在为她身份好奇,瞥见一旁的大哥霍兴彦。
    大哥自她进来之后,便会偶尔抬眸看向那宫灯照耀下的女子,虽然次数极少,可是了解大哥的霍沁年已经明白,这个定然就是大哥嘴上不肯承认可心里时常想着的聂臻了!
    聂臻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不但见到了君轻扬,还看到了荆飞鸿,君轻扬照例对自己颇为不屑,可荆飞鸿却露出友好的微笑,朝自己轻轻一颔首,聂臻对他颇有好感,身为才名远播的文人,并没有自命清高的感觉,反而十分低调谦和,不似君轻扬那般盛气凌人,耀武扬威!
    一切坐定之后,豫王爷举起酒杯,声音朗朗,“今日晋太子能到来,本王十分欣慰,在此携众臣敬太子一杯!”
    凤鸣的脸上始终没有笑容,修长手指举起酒杯,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多谢!”
    豫王爷无视凤鸣的冷漠,微一抬手,立即响起丝竹奢靡之乐,曼妙轻盈舞姬鱼贯而出,精妙歌舞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眼睛,不时响起阵阵叫好声!
    凤鸣依旧是一脸漠然之色,眼眸只盯着手中的琼浆,几乎没有抬首看精心编排的歌舞,而豫王爷,目光时不时掠过凤鸣,只是意味深长一笑!
    聂臻心中有事,只是心不在焉地把握手中器皿,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酒至半酣,有晋国使臣道:“久闻贵国多饱学之士,我等远道而来,想向贵国学士请教,不知王爷是否允准?”
    话虽说得极为客气,但挑衅之意却是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两国之间,本就分分合合,有合作有竞争,见得多的人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歌舞看得多了,不免觉得索然无味,若是能多些新奇节目增添酒兴也是美事一桩!
    豫王爷淡笑颔首,“当然!”说完,朝荆飞鸿一示意。
    荆飞鸿会意起身,理了理衣襟,彬彬有礼道:“请!”
    晋国使臣见是一年轻人,微微一笑,“这是我晋国蓝夫子!”
    随后站出来一位须发皆白神采奕奕的夫子模样的人,使臣又笑着叮嘱道:“蓝夫子,你对年轻人可要多加谦让,莫要失了风度!”
    这等目中无人的话自然让荆飞鸿面露不悦,他慨声道:“文学切磋无需谦让,请出题!”
    蓝夫子鹤发童颜,自负一笑,清了清嗓子,“听好了,千山景,万山景,独到水畔影相影!”
    荆飞鸿能被豫王爷派出来应战,自然也是有真材实料的,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高声道:“迎新秋,赏新秋,秋上心头愁更愁!”
    荆飞鸿此对一出,立即响起一阵阵叫好声,荆飞鸿的敏捷思维为宁国赢得了颜面,在自己的地盘上,总不能让别人抢了头彩去!
    蓝夫子见荆飞鸿对答如流,并不意外,又连续出了几个对子,都被荆飞鸿流利地对了过去,看似是荆飞鸿占了上风!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表面上还应付得过去,可是对方有备而来,步步为营,初始易,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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