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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洛琪拉拉她的胳膊,警告道:“直接上楼,别进前厅自找麻烦。”
木小树点了点头,轻悄悄地跟在木洛琪身后,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今天也不知什么日子,几个外嫁的姑姑、姑妈都回来了。木宅聚集的人越多,越没好事。”木洛琪打开卧室的门,冲木小树摆了摆手,“晚安。”
“晚安。”木小树回道。
木宅前厅。
大伯母林素音,二伯母叶淑华坐在上首,另一边坐着木家嫁出去的女儿。
“肖家这次是什么意思?想要娶木家的女儿吗?”二姑姑木心蕊皱眉。
林素音看了看一屋子女眷:“老爷子的意思是当年指腹为婚的承诺不可以违背。”
“呵。”叶淑华掩唇笑,“肖家也是名门望族,把女儿嫁过去也不算委屈吧。”
木心蕊反驳:“二嫂,你没有女儿自然不用操心,谁不知道肖家做的什么生意,黑道上混的我们平白家世哪里敢高攀?况且那肖家那位……”
“心蕊。”大姑母木心怡呵斥了小妹一声。她不紧不慢道:“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能做那言而无信之人,木家小辈里总共有几个未嫁的女儿?”
在座的女人都噤了声。她们都心知肚明,符合条件的也就四个:长孙女木洛琪、幺孙女木洛芬、大外孙女戚叶子、二外孙女戴安妮。
木心怡沉吟了半晌:“肖家那位今年二十五岁,就年龄来看洛琪匹配一些。而且洛琪不是快要毕业了么?”
林素音捏了一把汗:“大姐,洛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样的嫁过去只会闹得夫家不安生。依我看,叶子的性子好,人也漂亮……”
木心蕊尖声打断林素音:“轮漂亮,谁比洛琪还美?论性子,谁能比得上老幺的女儿木洛芬?明明要嫁的是木家的女儿,本来就不该从我们外戚里出。”
众人默了默。
叶淑华眼观鼻鼻观心地来了一句:“可洛芬只有十五岁呢。”
林素音急了,慌不择言:“相差十岁也不算多啊……”
“行了。”木心怡喝道,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众妯娌,“你们不过欺老幺去得早,留下的孤女无人照应。今天我把话撂在这了,老幺不在了,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没有人再敢说话。林素音的脸色又红又绿难看到了极点。
“今天就到这里吧,再看看肖家什么意思。”木心怡疲惫地挥了挥手。
众人各怀心思,鱼贯走出了前厅。
这夜,木小树睡得很好。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险些被几个长辈一锤定音。
她的梦里弥漫着芒果的清香,还混杂着淡淡的弥尔顿达芙的甜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少年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期末将近,所有的高一生面临着文理分科的重要抉择。
罗洋洋天天唉声叹气选文还是选理的时候,木小树已经大笔一挥在文科一栏中打了一个勾。
“唉我讨厌化学但是喜欢生物,讨厌地理但是历史分数很高。上次期末考我的理综分数比文综高两分可是这次半期考我的文综比理综高五分……啊啊啊啊啊啊!”罗洋洋抽打着脑袋处于魔化状态。
罗洋洋的同桌是个老实巴交的大眼镜豆芽菜,惊恐地扶着桌子以防脆弱的桌板被震翻。
木小树掏了掏耳朵,继续趴在桌子上画画,头也不抬:“洋洋你别敲了,再敲脑袋你文综理综都学不了了。”
“洛芬,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罗洋洋泪眼汪汪状,“面对一辈子一次的文理分科好歹也应该表现得壮烈一点吧!”
“我也想啊……”木小树满脑门黑线,“可是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理综总分连一百分都不到的人有资格纠结么?
罗洋洋转头向程弋阳求助:“学霸,我需要你。”
木小树乐了:“可人家学霸不需要你。”
“边儿去。”罗洋洋拍开木小树的脑袋,一脸虔诚地望着正在研究数学几何证明的程弋阳,“学霸,快告诉我,我该选文还是选理?”
程弋阳从立体几何混杂平面几何中抬起了头。他说:“选理科吧。”
罗洋洋紧张地问:“为什么?”
程弋阳皱眉思考了一会:“那还是选文科吧。”
罗洋洋趴倒。
木小树不厚道地哈哈大笑:“你指望他还不如指望硬币。”说罢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递给罗洋洋:“正面理科,反面文科。”
罗洋洋面色复杂地接过硬币:“容我把这枚硬币带到佛堂里开个光……”
午休时间,教室里三三两两几个人趴在桌子上午睡。
木小树手里拽着根从食堂小卖部卖的冰棒,大剌剌地蹦回座位。程弋阳照例悠闲地看着杂志打发午休时光。
一颗咖啡味的奶糖精准地抛到了杂志上,正好挡住了程弋阳要看的字。
“午休时间,来一颗喔喔奶糖。”木小树嘻嘻哈哈地凑过来。
程弋阳从善如流地剥开糖纸,把奶糖含进嘴里。他觑了眼乐滋滋地舔着冰棒的木小树,皱眉:“午饭完吃冰棒对胃不好。”
“放心,我的胃铁打的。”木小树满不在乎,“这本杂志很好看吗?每天你除了做数学题就是看这个。”
程弋阳答:“还行。我在关注祁缙谦的报道,他前一段时间回国,不知道会在国内待多久。他已经顺利出师,应邀加盟英国维斯拉克建筑设计。”
木小树看了看那页杂志,杂志上附了一张祁缙谦的照片。拍摄者显然是趁祁缙谦没有注意的时候偷拍的。照片上只有祁缙谦模糊的侧脸,他身着灰色毛呢大风衣,站在伦敦街头的红皮公用电话亭旁边,正低头点燃一根烟。他的背后是川流不息的人群,独独他自成一道风景。
木小树觉得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也想成为一名建筑设计师吗?”木小树问。
程弋阳点点头:“嗯。不过我现阶段的目标是入围IACT复赛。”
木小树想起了海报上介绍的那个世界性数学竞赛,不由唏嘘:“同桌……你这么励志我压力很大啊。”
程弋阳瞥了瞥半呆滞状态的木小树:“你什么时候肯按我的要求做数学错题集,我保证你的数学能上60分。”
“咳,今天天气不错哦,你中午在食堂看到洋洋了吗?她收到了一封情书!没有署名的情书诶好浪漫啊你说会是谁写的有没有可能是豆芽菜写的呢……”
“……”
下午三大节全是化学老师的独门大课。在这昏昏欲睡的午后,教室里躺倒了一大片阵亡的同胞。
当然不包括程弋阳。他听得极为认真,边听边记,时而凝眉思索。
木小树也看黑板,表情肃穆,眼神专注,还配合着老师的语调频频点头。她手里握着一只铅笔,时不时划下几笔,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拿胳膊肘捅了捅程弋阳。在后者询问的目光中,她将自己的笔记本推到他面前。整个过程中她的视线依然胶在黑板上,求知的目光与老师进行着愉快的视线碰撞。
程弋阳蹙眉看着本子上铅笔画的化学老师小样,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图标“囧”。
木小树忽然嘴唇蠕动,激动地小声说:“抬头看老师。”
程弋阳抬头,正好看见化学老师两条蜡笔小新式的眉毛同时向下一瞥,嘴张成O形。这是这位老师引导学生发散思维时常见的表情,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谁知此时一看,那表情竟和“囧”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像不像?”木小树的嘴角快要咧到了耳朵根。
程弋阳满头黑线,可又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像。于是,学霸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木洛芬,你活该化学23分。”
木小树圆满地完成了对学霸的每日一调戏,正准备收拾收拾迎接二十分钟后的下课铃,忽然一个纸团噗地从窗外丢到了她的桌子上。
高一年段教室在一楼,她的位置正好靠窗。她一抬头就看到窗外白玉兰树下龇牙咧嘴冲她笑的左重。远远的体育课哨声响起,左重往操场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冲她打手势。
木小树按捺住心中的不淡定,腹诽左重这猴儿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她打开纸团一看,标准的左重泥鳅体赫然入目:晚七点半,琼榭门口。
她想了想,明天周末,今晚可以出门玩一玩。这么想着,她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被理科荼毒的大脑瞬间充满了愉悦的泡泡。
下课铃响,木小树飞快地抡起书包就跑,脚步轻快得赛过凌波微步。
罗洋洋惊讶地看着运动细胞瘫痪的木小树嗖地消失在教室门口,不由产生一种如梦如幻的错觉。她迷茫地转过头看着程弋阳:“咦,今天洛芬来上课了吗?”
程弋阳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木宅每晚准点6:30进晚餐。
木老爷子坚持除了公出在外和嫁作人妇的,其余家庭成员等都得回宅子里用晚餐,连上了大学的木洛琪和木泽松也不例外。
今天的晚餐桌上气氛有些古怪。木小树发现大伯母林素音没有出现,原本嫁出去的二姑姑和大姑母却在席。
晚饭过半,木老爷子开口关心了下大伯母的身体状况,然后转头对着木洛琪:“洛琪,大学课业重不重?”
木洛琪答:“还好,今年的专业课负担不如往年重,但着手准备答辩要废一些精力。”
木老点了点头:“年轻人就是要努力。”话锋一转,“洛琪在大学里谈朋友了没有?”
木小树一口青菜差点卡着喉咙,一丝不苟的爷爷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个了。忽然旁边“铛”的一声,有人把调羹甩落到了地上。
定睛一看,原来是木泽松。一向中规中矩得如同第二个木老的木泽松居然也被这一句问话给雷到不轻,木小树觉得自己还不算太丢人。
木洛琪仿佛没有感受到席间的动静,淡淡地回答:“还没有。”
木老露出了然的样子:“没有合适的?”
“现在不大考虑这些,也没有时间考虑。”
“该考虑了……”
木老话还没说完,斜刺里有人插了一句:“爷爷,洛琪才二十岁,不着急。”
又是木泽松。
二伯母叶淑华赶紧打圆场:“爷爷这不是关心洛琪吗,你赶紧吃饭,晚上不是还有讲座?”
木泽松埋头吃饭。木老原本不郁的神色略略有些舒缓,开始询问起木小树和木泽柏的功课。
一顿饭吃得木小树心力交瘁,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哪里说漏嘴把理科的丢人成绩抖出来。
好不容易捱到晚餐结束,木小树回房间换下校服就恨不得往外跑。经过前厅时她的步伐格外小心,生怕一步没踩好被哪个磨人的长辈揪住。
待她赶到琼榭时,一拨人都到齐就等她了。
左重臭着一张脸:“木小树,全天下人再也没有比你更磨叽的了,看看现在几点了!”
“得了吧就迟到两分钟你嚷嚷个啥,去哪?赶紧的!”木小树一掌拍在左重背上。
明崇笑着摇摇头:“树儿,也就你能制得住重子。”
“拉倒吧,当年是谁把我欺负得那么惨呢?虫子把树咬出了那么多洞,我可消受不起。”木小树一边说着一边跨上左重的单车后座。
有人大笑:“当年是谁把左司令的门牙给磕下来的?”
木小树一脸无辜:“没办法,谁能想到司令的门牙那么不经磕?”
“木小树信不信我把你甩下车去!”左重哗地蹬车飞了出去。
“你敢?!”尾音消失在呼呼灌来的风里。
宽阔的马路上,一辆辆单车飞驰而过,夹杂着少年人的欢笑,恣意飞扬。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盘山飞车
一列单车车队向着盘山公路方向而去。
盘山公路的东路段已停止通车,久而久之成了各方山地车赛车发烧友的圣地。
木小树一行人停在山脚。今晚他们很幸运,盘山公路上冷冷清清,没有其他人与他们瓜分赛道。
左重把木小树赶下车,兴奋地骑着他的山地车一边弹跳,一边单轮着地摆出各种花样。
后边的明崇喊道:“重子,老规矩?”
“好,不过加算团队总时数。”左重兴致勃勃。
木小树跳着举手:“我也要参加!”
左重嗤了一声:“你连车都没有,会骑吗?哪边凉快哪边待去。”
“不就两个轮子一个车把一个变速器么,航空母舰我照样开。”木小树不依。
明崇笑着拍了拍左重:“你就让她骑吧,树儿难得出来一次还得眼巴巴当观众?”
木小树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那谁借车?”左重警惕地抱住他的宝贝山地车,“我不借。”
明崇说:“我借。”
木小树开心地拉着明崇的胳膊又晃又跳,还不忘冲左重做鬼脸:“看看,看看,你个小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