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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和她争,邹田认为反正只要自己知道江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就好了,在金贝娜眼里,晨阳是破天光,相同的道理,江翊然在她心目中无人可以取代。
这时晨阳插话说:“即使不把我们当朋友,也不用和你老公这么同仇敌忾的吧,未免显得太重色轻友。”
他和贝娜就站在离他不到十步远距离,请他们进去坐一会儿,或者问候一声‘吃早饭没’?何以正常,不相信他江翊然真的不会。
“他没说请贝娜进去坐吗?自己没听到就别胡乱评价,我知道你不爽他是因为你们公司和我们公司有冲突,但那是公事,请你公私分明点。”包括现在正要去的那家新商场,和金家也已破裂,至于内容,邹田不知道,只听江翊然在书房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提过。
晨阳性格爽朗,有什么不悦都表现在脸上,偏偏江翊然性情闷骚,两人一旦碰面,都白着眼睛瞪觑,羞与哙伍,恰把邹田夹在中间为难。
尽管她乎并不觉得为难,直接挺身而出站在江翊然这边,对晨阳反疾怒言。“对他有意见,就是对我有意见,如果你们再这样黑他,现在直接可以放我下车。”
金贝娜讶然,多大点事,至于唇枪舌战吗?刚想劝解,被晨阳通红的脸吓了一跳,受了羞辱似的他别着头瞪身后,语气句句针对江翊然,更反复怒斥邹田重色轻友,枉自己拿她当做掏心掏肺的朋友,表情夸张的令人发指。
“我不想和你说话。”邹田望着窗外。
他们两的父亲几十年前可以说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后来纷纷考上大学,离别于青草深处的重重高山。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邹田放学回家,被爸爸拖住,爸爸弯腰指着对面的陌生男女教她打招呼,她乖乖叫了叔叔婶婶。双眼骨碌碌地瞧着躲在大人身后的小男孩,莫名友好喊了“哥哥好”。那时的晨阳还是个驹齿未落、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藏匿在他妈妈身后难为情的要命,后来相处久了,等他热络起来邹田才发现,这小子简直是从皮蛋壳里蹦出来的皮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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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一起学自行车摔得屁滚尿流,爬起来却指着对方哈哈大笑;晨阳站在树下狂言可以抓住树梢的小鸟,结果刚碰树皮,小鸟哗啦啦一声飞跃到另一棵树上,没一会儿他便卡在树上下不来,死要面子的小男孩默默抹起眼泪,笑得邹田弯腰捂肚。最后还不厌其烦的拿这件事囧了他大半年。
别人说“近邻难处”,他们两家却好的腻歪,妈妈们也彼此热乎无话不谈。高二结束,即将步入大学门槛,晨阳妈妈听了邹田妈妈的提议,犹犹豫豫之间,一咬牙买进二环住,后来房价连连涨,喜得她高高兴兴帮邹田购了许多零食,以此感恩邹妈的长远目光,心里对她更是可敬可佩。
若干年后,晨阳妈妈闲来无事开玩笑,说以后让邹田当他们家儿媳妇,晨阳爸爸在旁边听了顿时拍掌夸赞妻子英明。然晨阳却噗嗤一笑,还偷偷警告邹田,以后千万不准喜欢上自己,否则友尽。
邹田故意吓他,问:“为什么以后不能喜欢你?意思是现在可以喜欢你?”
汗颜,这女的脸皮太厚,能远则远。
果然,他真真开始对她绕道而行,气得邹田跺脚生恨。自恋鬼,谁喜欢你谁是白痴!
后来又一天放学,她瞧见花圃旁新植的大松树上长满了大把大把细针,顿生计谋,笑得双眼乐开花。邹田默默从书包掏出圆规,对锋利的尖头吹了口冷气,整个人散发着逼人的森森寒气。
穿过操场跑进遮挡自行车的一排香樟树,迅速找到那辆老式自行车,左顾右盼确定无熟人,蹲下用圆规狠狠给前车胎扎了好几十个小洞。让你躲我,给你个小小的惩罚。
邹田拍拍屁股站起来,吹着口哨晃着马尾头扬长而去。
那日晚上晨阳天黑后才回到家,邹田被晨阳妈叫去吃馄饨,一进门就看见晨阳甩着书包四处乱窜,晨阳爸爸高举皮带狂追在后,三步挥一鞭,粗实的皮带像眼镜蛇在空中扭动一样,几乎每一下都无一遗漏,统统抽打在晨阳手臂上、腿上,专门朝没遮盖的地方下手。有馄饨吃本来挺高兴的,邹田早把这家伙忘在脑后,而晨阳也并不知道车胎是她扎破的。
哼哼唧唧卖力地向爸爸解释,但这老顽固说什么也不相信自己,一口咬定他扯谎。
“书不好好念,放学居然不回家。说!哪个地痞小子教你扎破车胎回来骗爹妈的?”瘦瘦高高的晨阳闪闪躲躲,苦不堪言逃到邹田身后,抓着她肩膀忽左忽右,吓得邹田心惊胆跳,那条皮带好几次从她眼前掠过,险些中招。
童年是诺大寰宇中最纯真的一种快乐,长大后也许再也碰不到这么轻松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大家是否幸福,那段记忆终究刻在了心上。铭心,永存!每当想起,呼吸也会变得压抑。
抵挡不住为怀念而本能触动心弦地——悸动。
再后来,晨阳认识了金贝娜,邹田也为江翊然愈发变得痴狂。可晨阳终看不惯江翊然,江翊然也不太搭理晨阳,更多时候,他们见了面就跟透明人一样,更无法找到交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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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贝娜仗着自己有面子,进门直呼“把我齐叔叫来”,然后负手挺胸走在明晃晃的大厅中央,一会儿东看看,一会儿西摸摸,对好几件衣服顿时生了喜爱。
紧随其后的晨阳倒不如刚才跋扈,和邹田并肩而谈,仿佛车内的斗嘴没发生过,相近依附,鲜少环顾四周。相反邹田眼珠飞来飞去,暗暗惊讶好大的商场啊!
不到一分钟,右手道尽头传来合闭的关门声,老头大笑连连走过来,十分喜悦大声道:“金小姐,盼了两个多月,你终于来了!云安小姐早先还说,只要这商场开半道门,你一准立马现身,老板也时常惦念你,总是问起贝娜小姐有没有大驾光临,哈哈哈,这回总算是来了。”齐叔被人通知匆忙赶来,连防辐射都松松垮垮套在肩上,接而他对晨阳点头打招呼,“姑爷也来啦,到里面坐,我让阿莉给你们泡茶。”说着要喊阿莉。被晨阳抬手婉拒,“不用那么麻烦,我们没事随便逛逛,千万别搞得劳师动众。”
贝娜跳上前挽着老头胳膊,熟练地介绍着,“齐叔,这位是我和晨阳的朋友邹田。邹田,他是齐叔,这家商场老板的亲舅舅。”
“齐叔,你好。”邹田伸手。
历过大半辈子的齐叔也十分大方,向邹田伸出一只手,颇有老者风范地笑回着:“金小姐的朋友就是我齐叔的朋友,看中什么随便拿。”扭头吩咐柜台,“金小姐和邹小姐的东西都算我的。”
金贝娜抡圆胳膊,兴奋高喊“谢谢齐叔”,呛得晨阳欲言又止,默默把要拒绝的话吞回肚里。
邹田依稀记得,某人前不久刚讲过一课“将‘买’和‘卖’‘商人’和‘顾客’称为两局一场消耗血点的战争”,不失为淡淡一笑,瞥了瞥身边的晨阳。
邹田被金贝娜拉着在物品区逛了半小时,什么东西都没买,两人又高兴地朝服装区奔去,晨阳受不住齐叔再三邀请,也实在不想继续逛,于是双眼瞪着妻子,与齐叔一前一后进入了右边门内。
不管云氏或金氏,晨阳愚昧,却也预感到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这家商场的老板叫云南,早先起家时,货物全来自金贝娜父亲友情相助。可今非昔比,突然一夜崛起的云氏非但成功摆脱了金家的掌控,相反还正一点一点往金氏头顶上爬,堪堪乘着风,却总能顺利避浪,有望成为品牌闻名的一个大角色。
晨阳早知岳父老奸巨猾,绝不会甘心看着云南威风,煞自己前景,所以一直保持端端不尬的姿态。
晨阳坚信,给予敌人被俯瞰地姿势,就等于勾起他风华正茂的怒火,但转瞬,对方就会意识到繁华如梦的自己曾也不过如此。未来的剧情,谁能想到。
另一厢,在邹田不断点头赞许的过程中,替金贝娜提东西的小厮已经快被纸袋淹没了,她努力追随小主满场跑,四月的天气,累得汗流浃背,上气接不上下气。
金贝娜还一直在“看看这件,看看这件”不断从挂架上拿衣服下来,自信满满置于身前扭来扭去。邹田表示满意,她就立刻要求包起来,如果自己十分喜欢但邹田又给出旁观者清的态度,她也统统扔给小厮拿着,表示要等下问问晨阳,他如果也觉得好看就买了。
邹田什么也没看中,大致上找不出变化的服装不是韩流风,就是保持一贯美的大众风格,除了各种名牌以外,再看不到市面上的百元货。她不像金贝娜那么有钱,有个爹无限供应,想到自己已经身为□□,便忍不住脑残地幻想将来。
然而凭江翊然现在的实力和地位,根本无须她操心钱的事,但她偏偏渴望这种感觉,固执地认为这就叫做,幸福。
等以后有了孩子,男孩就培养他弹钢琴。女孩也弹钢琴……跳舞唱歌之类只能女孩子学学,男孩子学小提琴或者多国语言,将来长大让他PK江翊然,免得现在他老拿外语压她。
“……邹田!你耳聋啦,叫你这么多声也不回答?”
“……”哼哼,贤妻的世界,岂能你懂?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大灯泡
“你想什么呢?”
“这件黑色西装好精致,买给江先生穿一定很帅。”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刚才其实在想到底要替江翊然生几个孩子吧。
“嗯,无论颜色还是式样都不错。买吧,你还什么都没买呢。”
“只可惜长度不够。”江先生个子高、手脚长,不见得穿得下,“还有没有袖子长一点的?”问旁边小厮,早已不像先前气若淡定。
“能不能别这么献媚,主人公又不在,你自娱自乐白不白痴啊?”
白痴就白痴,揶揄话听多了,邹田早变得百炼成钢,任谁嘻笑闹趣她对江翊然爱太多,都能泰然自若笑笑了然。只不过心里面的激动藏不住,糖心心笑起来,“好像说的你不帮你老公买衣服似的,再说买件衣服没什么吧,我帮自家先生添置西服,又不是帮你家先生买的,至于那么大惊小怪。”邹田露出平时拿来和邹宙吵架的气势。
这一想,貌似很长时间没有回娘家了。等翊然忙完这阵子,一定要跟他回家看看,还有公公那儿,结婚后一次都没去过。
又一个后脑束着长长马尾的女孩款款走来,立在邹田身侧开始翻找号牌,埋首一直挑选的贝娜突然好认真,远处传来晨阳的说话声,她都无心理会。拿起西装领口上的标签,女孩专注地看了一眼,脸颊两边顿时酒窝深陷,笑盈盈表述:这款西装于去年十二月份刚在巴黎时装秀上被某国际影星亲身穿行,因价格实在太不亲民,所以一直被挂在非卖区当作展示。指示上方区牌。
妈呀,还真是“非卖区”三个字,吓得邹田摇了摇头,转身跑开。若隐若现的金线分别布在肩上、腰间、袖臂、袖口四处位置,正好体现男性干练简洁的魅力,独到好处引人眼球。回头回头再回头,第五次回头,发现晨阳在试穿,邹田控制不住冲上去一把夺过来,声音夸张且卖力地叫道:“你不适合穿它!”
修长过膝的衣服,熟识中她只看见两个人穿过,一个是她公公,另一个便是江翊然。都说“子承父业”,这四个字从字面理解,儿子长得像父亲,继承父亲的外貌和体型,听起来似乎并不勉强。可江翊然却从头到脚无一处和他父亲相像,邹田公公长着熊的背、虎的腰,滴溜溜一双小眼睛镶嵌在瘪额头下,讲起话来一睁一睁,似乎脸上的肉稍微鼓皱眼睛就会被淹没掉,遇事易急易火,连后来进门的阿姨都当面这样批评他。
可见面容清秀的江翊然长得更像妈妈。
那个神秘的女人究竟给那个家留下了怎样的记忆?是苦是甜?是幸福、亦或痛苦?
邹田想知道,但她不敢问,甚至提及“妈妈”两字时都下意识在乎地看向江翊然。
一个不敢问,怕引起不必要的悲伤;一个没问便从不提起。
浅浅置于内心最敏感的地方,对妈妈无尽地思念,是坚硬伤疤下尘封的秘密。他不想告诉任何人。
因此,每当叫着岳母“妈”的时候,胸口总会隐隐发紧,连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口齿。甚为心虚,不想被旁人看出异样,他总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该称呼称呼,丝毫不怠慢。
金贝娜面子果然大,冲进办公室把齐叔一拎,非卖西服立刻7折打包。
好不容易咬紧牙关付了钱,卡上只剩五十块R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