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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路单的命!”精致的眉眼闪过凛冽的光,在凌少宸距离简宁只有半步之遥时,一把刀“噗”的一声,当机立断的捅进了凌少宸体内!
这个时候,错愕交加的洛大夫才意识到,简宁刚才的那声“还给我”不是冲着他说的!
但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刀拔出,一滴、两滴鲜红缓缓顺着无情的刀锋在地上勾勒出漂亮的图腾。
时间仿佛断片了两秒,随之而来的,是喷洒而出的血柱,顷刻染红了凌少宸的衣裤。
黑色的发丝遮盖着简宁的眼,在洛大夫兵荒马洛的呼喊中,她轻轻抚摸过脸上那点粘稠的刺鼻的液体,咦……是凌少宸的血吗?
瞥了眼捂着伤口一脸瞠目结舌脸上血色尽失的凌少宸,简宁笑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大量失血的凌少宸已经被赶来的保镖和佣人簇拥着抬走了。
卧室里独独留下简宁一人。
无神的眨眨眸,简宁面庞上犹自凝结着凌少宸溅出来的血痕,猩红的鲜血将她原本的肤色完全覆盖。
手里还握着那把从厨房里顺出来的刀,简宁双手捧着它,注视着还在不停淌血的刀面,最后在其上虔诚地印上一吻,“我帮你报仇了……安息吧,路单。”
凌少宸这次伤的该是不轻,因为对方已经三天没出现在简宁面前了,至于她,除了三餐还能管饱外,一整天都被反锁在屋子里,没人跟她说话,没人看她一眼,甚至没人告诉她凌少宸是不是死了。
而今天,推开房门走进来的人,不是按时送餐的佣人,而是一个简宁做梦都想不到的男人。
身着崭新的、熨烫出笔直裤腿的军服出现在简宁面前的男人,兽一般的眼如闪电般在她脑海中来回划过,最后与几年前那双略显稚气的讨好的眼神猛地重叠!
“白新北……”简宁沙哑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响起,磨得人心一阵阵的抽疼。
深色的硬质衣领衬得白新北的脸部线条冷硬无比,剪裁得当的军装将他衬得英姿勃发,他不再是四年前那个还在学校惹事打架的主,而是个有担当有抱负的男子汉了!
收起枪支,白新北笑了笑,这一笑,冽厉的眉目瞬间软化不少,“怎么了,小简儿不认识我了?”
简宁无声的望着他,事实上,此时的她看上去狼狈极了,面黄肌瘦而且脑子总是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可以的话,她想让白新北离她远点,免得被她的“不懂事”误伤。
感觉到简宁的神情黯淡得宛如一株凋零的花,白新北的指尖都是颤的,他小心翼翼地从大床上抱起她,在简宁“为什么你会来”的疑惑中,坚定地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带走你的,小简儿。”
360°以肉眼辨不清转速的旋翼的动力中,是载着简宁和白新北渐渐升空的直升飞机。
望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圆形环海岛屿,简宁在这一刻还是有点恍惚,她是真的逃出来了?
将简宁凝聚着万千思绪的侧脸尽收眼底,白新北抿抿唇,有些艰难地问,“他居然把你折磨成这样?”
怔忡了下,一丝苦笑爬至简宁嘴角,“他想留住我,只能用这个办法。”
“他用了什么方法?他打你了吗?”说着,十分关切的打量着简宁消瘦的身体。
摇摇头,简宁的声音满是疲惫的虚弱,“没,凌少宸让我迷恋上一种药物,一经服用后,我就像做梦一样浑浑噩噩的度日,但不可否认,这种药让我感到很快乐……只想永远都别醒来。”
简宁的轻描淡写,却听得白新北心惊肉跳,“他用毒品控制你!”
把脸埋进骨瘦嶙峋的掌心,简宁佝偻着背低声说,“他说这药没有副作用。”
“没有副作用你还变成这幅鬼样子!”白新北的怒火几乎掀翻了机顶,他恨恨地说,“如果不是唐心他们联系我,要我利用军区的条件侦查你的下落,再加上这个岛上的防卫这两天出现了纰漏,给我和战友们创造了一个营救你的契机,你还指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
“谢谢你,”简宁对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轻叹口气,“我很累,想休息会,你的肩膀能借我靠一下吗?”说完,不待白新北回答,径自阖上眼靠上去。
简宁哀哀切切的请求,让白新北感到出奇的难过。
记忆里,那个在枪林弹雨中都能坚持前行的简宁,那个相比起求人更乐意求己的简宁,那个遭遇挫折都能向亲近的人展露笑颜的简宁,就这样……被凌少宸给毁了。
囚禁加上药物控制,这种没有明天的爱放在谁身上谁受得了?
白新北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他只救出了简宁的皮囊,而她的灵魂,早已消亡。
朝简宁的方向递去一瓶矿泉水,白新北硬压下负面情绪,“喝点水再睡吧,你嘴唇都干裂了。”
眼睛慵懒地睁开一条缝,简宁接过,但很快又把它遗忘在角落。
比起喝水,她现在更想回味下白色粉末的滋味。
捕捉到简宁眼底一闪而过的渴求,白新北握了握她的手,以这种方式向她传递力量,“回去后,我一定帮你戒掉它。”
A市。
这场空中之旅飞了三天两夜,简宁的精神不太乐观,而且她对药物一直有依赖性,这种依赖性一发作,往往让白新北很难办。
如果换做别人闹腾,白新北大不了就是一个手刀把人打晕,可现在对象换成了简宁,这副还没碰一下就快破碎的孱弱身躯,让他怎么下得去手?
“小简儿,你要是难过的话,就咬住我的胳膊吧。”白新北很大方的献出自己的肉体。
简宁蜷成一团,手用力抠着自己的脚背,借此来转移注意力,“不……用。”
好了眼睛坏了身体,老天总是对她这么吝啬。
瞥见简宁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一爪一爪的抓痕,白新北的脸色难看得不行,恨不能以身代之。
“住手!”再也看不下去了,白新北一把按住简宁还在自己脚背上来回挠的双手。
这个时候白新北才注意到,简宁的指甲因为长期没有修剪已经留得很长了,有些由于钙质的流失甚至出现了断裂,指缝中凝固着白色和红色的混合物,看上去像是血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新北觉得心好累。
“简宁,想囡囡了吗?”钳住简宁的手腕,白新北想以其它方式转移简宁的注意。
“囡……囡?”简宁愣了会,黯淡的眸光被希冀和想念一点点充满,她回过头望着白新北忙问,“你,你认识囡囡?”
正文 第168章 等着她回来
“我知道,是唐心他们告诉我的,”白新北笑了下,“他们说,囡囡很乖,学习也很用功,在学校还很受同学的欢迎,只是……”
“只是她的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简宁落寞的敛下眸。
“不,只要你的心系在囡囡身上,愿意为她克服一切艰难困苦,那么这个孩子,她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白新北安慰她。
简宁讷讷的“嗯”了声。
在梦中,简宁也曾梦到路囡囡,囡囡挺着小身板一边哭一边追在她后头跑,简宁不想抛下她,但却被一股看不见的黑暗力量推着往前走,最终,不仅失去了路单,还弄丢了路囡囡。
是她的错……她对不起他们父女。
就在简宁胡思乱想之际,飞机驾驶员通知他们,直升飞机准备在飞机坪降落了!
这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全身无力的简宁放心的将自己交到白新北手里,任由他揽着坐上不知开去哪儿的私家车。
途中,简宁偷眼望着窗外明明灭灭的光线,记忆中那个冲着自己微笑着献出心脏的男人,慢慢的,竟从路单扭转成了凌少宸。
“简宁,我等着你回心转意。”
一把不属于司机不属于白新北的男音自简宁耳旁猝然响起,她堂皇失措,左顾右盼,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我等着你回心转意。”
逃避着捂住耳朵,紧闭双眼,简宁的脑袋一下下重重的敲在玻璃窗上,却挥之不去那把深情中透着锲而不舍的嗓音。
“滚!快滚……别说了!”
终于,简宁崩溃般的哭叫!神色如癫似狂!
简宁,我等着你……
精神康复中心。
床头柜摆着一束漂亮的白百合,还有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全家福。
窗沿处,窝着一只拥有蓝色眼珠和一身棕色柔顺皮毛的英国短毛猫,它正甩着蓬松的尾巴,嘟嘟肥的肉垫有一下没一下的探入水缸内,逗得水里那几尾色彩斑斓的热带鱼都缩在假山里不敢动弹。
窗沿以下的正中位置,采光极好,正是晒太阳或者打盹的最佳地点。
装点得很有少女情怀的粉红色病房内,简宁正倚在阳光充足的窗户旁,一只手轻轻揉弄着短毛猫的脑袋,另一只手攥着一只播放流行歌的MP4,表情怡然。
那件事之后,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简宁那头毛躁的长发重新打理得当,也不再动不动就过上衣不蔽体的日子。
而今,她身边总是围绕着切实关心她的朋友,这不,怕她闲着没事无聊,白新北还有唐心他们还特意买了不会伤人的宠物送来给她解闷。
不需要为了生计再奔波劳碌,不需要再为职场中的明争暗斗而费劲心思,更不用每天一醒来就想着该怎么阿谀凌少宸,只需要每天在定点闹钟的提示下起床,在态度温和的医生的开导下放松身心。
然后,她有充裕的个人时间,可以去康复中心楼下散步,慢跑,跟其他病友交流,甚至只要她愿意,还可以上网逛逛网页,打打游戏。
这样的日子,实在太爽了。
可有时,简宁还是会思念那些白色粉末,问了主治医生,医生说她出现这种迹象是因为病根没断,建议继续住在这儿调养。
于是,简宁这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喵”的一声,手心里那毛茸茸的触感猛地消失,简宁从回忆中惊醒,低头一看,短毛猫不见了。
“嗳,别乱跑啊……”简宁回头去追,然后一头扎进了来人的胸膛。
“你在做什么,这么急?”前来探病却冷不丁被投怀送抱的白新北心里乐滋滋的。
“追……猫。”简宁揉着鼻子,含糊的答。
“别追了,猫认得回来的路。”白新北劝她。
“可是……”简宁看了眼消失在门口的猫屁股,迟疑着答,“它好像把唐心送给我的热带鱼给叼走了。”
白新北囧了一下,猫闯了祸,他这个做主人的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那个,叼走了就叼走了吧,我明天买条新的送来。”
简宁拍了拍心有余悸的胸口,边返身去数水缸里还剩多少条可怜的热带鱼,边说,“别买了,迟早都是它的口粮。”
白新北想想也是,没有坚持。
“对了,小简儿……”白新北自后拥住简宁细削的肩胛,一点都不避讳地把脑袋枕上去,“听说,你昨晚又把护士打了?”
愣了愣,简宁不好意思地回,“当时我脑子不清楚,护士过来查房时,我误会她是,她是……”
是谁?
白新北不必问都清楚,凌少宸是简宁一辈子的阴影。
“放心,这里有我的人24小时戒备着,他就是来了,也决计走不到你跟前。”说这话时,白新北的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杀意。
不知情的人,怕是难以想象凌少宸是白新北敬仰多年的表哥。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希望你能跟凌氏员工私底下接触一下,了解下他们老板的近况。”简宁的声音像是机器一般毫无起伏,甚至带着微凉的金属质感。
白新北听得一愣,以为简宁还对凌少宸余情未了,“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对他恋恋不忘?”
简宁呵呵笑了两声,眉眼隐藏着一种残酷的美艳。
她确实是对凌少宸恋恋不忘,不过她纯粹是关心他死没死罢了。
“新北,我和他之间的事很复杂,我一时说不清楚。”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白新北扯起了个笑脸,松开在简宁细腰处的手,“你没事的时候多到楼下走动,别在这里闷坏了。”
简宁点点头,目送白新北离开。
待门一阖上,简宁立刻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到眼前,修剪得圆润平整的指甲未藏一点污垢,手心手背恢复成以往的细腻白皙,可简宁看着看着,却有种手上渐渐涌出凌少宸的血的错觉,瞳孔一缩,那是她不愿被人知晓的秘密。
就在这时——
那句近日时常响彻在耳郭的话再度浮现,简宁面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