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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玫瑰花束非但没有撤走,反而更近一步顶到简宁的鼻尖,一刹那,她满腔满怀都是淡淡香精精油的味道,而她耳边是白新北完全GET不到她怒点的嘟哝,“……真是拿你没办法,一般的女生不是一收到礼物就会兴奋的尖叫晕厥跌倒在追求者怀里吗?怎么跟……教程里描述的不太一样……”
简宁听的青筋直冒,她发誓,如果时光倒退,她一定放任白新北在街边被乱刀砍死。
她毫不留情的挥开玫瑰花,藏在花束后面的白新北的脸重新跃入眼帘,他的眼睛带笑,只是唇角稍稍耷拉下来,看得出他非常失落,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简宁认识他两年多了,还从没见过他这幅表情。
指甲陷进掌心,疼痛感正时不时的提醒着她,一旦心软,只会无限加剧白新北不懂事的任性,“新北,你我立场不同,你只图一时的新鲜刺激,却忘了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困扰,即使你很不情愿,但我必须得提醒你,我已嫁作人妇的事实。”
眼神一黯,托住玫瑰的双臂微不可见的垂落,白新北急哄哄的想再度表明自己的决心,却在简宁随后的举动下完全呆愣。
只见,简宁径自接过他的花束,白新北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花束已经被扔到了就近的垃圾桶……就如他的一腔热情。
白新北忍不住挫败,软绵绵地疑惑眨眼:“小简儿……你……”
“别再送这些金贵的小玩意给我了,”简宁站在台阶上,视线勉强能跟他齐平,她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不近人情点,“我养不起也不稀罕……”
闻言,白新北眯了眯眼,为了避免吓坏简宁,他硬是将眸底腾绕的暴戾收敛!
白新北这人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要不然也不会从小跟人一言不合就干架,说实话,他长这么大,除了奉承他的人以外,所有违背过他心意的都被他收拾老实了,除了简宁……也唯有这个简宁!
他想把她捧在掌心里宠着惯着,人家还不乐意,非但不乐意,还要剥夺他喜欢她的权利,这对脑子一根筋的白新北来讲,着实是件难以忍受的事,他所有的骄傲和执拗,非常不巧的被简宁激发了出来。
“是你逼我的,小简儿。”睨了眼简宁,白新北忽然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她不晓得他是在给谁打电话,只是被他那意味深长的一瞥看得禁不住退后一步,生怕他像上回一样直接把她背起扛走!
在简宁防备的视线中,结束通话的白新北安抚似的冲她笑笑,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明自己不会对她怎样,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他一直挡在她面前,紧绷着背跟一头随时准备出击捕猎的豹子似地,只要她敢轻举妄动,马上会受到最致命的冲击。
她有些惊异的偷偷打量他,不得不承认,平时的白新北对她实在是太客气了,总是顶着一张恣肆微笑人畜无害的脸,但其实面前这个人,打过架,当过兵,他身上的气质被磨练得狂放不羁,只是在面对她时,总是适时的收敛。
现在白新北猛地一下把真面目展露在她眼前,简宁突然一阵头疼,为什么她身边的男人不管年纪大小,性格都这么……不可一世唯我独尊?
而在他收回手机后的短短几分钟内,类似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似乎正隐隐接近这栋别墅。
烦死了!
心情不怎么美妙的简宁,抑郁的想甩出一枚炮弹,将外面所有的噪音制造器轰个飞灰湮灭。
然后下一秒,她傻眼了……
伴随着直升机来临的,是数不尽看不清的玫瑰花瓣,最开始是一片,后来是一簇,最后是一团……天蓝色中的那抹红不间断的从半空中挥洒下来,不多时,简宁面前的庭院,已经铺满了一层薄薄的花瓣,放眼望去,场景壮观奢侈得像是一片花海,令人微微沉醉。
这时,风卷着花园的枯叶而来,离去时又携走了好几片花瓣,简宁的肩头、鞋面不经意间都落满了……
收回视线,不出所料的对上白新北期待中夹杂自得的小眼神,她感动之于又不禁有些欲哭无泪,“白新北,你任性好歹该有个限度吧?”
傲娇的“嗯哼~”一声,白新北尾巴快要翘上天,“小简儿,从现在开始,你扔什么我还给你什么,你扔多少我就翻倍给你多少,一倍不行就两倍,两倍不行就十倍……”他不信简宁能一直对他无动于衷。
简宁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从她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却让她的脸色迅速一沉,原来是凌少宸循着动静出来了,见着他的庭院像被人泼了一地红色漆,他难得的惊慌了,“……这些是什么鬼!”
始作俑者歪歪脑袋说表哥好,一口白牙灿烂得险些晃瞎凌少宸的眼,他听见白新北答非所问,“表哥,你的脸怎么了?”
简宁和凌少宸面面相觑,随即都尴尬的移开视线,凌少宸重重的咳了一声,右颊边的五道手指印随着主人的动作一颤一颤的,“以后不许送花过来了!”
“为毛啊?”白新北对他哥可就不比对心上人客气了,他的神情气呼呼的像是在反抗旧社会家长的压迫,“我这是在追求真爱。”
正文 051 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他。妈的——”追求的是我老婆!
凌少宸在心中面目狰狞的咆哮!经过了好久的心理挣扎他才说了一句,“我花粉过敏……”语毕,已经“啊嚏啊嚏”脑袋直点地打起了哈气。
站在他身侧的简宁自然是不信他鬼话的,但白新北却反应过来的一拍脑门,一脸歉意无法掩藏。
她自然察觉出端倪,余光一瞥,只见凌少宸眼角竟爬上了细细的血丝,接着耳边是他不悦的呼喊,“来人,快把这地方清理干净。”
伸手拦住埋着头提着扫帚匆匆赶来的佣人,简宁假装浑然不觉地,“反正这些花挺好看的,摆着吧。”
凌少宸既愤怒又无奈:恨不得把这个成天跟他做对的女人宰了当肥料洒。
倒是一旁的白新北乐得直抿嘴笑,“表哥,这花是我送给小简儿的,她愿意摆着,你就随她去吧。”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凌少宸还是一副要气不气的模样。
“你可以进屋,然后关窗关门呀,对了,反正有嫂子照顾你,趁机跟她多交流下感情,毕竟,你们两年没说话了。”白新北好心的提议。
凌少宸用黑得好可怕的神色对上白新北,心里只想叫他滚蛋!
“你们聊,我去医院了。”简宁没什么表情的从两个幼稚鬼中间穿过,白新北立刻放弃跟凌少宸较劲,扒拉着她的小手摸摸捏捏掐掐了好一会才说,“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有车。”简宁借着找钥匙的空档,顺理成章地挣脱白新北的手。
见拗不过简宁的坚持,白新北只好露出最最最最乖的笑容,“你要走了,那我也不留了,你不在,这里没意思。”
居然当着主人的面说“这里没意思”!凌少宸红着眼,呼着气,不知是过敏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
他横眉竖目的瞪了眼没事人似的简宁,本想着扯回她的胳膊将人重新圈进凌家的,但转念想到她之前提及妈妈时的焦急,还有被他口无遮拦伤害后那受伤的眸光,他抬起的手又不禁垂到身侧,最终,有些气闷地踩着拖鞋啪啪啪的回屋了。
……
这边,连哄带骗的送走了白新北后,简宁叫来之前拿扫帚的佣人,简单交待了几句,佣人手脚利索的把庭院里的玫瑰花全处理了,随后按照简宁的吩咐,打包成了满满几个麻袋。
这些都是花瓣完整,品相高贵的花种,简宁可不想就这样白放着糟蹋了,开车到慧仁综合医院的途中,她先去了A市一家规模庞大的花店。
“老板,你看看这些值多少钱?”简宁很直接。
花店老板是个白白胖胖手串佛珠的少妇,她见简宁随手解开了一个麻袋口,鼓囊在一块的玫瑰花瓣立刻溢了不少出来,“……好多。”
少妇忍不住惊叹,又不禁多扫了简宁两眼,这些都是成色、花期近乎完美的法国玫瑰,在A市种植的商家极少,没有特殊渠道的话,基本都得去其它地方囤货。
简宁从少妇眼中捕捉到一丝赞叹和满意,她很自然的接上一句,“给个数?”
推开花店的玻璃门,离开的时候,简宁单肩包的夹层已经多了几千块的现金,她将老板娘递给她的名片顺手揣进包里,按照少妇的话,似乎有邀请她做供材商的意思。
之后,简宁又去了趟书店,按着现在高中生的课程点了一摞摞的习题资料,书店的导购员全体震惊了!因为她身前推拉车内放置的教材已经满得快倒出来了。
付了帐,简宁不忘扯了张纸条给店家,上面记录的是白新北家里的住址,东西这么多,她自己不可能搬得动,只能托书店的配送人员将习题资料运过去。
做完这些,简宁随后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我不喜欢成绩差的男人。
想了想,又担心这么直接会激起白新北的逆反心理,只能删掉后重新编辑:我欣赏有才华的男人,你认真学习,等将来考个好大学后,我们再谈。
没过两秒,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白新北的回复简短有力:好!
简宁松了一口气。
她这算是在玩文字游戏了,因为“好成绩”这个标准太飘忽不定,要是白新北考上省重点,简宁完全可以说她欣赏的是考上清华北大的男人,假如白新北运气好真考上清华北大,她可以挑剔他为什么没能读哈佛牛津。
到了医院门口,简宁直接往电梯楼道走,在经过拐角处的时候,她在候电梯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像是路单身边跟着的那个经纪人:小韩。
估计是医院里通风设备不太好,小韩伸手将口罩从面部上拉下来,喘了一口气后才重新戴上,而她的样子正好被刚才的简宁尽收眼底。
因为彼此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于是当简宁走过去时,小韩已经乘上电梯先行一步。
简宁并不怎么在意这段小插曲,到了普通病房后,她把沈天雪平时爱吃的水果和一些入秋的衣物都安放在床柜处,最近不知是不是秋困的原因,沈天雪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还要久。
她坐在小凳子上安安静静的看着沈天雪,心里一时酸楚一时柔软,只想着沈天雪出院后,她一定要利用闲余时间多去公寓走动。
一天、两天,这一日,沈天雪突然说她嘴巴淡,想吃点荤的,简宁见她难得胃口大开,忙笑着说“买买买”,飞快捡起椅背挂着的皮衣和背包匆匆离去。
等简宁提着热乎的餐盒回来时,只见背对着她的方向,坐着一个人正跟沈天雪有说有笑的,她不用看正面单是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凌少宸。
“你来干什么?”在沈天雪面前,简宁无法将自己对凌少宸的真实情绪爆发,只能暂且抑制住不满,用隐晦的眼神质问他。
孰料,凌少宸一见到她出现,立刻从凳子上腾起身来,俊颜上透出小别胜新婚的思念,竟抢着接过她手头里的餐盒。
“老婆,你买个东西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半路堵车啊?”见简宁用着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瞅着他,凌少宸仍旧含情脉脉的与之对视,“你两天不回家,我和爷爷都很担心你,今天我特意来看望咱妈,顺道见见你。”
“咱妈?”听到这个称呼,简宁都醉了,这还是她认识的凌少宸吗?
“难道不对?”凌少宸讶异的挑挑眉,随后关切的眸落到沈天雪身上,温柔又抱歉的说,“妈,这两天要不是公司事务太多,我早就过来看您了。”
沈天雪被他久违的一声“妈”喊得心都化了,哪里会计较这些,以前两年不都这么熬过来了?她搭在被子外的十指微微蜷了下,似乎是在犹豫些什么,“妈……没什么大碍的,你公司的事情要紧,我这里有阿宁盯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凌少宸注意到沈天雪指尖上的细微变化,他嘴角牵动起让全天下丈母娘都舒心的微笑,手轻轻覆上她的,沈天雪惊讶之于忙跟他握了握,她的眼周此时已不受控的湿润,她小心翼翼的攥住他的掌心,其实这个动作一般的长辈早就完成了,比如将自己的闺女嫁作人妇的时候,娘家人总会握住女婿的手捎带着嘱咐两句。
可沈天雪一直没有这个机会,而凌少宸也从不屑给她这个机会。
简宁看着这幅似极母祥子孝的画面,越看胸口越是憋着,她觉得面前的一切像笼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她琢磨不透,而捉摸不透的东西,往往使人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