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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肚子已经大得都看不清鞋面了,但简宁还是尽力屈膝,摸了摸它身上光滑的皮毛以示欢迎,接着把搁在角落边还沾着奶渍的破碗踢了出来,大方的将瓶子里剩余的羊奶倒了进去。
“又来蹭吃蹭喝了?正好,今天没打算买肉。”
就在小羚羊伸着粉粉的舌尖舔羊奶舔得正欢的时候,路单冰冷的带点杀意的声音骤然从简宁身后冒出。
如履薄冰的叫了声,羚羊湿漉漉的瞳仁温顺的自下而上睨着路单,脚上却做好了随时跳开的准备。
“你吓坏它了,”简宁无奈的回过身,在撞见路单捏在掌心里的细长菜刀后,满头黑线的补充,“也吓坏我了。”
在简宁劝阻的眼神下,路单不情不愿的收起菜刀,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瞅了眼腻在简宁脚旁的羚羊,满意于对方打颤的四肢后,才施施然的进屋。
拍了下小羚羊的脑袋,看了会它吃饱喝足后蹦蹦跳跳地跑回羊圈的身影,简宁踩着拖鞋扶着肚子慢慢往回走,映入眼帘的,是正在准备早餐的路单,她感慨着,“不知不觉,七个月过去了。”
“不止呢,”把险些烧焦的黄金炒蛋翻了个身,路单补充,“是七个月又零八天,离你的预产期又近了一天。”
“知道了,你就是太紧张了。”简宁笑话他。
能不紧张吗?我还等着孩子喊爸爸呢!
路单在心里嘀咕了句,掐着时间把火给关了,转个身,轻车熟路的扶着大腹便便的简宁坐好,接着才去盛出食物。
又是鸡蛋!
简宁的肩膀微微一抖。
路单会做饭这种事,本就令简宁感到很意外,而实际上,路单做饭的水平的确没有辜负简宁的意外。
第一次是煎鸡蛋,简宁尝了尝,真心实意的点了个赞,说百吃不腻。
自此以后,每天的早餐都是煎鸡蛋,简宁后悔、懊恼,觉得路单不懂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她说“百吃不腻”,不代表要吃够一百天才会腻味啊!
但没办法,依现在的生活水平,太奢侈的补品他们也买不起,路单日复一日的打鸡蛋,而简宁的味蕾已经接近麻木。
但碍于路单是好意,每次拒绝的话一到嘴边,总是会被他鼓励又期待的微笑给憋回去。
而今天,简宁本就没有对其它菜式怀抱期待的,她只是在见到鸡蛋时很自然的产生生理厌恶,脸色泛青那是不由自主,绝对不是她故意要嫌弃的。
“要不要沾点番茄酱。”路单还兴致勃勃的发出邀请。
“那什么,要不……明天由我来做早饭吧?”简宁味同嚼蜡,勉强轻快着声音小心提议。
意料之中的,她得到的依旧只有“不行”。
简宁心里流下两行清泪,见路单的盘底在简单对话间已是清扫一空,更觉悲从中来。
一样天天是吃鸡蛋,人家怎么就能吃得这么津津有味呢?果然是自己的觉悟还不够吗!简宁陷入了自我检讨中。
“这两天,小腿还会不会抽筋?”路单忽然问。
简宁“啊?”了声,后知后觉地,“……不会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你买的钙片很有效,我最近都有按时吃。”
路单点点头,“我待会出门,需要给你买点什么吗?”
简宁思考了下,瞥了眼路单那张比平常人要苍白的脸,“你治心脏的药,没剩几颗了吧?”
愣了下,似乎没料到简宁会记得这个问题,但他很快接道,“我知道了,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今天会买的。”
“嗯,好的。”嘴里配合的应着,简宁却在路单瞧不清的角度,有些黯然地垂下了眼。
路单的先天性心脏病以往能稳固,那全是靠钱死命地往药单上砸,可现在情况不允许了,路单因为她,短短几个月,跌落云泥……
“简宁,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话让你不痛快了?”路单见她异样沉默,不免感到有丝紧张。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简宁再抬起头来时已笑靥如初,“都怪你昨晚睡觉打鼾,吵得我一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我能对你有好脸色看嘛?”
正文 第112章 什么叫飞来横祸
路单慢条斯理地笑笑,“以后我再打鼾,你直接踢醒我或者捏我鼻子就好了,百试百灵!”
“还以后?”简宁夸张地提了提声线,“没有以后了,你再打一次试试,我直接踹你睡沙发去。”
晃了晃神,简宁那双闪烁着光芒的杏眸让路单有些莫名的眷念,至于为什么还没分开就要眷念,路单遵从着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简宁,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轰——”的一声响,简宁只觉得似乎身体内的所有血液都涌向了脸,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呢?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示:因为你并不讨厌他啊!
于是,头脑发热的简宁因为激动,声音变得山路十八弯,“我们结婚吧,路单!”
巨大的惊喜跃入了路单的眼底,就i在简宁以为他要点头的时候,他却躲开她的视线,惊喜一点点泯灭在平静里。
好一会儿,路单给出了一个明朗的答案,“不行。”
不是不要,而是不行。
至于为什么不行,直到路单背着画框和素描工具出门时,简宁还拧着五官一脸的想不通。
是她太鲁莽了吗?吓坏了拥有一颗粉红少女心的青葱少年路单?别逗了,路单年纪比她还大。
简宁嘲笑自己猜测的不靠谱。
那是为什么?对她没感情?不可能啊,一分钟前才表白说喜欢的!
提出结婚,也许是有那么一丁点草率,但简宁觉得比起一份至死不渝的爱,她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份踏踏实实的责任感,而路单不仅对她,对她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同样富有责任心。
就如一个月前,因为她的肚子晚上闹得厉害,宝宝经常踢踢踹踹的扰得她夜不安寝,但当路单的掌心贴上她的肚皮,细声细语的隔着衣服跟宝宝说话时,宝宝就不闹腾了!
“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路单淡淡的下了结论。
受到不公平待遇的简宁一时那叫一个不服气,甚至还推手让路单别管,她就不信治不住这个还没出生先骑到她头上的小娃娃,结果,路单不过离开几个小时,宝宝又开始了翻江倒海。
没办法,简宁承认自己败了,主动向路单求救。
而为了跟宝宝时刻相处,路单甚至把自己房里的全套家具都搬到她卧室来了,睡前先讲个安徒生童话成了他每晚的必修课,而他低沉富有感情的诵读,不仅让孩子,同样令简宁一觉睡到天亮。
非但如此,有一回简宁被尿意憋醒的时候,感觉怎么胸口沉沉的,她随意的一挥手,就抓到一揪独属男人质感的头发。
她为此差点惊叫出声,路单却及时阻止了她,“别怕,是我。”
被吓得迷迷瞪瞪的简宁在黑暗中瞪大眼,有些后怕的开着玩笑,“你要干什么?别说你要对一个快临盆的孕妇下手啊,你个禽兽!”
路单被她挤兑的俊脸一红,但好在这时黑灯瞎火的,简宁应该看不见,“我刚才听不见你的呼吸,我怕……”
“怕什么?”揪着他头发的动作不自觉的变成了摸,夜深人静,路单的声音忠诚的表达着主人的负面情绪。
“怕你死了,”路单喘了口粗气,没有隐瞒,“我们家族有心脏病遗传史,我妈妈就是在沉睡中死去的,那一晚,她刚帮我庆祝完二十岁的生日,隔天我敲开她房门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冷了。当时,我父亲正开完会在回来的路上,接到噩耗的那一秒,他撞翻了离得最近的加油站,炸得尸骨无存……”
靠着感觉抚摸到路单颤抖的眼皮,简宁柔柔的把手心覆了上去,感觉到他长长的睫毛一下下地刷过掌心的细纹,她强忍住心中的波动,“别想了,别想了……”其实比起帮路单掩饰悲伤,她更想做的是伸出双臂抱住他。
路单袒露心声的这一刻,简宁终于明白这个外表懒散对任何人或物都淡然无比的男人,他的性格是怎么来得了,经历的多了,自然就淡定了。
“所以,你一时间没捕捉到我的呼吸,怕我跟伯母一样?”她轻声问,感受到路单点了点头后,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地,“我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梦到有蛇缠住了我的脖子。”
那双竖起来的兽瞳,贴着她颈侧不停吞吐的蛇信子,缓缓摩擦过大腿的蛇尾……
那湿滑冰冷的触感,让简宁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早该忘却的人。
“梦到蛇?那真可怕!跟我经常梦到有千斤顶压在我胸膛的感觉一样。”路单充满同情的肯定。
简宁翻了个白眼,一语道破事实,“那是因为你睡觉总是喜欢把胳膊压在自己身上,才会生出压迫感。”
“不压在自己身上,难道还能压在你身上吗?”听见简宁声音被梗住的细微动静,路单小坏小坏的笑,“不开玩笑了,睡吧。”
可简宁却挣扎着要坐起来,但挣扎了半天,她发现自己现在就是一只乌龟!
区别只在于乌龟的壳背在后面而她的则是栓在前头,一平躺下只有四脚朝天努力蹬腿的命!
“我扶你起来,你小心点别滚下去了。”拧开床头灯,在简宁带点不好意思的红晕中,下了床的路单亲自给她套上棉鞋,然后护送她去洗手间。
“你离远点!”简宁隔着木板门喊。
路单撇撇唇,不以为意地,“都盖一床被子了,还挺纯情。”
回忆随着风拍打窗户的动静戛然而断。
趴在餐桌上细数着路单优点的简宁,发现手指头突然就不够用了,这么优质的一个男人,还诚实的表达了对她的好感,而她也有组建家庭的冲动,仔细考虑了下,比起爱人,他们更需要的其实是一个家人。
而结婚,正是系上家人纽带的一个代表符号。
“唉,无论如何,这种事应该是男方先开口吧……”简宁懊恼地敲敲自己的脑袋,余光在不经意间扫到了桌案上规矩摆放着的一沓画纸,是崭新的还没拆开过的,路单似乎说过他今天要用到。
没有工具,他拿什么给人画肖像呀?
简宁无语着来到桌案前,想了一会儿,决定亲自给路单送去,反正他谋生的点就那么一个,她以前还有出门买菜的权利时,已经经过了无数次。
出了门,在好心牧民的邀请下,她坐上了一辆铺着软垫的面包车,车速一路开得平稳,但不幸的是,车子半途忽然出现了一点小意外,考虑到安全问题,车主不再建议简宁搭乘。
好在这个时候,简宁离目标中心已经很近了,跟牧民拥抱告别后,她一个人捧着画纸慢腾腾地走在商业街中。
事实证明,发达国家也不是只有健康向上的一面的!
当简宁的钱包被一个长着络腮胡子头顶哈雷帽从身后冒出来的男人夹走时,她真的想杀人!连孕妇都抢,人性何在啊!
非但如此,周边的人还一点恰当的提示都没有传达给她。
这些身外之物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路单见到她后的第一句话不是情意绵绵地,“亲爱的,你来得真及时,没有你,我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是带点气急败坏的一句,“你跑出来干什么!”
简宁心都要碎了,她两眼泪汪汪像被人无辜踹了一脚的小动物似地瞅着路单,弱弱地,“我看你画纸没带,特意给你送来的……”“特意”两个字加重了下语气。
“好吧好吧,”路单举起双手妥协,“你别哭啊,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特别是你,哭坏了我心疼。”
路单厉害的地方,就是他说情话说得非常自然还都水到渠成,简宁听了后心情倍儿爽,也就大方的不计较路单对她凶的这件小事了。
而就在这时,两个腰上别着枪支弹药的路边警察,忽地扭着一个壮汉来到简宁他们跟前,其中一个警察询问简宁是不是损失了财物。
简宁激动地,一指壮汉,“是啊,这人刚偷走了我的钱包!就是他!”
于是,稍胖一点的警察把钱包递还给简宁,并称这个小偷是惯犯,这条商业街因为游客多,是偷窃犯理想的集中营,劝简宁一个外来的要当心。
简宁感激地,“谢谢你们了,谢谢!”
这个钱包之所以能找回来,其实多亏了里面放着一张简宁和路单的合照,方才小偷得手后忍不住掏出钱包钦点钞票,但很快就被伺机在暗处的警方人员逮捕了。
警察办事迅速果断,在商业街来回的巡视,最后确认了简宁与照片中相符的那张东方面孔,顺利物归原主。
而就在简宁表达感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