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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悦菱低头看着身份证上的日期,声音里有些许落寞,“我都不记得了……不过,真的好谢谢瑜颜墨,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还替我办了身份证。”
“也不用谢了。”他躲过了她的目光,有柳清叶这个高瓦灯泡在一旁,他不习惯表露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清冷,“反正回去登记结婚必须要用的,户口我也一并办好了,出生地也给你填的C市。”
什、什么?悦菱没忽略掉他话中夹着的重要信息。
结婚?
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了?
不要说还没有戒指,他们现在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谁要结婚了?”突然间,一声爽朗的女声传来。瑜颜墨和悦菱,几乎在同一时刻,脸色一僵。
常雪,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在谈什么?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她径直走过来,坐到了瑜颜墨的身边。
“常雪小姐,”悦菱尽量笑得礼貌又自然,“好几天不见了。”
“是啊,大家都好久不见了。”她转头看着瑜颜墨,“亲爱的,你脸色不太好呢。有没有按时吃药呢?”
瑜颜墨不答话,只是浅浅喝着杯中的餐后甜酒。
反正他对她态度一向如此,常雪倒也没多少介意。她只看向了悦菱:“真开心,有悦菱小姐和柳医生作伴了,去C市的飞机上不会寂寞了。”
“你要去C市?”悦菱有些惊讶,常雪不需要读书吗?
“是啊,”她的手搭上了瑜颜墨的肩膀,“哥大和C大之间有交换生名额呢,我刚刚办好,这就要去了。”
瑜颜墨往后面靠了靠,让常雪的手落了空。
常雪不以为然的笑笑,却看着悦菱:“悦菱小姐,你和颜墨之间,误会解除了吧?”她的话听着关心亲热,实则另有含义。
悦菱知道她在问什么。不仅是她知道,瑜颜墨和柳清叶也都知道。
但是他们都不说话,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悦菱。
悦菱感受到了压力……
她的回答,似乎至关重要。
“我……我和瑜大公子之间没有什么误会呢。”她不敢看任何人,只捏着手里的身份证。
瑜颜墨听到这句话,眉目似乎缓和了一些。柳清叶听到这句话,似乎松了一口气,而常雪听到这句话,面上依然带着轻松的笑,眼中则有浓浓的讽刺,暗藏着,一丝威胁。
可是悦菱紧接着开口:“我和他,本身就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人。能有什么误会呢?他肯收留我做他的船,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嗙!
瑜大公子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伴随着他冰寒的目光,让悦菱更加抬不起头。
常雪眼神一挑,靠到了瑜颜墨的身上。
“悦菱小姐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她话外有话,“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常雪真是三生有幸。”
瑜颜墨已经起身,默不作声地朝餐厅外走去。
“飞机快要起飞了,我们走吧。”柳清叶替悦菱把她的证件收好。
常雪却趁着悦菱落单的瞬间上前,挽住了她的手:“悦菱小姐要不要去机场的免税店看看,里面有很多不错的化妆品,你平时都用什么护肤?”
“啊?护肤?”菱小姐的世界里没有这个概念。
常雪皱了皱眉,这个悦菱,说话的神态和见识,真和初生婴儿没什么区别。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傻,也不知道这么浅薄的一个女孩,到底好在哪里。
“你还记得你和我的约定吧?”见柳清叶走在前面,离她们有些距离了。她的声音看似虚无的飘到了悦菱的耳中。
她以为悦菱会装不知道,没想到她低下了头,声音小,但却很坚毅:“记得的。”
“呵,”常雪一笑,“不过看样子,瑜大公子对你不死心呢。”没等悦菱辩解什么,她又立刻笑道,“我也知道你很为难了,那么爱他,又被他这样热烈的追求,是个女人也要动摇的。”
“我没有……”悦菱急忙对她说,常雪没说错,她确实很为难,可是她也很坚定地不要和他和好的。
不过常雪摇了摇手指:“我又没怪你呢,悦菱小姐。只是这种局面,比我之前想象的有趣多了,也更有挑战性,你觉得呢?”
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双手合十:“真是太棒了。瑜颜墨已经恢复如初了,你和他余情未了,可是又答应过我,会离开他的,只因为我手中的药救了他的命。悦菱小姐,你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解决这个难题,又不让自己失信,又圆满地让你们都得到满意的结果呢?”
“你是魔鬼吗?”悦菱打断了她,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常雪,“难道说,你这样做的快乐,仅仅在于看着我们为难和痛苦?”
“当然不是了,”常雪瘪瘪嘴,“我刚才说的不过是你面临的挑战。而我面临的挑战,就是要怎么得到瑜颜墨了。”她叹气,“我现在标准已经降低了,只要他愿意和我睡一晚上就行了。至于他爱不爱我的,等睡了以后再说吧。”
一想到那个男人居然对她的身体半点感觉都没有,常雪的心就像被利爪挠过一样。他让她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因而她对他的征服和占有欲也更加强烈。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常雪为自己身上这种常家人伟大的血性而感到骄傲。
☆、117 想不想和我睡?想!(加更)
过安检的时候,悦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上一次,被蓝启瞳带上到纽约的飞机,他们走的是贵宾通道,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检查,而这一次,却是随着普通乘客一起回国。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击败蓝逆鳞,瑜颜墨并没有提前预订专机,只让人订了机票。
安检人员用英语请悦菱出示证件,柳清叶则在一旁翻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才是情侣。递上机票、护照等等,悦菱走过了那道安检门。
她回过头来,瑜颜墨已经紧随着进入。
接下来就是常雪了,然而安检人员在看了她的相关证件时,虽然眉目没有什么变化,却对她礼貌地说道:“这位小姐,请你跟我们到办公室走一趟。”
此事一出,常雪立刻明白了什么。
她把台面上的证件一把揽到手中,对着已过海关的悦菱等人豁达地一笑,跟着机场人员离开了。
“她怎么了?”飞机上的时候,悦菱问坐在后面的柳清叶。他们坐的是贵宾舱,瑜颜墨虽没有包机,但也包下了整个VIP舱。
“她怎么了?”柳清叶鹦鹉学舌地问瑜颜墨。
“不知道。”生冷的一声回答。
他心中已经猜到,常雪或许是被她叔叔阻止出国了,常天启这样帮助悦菱,他确实有些想不通。可是看看悦菱的态度,也真是够让人生气了。
看她的样子,是巴不得常雪跟过来,好彻底把他送出去吧?
为什么,她就是做不到像他对她一样难以割舍?
贵宾舱里气压有点低,这导致菱小姐的孕吐又发作了,瑜大公子只有一边生闷气,一边照顾未来的妻儿去了。
等好不容易做了大半天飞机,到了C市,看着怯怯躲在柳清叶身后的悦菱,他彻底是要爆发了。
“跟我走。”这三个字,像冻硬了的冰,吐了出来。
悦菱不说话,也不理会,只藏在柳清叶的后背处。
见瑜颜墨就要动手,柳清叶急忙拦住他:“算了算了,颜墨,她身体比较虚弱,暂时顺着她一点,今晚上,就在我那里安顿一下吧。”
“不可能。”他冰冷地否决。
“我不跟你回去!”突然,菱小姐捏着拳头,“我再也不要住你那里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赶快把小绝陨和春卷小姐还给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
瑜大公子眼底的恨弥漫,她到底多狠心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他冷笑着,指着一旁的保姆车,那是为了保障她舒适和安全专程给她安排的,小绝陨和春卷小姐就放在上面:“既然分手了,也要看有没有抚养能力才能带走孩子吧,你一没有工作,二没有收入,拿什么抚养小绝陨和春卷小姐?”
啥?悦菱傻了。
瑜颜墨逼近她一步,每个字都那么陌生:“小绝陨头上还有洞,需要修补,它和春卷小姐定期都要洗澡,水洗会变形,只能干洗,隔段时间还需要除虫,用柔软剂保持蓬松和光泽,这都会产生一定的费用。悦菱小姐,请问,你拿什么来抚养它们?”
悦菱还是第一次听说,家里放个玩具也是需要抚养费的。
一旁的柳清叶更是震惊得只想骂句脏话,你特么的瑜颜墨为了留住女人,连两个玩具都不放过,你到底有多无耻啊?
发现悦菱真被自己镇住,他更加得寸进尺:“春卷小姐还好说了,小绝陨身材高大,根据S国相关未成年人法律,小孩必须单独拥有十平方米以上的独立空间。C市是一线城市,市区三十平米的单间起码两千租金……哦,不对,还要加上你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宝宝。悦菱小姐,你知道法律规定,未婚妈妈单独带三个孩子,起码要有两个孩子必须被别人收养吗?”
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法律好不好!
柳清叶愤怒,可是一张口:“噗……哈哈哈哈……”
“你骗我的对不对?”菱小姐刚才还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见医生舅舅已经笑得要在地上打滚了,顿时幡然醒悟,“还有,玩具怎么算是小孩?你太过分了!”
“怎么不算?”趁着柳清叶打滚的当儿,瑜颜墨已经走到了悦菱的面前,伸手就抱住了她的腰,他的目光,突然深沉了起来,“你忘记小绝陨救过你的命了?还有答应给春卷小姐找土拔鼠先生了?你买它们的时候,给了它们你的爱,它们就因为你的爱而有生命了,是不是?”
呃……瑜颜墨的转变,让悦菱一时有些无措。
见她愣神,他搂她更紧地贴着自己:“菱小姐,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很辛苦的。我们一起抚养他们好不好?”
柳清叶擦汗,好吧瑜颜墨你赢了。忽怒忽冷,忽暖忽热……为达目的,果然也是不择手段的。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菱小姐小声的低头,常雪说得没错,瑜颜墨太难以拒绝了,尤其是,他现在用这样温暖深厚的目光注视她的时候,简直无法抵挡。
“我又没有让你跟我和好,只是住一起抚养孩子而已。”瑜大公子心底的涛涛恨意已经要将自己淹没,一开口却是如此通情达理,柔情宽厚,“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夫妻,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离婚了却在同一个屋檐下继续生活。”
柳清叶汗流直下三千尺。颜墨侄儿,你就算是糊弄悦菱没啥人生阅历,也请稍微靠谱一点吧?现实中离婚还住一个屋檐下的夫妻,你给我找很多出来看看?
“你也不想生下来的宝宝就没有父亲吧?只有玩具却没有父亲的孩子,是很可怜的,比如我……”瑜大公子的眼泪似乎都要落下来了。
柳清叶鄙视地斜眼,貌似某个人的父亲死了以后,某个人很开心呢。好吧,悦菱,他连这种谎话都肯说,只能证明一件事,他真的很爱你!
悦菱要纠结至死了。
瑜颜墨说的话,好像句句在理,可是,万一跟着他回去,他又要对她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怎么办啊。
“我不跟你结婚的哦。”她试探着回答,小心地睨着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结婚了,”瑜颜墨笑了,眼里盛满温情,让悦菱恍若置身春日暖阳之下,“我现在只是一心想要给你肚子里的宝宝一个温暖的家而已。这也是你期待的事吧?”
虽然这爱意也没有多少是装的,但是天知道他心里恨得要多牙痒痒,死丫头,居然就这么不想嫁给他,C市挤破了头的女人想当瑜少夫人,她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见她眼里还有犹豫,他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微笑着:“你怕什么,我像那种言而无信偷偷摸摸的小人吗?你放心好了,我会尊重你的想法的,绝不逼迫你。”管他的,先骗回去再说,到时候进了他的家,还怕上不了他的船吗?总有一天,他要把她折磨得声声求饶。
一想到自己的“歼计”不日就能得逞,再想到她在贼船上“痛不欲生”的样子,下面某个小朋友立刻有点不听话了。
瑜大公子赶紧用上所有的意志力去抵抗愤怒的小朋友,生怕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
悦菱心里在做天人挣扎。一个温暖的家,对于她来说,有太大的*力。就算不记得从前的事,但自童年留下的阴影却在潜意识里挥之不去。天晓得她有多渴望一个幸福的家庭,爸比妈咪带着可爱的宝贝,终日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最重要的是,宝宝生下来就会有一个户口,有一个身份证,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和人生记忆。
“我……我可以跟你回去,”最终,她艰难地回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