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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死!”悦菱惊声,“我出去以后,你怎么办呢?”
“我反正都会死,”如果不看他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受了重创,“你先出去了再说。”
“怎么可能?”悦菱不明白为什么京会这么平静的说出这种事。
他罔顾人命她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看重。
“要走肯定一起走了,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她走近他,“我先上去,然后把你拉上去好不好?”
听到她的话,京沉默了片刻。
“我记得我身上好像有绳子,你帮我找一下。”他说。
悦菱闻言,忙摸着他的身。 绳子就在他外衣的口袋里,很细但很结实。但他居然要她才能找得到,中了毒气弹,连他这样的人也都变成废物了吗?
京摸索着站在斜坡旁,然后蹲下。
“快来,踩着我上去。”
悦菱却拉开了绳子,把它的一头系在了京的腰上,打上了死结。
“我把绳子系在了你的腰上了哦。”她凑近了他的耳朵,“等我上去,会把绳子拴在树上,你要拉着上来啊。”
她的声音从很遥远的星际传来,然后一点一滴地汇入京的大脑中。
“好。”过了很久,他才回答,“悦菱,”他突然叫住了她,“你要保护好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话让悦菱愣了愣。
保护好你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多么像一位丈夫在叮嘱着妻子。
其实十姬会爱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他不是一个基地的头脑,如果他没有杀人如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京,真的是个很温柔,很懂得体贴和爱护的男人。
“我会的。”她点头。 “对了。”踩到他肩膀上的时候,她问他,“瑜颜墨怎么样了?”
“他很好。至少我离开时是这样。”他回答,说着,慢慢地站了起来。
京个子很高,拖着悦菱上去,她并不太费力。
上去之后,她立刻找了一颗大树,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了上面。
“京,”她返回去叫他,“你快点上来吧,我这边好了。”
然而下面,却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138 临死前,吻一下我
夜里的森林,天幕离得特别远,树梢的顶端,虫鸣声像浪一样随着一声声呼喊传遍了黑色的空间。
“京——京——你听到我在叫你吗?京?你回答一下好不好?”悦菱爬在洞口,对着黑黝黝地下方大声的叫着,“好不好?京,你还在吗?你听到了吗?”
云雾遮挡了月亮,深坑就像一口见不到底的井。
悦菱彷徨地看了一下四周,猎豹已经没有踪迹了,黑黑的丛林里什么都没有,却又像潜伏着说不清的怪物。
“京……”她又朝下面喊了一声。
她想要他回应她一下,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
他明明是应该有事的,他知道他有可能再没法上来,可是他却蹲下,用肩膀托着让她先上来。悦菱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时候,他对她而言,不再是一个绑架她的坏蛋,也不是什么恐怖的基地组织首脑……他只是一个救了她命的男人,即时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要有最后那一点生命的余晖把她送出深渊的男人。
“京,”眼泪要滴下去,“你快点回答我,你到底怎么了?”
理智告诉她,她现在就应该离开,去找瑜颜墨,她好不容易才脱险,他也没事。她现在出去,找一个有电话的地方,告诉他自己在哪儿。
他们很快就能重逢。
可是,她不能那样做。
如果她是凭着自己的力量爬出来的,那么她已经飞奔在回归瑜颜墨怀抱的路上了。可是现在,她能这般安然无恙地趴在洞口,呼吸着外面世界的空气,是因为有一个男人,用他最后的力量帮助了她。他送给她生的希望,却让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死在无人问津的坟墓里。
“京,京……”她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拖着绳子,但是下面像拽着千斤的石头,她用了全身力气也纹丝不动。
云雾慢慢散去,月光重新照进了洞里。
悦菱看到厚厚的草甸上,男人斜靠着洞壁,头无力地垂在一边。不知是月色太青,还是光线太暗,她看到他的脸,呈现一种死亡之后的灵色。
“京!”她吓得尖叫,惊得林中的鸟都飞了起来。
听到她的喊声,他的睫毛似乎动了动,但仿佛只是一种幻觉,下一秒,他又陷入了那种死寂。
“京,”悦菱只觉得心头沉重,压得她眼泪忍不住落下,“你不是说要等我在基地把孩子生下来吗?你不是说只有你才能保护我的安全吗?可是京,我现在就要走了……我要回到瑜颜墨身边去了……也许我的敌人还会半路杀了我……京,”她哽咽着,“你真的不管我了吗?你真的……就这样抛下你所有的一切了吗?”
耳边有热乎乎地气呵过来,悦菱一偏头,一条温热的舌头舔上了她的脸,舌尖上的倒刺砸得她……:“疼!”
她捂住了脸,看着回到身边的那只猎豹。
猫科动物的舌头上都有一层倒钩,这样有利于它们吞咽食物,有时也是另一种有力的武器。
如果刚刚猎豹的力度再重点的话,悦菱脸上的皮都有可能没有了。
“大猫,”她看着它,它那双野性的金眸也注视着她,“大猫……”悦菱忍不住悲从心来,扑上去抱住了猎豹的脖子,“京要死了……可能已经死了,但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大猫,我怎么办?我要看着一个救了我的人死去,我却连报答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猎豹不声不响,任由她抱着,抚摸着它脖子上顺滑的皮毛。
“对了,”悦菱突然想起什么,“大猫,你下去推他好不好?”
她指着下面,“你下面推,我在上面拉,我们看看能不能把他救上来?”
猎豹看着她,没有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但是悦菱已经站起来。
“大猫,下去!下去啊!”她指着下面,然后用手去推它,“快下去啊,下去帮帮忙!”
猎豹吡着牙,发出不满的低咆,甩着头,威胁着悦菱拿开她的手。但悦菱却加倍地喝着它:“下去!快点!”
她按住它的脖子,把它往洞里使劲推。
猎豹吼起来,爪子刨着地,抗拒着人类的指使。
“去!去啊!去啊……”悦菱拍打起它的背,声音严厉起来,“大猫,下去!下去救人,听到了吗?”
猎豹用力地、飞速地、生气地刨着藤蔓,碎掉的枝叶四处飞扬。
“下去!”悦菱啪的一下拍在了它的屁股上。
“嗷!”猎豹像是终于听懂了她的指令,大吼一声,重新跳入了洞里。
“太棒了大猫。”悦菱拉住了绳子,拖着下面的京,他的腰略微动了动,然而又停止下来。
“大猫,快点推啊,用你的头推,推他,把他往上推。”
猎豹只是茫茫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要它做什么。“推他,推他的身子。”悦菱趴在洞口,模仿着猎豹的姿势,把地上的一堆草甸往前面推着,“这样,就这样,这样推……”她不断示范着。
猎豹似乎懂了一点,它用头拱了一下京的身子。
“对!就这样,”悦菱兴奋地。
猎豹于是再推了一下。
”加油,大猫。”悦菱握拳,她拉住了绳子,“加油推!”
猎豹又连续用头拱了两下,抬头看悦菱的表情。“没错,就是那样。你太了不起了。”悦菱表扬它。
猎豹开始不断用头去拱京的身子,最后开始用身子把京往上面推,悦菱也在上面卖力地拉了起来。
“加油……加油……”虽然很吃力,但京好歹动了起来。
悦菱一使劲,突然觉得腰上一闪。
“啊!”一种电流一样的刺痛让她的心中瞬间蔓延起了恐慌。手下意识地一松,京的身子又往下掉了。
不行!悦菱又拉住了绳子。
宝宝,她在心里祈祷着,你坚强一点,不要出事……妈妈在救人,请你一定要帮我。求求你了……
她想继续去拉绳子,却发觉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了。
“京!”她吓得又扑过去,却差点和一张脸碰到一起。
她先是一惊,而后却又一喜:“京,你醒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已经爬到了洞口,他的脚下,猎豹正努力趴在阶梯上,顶着他。
“拉我一把。”他的声音很小,虽然尽量保持着平静。
“嗯。”悦菱立刻拉住了他的一只手,而他也奋力地往上爬着。
“别太用力,”他叫她,“抓着我就可以了。”他明明已经很难支撑,却还要这样对她说。
像初生的婴儿那样,他慢慢地,一寸寸地挪到了外面。
“谢谢。”他对她说了这两个字,就闭上了眼睛。
猎豹已经跳出来了,低头用鼻子去拱他的脸,悦菱也在一旁惊呼着:“京,京你醒醒,你再坚持一会儿……”
这一晚上漫漫无边。
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在剧痛之中,视线很模糊,但能辨别出光感,还有上方模糊的人影。
“京。”悦菱抓住了他完好的那只手,“你醒了?你好点了吗?”
“嗯。”他回答了一声。
他居然还没死,这也算是奇迹了。
可是,为什么觉得全身都像被火烧着一样,口渴难忍,又刺痛不已。
“京,”悦菱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现在在发高烧,所以会很难受,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去林子里找了一下草药,给你的伤口敷上了。过一会儿,你可能会好一些。”
他听到她的声音,只微微张了张嘴:“水……”
“在这里。”悦菱捧起一片由叶子编起来的碗。她的手很巧,编出来的东西盛水居然滴水不漏。她也觉得很奇怪,树林很大,但是她竟然没有迷路,还找到了水源和一些看起来像草药的植物。
京的手臂很可怕,天亮之后她才看清楚,像是被什么烧了一样,整条手臂都是乌黑的,伤口明明很浅也不大,已经竟然已经开始溃疡。
除此以外,他身上并没有其他外伤。
他是中毒了吧?被蛇咬了吗?
悦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蛇毒要怎么处理。可是她就是那样做了。用京的刀,把伤口化脓的地方割掉,把黑色的血放出来,再把一些草药捣碎,敷在他的伤口处。
可是没多久,他还是发起高烧来。
“挺过去就好了。”她不断在他耳边安慰他,“京,我知道你很坚强。”
她扶他起来,喂给他水喝。
京艰难地吞咽着,清凉的液体顺着疼痛的喉咙滑下去,他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眼神比之前清晰了一点,悦菱的脸,在他的瞳孔值周,有些朦胧。
“为什么没走?”哪怕发着高烧,他也能理出一些事来。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反倒问他:“你到底是怎么了啊?需要我回去找十姬来救你吗?现在你也醒了……我还记得回去的路。”
“不,”他打断她,“不要回去,等我得救,你就死了。”他的手有些突然地,放在了她的小腹上,“你的孩子,怎么样?”
“我的宝宝很坚强呢。”悦菱本想抚摸自己的肚子,却忘了京的手正放在那里,一时竟按住了他的手。
她看到京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到两人这样的动作和姿势有些奇怪。
她的脸红了,不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情感,而是女性天然的羞怯。
她不动声色地抓住京的手,悄悄拿开,放到了一边。
对于她给的距离,京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情。
“悦菱,”京看着她,和往常一样的口气,虽然他呼出来的气,因为高烧要比往常炽热十倍,“如果你没有遇见瑜颜墨,会不会爱上我?”
啥?
悦菱以为自己幻听了,惊诧地看着半靠着自己的京。
没想到接触到她诧异的眼神,京却闭上了眼:“回答我。”他的声音里,透着冷静与威严。
“不可能呢,”没想到悦菱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因为我已经遇到瑜颜墨了啊。”
“我是说假设,”他又睁开了眼,近在咫尺地注视着她,“你想一下,假如你,第一个遇到的人是我。”
“也不可能啊。”悦菱再一次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你也不可能爱上我啊。”
“如果我爱你呢?”他再一次打断她。
菱小姐激动了。
“没有这些假设了。因为我现在爱着瑜颜墨,他也同样爱着我。所以完全无法去想象我不爱他,或者这世上有人比他更爱我的事情呢!我随便去想想如果我遇到其他人会怎么样的结果,都是我还是爱着瑜颜墨的结果。因为我根本就不爱除去他以外的其他男人啊。”
她的话,率真却残忍。
看到京慢慢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