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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菱不敢回答,只是睁大了眼,看着他。
她想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尴尬的姿势和状态,他不解除警报,她怎么也不敢有所动作。在水木华堂的面前,她从来都是这样主动。
从前,她也和他隔得很近很近,在他每一次亲吻她额头的时候,她也小小的期待过,小堂会不会像童话里说的那样,像王子亲吻公主一般亲吻她呢?
可是每一次都失望,每一次他的吻都短促而礼貌,直到他把她送给瑜颜墨……她心里绝望,认定他根本就是不爱她的。
后来,她愈发觉得那个时期,自己所有对于水木华堂的感觉都是一种错觉。
和瑜颜墨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愈发的从内心感觉到,那个男人才是她的真爱。而水木华堂不过是一个寄托的影子罢了,只因为她没有等待到真爱,而曾经幻想过用他去填补一下那份空白而已。
庆幸的是,那个时候,水木华堂是理智的。
他用行动告诉她,她的期望是错误的,是不能去实践的……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在她对他彻底死心,并重新爱上瑜颜墨之后,他却又突然这样抱紧她,不肯放手,要告诉她,他居然有这么深的喜爱她呢?
悦菱想问水木华堂为什么。
可是她还没来及组织好语言,只觉得唇上一紧。
像是潮水最终淹没海岸线,水木华堂在长久的忍耐和对持之中,终于放弃了抵抗。他突然攫取了她的唇,如他每一次抹掉对手脖子那般迅猛,令人猝防不及……
“唔……”悦菱反应过来的时候,反抗和挣扎都晚了,她想说不,可是他都不给她机会。
他咬得她嘴唇似要流血,仿佛恨不得把她的唇和她的舌头全都吃下去一样。
这一刻,悦菱才发现,撕掉温文儒雅的外表,水木华堂比瑜颜墨还要更像一头野兽。是一头饥饿到可以茹毛饮血的狂放的野兽。
“不……”她终于找到空隙,说出一个拒绝地字,他已经要吸干她身体里所有的氧气了。
“宝宝,让我吻你。”水木华堂在她耳边低语,话语极轻,带着热气,但却让悦菱的脊柱都要结冰,“只要你不动,我就只是吻你而已。如果你乱动,我怎么知道我接下来会干出什么事呢?”
“不可以……”悦菱吓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小堂不可以……”
水木华堂只是连续地咬着她的耳垂和脖子,像是要把她肌肤下的每一处血管都咬破。
“不!不!”悦菱终于忍受不住,“小堂不要!不准!”
水木华堂在行进到她心口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嘘——”他又竖起了手指,“宝宝不要闹了,已经结束了。”
悦菱已经抽泣了起来,她扯着自己的外衫,几乎是跌撞着推开了水木华堂。
“我送你回去。”水木华堂见她想要跑开,急忙走上前去,扶住了她。
“不要碰我!”悦菱激动地扬起手,刚刚向打到水木华堂打去,却又停住了手。
水木华堂静静地,并没想过要躲似的,只看着悦菱,平淡如水地和她对视着。
“宝宝想打的话,就打吧,”他坦然地,“既然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那么自然也要接受你的惩罚了。宝宝是想以后都不再理我,还是怎么样,我都不会觉得太吃惊。”
他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话语,让悦菱只觉得心头堵着一团气,却又怎么也发不出来。
水木华堂就有这样的能力,就算他干了很过分的事,干了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的事,但你就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和他完全断绝关系。
他做每一件事,似乎都想好了最糟的结果,也想好了完全的退身之策。
悦菱不喜欢他的这种做事方式,但也不觉得他这样有什么错……换做她,处在他的位置,或许也只能做这样的选择。
干掉对手或者被干掉,这样激烈的适者生存的世界里,只能选择这样的活法,才有可能走到金字塔的顶端。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悦菱有些挫败地看着一旁的花卉,秋牡丹正吐着艳丽的芬芳,“可是小堂,你总是这样,如果以后再对我做进一步的事,你觉得我会怎么样?”
水木华堂的声音很细也很小,只在她耳边,恶魔般细吟:“宝宝放心,我现在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对你怎么样。不过宝宝如果想要一个人独身的话,我能控制自己到什么时候,还真是不知道呢。除了杀死我,宝宝似乎找不到别的方法解决这个难题了。”
☆、237 关于宝宝的抚养权
水木华堂已经直起了身子,待悦菱完全站稳了,他也隔她有了些距离。
悦菱分明能看到他膨胀的*……那么高蜓,那么张扬。
她突然想起,自己是看过水木华堂的……所有的。
脸一下子红得像要透到骨子里。
她想起来,在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对于男女之事的启蒙教育,是水木华堂和常姐一起教给她的。
那时候,他yi丝不gua,站在她面前,逼问她正确的“试卷答案”。
但那个时候,究竟是她还太幼稚,心智未开,还是水木华堂有意隐瞒,她并没有觉得那样的他,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感觉。
反而是今天,他这么明白的表现自己的心思,她突然觉得自己从此以后都无法再面对他了。
他们之间不是兄妹,不是朋友,其实正是最尴尬的,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的关系。
他说,宝宝,我想吻你,其实是非常含蓄和礼貌的说法,真正的想法,其实是,宝宝,我想……
那个字眼太粗俗,悦菱想都不敢想。
“小堂不爱常姐吗?”悦菱尽量把眼光放到别处。
水木华堂重新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红茶,他端起绣着玫瑰的茶杯,缓缓地把红茶慢慢浸润下咽喉,浇灭体内的一团火,这才浅浅笑道:“你怎么会以为我喜欢她?”
他连爱字都换成了喜欢。
“因为好像小堂和常姐是……*。”悦菱不傻,常姐可以那么自然而然和水木华堂一起在她面前“教学”,肯定是有那一层关系的。
“我们不是。”水木华堂的声音比方才还要更清脆了,似乎已经完全从方才的热焰中平息了下来,“这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悦菱离这个女人远点好。她是……”他听了两秒,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悦菱真相。
“是什么?”悦菱好奇起来,在她看来,常姐不过是一个C市的名媛,身份地位都很高贵,而又十分理性美丽。
水木华堂站起来,凑到悦菱耳边,声音只有她才能听到。
“这件事我告诉悦菱,你要保密——常音和常枫一样,都是中情局的特工……你能期待我和一个间谍有什么真爱吗?”
特工?
悦菱险些把这两个字重复出来。
水木华堂又继续道:“这个女人每次找我,或者帮我什么,我都有拿资源和她交换。”
“外公知道吗?”悦菱的眼中难掩惊异。看起来那么温和又善良的常姐居然有这么复杂的身份。
“当然知道。”水木华堂答道,“我的行事基本都在外公的掌控和预料当中。外公也要利用常音做一些事,所以我才会和她搅一起。”
“那……”悦菱又迟疑了一下,“瑜颜墨知道吗?”
水木华堂这次沉默了两秒,这才答道:“我猜他是知道的。他不是上次和常天启做过交易吗?”
“为什么和常……叔叔做过交易,就会知道?”悦菱差点跟着水木华堂叫常天启了,但是想到那个稳重而和蔼的男人,心中莫名多了一丝敬意,还是改口叫叔叔了。
水木华堂略带嘲讽的眼神睨了悦菱一眼,笑道:“瑜颜墨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悦菱反感地摇摇头,和常家接触的这个经历,说起来真是很不愉快。水木华堂这一问,无疑又在提醒着悦菱,她和瑜颜墨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很多事情,他可以和常枫谈,可以和常雪聊,但是都不会和她讲。
水木华堂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道:“常天启出任下议院议长之前,曾秘密出任中情局的局长。常枫和常音都是他的嫡系人员,对了,蓝逆鳞也是。”
“啊,蓝逆鳞!”说到这个名字,悦菱立刻想起当初在货轮上时,打捞到的那具尸体,“他到底怎么样了?”
“被我杀死了。”事到如今,水木华堂也觉得没有对悦菱隐瞒的价值了。
“为什么……”悦菱只觉得心凉了一下,不为蓝逆鳞的死,而是为他那两个兄弟。
“常家要断臂,我只是顺手帮个忙而已。”水木华堂答得轻巧,“蓝家的兄弟,对于常家而言,不过是养的棋子,必要时刻,可以随意舍弃的。常天启要这样做,常音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什么话也不能说。”
听到水木华堂的说法,悦菱的心中,不知不觉有一些寒。
“我也是一样的呢。”水木华堂见了悦菱的神色,低头对她轻言,“小堂对于水木家,其实也是棋子一样的存在。外公培养我,不过是为了培养一个继承他意志的武器而已。如果我这个棋子有天不听话,要做出忤逆的举动,外公就会像常家毁了蓝逆鳞那样毁掉我的。”
话毕,两个人对视了片刻。
“我不会让外公毁掉你的。”悦菱轻声说着,埋下了头。
水木华堂不觉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悄悄道:“谢谢宝宝,你有这个心,我很开心了。”
“爸爸,你说华堂和悦菱能成吗?”监控室里,水木芳和水木华堂一起看着花园里的一幕。
因为监视设备离水木华堂和悦菱有些远,所以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是能看到他们在交谈,还做了哪些动作。
方才见到水木华堂吻悦菱,水木罡和水木芳都着实有些高兴,不过看起来,悦菱并不十分乐意。
“慢慢来。”水木罡回看了水木芳一眼,“当初要你怀着华堂,我要你嫁人,你还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要求别人,就要十全十美了吗?”
水木芳急忙低下头去。
她是水木家的养女。
少时,水木夫人对她也是极为疼爱的。不过后来有了水木雅,水木夫人虽然还是一视同仁,可水木罡自然就有了偏袒。
这么多年,水木芳一直懂得如何见老爷子的眼色行事。她当然知道,悦菱对于如今的水木罡来说,是何等的宝贝。
说实话,她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是非常的有信心,有十分的看重。认为天下是不是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嫁给水木华堂。
可是如今,老爷子竟然要让华堂娶悦菱。
悦菱其实各方面都很完美,水木华堂如果娶了她,也不愁不能继续掌控财团了。
可是,悦菱却怀着那个瑜颜墨的孩子。
想到这一点,水木芳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而看样子,悦菱还不想嫁给她儿子。水木芳自然有些不高兴了。
可是,在老爷子的面前,她还是什么都不能表露出来。
她忍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忍不住今天这一时……
水木华堂和悦菱刚刚回到屋子里,就有接到了手下的汇报。
“堂少,财团那边可能需要你过去一下,我们和KEN集团上次有比纠纷,对方律师和高层要求约谈。”
悦菱听到KEN集团,心当即猛跳了好几下。
“我……小堂……”她叫水木华堂道,下半句,却又淹在喉咙里。
她想问她能不能过去看看,可是,又觉得这样十分不妥当。
水木华堂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道:“我问问外公,能不能带你去财团看看。”
没想到,水木罡欣然同意水木华堂带悦菱出去。
他老人家现在是巴不得多给他们两人制造机会相处,而悦菱也是迟早要掌管财团的。多让她接触一下也是好事。
悦菱便跟着水木华堂一同去到了水木财团。
进到公司会议室,已经有财团律师把相关的资料准备好了,并告知水木华堂对方律师正在等候。
“我能看看吗?”悦菱见水木华堂翻看着资料,忍不住问他。
她想知道,瑜颜墨要和水木家打什么官司,会不会和她有关。
一旁的高层见水木华堂突然带了个女人过来,又好像有身孕,所有人都心存疑问。此时,见悦菱居然要求看资料,眼中都或多或少有些异样的神色。
水木华堂却并未多说一个字,只是递过报告让她看。
悦菱看了看报告,里面的内容她着实看不大懂。她只好抱歉地笑笑,把文件交还给了水木华堂。
不一会儿,对方的律师也进来了。
双方就有关报告里提及的事宜进行了一些磋谈。
悦菱也不大听得懂,但她大约知道,这件事好像有些严重。否则的话,不会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谈判。
水木华堂的话至始至终很少,他只是礼貌地听着双方的论述,不像是谈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