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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就不能代替杨隽廷吗?现代人哪里还会怕孩子没有父亲。”
秦绿湄冷淡的扫了盛怒的他一眼,“你自己也说是‘代替’了,我的孩子需要的是真的父亲而不是继父。”
“他那样还算是个好父亲吗?”根本没尽到做父亲的义务,还要替他着想?
“我父亲或许不是最好的丈夫,可是他一直是最好的父亲。”杨隽湄不喜欢听见有人批评自己的父亲,或许他是有点不正常,但是他爱他们的心从来没有少过。
“把你们扔在这里也算是好父亲?你们对父亲的标准未免太低了一点。”
“如果你是来批评我父亲的,那你可以滚了!”秦绿婷口气坚决的道。原本她是不想发言的,毕竟一切以母亲的未来为重,但是这次是他太过分了,或许母亲并没有跟他讲明,可是他批评别人就是不对,何况被批评的是她父亲。
“你不说话吗?”古珞琰看向一言不发的秦绿湄,在她冰冷的眸光里似乎看到了失望,这让他没来由的心头一惊。
难道他错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你求的是离婚的话。”
唉,人永远活在取舍之中,现在她就得舍了古珞琰吧!
“为什么?”他被他们逐出界了?为什么他总是找不到进入他们世界的入口?而他又不能求他们走出那个世界,如果那个世界是他们的堡垒,那他要怎么走进去?
突然有个意念闪过了他脑海。
难道她还爱着杨隽廷?!而他只是暂时来慰藉她的代替品,她的心中还是在等着杨隽廷浪子回头。
秦绿湄已经失去和他再谈下去的耐心了,而且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理智可言,更没有任何理性的作为与思考,不如让他回去好好冷静,或许会好一点。
“你还爱他吗?”古珞琰问出了最没有把握的问题,心里既期待更怕受伤害,如果她回答的是“爱”,那他要如何走出感情的迷途还是个问题。
秦绿湄失望又心痛的看了他一眼,原以为他是个可以了解她的人,但是她彻底失望了,因为她见识到了人的肤浅,说她爱杨隽廷?
这可能是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
古珞琰几乎被她眼里的失望击败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那失望从何而来,这让他原本的不安又加上了烦躁,他不知所措的对上了她的冷淡。
“告诉我,不要不讲话好吗?”
秦绿湄看着他急于寻求答案的样子,表面是无动于衷的冷然无所谓,但是内心却难过得有如在淌血。呵!她这辈子惟一动心的男人,竟然问她爱不爱别人!
古珞琰看她的样子也有说不出的难过,但是他需要的是她亲口告诉他,而不是一言不发,她的冷淡不再只是单纯的保护色,也是伤人的最佳武器,这是他现在的感觉。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可以请了。”秦绿婷见母亲不答话,现在这家里她最大,他就由她来发落了,而杨隽湄也起身将古珞琰推出门外。
古珞琰就这么任杨隽湄推他出去,他原本还期望秦绿湄会开口留下他,但是她没再看他一眼就起身走向房间,他就怔愣的站在门外看着杨隽湄把门关上还上了锁。
他原以为可以从窗户和秦绿湄说话的,但是她进了房间后也将窗户关上了,现在他是真的被关在他们的堡垒外了,有门是没错,却是不得其门而入。
他傻傻的看着天际的余晖,想在这里多待一下子的,但是门内传来了一阵稚声。
“怎么来就怎么回去吧!”
是秦绿婷的声音,她真的得到母亲的真传了,她很像绿湄在念大学的时候,标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现在的绿湄不一样了,她有了在乎的东西,所以牵扯了情愫。
等等……
在乎的东西!他懂了!猛然的回身迎接他的只是冷冷的门板。
他又被赶出来了。
第六章
“哈哈哈……”林俊渊听完古珞琰的事情之后,笑声肆无忌惮得让人侧目,而且一点也不在乎古珞琰以杀人的眼光直盯着他,还调侃道:“你就这样乖乖的回到台北?”
窝囊!古珞琰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自己,而且从来没有看他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离开,况且他昨天还特地搭飞机回到那个有夫之妇家里。
“你是不是几天没洗澡皮在痒了?”古珞琰咬牙切齿的说。就知道找他来喝酒是失策,他不扯后腿就很庆幸了。“什么?麻烦你再说一次,刚才风太大听不清楚。”他是刻意的没错,虽然看别人失败而高兴是不道德的事,不过发生在古珞琰身上真的很稀奇。
“我用沙宣,风大也不怕。”古珞琰才说完,门外走进来一对男女,男的是再面熟不过的杨隽廷,他挽着一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这让他怒火中烧。
林俊渊因他玩笑性的威胁怔住了,因为他还说得出笑话嘛,可见事情不是相当严重。
“喂,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办?”林俊渊发现他似乎分心了,所以随着他的目光搜寻他眼中的焦点,不一会儿他就知道答案了,转头一瞧,他发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我打算把那个人给宰了。”古珞琰一口将酒饮尽,旋即要离开座位,不过被林俊渊伸手拦下。
“等等,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可是这里不能让你闹事,记得你在哪里吗?这里是爱琴海。”在爱琴海里闹事不得,因为这个地方的老板背后可是有人撑腰的,打架的结果或许只会被赶出去,也被列为拒绝往来户,但是事后人会不会从此消失谁也不知道。
这里谁都可以来没错,但是如果身为电视和报章杂志的记者把爱琴海内的消息散播出去,那么又会有人消失了,这里等于是个无形的保护区。
“不会吧?你喜欢他老婆?”林俊渊认出了那个男人,他不是那个一时声名大噪的三个医生其中之一吗?那天他们还幸福的抱着老婆照相,怎么那么快就“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快不是了。”带着地下夫人来喝酒还被他撞见,他会再把绿湄留在他身边?“我走了。”
“等等,你要去哪?”他当然不会以为他要去做什么傻事,只是怕他去把杨隽廷的家一把火烧了。
“我要回恒春。”他现在非回她身边不可,他一定会把绿湄带离开那个地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痴傻的留在那个荒山野岭。
“有没有搞错?你才回来不到二十四小时!”这个男人疯了不成?!最近在闹“机瘟”不是?他这样南北乱飞都不怕吗?
“你别管我。”
古珞琰挣离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林俊渊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发愣,而那个女酒保一双眼睛直盯着他不放,好像怕他不付钱就跑了。
“我又不是不会付钱,你在看什么?”林俊渊竟然被她那双眼盯得有点发毛。奇怪!她看起来那么无害,为什么他会下意识里怕起她来呢?
“我也不会在乎你们那小小的酒钱,只是不想错过一场好戏。”唐毕馨看似纯真的笑颜里,似乎还有更深一层的含意。
“好戏?”林俊渊不解的看着她,“难不成从我们进来开始,你就一直在注意我们了?”
“来这里不是看人,就是被看,如果你不想让人看,又为什么要踏入这里呢?”唐毕馨随手调了一杯金色沙漠,漂亮的滑到他面前。“喝了它吧,等一下你还要自己开车回去,这可以帮你解酒。”
之后她便头也不回的走向吧台的另一端,继续替客人服务。
“怪人。”
林俊渊虽然嘴巴这么说,事实上他吓到了。她竟然知道他要开车回去?这种地方还是不留为妙。
“隽廷,他已经走了,我们还要留下来吗?”改扮女装的白沧涉偎在杨隽廷的怀中问道,不忘在他的唇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再等等,他的朋友还没走。”杨隽廷也疼惜的在他额上吻了一下,替他拉好颈子上的丝巾,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帮秦绿湄?”白沧涉本来就不是很喜欢秦绿湄,尤其是她那双洞悉人心的眸子,而且情况在她替杨隽廷生下一对龙凤胎后达到最高峰,不过还好她生下孩子就搬离了杨隽廷的家,否则至今他还不会踏入他家。
“算报答她替我生下两个孩子。”杨隽廷似乎已经闻到白沧涉身上散发出来的酸味。他当然知道他不怎么喜欢绿湄,不过还不至于到水火不容,毕竟是绿湄的牺牲,他们才能光明正大且不受怀疑的走在一起。
“仅此一次?”一直以来他的女装扮相就只有杨隽廷家里的人看过,那是他还没结婚前要光明正大踏进他家门,又得躲过他家里佣人目光的方法,不过为了秦绿湄他可牺牲大了,这一身装扮因为她的需要公开亮相了。
“当然只有一次,你以为我希望有人多看这样的你几眼吗?我的小醋坛子。”自从他和绿湄结婚之后,他就这么叫他了,因为他常常为了绿湄吃醋,尤其是她怀孕的那段日子。
不过还好,绿湄那种人的个性不会跟人家吵架,不然他可惨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他满足不已的倒在他怀中,把扮女人所能用的招数都使尽了,这可是惟一能在大众面前向他撒娇的机会,怎么可以不把握?
“肚子饿吗?我听说这里的简餐不错,要不要叫来尝尝看?”他接受了白沧涉的撒娇,因为这种情形也很少见,通常是他对他撒娇的。
他推开他,“不要,等一下我们回家,你再煮给我吃。”隽廷可有一身好厨艺,连他家里的主府都比不上,那是隽廷以前念大学时跑去餐厅打工学来的,本来只有他知道的,不过在秦绿湄怀孕时是他亲自下厨做一些膳食给她滋补,让他眼红了好久。
“你想吃什么?我们可以去采买。”他看了一下时间才五点多,记得现在还有传统市场在营业,而且可能有新鲜的鱼货送达。
“我想吃西湖醋鱼、麻婆豆腐、青椒肉丝、糖醋排骨、宫保虾仁、还有菊华石榴鸡--”白沧涉脑中想起好多杨隽廷的拿手名菜,可惜他没办法一次说完。
“等等,阿涉,煮那么多你吃得完吗?”他点菜的样子就像一连饿了好几天的难民,让他不由得失笑。
“可以,你也会吃吧?”白沧涉又钻进他怀中。“我好不容易向我的经纪人讨了一星期的休假,怎么可以不好好把握?你没发现我连续赶了两个月的通告之后瘦了很多吗?这次我要你替我补回来。”
“原来你是来找我当煮夫的。”杨隽廷祭出了受伤的表情。
白沧涉不好意思的笑了,因为这是他来的目的之一。“别这样嘛,难道你要看我继续瘦下去?而且我还想看看隽湄。”
杨隽湄是他惟一会喜欢秦绿湄的原因,因为她生下了一个像隽廷的好儿子,但是她女儿,他就不敢领教了,那女娃年纪是小却完全是她的翻版,要他喜欢也很难。
“当然舍不得了,可是你只想看隽湄而已吗?”这下子可要换他吃味了,他这次来好像不是真的来找他,因为他感觉不到一丝丝他所传达的温暖。
白沧涉当然懂他的意思,当下不枉费他女装扮相的妖魅,给了杨隽廷一个诱惑的魅笑。“最主要的目的当然是看你。”
他大胆的吻上杨隽廷的唇,细细的挑逗引起他的共鸣,与他一同品尝这美好的一刻,手也攀上了他的颈项加深这个属于他们的甜蜜。
夕阳很美。
秦绿湄知道这一点,但是她现在失去了那份雅兴,很清楚那个原因,因为古珞琰的离开,更因为他的不了解,她以为他可以懂的,可能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吧!
她坐在客厅的长椅上看着夕阳的余晖洒入了屋内照得满室橘红。
红……
对目前的她而言是种很不恰当的颜色,红色火焰让她无法平静,可是她还是坐在这里任凭它挑拨她的心思,红的浓烈让她心烦意乱,也挑起她露骨的相思。
只愿君心似我心。
呵!她把一切想得太完美了吧!搞得现在自己无所适从,只能让相思慢慢的淹没她的心,可是她却还是守着这个地方,就连踏出去找他的欲望都没有,坐在这边饱受相思摧残,而且还不懂自己在坚持什么。
颊上突然流下了陌生却带着温热咸湿的液体,这让她大为震惊。
她在哭?!
真不敢相信,她已经好久都不知道泪水是什么了,自从她封闭了自己的心,不愿和外界有交集之后,她就一直这样过生活,而且是麻木不仁,好久都不知道难过流泪是什么了。
是伤害让她拒绝和外界的接触吗?
不是的,只是她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