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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问的,因为她还不知道我知道她这个秘密。
“你晚上表演什么?先说说。”我问她。
“说了就没意思了,你到时候自己看。”
“是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你信吗?”我摇头,我猜她不敢一个人上去表演。“我也不信,可这是真的。”
“有些事情……算了,你紧不紧张?”
“有点。”舒庄捂住胸口,大口吸气呼气。
我笑出声,引来她们围观。
“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也笑笑。”耿佳欣扭头问我们。我看见她身边坐着朱颜。
“没什么。等会我替你抽个098号,让你中一等奖。”因为耿佳欣拿到的门票上印的数字是098,所以舒庄才说要抽到098号。华生每年都有这个抽奖活动,由每个表演嘉宾在表演结束之后,抽一张卡片,卡片是几号几号就中奖,至于中几等奖,得由主持人再抽一枚圆球。一般全场晚会结束之后,也就只有20几个人中奖,所以行领导又规定:每半个小时由行里各部门负责人再抽两次,这样一场晚会下来,至少会有50人中奖。这样的晚会才会有看点,也许你会说50多人是不是太多了,但我告诉你,中奖比例是1/10。
“你好好准备准备,不要上台一个字讲不出来,大眼瞪小眼。到时候我拿皮鞋扔你,你不要哭!”
“秦师傅这话也太狠了。”夏师傅慢悠悠跟上一句,今晚他的造型活像唐僧。
“夏师傅,你这个帽子……问唐僧接的吧!”耿佳欣大笑,说出我的心声,我也会意大笑。她一说出来,所有人都定睛看夏师傅,看完都哈哈不已。
夏师傅被我们搞得不能自已,连忙摘下了解释:“哎呦,我不是怕下雨嘛!戴个帽子防防雨哎!”
“你一顶帽子就能防雨,那我们还要伞干什么?为什么还有卖雨衣的?”耿佳欣不依不饶的反驳他,我们也乐得找点笑料。
“你那话讲的,没有伞、没有雨衣,不能再没的帽子嚎!”夏师傅一本正经的解释,他似乎听不到耿佳欣的话。
“你不能站起来打他们啊,他们要是这样讲我,我就一把掌过去。她们这些小丫头看你好欺负,天天欺负你,你不治治她们,她们不知天高地厚。”秦师傅也拿他打趣。
舒庄接过话茬:“秦伯伯你够了吧!你没说过我们啊!我们就是你带坏的,你是师傅,我们是徒弟,你应该表扬我们学的快,学的精。”秦师傅听话想反驳,还没等他说话,全场灯光一压,一片黑暗。一会儿,中央舞台上一束黄光过去,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子和一位身着蓝色晚礼服的女子站在那里。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我是今晚晚会的主持人孙益民。”
“我是何芳芳。再次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的亲临,今晚我们将与在场的诸位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我们将一起携手走过坎坷、经历快乐、眺望美好未来。”
“是的,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我们应该欢呼、雀跃,但是,在我们无比兴奋的同时,我们不该忘记我们为之奋斗的事业。是华生带给我们欢乐、是华生给予我们幸福、是华生让我们享受美好人生,在此,让我们祝愿明日的华生:蒸蒸日上、傲视群雄。”
“让我们为华生光辉的明天加油!让我们身为华生人而自豪。下面就有请中国华生银行宁州市分行副行长马飞,马行长上台发言。”
……
听完一大通有的没的之后,我发现华生还真是有一套,白天累死累活之后,晚上人家一通略带而过的表扬,心里立马就得到无限安慰。真是要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心脏也不跳了。
“你刚刚听到没?那女的说我们是‘花生仁’。”我们谁都不明白她此时的寻欢作乐,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悲伤和孤独。
“华生,人。真败给你了。”
“我故意的,我现在好紧张,想安慰安慰我自己,你倒好,直接一盆冷水泼下来。”舒庄抱怨耿佳欣,还顺手拍她一下。不过,我坐她们中间,没能幸免挨那一下子。舒庄为了能方便进出,她坐在最外面一排,朱颜想坐在耿佳欣旁边,所以我就被单出来了。
耿佳欣自知说错话,赶紧又说:“你紧张啊?我教你一个办法,你不停的告诉你自己:我叫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亲,你有席子吗?”舒庄严肃的问耿佳欣,刚才还笑的耿佳欣立马停止笑靥,反问她要席子干嘛?舒庄闷闷地来一句:割席断交。
“不要嘛!亲,支持无理由发货呦!”耿佳欣装出一副可爱嘴脸,逗乐众人,舒庄自然也乐在其中。
这一刻看着她们,我觉得自己很孤单。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我不敢看她们的眼睛,只能强忍住看前方,我不知道孙益民和那个女的在说什么,也听不清哪位行长或是哪位书记在做什么感慨。好在,还有两天就要回去了。
我转身问舒庄过年回不回老家,结果不知何时,她已不见踪影。看到孙益民在台上那样神采奕奕,舒庄你会不会动心?听说他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或许他身边那个娇柔的女子就是他未来的妻子。上次你帮过我,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我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这么快放下朱颜。这一次,让我帮帮你。
第十回
孙益民报幕,一段极简单地引导语,我压根就想不到表演者会是舒庄。在最后一次彩排演练中,舒庄找到孙益民,她主动要求他把原有的那段话改掉。她说她想简单一些,不愿要那么多让人记不住的前缀;她说她的歌才是今天她想表达的唯一重点。
“一首来自《虞美人盛开的山坡》改编曲,有请表演者。”连姓名也没有,在今晚这样的场合,正是交际的好时候,也是让别人记住的最好机会,舒庄白白放弃。这样的想法,除了她自己,估计旁人无法理解。
灯光很给力,孙益民报幕之后站在那里没动,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漆黑。当微红的灯光随着音乐前奏缓缓升起,舞台中央是舒庄。我第一次见她这么美,像画中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那一袭轻纱罩在丝绸之下,是山林间一朵高傲的虞美人。她没有肢体语言,在前奏中等待她启齿的不只是我,还有我身边一群被她惊呆的小伙伴,包括保安。
我们的位置居中,在二楼,是一个光景绝佳的地点,正好面对台下,能看清一切。她这么美,两端松松的发髻,和那一身鲜艳的装扮。那个人知道她的用心吗?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子费尽心力施粉画眉,只为博我一笑,我愿意给她我所有的一切。
慢慢的、慢慢的,音乐慢下来,她举起话筒,灯光直接打在她脸上。化了妆的舒庄,和舒玥蓉很有几分相似。相似的不是容颜,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那份自信,能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她的高傲,气场可以藐视一切、唯我独尊。
“墨黛静染娥眉;镜奁孤置台前;残影疏疏胭脂浅;楼角风细细;
故人十指纤纤,记忆里秋风吹;我记得最初的印迹;有你月就圆。
世事无常变迁;那一日是何年?一些人一些事已被深掩。
留不住看得见,几丝红晕天边;伸出手;寻觅远方踪迹。
我不在你身边,留不住看得见;不过是暗暗的思念;我远在天边。“
我听的痴痴醉醉,完全陶醉在她的歌声里。
“萤火三千飞去;只一朵在心间;如花痴醉梦里面;任醉意凭添。
依稀记得当初;呢喃还在耳边,你还好吗林花风月,高楼红瓦深砌。
悲歌回荡离别,温壶独酌杏花;抵不住;点点滴滴落枝桠。
今来青衣绾发;宫柳竟也低眉;苦熬煎;广寒无日无年。
一湾凉水映月;枉顾红粉扑面;水中莲往事沉甸甸;分毫未曾减。”
即使现场没有字幕,但还是能听的清她那份感伤与无助。这应该是她的告白吧!她还是比我勇敢,最起码,她敢自己说出来。歌曲中间音律起伏波动的时候,她眼里隐隐藏下泪珠,手也不住微微颤抖,话筒几乎一瞬间就要掉下来。
今晚这首歌曲的间奏,是用来给她平复心情继续唱下去的,可惜,她挣扎好久还是没能忍住眼泪,我看到她低头的瞬间落下两颗红豆,还有快要遏制不住的心情。我从没听过这首歌,也不知道间奏还有多长,我不敢想象她话筒落地出丑的样子,也无法再等下去。嗖的,我站起来,我确信她看到我,我举起手臂告诉她‘加油’。后面人不停地对我指指点点,我注意到身边她们的神情,默默坐下去。
“我看她低头是不是在找东西。”这是我最苍白无力的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站起来,而且还当着她们的面,这下我算是知道人言可畏了。
“一朝青丝容颜;再梳洗已成雪;屈指间盏中白蜡涟涟;才搔首拂袖。
拾不起水中月;亭中遥望圆缺;可怜仙子再无人婵娟;自是惆怅月。
常常忘了梳洗,常常忘记执笔,但终究,有个人无法忘记。
透过墙角竹篱,猜度那个足迹,想让你,陪我闻过花香。
卿姿一刻幻象,水面一片阑珊,向谁借一把油纸伞,撑在我肩上?“
舒庄很顺利的唱完最后一段,她唱这一段歌的时候,我努力寻找孙益民,会场太暗、人太多,我找不到。
他会看到舒庄的,一定会,她今晚有多美,谁看到都会印象深刻。从没想过,她今天会把自己弄成古风装扮,看装扮似乎是某位戏子,我看不透。当她再次吟起,我的心不禁跟她一起唱出:谁借我一把油纸伞,撑在我肩上?
我在天边,我其实在你眼前,只是你从没看见,所以我在天边。
舒庄唱完之后,孙益民走上来,很稳定的步伐,期间还用手拽拽衣袂。她想下来,却被他拦住。“一首多么动听的歌曲,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送给舒庄。”他喊出她的名字,显然舒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她反应很快,连忙鞠躬谢礼,一溜烟跑下去,丢下满脸尴尬的孙益民。
“刚刚歌里唱到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爱情。我不得不说,爱情真的可以让人疯狂、让人激动、让人更加幸福。借着这样一首优美的歌曲,我寻点私心,我想对我未婚妻说:我爱你,青云。为了你我甘愿忘记梳洗、忘记执笔。同时也想告诉每一个人,真心相爱的俩个人,请紧紧抓住手,幸福属于我们!愿我行所有员工幸福美满。接下来请欣赏小品《幸福员工》。”孙益民圆场的能力果然不凡,可我不稀罕看他、懒得看他。
接下来的20分钟里,全场都沉浸在欢笑中,她们都忘了一个谁,谁都没在意,舒庄没回来。我以为她在台下等孙益民,可是我看到孙益民也坐在下面看表演,时不时背台词,他身边根本没有舒庄。我又等了10多分钟,舒庄依然没上来。我悄悄拨通她的号码,一连3个都无人接听。
“你能不能把孙益民电话给我,我没他号码。”
耿佳欣不耐烦地说:“等我把这个舞蹈看完。”
“我有急事,就耽误你一分钟。”她极不情愿地翻开手机,把号码给我看,拿到号码之后,我立刻出演播厅拨通他的手机。
我在一楼大厅一边打电话给孙益民,一边到处转悠找舒庄,这么晚,她能去哪?难道是回家了?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打给孙益民好几遍,最后一次铃声响了好久才接通。
与他接通电话;我迟疑片刻;思想翻来覆去好几回还是决定不自报家门;开门见山了事。“舒庄还在你哪吗?”
“是许言吧!”
我吃了一惊,还是被他听出来。“是我,我们等不到她,想问问她是不是还在你那?”
“没啊!她前面表演完就换衣服走了,你们都没看见她,她是不是坐在演播厅里你们没看到。”
“算了算了,我再找找。”
“好的。”孙益民很干脆的挂断电话,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我还活着,四周一片辉煌,又一片寒凉。
我又上去,在演播厅里四处寻觅,还是没发现她的踪迹,我确信她已经回家了。本来我也想回家的,可是想的这是入行以来第一次参加新
晚会,还是有点舍不得,怕错过什么。于是我坚强的挺过半个多小时,看五六个人被抽中领奖、看一群卖力说笑的疯子说笑、听一些被唱的五脏六腑都要换位的歌曲,最后我实在不敢苟同,独自离去。
站在剧院门口,寒风已经很有力度,黑漆漆的大马路上没有行车,两排笔直明亮的路灯为黑夜抹上一片光彩。看看时间,已经是九点零三分,我努力查找下班来这里的记忆,应该是朝前边走,走到路口应该就可以打车了。
冬天的深夜确实够冷,连空气都能冻死人。我把衣领立起,围脖缠绕好几圈,一通折腾才算有了体温。简直是活受罪,白天累死累活还剩半条命,晚上不回家补元气跑到这里来作死!明年,打死我我都不来了。
“许言。”我隐隐听到有人喊我,又不敢确认,因为声音太小,又是深夜,我不敢回头,加快脚步向前走。
“许言。”这一生我听得真切,我能感觉到喊我的人也很急切,她在朝我这边跑。“是你吗?”
是舒庄,她穿着深色羽绒服。“你怎么在这?”她不是应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