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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大家还记得我们上次打架的事情吗？他们就是冲我们来的。大家豁出去了，不要把他们当对手，就把他们当作是仇人吧！现在，我们上场，就是去报仇。我们要把把男人的血性打出来，不要让他们认为我们就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我使劲地挥了一下拳头。
在这个时候，我还能好说什么呢？
“飞羽说得对，我们不要再想冠军的事情了，就把它当成一场硬仗来打，打出我们男人的气势来，让他们看看，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凌江的一句话仿佛汽油里飞进了一丝火星，大家年青气盛的性格忽地一下子点燃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大家记住，现在很明显，司马剑锋是挑明了要跟我决斗，球到他手是不会转给别人的！下一节大家的任务就是做好防守，进攻时就只管把球传给我，大家就瞪大眼睛看我怎么KO他。”
“司马剑锋可是市联赛的三连冠啊，手段又那么毒辣，你可千万要当心！”阿莫一脸担心！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大家就看好吧！”我伸手拍了拍阿莫的肩膀。
“哥哥，我相信你，一定要加油啊！”苗苗跑了过来，紧紧地拉着我的胳膊，仰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一脸的信任与鼓励。
看着她那纯洁清亮如同夏夜般灿星的双眸，我心一热，无声地拍了拍她那如花般娇艳的脸蛋，如一去不复返的战士般长身而起，头也不回地奔到赛场中。
场上此刻已不叫比赛了，更像是我和司马剑锋两人之间的决斗！
剑锋那双俊目里此刻全是腾腾的杀气，在我面前闪转腾挪，使尽了自己浑身的解数，勾手，急停，过人，跳投……他真不愧是市队第一强力攻击后卫，一来一往，比分并没有追近多少，时间却在一分一秒无情地流逝，场上的观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晓琪和苗苗急得不断地跺脚，手指甲掐进了对方的胳膊里还浑然不觉！
我发现，凭一已之力想到阻止他如水银泄地般疯狂的火力，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情，索性我自己也豁出去了，放松了防守，全力和他拼前场进攻。
相比他而言，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自己的体力和速度应该是自己的优势，我就尽量缩短自己的进攻时间。他防我突破，我就果断跳投；他近身贴防，我就坚决突破。这招果然有了效果，时间稍长，他就开始汗水淋淋，气喘吁吁了。可天生骄傲倔强的他还是不愿意采取群狼战术，红着眼与我拼命抗争。
看见他那孤注一掷的表情，我心里暗暗好笑，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心一静，手里的球也更听话了，向长了眼睛似地带着清脆的刷刷声落入了篮网之中，我们的比分开始慢慢接近，掰平，超出……场上的观众被这刺激精彩的比赛看得群情振奋，荡气回肠，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振臂欢呼。场边的苗苗和晓琪两人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花般灿烂的笑容……
就在这一刻，场上最惊心动魄一幕发生了！
就在我接到队友传球，刚准备跳起投篮瞬间，司马剑锋如一只张大翅膀的苍鹰，扑头盖脸地向我猛扑了过来，完全没有了招势和技术而言！我想闪身已来不及，他的胳膊如一柄油锤，重重地击在了我的鼻梁上！
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喀嚓”声，仿佛传到了场上每一个人的耳膜里，刚才沸腾的喧闹，此刻却像仿佛热锅里浇了一瓢冷水，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的脑袋只觉得“轰”的一声，眼前的金星如一只只萤火虫儿来回飞舞，耳朵里嗡嗡直响，一股又酸又辣的味道直冲鼻孔，我手捧着脸慢慢地蹲在了地上，眼泪和鼻血如小河般哗哗直流……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场上的裁判，他一声哨响，做出了暂停的手势。这时大家才反应了过来，观众席上如油锅里撒进一把盐，愤怒的情绪如火山般瞬间爆发了：“1号流氓，1号滚蛋……”
“罚下1号……”
紧接着，矿泉水等杂物便如雨点般向场中央飞了过来！
愤怒的队员们抑制不住情绪，握着拳冲向了司马剑锋，却被郑老师和裁判给硬拖了回来。最先扶起我的是阿莫和凌江，他们把我移到场边。剧烈的疼痛眼泪使我只能躺在球场旁边的空地上，我仰着头，避免着汩汩而下的鼻血，可即使这样也于事无补，我的前胸立刻被鲜血粘糊糊地染红了一大片！
在强烈的晕眩中，我听到了苗苗和晓琪惊呼着向我奔了过来！
“羽哥，你倒底怎么样了啊？你可别吓我……”晓琪把我的手掌捏得紧紧的，仿佛一松手我就会飞走。
我很想说话，可马上发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依稀感觉到，苗苗轻轻扶起我的头放在她的腿上，拿一条手绢擦拭着我脸上的鼻血和眼泪。可这根本就是徒劳，她的手帕马上就被涌泉般的血泪给浸透了。旁边的女生又赶紧递上来一卷卫生纸，就这样擦了流，流了擦，不一会，地上丢满了沾着鲜血的纸巾。到最后，我鼻子里流出的血已成了黑紫色，染得苗苗手上身上到处都是。可怜的苗苗一下子被吓哭了，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要哭……”我刚费力地吐出几个字，脸鼻间撕裂般的剧痛让我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我明显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热肿胀，鼻子也不透气了，我只能张大嘴巴呼吸，眼泪加着血水流入了我的嘴角，如腥好咸！
“郑老师，怎么办啊？快救救他吧！”苗苗满手血迹，绝望地呼喊！
“快拨打110，送飞羽进医院！”耳边传来郑老师急促的声音。
正文 第十五章 微笑与眼泪之间
“鼻梁骨折！”这是医生仔细检查后，说的第一句话。
“啊？！”陪我前来的郑老师苗苗晓琪，一听这话全部愣在了当地，半天说不一句话，“会不会毁容啊？”晓琪担心地问。
“难说，就看他以后自身恢复能力了。”
这一句话一出，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哭成了个泪人，旁边的郑老师只有沉重地叹息！
是难过，是紧张，是愤怒，是后怕……我自己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她们相拥而泣地可怜样子，如同万把钢针般刺得我的心好痛好痛，很想伸手去安慰下她们，但是就这点我都做不来。我现在的脑袋好象坠了一个千斤之巨的铅球，连睁眼都非常困难，嘴巴也肿得张都张不开。我只能就那样平躺着，无尽的烦躁与焦虑把我折磨得都快发疯了，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
“小伙子，我来把你的鼻梁骨复位。你抓住旁边小妹妹，忍住点，不要乱动！”苗苗赶忙把她的小手放在我的手中。
接下来的时间，对我来说就相当于一场噩梦！
医生拿出了一把长嘴钳，在钳头上缠了一圈沾满麻药的棉条，无情地插入到我的鼻孔当中，如打钻般使劲往里面塞，直捅到鼻梁眼睛的接合部，然后使劲一撬，剧痛之下我不禁一声惨呼，清楚地听见自己鼻骨一阵啪啪地乱响，眼泪清鼻如泉水般不由自主哗哗流下，怎么也控制不住。只有下意识地紧紧地扣住苗苗的手腕，指甲也深深地嵌入了苗苗细嫩的皮肉里。苗苗紧皱着眉头，眼泪都痛出来了，但却不敢吭出声来！
“这个小妹妹，过来看下鼻梁正了没？”医生停下手，转身问旁边的索索发抖的晓琪“鼻子右边还有点低……”她的话音刚落，医生手腕一抖，我鼻骨又是一阵啪啪作响，我的鼻涕眼泪用“泉涌”二字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好了……好了……”苗苗小手汗津津地，在我手心里一个劲地发抖。
医生也长出了一口气，轻轻地从我鼻孔中抽出了长嘴钳，那血色的纱布上面满是红的黑的青的血迹。医生接着把七八沾着麻药的绵条搓成了一绺一绺，全部塞进了我的鼻孔内，使劲地捅，直到鼻孔里塞得满满地才停手。
“这下你们可以回家休息了，记得千万不要拉出鼻子里的药棉，也不要侧身睡觉，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医院拆线！”说完，端起收拾好的器械，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这才到了喘息的机会，松开了手心里苗苗的手腕，只见她那白嫩的手腕上赫然几个血红的指印，脸上也尽是细细的冷汗！
“苗苗，捏痛你了吧？”看着她痛得呲牙裂嘴的样子，我一脸愧疚。
“没事没事，我自己揉揉就好了……”她擦去眼角疼出的泪花，向我轻笑了一下。
我终于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虽然床上温暖舒适，但脸上鼻间那种又麻又酸又辣又胀的滋味，没有切身体会的人实在想象不来。时间一长，麻药的疗效也在逐渐散去，脸上也开始火辣辣地胀痛，我仰面躺在床上张大嘴喘着粗气，但那不知是药水还是鼻水的液体还是像没关紧的水笼头一样，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晓琪回家去准备早饭了，苗苗则坐在了我的床头，手拿着一块毛巾，不停地擦拭着我脸上流下的眼泪和鼻水，美丽的大眼睛一直细细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现在好点了吗？”她低头轻轻地问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脑袋好昏，肚子又空，嘴巴又痛，这个难受劲，真想在地上打几个滚才觉得舒服……
我这副难受的样子急坏了苗苗，她托起我的脖颈，把手臂垫在我的肩膀下面，然后低下脑袋，朝我张开的嘴巴地轻轻地吹气，那好闻的香味和春风般的气息，让我感到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昏沉沉的头部也清醒了一点点。
“谢谢，……”
“哥哥，你不要多说话，小心伤口，”她心疼地说，温柔地把我靠在她的肩膀上，“看你的嘴巴干成什么了，我给你喝点水润润……”她转过身，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大米粥放在我身边，盛起一小勺，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吹着，又用嘴唇试了一下温度，这才放在了我嘴中，一勺又一勺。
看着她那专心致志、温柔似水的眼神，我的感动了，眼泪不由夺眶而出。
“哥哥，你……”她看到我的样子，先是一惊愕，后又一阵娇笑。“我明白了，你是被我感动哭了不是？那就乖乖地听话，不然我就走了，不理你了噢？”
我想笑下，可脸部肌肉稍微一动，鼻涕就会水笼头般滴哒而出，害苗苗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哥哥，你好久没吃饭了，饿了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米饭？馒头？小笼包？饺子？还是西红柿鸡蛋面条？……”她说一样，冲我伸一个手指头，见我摇头，就又换一个。
当她竖起手指说到“香肠”时，我点了点头。这可是我的零食最爱，自己一个人在家吃饭，它就是我的饭桌必备品！“我……厨房……抽屉里有……”
苗苗听了大喜，小鸟般跑过去拿了一大根过来，用剪刀剪去外层包装，轻轻地放在我的嘴角边，“哥哥，张嘴！”
我冲她感激地微笑了一下，嘴刚一张，脸上那钻心刺骨的疼痛不由得让我轻哼出声，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
“很痛么？”苗苗吓了一大跳，连忙但出小手轻抚我的肿痛的脸部，眼神里尽是惊慌与心痛！
“哥哥，要是能把你的痛苦分一半在我身上多好啊，你看你这次，一下伤成了什么样子！司马剑锋，我真是恨死你了！”她眼圈一红，眼泪立刻嘀嘀哒哒地掉落了下来，滴在了我的手背上。
“不要哭，我没事的。我不饿……”
苗苗抖动着纤弱的肩膀，不停地默默抽泣。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美丽的脸蛋红红地，“哥哥，你闭上眼，张开嘴……”
“怎么了……”
“闭上眼嘛，求你啦！”
我心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
良久没有发应，正当我疑惑想睁眼的时刻，嘴巴触到了苗苗那软软的温温的略带甜味的红唇，我还没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她的小舌头轻轻一推，那嚼碎的香肠和着她的香泽已经被她哺进了我的口腔中……
我一惊睁眼，看见苗绝美的脸蛋上尽是可爱至极的红霞，她不依地用小手轻轻抚上我的眼睑，“哥哥，不要睁眼……”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种异样的温柔和醉人的甜蜜。自己口腔中那浓郁的肉香却是如此的真实，可自己灵魂仿佛飞翔在飘幻的梦境里……
“羽哥，我来了，给你煲了你最喜欢的鸡汤……”晓琪猛然推门而入，恰好看到了她最不能接受的一幕！
她手中捧着的保温杯从她手里滑落了下来，“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散，滚热的鸡汤飞溅在她的裙子和脚面上，她却浑然不知，全身就像被雷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