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矗妹矗�
…………
纵使若璇无法给他任何回应,他却依旧每日如此。他想,璇儿好动,一个人这样安静的睡着,她会寂寞。
知晓她中毒的那一夜,他一个人站在屋外整整一夜。
他问自己,若是一直找不到解药,璇儿一直昏迷不醒,他该如何?
答案是肯定的,他陪着她,一直陪着她。
他问自己,若是找不到解药,璇儿最后离他而去,他该如何?
答案依旧是肯定的,既然这世间容不下她,那么便让这世人为她殉葬,如此她一个在下面才不会寂寞。她若不能陪着他,他便陪她一起下去。
他命暗卫将小环从宫里偷偷带出来,可除了替她擦拭身子,其他事情他从不用小环插手。他命人在她的屋里添了一张小榻,每晚他便宿在她的旁边。他知这样于理不和,可他已无暇顾及。
他只想陪着他的璇儿,只是陪着她。
这一生便如此吧!纵使她爱的是别人,他亦不打算放开。
只他不知,若璇其实是意识的。若璇在回到绝尘谷的第二日便恢复了意识,她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
她努力的想要醒来,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却依旧只能安静的躺着。
她知道阿映担心她,为她憔悴,感受着他的悲伤,却无法伸手为他抚平眉间的愁丝,无法出言安慰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如此。她爱的人站在她面前,为她悲伤,为她憔悴。而她感受着他的悲伤,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084【】诉说柔情
这一刻,她恨,真的好恨,恨冷轩,恨那个让她身陷地狱的人。
纵使她被长生盅折磨的生不如死,她亦未曾恨过任何人。可这一刻,她恨,她怨。那个人,她的亲生父亲,为何对她如此残忍?长生盅,十年的折磨还不够么?又送她一粒毒药,让她的后半生如活死人,没有尊严的活着。
一年后,绝尘谷。
“四皇子,这是带郡主去哪?”
小环在门口碰到欲抱着若璇往外走的龙映雪,便开口问道。
龙映寒微微皱眉,“小环,这里没有皇子和郡主。往后称公子和小姐便可。”
然后继续往外走,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道:“小环,你再去取一件披风来,我带你家主子去看看梅花。”
小环连忙进屋取来披风,暗叹公子对主子是何其的用心!若璇身上披着狐裘定是温暖无比,可公子却仍是怕主子会受冻。
她愣愣的站在门口,看那两抹身影越走越远,抬手抹了抹眼泪。
公子对自家主子的深情,纵使她这个局外人亦为之动容。
她身份卑微,可是却也曾经憧憬过。若世间有一个男子如公子对待主子一般对待她,那么她死亦无撼,也不枉她来人世走了一回。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他始终对你不离不弃。
她犹记得,那一晚公子身染风寒,高烧不退。可公子放心不下主子,抱病亦要宿在那张小榻上,无论谁劝都没有用。公子贵为皇子,从小绵衣玉食,纵使从小在冷宫长大,也常得到太后娘的照拂。何时又睡过如此简陋的地方?可自从主子昏迷那日起,他一直宿在那张小榻上。
她唯恐公子病情加重,便一直不敢睡。那一晚的后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雪,她连忙到主子房里去查看,可是她站在门口却止住了脚步。
一个时辰之前,她离开这间房里,公子因发烧睡得迷糊。可是现在,她看到公子赤着脚,从柜子里搬出被褥替郡主盖上,脸上柔情宛如那散下的一汪明月光。
她以为公子会为自己添一床被褥,可是公子却没有,转身欲回到榻上去。只他没走几步,便晕倒在地。
她一惊,连忙跑过去扶他。她的手触到公子的额头,竟是滚烫,明显公子的病情加重了。
“璇儿,不怕,不怕。”
公子的嘴里反复说着这一句,这时她才知道,原来公子此时竟是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可纵使他神智不清,却依旧担心主子受寒。心心念念的只有主子,这是怎样的深情?
梅林。
龙映寒将若璇放到榻上,再松开若璇身上狐裘两襟的带子,又将披风盖在若璇身上。他欲起身,又伸出手探了探狐裘,触觉手里暖洋洋,才放心的直起身子。
狐裘很大,铺在榻子上,刚好可以将若璇整个身子包裹住。而那张榻子亦是龙映寒专门为若璇做的,采用无尘谷天然玉石雕刻而成,冬暖夏凉。
他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侧过头,对着躺在榻上的人儿浅浅的一笑,像夜色下的清湖,无边的温柔相笼,安宁满足。
然后手往腰间一摸,墨玉箫便已在手中。
“璇儿,你总说想回来看看绝尘谷的梅花。你看,今年的梅花开得如此艳。往后,我每年都陪你一起看,可好?”
纵使知身后的人,无法给出任何的回应。他亦是眉目含笑,脸上满是期待和无限柔情。仿佛身后的她,正浅笑嫣然,慵懒的躺在榻上,会突然窜到他身边,告诉他,好。
“璇儿,你一直睡着,这箫我好久未吹奏了,都生疏了。”
说完,行若流水的箫音便缓缓而起,清雅脱俗不带尘气,如见绿水青山,如叹天落花雨,如笑春风含情,如喜小雪初晴……
一曲毕,他收起箫,便倚着若璇坐下。此时正值寒冬,可他却全然不顾天寒地冻,随意的坐在地上,伸手抚了抚若璇的碎发。手指掠过她的鼻尖,丝丝凉意传递过来。他猝然一惊,唯恐她受寒,连忙催动内力为她驱寒。直至她的手脚都暖和起来,他才收了手。
他从怀中掏出墨玉箫,贴在胸口放着,仿佛那是他的稀世珍宝。他的双眸倏然漾起旖旎的笑意,喃喃自语的道:“璇儿,你知道么?这箫自你送与我起,我便一直贴身带着,从未离过身。不是因为它是天下第一箫,而是因为这是你送的。”
“璇儿,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时凌蝶公主求亲,你问我为什么不答应。那时我告诉你,我不必从一个火坑跳至另外一个火坑。其实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我便哪里也不会去。”
“璇儿,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争这天下么?在父皇说,你将是龙国未来的皇后时。因为得天下,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不怕违背承诺,亦不怕母妃失望,我只怕会失去你。
“璇儿,我心里有一个秘密。纵使有一天你醒来,我亦不会告诉你。那一日,你来问我,我们可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你不会知道,那时的你有多么可爱。你亦不会知道,那时的我有多么高兴,因为你吻了我。而我却该死的对你动了绮念,霸王硬上弓,是我,不是你。差一点,我便……幸好最后我恢复了理智。”
“璇儿,我知道你爱的是二哥。从你愿助二哥得天下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兴许那时我还抱着一丝侥幸,可你对太子说,你喜欢的二哥,要嫁定是要嫁给他,我便已确信。可是用这天下换你的平安,我不后悔。这一年,我想了很多。若是以前的我,不管你爱不爱我,我不会放手,纵使折了你的羽翼,我亦要将你禁锢在我身边。可是现在,我不会了。你若醒来,我愿意放手。只要你活着,活着便好。”
他在她的耳边低低吟着昔日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他知她听不到,他知她不会回答,却还是细细的说与她听。因为他怕来不及,他怕再也没有机会。
☆、【085】不对不起,我爱你
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你以为明日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有很多人,你以为明日一定可以再见到面的;于是你暂时放下……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那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诀了。
犹如他和璇儿,他不知明日等待他的是什么?若一切可以重来,这些话他会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告诉她。
告诉她,他其实什么都不要,只是想要她。
若璇一字一字的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她想大声的告诉他,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早知道,他爱她,那么他们不会如现在一般什么都没有留下;如果她早知道,他们不会错过彼此,徒留遗撼。
他们都自以为是为对方好,自以为懂对方,可原来的,原来,他们都错了。原来他从来都不要天下,他只是要她。而她又何尝不是只要他?
这一刻,她何其的庆幸自己还活着。纵使如今的她如死人没有差别,纵使如今的她毫无尊严的活着,可是她却依旧如此庆幸,她还活着,她能听到阿映亲口对她说这些话。
若她能醒来,她想对他说,阿映,对不起!我爱你!比你爱我还要爱,比你爱我还要早。
若她能醒来,她还想对他说,她有多么的感激上苍,能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他。
当然若璇想说的这些话,龙映寒自是不会知道。他倚着榻子坐在若璇身边,神色温柔的看着沉睡的若璇,他的目光清幽,那缓缓流转如墨的光芒却深得有些灼人。
突然他似乎猛地一震,瞳孔极快地微微收缩着,似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他“蹭”站起来,连地上的树枝划破了衣衫亦不自知。他抱起若璇,将她身上狐裘两襟的带子束紧,便施展轻功往回狂奔。
梅林距他们住的屋子并不远,可龙映寒回到屋里时,额头上却渗出丝丝细汗,可见他走得有多急。
他将若璇放到床上,唤来小环好生伺候着,便往君无尘的药房走去。
“君师父。”
君无尘正低头搅拌草药,闻言抬头,问道:“公子,何事?”
龙映寒那双幽深的墨眸,此刻蓄满了激动。
“君师父,我想到一个法子,兴许可以救璇儿。”
君无尘亦是一怔,连忙放下手中的草药,声音里带着丝丝急迫问道:“什么法子?”
龙映寒眼睫微阖,睫如蝶翅,在阳光里微微耀闪,灿若是星光。
“可在我和璇儿身上同时种下长生盅。我想,当年冷轩可利用璇儿续命,那么我亦可为璇儿续命。”
君无尘一惊,定定看着他,声音里满是凝重。
“公子,你可知如此,便是以命换一命,兴许你活不过十载。且盅虫种入体内,一旦发作,便是撕心碎肺的痛苦。”
龙映寒淡然一笑,薄眯的眼眸透出一股坚毅。
“我不怕!君师父,可以的,是不是?”
他的声音里透着欣喜,甚至是欣喜若狂。
可君无尘却摇了摇头,轻轻的一声叹息逸出来。
“璇丫头的身子被盅虫折磨了十年之久,早已残破不堪,再也禁不起第二次。”
龙映寒那双深黑,烁烁而曜的眸子瞬间暗淡无光,淡淡的“哦”了一声,落寞的转身离开。
为什么将他的寿命分一半给她,亦还是不可以?
“公子,你可听说过绝颜丹?”
君无尘突然开口问道。
龙映寒暗淡的双眸一片死寂,仿佛风再大,亦吹不起丝毫的涟漪。绝颜丹他自是知晓,服下它之后可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若无解药,永世不可恢复原来的容颜。
“怎么?”
“不知为何,公子自小便服待了此药,若公子想恢复……”
龙映寒却打断了他,毫不迟疑的道:“不必。”
绝颜丹?本来的容貌,只不一副皮相而已,他又会有多在意呢?况且他在意的,没有人可以给他。
没必要,她若看不到,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花开花落,又是一年。不知不觉,若璇已沉醒了两个春秋。
药房。
君无尘与龙映寒相对而坐,皆未开口说话。
龙映寒知君无尘定是有话要和他说,不然他不会派人唤他前来,所以他在等开口。
“公子,你逛过赌坊么?”
君无尘突然问道。
龙映寒微微一愣,不知君无尘怎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但还是据实以答。
“未曾,但小时候在宫里常与人下注,赢多输少。”
“哦,那公子可愿再赌一局?”
君无尘眸光定在龙映寒身上,试探的问道。
“君师父,有话但说无妨。”
龙映寒不知君无尘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可君无尘不是爱说笑之人,他知君无尘定有深意。
君无尘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到龙映寒面前,紧紧拧住眉,娓娓道来:“这瓶子里装着情劫草的毒液。情劫草顾名思义,便是有情人的劫难,天下最毒的毒药。此药需一男一女同时服下,一为寄主,一为宿主。但凡服下此药的男女,不可有肌肤之亲,否则便会痛疼难耐。且起意念的那一人所受的痛苦,会翻倍加剧在另一人身上。此药一旦服下,除去烈火丸,无药可解。”
龙映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