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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动,身上质地精良的毛毯便滑落下去,然后他才发现他是躺在沙发上的,左胳膊处凉飕飕的疼,他狭长的眼睛眯了眯——
一条两厘米长的疤痕贴在小臂间,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在它旁边分布着三处新的刮伤,显然已经处理过了,黑黑紫紫的消毒水已经干掉,想来是昨天晚上她消的毒。
而他却醉的全无印象。
想起昨天,宫沉一下子就火冒三丈,他将挽到肘尖的衬衫一把拉了下来,扯的伤口丝丝犯疼。他抬起头恰好看见楼上拿着包下楼的温幕白,随手抓了一个遥控器便扔了出去——
将将擦过温幕白的肩膀。
温幕白抬头看了一眼发疯的宫沉,冷静异常。
“今天是老爷子的生日!”说完低下头将身后的遥控器捡了回来,步履极轻的走到宫沉身边,将遥控器归位——“我们该走了!”
宫沉凉飕飕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笑意冰凉:“记性真好,心机真深!”
温幕白垂着头,却依然知道他说话时的样子是多么不屑,然后他又接着说:“你知道我最怕老爷子,所以偏偏就得跟你假恩爱,你就享受这个过程吧,全他妈是假的!”
宫沉说完向前走了一步,压迫感迎面而来。
温幕白只能退,嘴角依旧抿的死死的,脸色有一丝苍白。
好像过了一个世界那么久,又好像不过须臾,然后宫沉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只留下一些消毒水的味道。
宫沉走进洗漱间,此时也没有大少爷的娇气样儿了,撸起袖子将紫药水洗了个干干净净,收拾妥当后才出去换了一套纯白色的西装。
一如既往的风骚!
温幕白已经在玄关处等待多时了,看到一身白西装的宫沉,悄悄敛下了眉看了一眼白色裸肩长裙的自己。
很搭配的颜色!
然而却是做给别人看的。
宫沉知道温幕白在想什么,也不想多费口舌,反正他们什么情况她再清楚不过,他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然后径直越过了温幕白。
他问:“贺礼准备了么?”
“一会儿去取,在不远的一个玉器店里。”
他推门的手顿了顿,嗤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们温家有钱,女婿都可以用钱买。”
温幕白看着宫沉大力的关上门,等她出门的时候宫沉早已经取出了车,此时正驾着他的红色跑车从温幕白身边呼啸而过,一停未停。
宫沉一出大门就后悔不已,平日里不生气,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跟她生气干什么,要是老爷子看他一个人回去,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是非来。
他顿时头疼不已,但在别人眼里要命不要脸的宫大少爷,偏偏在温幕白那里就是死要面子,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脚下油门爆发,额间的长发迎风飘摇而去。
宫沉预料的没错,前脚刚踏进老宅的门,精神矍铄的宫理便拄着拐棍‘咚咚咚’的走了过来。
他精明的眼睛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僵直的宫沉,然后才若无其事的越过宫沉向后瞧了瞧,最后一语不发的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目光无波。
宫理没有说什么,可是宫沉知道老爷子生气了。
因为他没有跟温幕白一起回来。
一瞬间的气血逆转后,他脸上立刻换上了笑嘻嘻的神情,然后大步走到老爷子身边坐下,伸手拿了一个桔子剥了起来。
“爷爷,今天您过生日,会场和宾客的名单我都准备好了,下午五点正式开始!”话落桔子已经剥好了,宫沉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一瓣鲜嫩嫩的桔瓣便递到了宫理面前。
宫理花白的眉毛挑了挑,偏过头看向自己这个孙子,手上却没有丝毫接过来的意思:“你媳妇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冰冰凉凉,警告意味十足啊!
宫沉迅速打起精神,右手一勾,手掌中的桔子抛进了嘴里,手臂一伸已经倚在了宫理肩头,一边含糊道:“爷爷,幕白去给你取礼物去了,她让我先过来陪您换换衣裳,好参加晚宴啊!”
宫理冷哼了一声,显然不大相信。
宫沉见有戏,立刻使出缠人的功夫,不大一会儿就把老爷子哄得板不住笑意。
宫理边点着宫沉的头,边教育道:“不准欺负你媳妇儿,要是让我知道,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宫沉正笑着告饶,‘咔哒’一声,门声响起。
宫沉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身白色裸肩长裙的温幕白,她左手扶着门框,右手提着一个古香古色的箱子,肩头的头发一颤一颤的,正在换鞋。
宫沉本想说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在想到身边的老爷子时,悄然换了一个方向,他笑嘻嘻的起身走到温幕白身边,极其自然的接过了她手中的箱子,声音高了一个分贝,显然是做给别人听。
“老婆,你怎么才来啊,爷爷正跟我念叨你呢。”
温幕白扶着门框的手指微微发白,抬头看到宫理慈祥的目光时,不着痕迹的回头对着宫沉笑了笑,解释道:“路上有点堵车。”然后走过宫沉,向宫理弯了弯眼睛:“害爷爷挂念了。”
宫理好像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伸出手拉过温幕白坐在了身边,笑意盈盈,问的话却让宫沉胆战心惊。
“幕白,你告诉爷爷宫沉有没有欺负你,说出来爷爷给你做主。”
宫沉看到温幕白黑黢黢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向他飘来,平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他知道这女人向来有分寸,断不会说出什么话惹得爷爷不开心,更何况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
温幕白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笑的像个天真的孩子:“爷爷你说什么呢?宫沉怎么会欺负我。”
宫沉听完勾勾唇,立刻见风使舵,附和道:“是啊,爷爷,我这几天工作忙,都没怎么陪幕白,怎么会欺负她呢!”
本是表明清白的话,没想到宫理听后却是大皱眉头:“还没有接手宫氏你就忙?不过就是一个总经理,你忙什么?”
宫沉委委屈屈的撇嘴,本想解释,但后来也只是嘟嘟嘴表示抗议。
宫理手边的拐杖当当的敲,就像是响在了宫沉的心头,一种不好的感觉立刻应验。
“反正你爸还算年轻,你就辞职吧,宫氏和温氏已经结了秦晋之好,也没有什么问题,等什么时候你们俩有了孩子,你再接手也不迟。”
温幕白手心里已经出了薄汗,宫沉的脸色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温幕白知道他在压抑着怒火,但这种被炒鱿鱼的事情,以宫沉骄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接受?
宫沉左手捏的咯吱咯吱的响,面上无风无波,他依旧笑嘻嘻的凑到了宫理的身边,却伸出手拉紧了温幕白。
“爷爷,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幕白怀孕后我就接手宫氏,让爸妈和您享天伦之乐。”
温幕白被宫沉拉住的手一下子冰凉无比,连带着心都有些骤停。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去看身边的宫沉,后者却一副准爸爸的笑意,轻轻握紧了她的手,诱哄道:“幕白,我知道你也很想要个孩子,我们一起努力,嗯?”
婉转又宠溺的尾音灼的她神经乱跳,还能说什么?
前面是宫理满目期待的目光,身后是宫沉为她制造的万丈深渊,她进退两难,最后也只是闭了闭眼睛,在两人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然后她才理智回笼,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宫沉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哪怕他酒醉十分,理智全无。
------题外话------
第二更,今晚差不多会有一万字的更新,可是我的黑桃皇后真的卡死了!抓狂中
☆、chapter 03
因为老爷子是个喜静的性子,所以这次的晚宴便没有设在家里,邀请的人宫沉也是选了又选,才最后定了下来。
有一些生意场上不得不约的朋友,还有几个老爷子最要好的战友。
夏夜的五点,还亮的很,一辆辆低调又奢华的名车缓缓停在尊爵酒店前,宫沉穿着得体的白西装,手臂间挽着同色衣裙的温幕白,对来往的贵宾一一寒暄。
比起之前经历的,温幕白觉得今天的场合不算大,但却贵气逼人。她微微侧身去看身边的宫沉,他一双俊美的眼睛熠熠生辉,薄削的唇瓣开开合合,得礼又温和。
宫沉察觉温幕白的打量,一瞬间的僵硬后又继续巧舌如簧,一路上的人早已经忘记了宫大少爷的花名在外,肯定的眼神里似乎对宫沉都很是满意。
温幕白一直都知道,宫沉是出色的,外形俊逸,头脑灵活,八面玲珑,随机应变。
这是最真实的他,却又似乎不是。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只留下一片残辉。
在宫沉转身的瞬间,一辆纯黑色的极品座驾伴随着鸣笛声停了下来。
宫沉回头,瞳孔骤然眯起。
后座的门被侍者打开,一双包裹在黑色西裤中的长腿迈了出来,然后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出现在了温幕白的眼前。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宫沉会邀请他。
乔之谦笑着走到宫沉面前,目光扫过两人挽起的手臂,又看向挡在面前的男子,勾了勾唇角:“宫少,不欢迎我?”
宫沉泰然一笑,右手一把揽过垂着目光的温幕白,又恢复了那个笑嘻嘻的样子:“没有啊,怎么不欢迎呢,不过乔先生不请自来,倒是让宫某有些大跌眼镜了。”
乔之谦也不恼怒,右手掌缓缓竖起,司机连忙双手奉上了请柬,宫沉挑挑眉,恍然大悟。
听老爷子总叨咕,说原来有一个姓乔的战友,但他已经出国很多年了,本想趁着这个生日聚一聚,但对方似乎身体又出了什么状况。
温幕白只觉得身边到处都是宫沉的味道,就连肩膀上他的手臂似乎都重了许多,她听见他说:“原来是乔爷爷的孙子,以前倒是没听说过。”
乔之谦听后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温幕白的脸上,顿了顿,又看向宫沉:“对不起,因为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到的有些晚,劳烦宫少和温小姐等这么久。”
温小姐……
不是宫太太。
温幕白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乔之谦这句话宛如一剂炸弹,温幕白脸色越发的白。
其实她不知道乔之谦到底喜欢她什么,在她的记忆里今天似乎还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他这样说,仿佛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什么一样,又像是知道她和宫沉敏感的婚姻,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本来是想说一句‘乔先生可以叫我宫太太的’,可是这样的欲盖弥彰在这样的场合里,未免会让有些人笑掉大牙。
但她没想到一向不管不问她的宫沉,竟然开了口,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她的身份。
“乔先生说笑了,这是我和我太太的责任。”
说完摆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却丝毫不在意乔之谦的脸色,拉着温幕白一路走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进了酒店。
乔之谦消失在宫沉的目光中后,迅速拿开了放在温幕白身上的手臂,侧过身子,凉凉道:“温幕白你真是好样的,奸夫都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了。”
温幕白抬起头,目光一瞬不变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她觉得小腿骨丝丝的疼起来,不知道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到底变了多少,还是她从未认清。
宫沉被温幕白的目光看的发毛,他知道乔之谦只是单相思,温幕白但凡有一点心思,此刻都已经飞到了他的身边。
但他就是不舒服,他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他可以接受做一个联姻的工具,但他不能允许温幕白移情别恋,这是对他魅力的巨大侮辱,是他难以承受的变动。
别问为什么,因为他是宫沉,一向骄傲的宫沉,眼高于顶的宫沉,固执己见的宫沉。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带着一丝丝的无奈,宫沉想,她跟他说话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语调。
“宫沉,你都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叮——
电梯开了。
温幕白慢慢的走出电梯,前方不远处就是老爷子的寿宴,热闹非凡,但他还是听到了她的话。
“我不想吵了,大家相安无事的不好么?忍一忍能够成全所有人。”
最后一句话太缥缈了,缥缈的宫沉能够听见她浓浓的鼻音,可是她难过什么呢?委屈什么呢?明明点头联姻的是她,明明失去自由的是他,明明她错的那么多,为什么还要以一副委屈的嘴脸面对他!
他怒火中烧,到底顾念着老爷子,没有上前嘲讽温幕白什么。
但整个寿宴,宫沉心情很沉闷,一杯一杯的酒水灌满了肠胃。
乔之谦没有再接近温幕白,但他就是觉得恶心。
温幕白不让他喝,他就偏偏喝个不停。她给他醒酒茶,他就当众拒绝,一丝情面也不留。偏偏宫父宫母在别处应酬他人,温幕白在别人面前又不敢太过阻拦宫沉,所以宫沉很快就醉的稀里糊涂,偏偏又清醒的很,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