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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尹……”这叫个什么事,他老夏由来是说一不二的人,怎么成了一心办坏事,他颤抖喊出,希望他能给他一个机会弥补。
尹爸爸没让老婆甩他们耳刮子已经是仁慈了,被辱骂的是他的女儿,他无力去听,一下子声音也显苍老,“走吧,我老尹还是有骨气的,攀高枝威胁人的事我做不出,我女儿也说了不用,走吧……”
攀高枝!夏爸爸睁大圆眼,什么时候老尹跟他说话捻酸了?他恨恨盯上文好,文好害怕的缩在夏斌身后,鼻子还一抽一抽,指着文好不成器的样子怒不可喝,“要不是你任性耍脾气,会发生吗,会发生吗!我儿子残了你愿意陪着一辈子吗,会吗!是你害了人家,不是人家害你!别的本事没有,颠倒是非口出恶言你哪样不在行,你,你们真是找了个好儿媳!”尤其是在看到夏斌对文好示弱,夏爸爸更是气的要命,这样也好,他配不上那坚强的女孩!他盯着儿子几秒后,像是用尽全部气力,大声哼一声率先开了门。
“呵呵,你们……”
“都是一家人不能吵起来啊,这家人的女孩是个疯子,你们怎么敢来相亲啊……”
开了门后是五六个没事的大妈在碎嘴,见了门开也没有不好意思。
偷听!夏爸爸被眼见的事实震住,都是些什么人啊,“你们才是疯子!给我听清楚了,谁敢多说一个字,老子打断他的腿!”
几个人仗着人多,倒没有多少惧意,往后退几步,嘴里依旧在叽里咕噜。
夏妈妈想上前加入,探点消息,被夏爸爸一手拎住下楼。两人在楼道里的吵闹声不停回荡,正对着开着门的尹家。
“滚啊,滚啊!”尹妈妈终是止不住哭喊,推着夏斌他们,门关上的那刻她跑到女儿面前哭的声嘶力竭,尹潇潇面对妈妈甚是无奈,不管文好的话还是邻里的话,她已经有了免疫,轻轻安抚着老妈。抬起头逼回眼眶里的泪水,免疫了可终究还是会往心里去,可她不能在夏斌面前软弱,她不能在文好面前软弱,更不能在父母面前软弱。
夏斌与文好下楼,但楼道里窃窃私语依旧可辨,楼下也有几人围着议论,可想而知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面对。文好抹掉眼泪,很开心夏斌没有留下来。“斌,以后我改,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夏斌抽开文好的手,“原来你的泪廉价了。”他看了一眼文好,抬头看天,他是因为文好哭才没有动手,那样捅心窝的话亏她能没有半点犹豫骂出来。而尹潇潇却是强忍住泪水冷着脸目送他离开……
文好没听懂,强忍心中的不安,“斌,斌,不会了,不会了好不好,我们回家,不选婚纱也没事,都听你的,我……”
夏斌锁紧眉头,再次挣开文好,“到了选婚纱的地步了?抱歉,我们还是分开的好。”分,很容易就说了出来,夏斌轻呼一口气。抬头看前方,不觉心烦,老妈出现的真是时候,“你在说什么!文好哪里不好了,你是要和文好分,去娶那个女人吗!我告诉你休想,你没看到邻居是怎么说她的吗?文好说的还算是轻的,残废了就想要挟了是吗!儿子你好好想想,和一个残疾人生活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你是没经历过说天真的话,何况她还离……”
“妈,这是我自己的事。”
“哼,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我现在反对你越是固执,但我还是要说,她不是你能照顾的,你不要脸我还怕丢不起这个人!你要是敢娶她,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夏妈妈一直被夏爸爸压制,现在才有了发泄的机会,最后决断的是儿子,但她要先表明态度,儿子是她养的不可能为了外人和她甩脸。
文好立即抱住夏妈妈,声未出泪先留,夏妈妈立马和颜,拍着胸脯保证定让她做儿媳。“可是斌他……妈妈,我不想和斌分开,哪怕当个恶人。”
“你不是恶人,你就是说出了事实,也让她有个自我认识。乖,我们上车。”
夏斌手插口袋没有抬脚的打算,夏妈妈喊一句‘还不走’,她可不想再来这个地方丢人。
夏斌却笑的好看,“既然知道你儿子固执,你就睁只眼闭只眼,我不需要你赞成或是反对。”毅然转身进了楼道里。
夏妈妈想去追,无奈有文好需要安慰,她晚了一步,而夏爸爸也开了车子过来,本来还想骂几句,可见儿子有了自己的主张和做事风格,忽然心情大好。看来他和老尹的兄弟情还需要儿子来扭转,转向两个女人迅速变脸,“上车!文好,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回去好好休息下调整。”
文好咬住唇,知道夏爸爸是在赶人了,而夏妈妈也不敢轻易惹他,“不用,我在这里等斌。”
“我的好儿媳,好……”
夏爸爸立即皱眉打断,“不好,有事我会来接儿子,你确实需要休息。走。”
作者有话要说:
☆、初识
“女儿,还疼不疼?”
尹潇潇咬着牙笑了笑,摇头道,“不疼了。”如果腿真的能感觉疼倒是好事了,可惜只是刚刚情绪高涨,心揪着疼,误以为是腿疼,出现了幻觉罢了。尹妈妈瞧着女儿的腿,欲言又止,要不要跟女儿说医生的事?
“怎么了,妈?”尹潇潇察觉尹妈妈眼神闪烁担忧问道。
“你跟静好那丫头不是都办了护照吗,唉,还想有天和你姨父一家出国玩的,静好那丫头也是,不敢跟你打,打给我说着说着就哭了。”尹妈妈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女儿,女儿听到静好的名字,淡淡笑了,两人的姐妹情比亲姐妹还亲。
“是啊,去年她回来办的,可惜了。”
尹妈妈得到确切答案后松了口气,关键时刻拿静好那丫头挡箭牌就是好用。尹妈妈看向尹爸爸,两人对了视线后笑而不言。
正当尹潇潇疑惑,门铃却再次响起,尹爸爸开门后见到折回的夏斌稍显吃惊,但心里窜火,不想跟这些人有瓜葛,剑眉一横,语气不悦,“是来拿送的礼品吧,别进来我拿来给你,以后也别来了。”
“不是的叔叔,我是来找潇潇,我……”夏斌收住脚,刚想要解释,尹爸爸豁的甩手打断,“去去,找我女儿?还嫌羞辱的不够吗!你女朋友没有你们的暗示敢吗?你们家真是把戏演足了,跟老夏说,我老尹和他断绝兄弟情义!”
尹妈妈也跑上前,将礼品随手扔到外面,“走啊!谁稀罕你们家的东西,你们的补偿我们消受不起,我们可不好意思要你们夏家!”
夏斌发泄他反驳不了,因为尹潇潇父母站在自己的立场说的没有错,他深深望向尹潇潇,他有太多想说,如果今天再见,他们真的见不到面了,他不想这样,和文好说分这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圆满结束,有老妈从中阻拦,但也是时间问题。或许他还不懂什么是爱,也不可能坦诚跟尹潇潇说一句‘爱你’,可他听了老爸的话,随心走,随心的结果就是折回来瞧尹潇潇,哪怕只是一眼也足矣。看着她,看着潇潇他烦躁的心才能平静,她有这样的魅力。
尹潇潇深深叹口气,刚还在感慨她的护照是没有用处的时候,夏斌出现了,要不要出现的这么巧?可终究,她对夏斌就是狠不下心,安抚好爸妈后,眼神一直注视夏斌,微抿的唇对爸妈开口,“我想跟他单独谈谈。”如果医院里说的还不明确,她有必要再深入谈一次。也不知外面的阳光是明媚是清冷,尹潇潇余光扫了眼窗外。
尹爸爸听到女儿的决定,轻叹后便摆摆手。夏斌心下松口气,走到尹潇潇跟前弯腰抱住她,尹潇潇眨眨眼讶异,他是注意到她神色了?
抱住尹潇潇的双手微紧了紧,不悦盯着她,“你太轻了。”
啊?尹潇潇亦是诧异,忽想到抱她出院的那个医生,似乎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两个人说出同样的话,真的是她太瘦了?不过白槿邵抱她时,她是带着负面情绪去理解的,误会了。而此刻面对夏斌的话语,尹潇潇好想当做是他的心疼,任由性子在他怀里撒娇,她好想好想。只是,这个怀抱不属于她,最终只是搂紧他脖,撇过头淡淡辩解,“我不觉得。”
习惯了尹潇潇的不冷不热,此时的她虽冷淡语气,可微嘟的唇早已淡化了她的冷,原来她也有俏皮的时候,丝毫不显做作。夏斌勾唇一笑,收紧双手抱她下楼。
下了楼,放她在长椅上坐下,尹潇潇微微一声‘谢谢’。自从出院,第一次走出了屋子,也只有踏出了才能放下,所以尹潇潇的谢谢是由衷而发。平静的接受路人的指指点点,真正释放自己的懦弱,不再逃避。而对那些投来好奇目光的人更是报以最真诚的笑,此时此刻,她知道,笑是最好的武器。
“是不是啊?”
“是的,她们说疯了,像个疯狗见人就打,我看呐是被人家退婚受不了刺激……”
“嗯,我看也是,人家买得起房,家里富裕殷实,不是谁都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不气疯才怪……”
“你说那个男人是谁,不是相亲的吧?疯了!”
臭名在外,没人敢上前当着她的面说,尹潇潇有些好笑,可也不会任由别人肆无忌惮,尹潇潇伸长脖子朝远处的几个大妈嚷道,“喂,侬说什么新闻呢,也过来跟我谈谈,我也是嫌的慌!”
“快走,疯起来可惹不了……”
直到议论声渐小,尹潇潇才收回笑容,眼里清冷一片。
周围已不再是绿草青藤了,满地的黄叶还有飘香的野菊无不透露着秋天已经来到。尹潇潇弯腰捡起一片落叶,她笑了,初识夏斌也是在这个季节。
那时的他们都还是未脱去稚嫩纯真的男孩女孩,女孩喜欢打球的男孩,男孩喜欢帅气的动作吸引女孩注意,就是在那样的时光,她被夏斌吸引,他没有故意去做帅气的事,只是按着身体惯性去打球,可眼眸里的认真和毫无察觉的汗水都深深打动了她。世上会有夏斌这个人不奇怪,可喜悦的是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更喜悦的是他们同班,他笑起来眼眸染上亮彩,他生气时眼眸也染上亮彩,尹潇潇为自己的每一个小发现而欢喜雀跃,不论何时的他都能轻易吸引她,她时常喜欢抱着一本书在栏杆外偷偷观察,抱着书只是为了被发现可以有个现成的理由。朋友都说她疯了,至于吗?她笑笑不语,心里很想对夏斌呐喊,你夏斌就是值得我疯……可终究,时间流逝,在漫长的岁月里她发现的就是她原来是真的疯了,疯不可悲,可悲的是独自一人疯,无人回首。
尹潇潇沉浸在儿时回忆里,而夏斌却凝眸相对,
此时的她娴静如水,偶尔扑闪的长长睫毛下是如宝石般黑眸,饱含磁力吸引着人停留注视,只是见她微扬的嘴角,夏斌双眼里的忧心一闪而过,她的笑是故作坚强,何时能让她卸下伪装,真正的笑?夏斌稍挪动,靠坐在她身侧,本就寂寥的秋季,如果不在她身边,她快要与秋融为一体渐渐散发着疏离。夏斌轻握住她手,感受手心里的凉气,所有怒气只能化成一句心疼,“冷吗?”
作者有话要说:
☆、流露
“冷吗?”
被握住双手的尹潇潇愣愣瞧夏斌紧拢的双眉,尹潇潇眼里清冷,面上一片平静,可心里已是波涛汹涌。他可知道,她已经不冷,后背已被‘烧’出薄汗。这样的动作在医院里他不是没做过,可在医院那样的氛围,她是个病人,别人的关心只是出于人之常情,接受众多人的也就不介意多一个像夏斌这样特殊的存在。可离了医院,刚刚夏家还在家里翻了脸,他的女朋友……
瞬间恢复理性的尹潇潇蓦得抽出双手,紧咬下唇却又恼恨理智来的太快。她微偏头,面对夏斌,尹潇潇狠不下心,这根刺哽在心里,是她自己不想拔,总觉得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在天真的日子里做着美梦,稀里糊涂嫁了人再离,回首这路走的不算坎坷,只是些许搞笑。
尹潇潇抬头望天,轻叹一句,“知道我为什么结婚吗?”
夏斌收回手,对她的问话只能不解摇头,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她提起不愉快的事。
“因为我随波逐流了,没有去扪心自问,而身边的氛围渲染着结婚才是王道的感觉,因为喜欢的人得不到便不再奢求有爱的婚姻,所以我结婚了。”尹潇潇转头平视他继续诉道,“但是我后悔极了,没有爱的婚姻太可怕,可怕到令人心疼。为了自由为了所有的一切我决心离婚。离婚后,我开心想着去云南放松一下,谁能知道过马路时我会遇见你,而当初我是想与你擦肩而过的。其实你想开点,很多事是与你无关的,别被一时想法左右,为什么你非要折磨自己来成全我呢?成全了我,你有想过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