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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眉心一跳,就连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一紧。
“是谁?”
话音刚落,她又连忙补了句。
“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裴聿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所在,苏凉挂断电/话后,神色依然有些恍惚。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裴聿此时会在家里。
这大白天的,他不是应该在公司的吗?
她没有多想,走到医院外头拦了一台计程车,便匆匆赶过去。
半个钟头后,计程车到达门口。
她给了车资,抬头看着面前这座别墅,她已经有些天没有回来这里了,自从那一天的事情后,她就开始对这个曾经的家有了抵触的心理。但这一回,那些她急迫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就摆在她的面前,她必须放下那段不愉快,重新踏进这个地方。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林姨来开门时,笑着将她拉了进去。
“太太,你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你不在家,先生整天都沉着脸,我可怕极了。”
听她的语气,就好像是她这段时间不过暂时在外居住罢了。苏凉目光略略闪烁,嘴里虽然说着再普通的话,可心里却明白,不管她跟裴聿之间以后会怎么样,她都不可能会继续住在这里了。
这个地方,虽有着他和他曾经美好的记忆,但也有着她极为厌恶的记忆。
苏凉一步步踏上楼梯,林姨说,裴聿一直都在书房里没有下来。她既是过来找他,也顾不得什么,只是在路过主卧的时候,她的脚步不自觉地一顿,看着看扇紧闭的房门,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推开门,那间房间里,空气中飘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淡淡柠檬香,屋子内的摆设依旧,就连床铺也叠得整齐。乍看之下,似乎与她离开前没什么两样。
她的目光投驻在那张大床上,过去的记忆在脑子里浮现,她闭了闭眼,艰难地挥去那段不堪入目。
这个地方,她当真呆不得。越是呆得久,她就越是想起那个画面。那种撕心裂肺折磨着她,教她连呼吸都困难。
她快步地转过身将门阖上,靠着门板用力喘了几口气,这才感觉舒坦了些。
她不愿再让这种心情缠绕,几个大迈步走到了书房前敲了敲。
她并没有得到回应,反而是面前的门在下一秒应声开启。她抬眸望去,男人亲自过来开的门,一个多星期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些,就连眼眶底下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你来了。”
他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沙哑,她忽略心底的那抹异常,越过他走进了书房。
裴聿将门关上,见她在旁边的沙发坐下,他便端起桌上的杯子递到她的面前。
“知道你要来,便给你泡了你最喜欢的绿茶,温度刚好,不烫不冷,你尝尝。”
她接过,却并没有低头品尝,而是直接放到了面前的玻璃矮桌。
“你在电/话里说,已经查到了制造车祸的到底是谁……”
“凉凉,我们之间,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可以谈的吗?”
他坐到她的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十天,整整十天了,我们已经有十天没有见面没有说过话,难道,你在这十天里面就没有想过我吗?”
苏凉抿唇不语。
裴聿的嘴角勾起了一记苦笑,就连脸上的光采也黯淡了许多。
“凉凉,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或者我就不该问你这个问题,这个苦果是我自己讨来的。只是凉凉,我们结婚半年了,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的信任?”
她抬眸,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
“信任?裴聿,你凭什么在这跟我说‘信任’这两个字?以前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有信任过我吗?”
他总算是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凉凉,说到底你还是在乎伊可韵对不对?究竟你要我说几次你才肯信我?有些事,我现在没办法跟你道清,但我已经一再地跟你说过我只是将她当作妹妹。或许曾经我是跟她有过一段,可我都能容忍你跟泠于晨的那段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跟伊可韵的过去放下来?”
她笑,却笑得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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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如果你跟她是属于过去,那么我肯定能放心,因为我是真的曾想过要跟你安安稳稳过下去;可是,你跟她是属于过去吗?裴聿,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就算你一再地保证,有用么?”
她这话说得并不假。
她的的确确是曾想过要跟他在一起,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慢慢对他交了心。可她有眼睛,她能看见事实并不是像她期许的那样。即便她再怎么希望,到底,还是不能如愿。
苏凉拉开包包的拉链,这些日子,虽然她没有回来这个家,但到底,这里的钥匙她由始至终都揣在包里。她也没想过走到这一步,可这个男人,却是逼着她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她将钥匙放到桌子上,然后推到了他的面前。收回手的时候,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沉下来的脸。
裴聿的脸色很难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桌子上的钥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
“苏凉,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坐直身子,垂下了眼帘。
“裴聿,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们……”
“够了!不许再说下去了!”
他霍地站起身来,望着她的黑眸蕴含着惊人的暴风雨。
“今天,我就当没看见这把钥匙,也没听见你的话。苏凉,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妻子!你要闹,我随你;你有你的傲骨不屈服,我也随你。可惟独这一件事,我不可能同意!”
她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她拿出了这把钥匙,就没想过要收回去。
这一个多星期里,她思前想去,自从跟他在一起后,她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或许,爱情当真能让一个人改变,可除非那是一段值得的爱情,不然的话,她不愿让自己变得那么卑微。
她不愿意再深究她与裴聿的这段婚姻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了,过多的疲惫,已经让她乏于面对。
或许,暂时分开,对他和她来说都是好的。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都已经决定了。裴聿,走到这一步,不是我想要的,可却是我不得不选择的。就好比我们这段感情,刚开始,我本就不情愿,是你的努力,让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但如果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那么,我宁愿从来都不曾鼓起勇气。”
他的身子稍微一晃,眼睛却始终不愿意在她身上收回。
“苏凉,你是不是后悔遇到我了?”
她不说话,却是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不甘心,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擒住她的双臂,逼着她抬头看他。
“苏凉,你后悔了是不是?你后悔遇见我、后悔跟我结婚么?你当真后悔了?!”
她挣开,眼帘依然低垂。
“我要回去了。”
“不准走!”
他猿臂一伸,不顾她挣扎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大掌固定在她的头脑勺,低下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凶狠,就连呼吸的机会都不给她,那箍着她细腰的手,用力地将她往怀里嵌,像是要想尽办法将她融入到自己的体内一般。
是否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开他?
裴聿不知道,他发了狠地去吻她,用这种方式试图抚平心底的那种愈发强烈的疼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吻了有多久,直至口腔之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她使劲将他一推,他后退几步,后腰的地方撞上了桌沿,钝痛在一瞬间传至四肢百骇。
他抬起手背,往唇上一抹,鲜艳的红立即便充斥在他的视线内。他勾唇苦笑,从没想过,他和她之间,竟会走到这一个地步。
苏凉站在几步之外,那两片唇瓣在他的揉谑下红肿得不像话,她直直地望着他,那双眼里,是足以将他击垮的冷漠。
他想试着低下头,想试着软下姿态。
“凉凉……”
然,她却连这一个机会都不给他。
“裴聿,你要将我逼到哪种地步才甘心?”
是他逼她了吗?这一路,都是他在逼她吗?或许是吧?他们的最初,就是他用那样的手段来威胁利诱,他逼得她不得不接受订婚,逼得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可他和她,并非全部都是逼迫啊!他们也有过甜蜜,也有过幸福,她怎么能用这么一个“逼”字来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全部撇清?
裴聿想,如果当真只有逼迫才能将她留住,那么,他是不顾一切都必须将她留下来。
“凉凉,深越现在易主了,欧阳家负债,你觉得你离开了我,能独自一个人解决这一切吗?”
她倏然睁大了眼,他看着她,继续面无表情地往下说。
“我能帮你解决债务,我能让欧阳家重现旧日的辉煌。还有你的工作室和画廊,你真的能够割舍?那是你辛苦了一年的结果,那个地方甚至承载了你的梦想。凉凉,你真的能放下吗?”
她禁不住后退几步。
“是你让人买下我的工作室跟画廊?”
“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瞒她,“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才卖掉工作室跟画廊的,我知道你割舍不了那个承载过你梦想的地方,所以,我买了下来。你说你想要独力解决债务,我以这种方式给你钱,不好么?凉凉,倘若你愿意低头,不那么倔强,顺从一点的话,我肯定会把你宠上天的。可你偏偏要跟我拗,偏偏要我将我往外推,在你的心里,你有将我当作你的丈夫看待过吗?你知道‘丈夫’的意思是什么吗?我们是一体的,但是,你每次都选择一个人承担,你有想过我会怎么想吗?”
“凉凉,婚姻从来都不会有一帆风顺的,它都是有起伏挫折,想要维持婚姻,就得靠两个人携手面对。可是在你的身边,我从来都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我一直都在等待,等待你能够选择依赖我,但你没有,一分一毫都没有。”
她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独立有错吗?过去的经历,早就让她习惯了一个人承受一切,也习惯了一个人将所有的苦楚都往肚子里咽。她不是没尝试过依赖他,可她也没想要全心全意的依赖,她有她的害怕,也有她的退缩,这一切,已经成了她骨子里的一部分了,她根本就改不了。
即便,他是她的丈夫;即便,他是她选择携手一生的人。
她敛去神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工作室和画廊我已经卖出去了,既然已经卖出去了,我就不会再要回来,不管这买下的人是不是你。你说得没错,我是倔,我是傲,但那又怎么样?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冷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是,你没错,你不过是爱得还不够深,你完全没有错。”
她目光一闪,转过身想要离开。
他没有留她,只是冷冷地瞅着她的背影。
“今天你走出这里,难道就不怕我拿欧阳家来开刀?”
她脚步一顿,却是头也不回。
“裴聿,你除了威胁我,还会什么?”
她的话,让他不禁想起了他们刚开始的时候。
那一次,他告诉自己,这是他给她的一次机会,决定他和她未来的一次机会。他曾试着将她逼走,可结果却是……
他回过神,语气像渗了寒冰。
“苏凉,这是你逼我的。”
她杵在那,半晌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男人收回目光,看着矮桌上她留下来的钥匙,他弯下腰,将钥匙紧攥在手里,尖锐的锋角把他的手掌心扎得有些痛,他却越收越紧,似乎,只有这种清楚的痛,才能让他汹涌的情绪平息下来。
许久之后,他松开手,钥匙应声坠地。
他晃神地走到放着电脑的桌子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将那份文件摊开。
似乎,他做什么都是错的,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选择错了,只是到了这个地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这么错下去。
而他手里的这份文件,成了他最后的皇牌。
……
……
苏凉刚走出别墅,就接到了容月的一通电/话。
电/话中,容月哭哭啼啼地连话都说不清,只是一味地让她赶紧回去医院。她听着那头的哭腔,总觉得有一种不安在心地缠绕,挂断电/话后,就急忙拦车前往。
赶到医院的时候,容月与舅妈都在走廊外头,孙雯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但那双红肿的眼睛却是呆滞没有焦距的。见到这样的状况,她的心猛地坠入了谷底。
容月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拉到了角落里。
“叔叔刚听到消息气血攻心晕过去了,护士将他送回去病房……”
苏凉听着她往下说,越听,她的脸色便越白。
这一个星期以来,欧阳曦自从从重症病房出来后,就一直没有苏醒。这段时间,大家都很急,可韩宇一再地检查,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