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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连未来都想好了,要给它最好的教育,以及最深沉的父爱。
可从未想过,她竟是连这种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他阖了阖眼,而后慢慢睁开,眼底的哀戚溢出了眼眶。
似乎,保住这个孩子,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选择。
“好,我答应你。”
几乎是在他这一句等待已久的答复落地,苏凉一直垂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从被他知晓孩子的存在开始,这个就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她想保住苏穆弈,也想从他的身边逃离。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为的,不就是这一句话么?
可是为什么,当她听见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心脏的地方还是会不自觉地抽痛?
苏凉放在身侧的手悄然地攥成了拳头,她强迫自己咽下那些苦涩,嘴角缓慢地勾勒起一道向上的弧度。
“我们,离婚。”
裴聿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悲恸的目光瞅着她,许久之后,转身离开。
冰冷的手术室内,她杵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门口,脸上的笑才终于落空。
她的手抚向小腹,嘴唇微抖,在心里跟孩子说着道歉的话。
……
……
之后,苏凉回到自己的病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了一趟苏穆弈那边。
过去的时候,苏穆弈已经醒过来了,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她过去打招呼,顺便将裴聿答应的事情全部告诉他。
苏穆弈显然很惊讶,特别是听到裴聿答应跟她离婚的时候。她的态度反而淡淡的,诉说的过程就如同在讲别人的事。
她走出医院,宋磊正站在门口等着她,她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没想,宋磊迈开脚走到她的面前。
“苏小姐,总裁吩咐过了,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太过操劳,让我送你回去。另外,总裁也让我转达,离婚的事他会安排,不过恐怕苏小姐要等上一些时日。”
苏凉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坐进后座便望向了窗外。
不久后,宋磊将她送到了欧阳曦所在的医院。
她推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宋磊站在车边,望着她的身影不由得叹起气来。
病房内,舅舅跟舅妈都不在,惟独容月一个人坐在床边打瞌睡。她先到床边看了欧阳曦一眼,这么久了,欧阳曦仍是没有一丝起色,似乎,就如同医生告诉他们的一样,恐怕欧阳曦这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
容月性子跟她一样倔,认定了的事就不再回头,因此,她既已决定要守在欧阳曦身边,那么,就肯定不会退缩半分。
她走过去摇醒了容月,容月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望着她。
“苏小凉,你回来了?”
她轻声地“恩”了一句,便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容月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你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有点怪怪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话说到后头
,她的语气不禁急促了起来,就连脸上也布满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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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将离婚的事告诉了她。
容月听后,不禁连连叹气,又是气愤又是担忧,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她依然平坦的小腹间。
“苏小凉,我很高兴你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以后,我就是这个孩子的干妈。”
她笑,将头靠在了容月的肩膀上。
既然已经决定要与裴聿离婚,那么孩子的事她没想要继续瞒着舅舅舅妈。舅舅舅妈得知后,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她决定的事,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敦。
接下来的半个月,苏凉都行走在家里跟医院之间。
她不时会去探望苏穆弈,所幸,苏穆弈的伤势并不重,医生说,再过半个月就能离开了誓。
在这期间,苏凉的孕吐开始了。
但凡吃进肚子里的,没多久就一阵反胃后呕吐出来,最后就像是吐上瘾了一般,日日夜夜地吐,甚至连黄疸水都给吐出来了。
舅妈孙雯忙去忙外地给她准备止吐的东西,尽量让她吐得太多。容月见她整天抱着马桶呕吐的阵仗,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
这半个月下来,她愣是瘦了几斤,人看上去也憔悴许多。
孙雯总说,这个孩子这么会折腾人,指不定以后出生后定是个名副其实的捣蛋鬼。反倒是苏凉时不时会摸着肚子,之前没感觉,等到有了孕吐,才让她有那么的一种感觉,这个孩子,真的存在。
其实,她并不觉得这个孩子以后铁定是个捣蛋鬼。有时候她吐得天翻地覆,辛苦得快要哭了的时候,她都会抚着肚子对这孩子说让她别折腾自己,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后来,她的孕吐果真没刚开始那么辛苦了。
舅妈说,这个现象很正常,怀孕的女人孕吐的时间有的并不是很长,等孩子三个月以后,她的孕吐就会停止了,食欲也会跟着上去。只是,她仍是固执地认为,这是孩子知道她的辛苦,所以心疼她了也不再继续折腾了。
苏凉真的觉得,这个孩子,当真体贴她的。都说母子连心,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她很庆幸,当初自己决定留下它。
而这半个月以来,裴聿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然,他却会经常差遣宋磊送一些小东西过来。有时候,是一些开胃的小零食跟滋补的补品,有时候,是一些孩子的用品。
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男是女,所以,送过来的东西都是双份的。除去一些婴儿的玩具外,还有一些可爱的衣服。
她没有让宋磊送回去,但也没接受,只是仔细放进了杂物房里,不看一眼。
之后,她听说那一次医院一别后,伊可韵住进了他们曾经的那个家里。
她不知道是罗颐柳让伊可韵住进的,还是伊可韵自己搬过去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裴聿没有反对,不然的话,伊可韵早就被赶出来了。
苏凉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不去听,任何有关于裴聿的事她都选择视若无睹,她现在全副心思都投驻在孩子身上。
……
……
裴聿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家门。
里头灯火辉煌,他在玄关换了鞋,抬步走了进去。
一抹身影迎了上来,却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住,并没有继续往前。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想要搭理,打算越过她上楼。
伊可韵挡在了他的身前,她穿着一件真丝睡裙,身体的曲线在单薄的睡裙下完美地呈现。她仰着头看他,眼底满溢着期待。
“阿聿,你回来了?我给你做了夜宵,不如……”
然而,她的话并没能继续说下去,眼前的男人便越过她大步地朝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伊可韵脸上的表情一僵,忙不迭回过身。
“阿聿!”
她走近他,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男人扭过头,那两道剑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放手!”
伊可韵一怔,眼底闪烁着不甘。
“我都住进来快半个月了,为什么你就一直不肯好好看着我?到了现在,你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女人吗?她已经不要了!她要跟你离婚!”
裴聿抿着薄唇,半眯的黑眸蕴藏着危险。
“就是因为你住进来了,我才会缩短呆在这屋子里的时间。你以为住进这里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么?伊可韵,你有我爸妈撑腰,并不代表我亦要听从你。”
伊可韵眼眶泛红。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恶劣吗?阿聿,我住进这里,不光是阿姨和叔叔希望着,也是我想要努力一下。我爱你啊,我就在你的身边,我能陪着你与你携手走过,甚至从不会怀疑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可你为什么偏偏要留恋苏凉?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摔开她的手,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逼我,不然的话我
tang宁可住到公司里。”
伊可韵没敢再纠缠,他走上了楼梯,随后,身影消失在二楼方向。
她咬着下唇,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走到这一步了,仍是一无所得。
她走到饭厅,那摆放在饭桌上的精致美食皆是她亲手准备的,如今,却成了一桩笑话。
她伸手,将桌子上的菜全部挥落在地上,那一声声的清脆响声,让在厨房忙碌的林姨跑了出来。
“怎……怎么了?”
她看着一地的狼籍,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伊可韵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向二楼走去。
住进来的这段日子,不管她用了什么法子,都没办法睡在主卧内。她没了办法,惟有选择最靠近主卧的次卧当作自己的睡房。她在路过主卧的时候,那扇门并没有关牢,她能清楚地听见房内传来的声响。
裴聿似乎是在打电/话,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一道声音。
“……你明天回来收拾东西,我会告诉林姨的。好……我都能答应你……”
随后,他的语气顿了顿。
“凉凉,孩子……还好吗?”
接下来,便是一阵静默,似乎,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选择直接挂断。
伊可韵站在门口,眼底充斥着惊诧。
苏凉怀孕了?那个女人,竟然怀孕了?!
想到这里,满腔的愤怒油然升上心头。她握紧了手,悄然无声地回去自己的房间。
主卧内,裴聿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神色略略有些恍惚。这是半个月以来,他第一次接到苏凉的电/话,本是怀着雀跃的心情,没想到,却是这般的结果。
她明天要过来收拾留在这里的衣物,她……想要彻底跟他断绝所有关系。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苦笑,这半个月,她一直都拖延着没去办理离婚的事,说到底,还是尚存着一丝的奢望。没想,如今竟是避无可避了。
他将手机撂在了一边,坐在床铺上苏凉习惯睡的那一边,望着落地窗外。
一整夜,他都没有阖过眼,像雕塑般坐在那,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才稍稍动了动,身子传来了一阵麻意。
他深呼吸一下,等那种麻意消失后,起身蹒跚着脚步走到浴室梳洗。
再出来,他的狼狈已被洗刷一空,裴聿特地挑了一件以往苏凉最喜欢的西装,换好以后便一直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苏凉向来都是很准时的,当林姨上楼来说她已经到了的时候,他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下去,而是在走到镜子前仔细检查着仪容,确定无误后,才推开/房门。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出主卧,主卧旁边的次卧便在下一秒开启了。
伊可韵走了出来,偷偷地潜入主卧,看着齐整的房间,眼底渗进了透骨的冷意。
……
……
由于打算过去收拾东西,这一天早晨,苏凉很早就起来了。
屋内开着暖气,她刚起来的时候并没觉得什么,可当她拉开落地窗的窗帘,看见外面的世界被一层白色所覆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冬天,已经来了。
X市的冬天,今年特别冷。
前阵子没察觉这天会变得这么快,早一天还只需穿单薄的长袖,一夜过去后,竟得穿羽绒类的大衣了。
她下楼用过早餐,跟舅妈说了要出去,孙雯叮嘱她路上小心点,她应声,随后便出了门。
到了住宅区门口,苏凉下了计程车,刚想跟司机说让他在外面等一下,司机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后他一脸抱歉地望着她。
“小姐,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她一怔,知道自己不好拒绝,便说了几句体贴的话,掏出钱包付了车资。
车轮在雪地上辗过,发出些微的响声。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X市很久没有下过这样的大雪了,记忆中,就只有在年幼时曾经见过。当时,她仍住在舅舅里,因为外面太冷不能出去玩,便经常跟泠于晨站在窗前往玻璃呼气,看着水蒸气渲染小小的那一处透明。
只是,往事已焉。
她拉扯了一下驼色长大衣,深呼吸了一下,抬步走了过去。
她以为,裴聿这会儿应该是在公司才对,可当林姨来开门,告诉她裴聿还在主卧时,她的面靥上不禁流露出一丝讥讽。
都早上将近十点了还不起床,这换着是在古代,就是君王沉溺美色不早朝了。想他和她在一起时,裴聿是每天六点多就起来了,再晚也不会超过八点,如今想来,定是她没有女人该有的魅力,所以不管她怎么撒娇哀求,他也不肯陪着她一起赖床。
她以为,这是他的习惯,可是现在才发现,一切只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苏凉在客厅的沙发坐了半个多
钟头,裴聿才走下楼来。
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