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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闺名佳淳,姓钮祜禄,这个姓氏是满清八大姓之一。记得小时外婆总是会跟她说起关于钮祜禄氏曾经的辉煌历史,无非就是一些钮祜禄在清朝出过四个皇后,为爱新觉罗家族生过两个皇帝之类的。
香樟树的叶子随着风一吹,一片片地掉落在地面上,而外婆的目光带着几分追溯地望着头顶的香樟树上,略显迷离。
从前外公还在时,这香樟树可以说是见证了外公外婆的爱情。因此,几乎每一晚,外婆都会坐在院里看着这香樟树。
她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好半晌了,才闷着声音叫唤了一声。
佳淳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到她这么晚了竟然穿着婚纱站在门口,显然有些吃惊。但到底,还是高兴的。
时间的流逝已然在她身上刻烙出无法磨灭的印记,年纪大了,手脚也不似以前那样麻利。她起来时身子有些摇晃,苏凉急忙走了过去,伸手搀扶住她。
满布皱纹的手抚上了她的脸,苏凉抬起头,对上外婆慈祥的双眸,鼻子终于禁不住一酸,扑到外婆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佳淳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嘴角带笑地看着她,任由她哭得声嘶力竭。
苏凉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有多久,当她哭得几乎要晕过去,抬头,外婆仍然宠溺着看着她,她就觉得难过极了。
佳淳见她终于不再哭,便带着她走进屋子,找了件衣服让她换上,自己则到厨房去给她张罗吃的。
等到她走出大厅,那桌子上摆满了她爱吃的菜肴。
外婆坐在桌前,向着她招了招手,她看着桌子上的菜,从小到大,除了在舅舅在,她就惟有在外婆这里才能得到自己渴望的温暖。
舅舅他们和外婆,这辈子都是她的港湾。
佳淳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突然过来,而是面带笑意地看着她埋头苦吃。等她吃完后,便在院里摆上了茶盘,让她喝口茶消消食。
苏凉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先把碗筷给洗干净了,才走到院子与外婆坐在一起。
微风轻抚般吹过,香樟树的香气凝满了小小的四合院。她半眯着眼,躺在藤椅上看着头顶上的天空。
婚礼场所那边,大概已经闹翻天了吧?裴聿倘若知道她不见了,会不会出来找她?还是会干脆跟伊可韵举行婚礼算了?
她不敢往下想,就怕那个结果是自己承受不住的。
她转过头,看着满头白发的外婆,咽回了满嘴的苦涩。
佳淳收回目光,撇过脸看着她。
“小凉,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吗?”
苏凉犹豫了半晌,没敢拿裴聿的事情烦恼她,可是仔细想一想,自己结婚这么大的事,外婆不可能不知道的,只
tang是,她不提,她便不问。
她下了藤椅,直接在外婆的身边盘脚而坐,双手覆在了外婆的大腿上。
小时,她每每感觉迷惘,总爱这样赖着她。
“外婆,为什么你和外公的感情会这么好?”
闻言,佳淳抿唇一笑,双眸里闪烁着柔光。
“你外公直肠子,人也笨,以前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把我气得不行。那会,我好几次都离家出走,他在我前脚刚踏进娘家后脚就追了过来,笨头笨脑地讨好我,让我跟他回家。其实,年轻时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我和你外公总是吵吵闹闹,感情却是越吵越好。”
她垂下眼眸,含笑地看她。
“直到最后我才明白,你外公是我选择的,我必须对我的选择负责任,不管未来是好还是坏,我也得一路走过去。感情这种事,你若想它好,它便是好的;你若想它不好,那么它一辈子都不会好。小凉,你明白吗?”
苏凉沉默了下来,佳淳摸了摸她的头,起身走进自己的屋里。
她阖了阖眼,这个道理,她明白,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坚持下去的理由。倘若爱已成了可有可无,那坚持还有何意义?
翌日一早,阳光透过橱窗照射了进来。苏凉慢吞吞地爬起床,到小院起洗漱的时候,无名指上的戒指不小心勾到了线头,她看着那枚戒指不自觉地发起呆来,想了想,始终还是没有将戒指拿下来。
古城的时间总是过得尤为漫长,仿佛能让人忍不住怠惰,享受这种暖彻心扉的阳光。
每天早上苏凉都陪着佳淳到小巷去买菜,而后便婆孙俩一起做饭。午后,佳淳习惯午睡,苏凉便到处走走打发时间。走过一圈,她就回去,与佳淳吃过晚饭,再坐在院子里赏月喝茶。
或许是古城慢节奏的生活让她渐渐沉迷,她开始不再去想有关于裴聿的任何事情。佳淳是疼她的,过去几天她都没有给舅舅他们打电/话,而是任由她呆在四合院,每天浑浑噩噩地过。
等到终于有一天,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前,她还有几分恍惚。
裴聿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衣,头发略带些许凌乱,就连胡须也似乎好些天没有整理了,远远看过去,显得狼狈。
原来,有些事情并非在时间的洗刷下就能彻底遗忘的。再次见到他,苏凉原本平静的心慢慢地升起了源源不断的愤怒,裴母的那些话,以及那讽刺的每一幕,至今仍死死地揪住她的心。
但是她并不知道,若非在乎,她不可能念念不忘。
几乎是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她便没有多想,几个大迈步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了他一巴掌。
裴聿并没有躲避,而是由着她把怒气发泄在他的身上。随后,他不顾滚烫的脸颊,对上了她怒不可遏的眼。
她冷着脸,丝毫不留情面地怒瞪着他。
“你来做什么?”
“我……”
他刚想要开口,她便举起手,指着门口的方向。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听到这话,裴聿的眼神稍稍有些黯淡。他走上前,企图要拉住她的手,却没想被她用力甩开了。
两人正争执着,一抹微跎的身影走了过来。
“你来了。”
☆、我的男人,谁都别想碰
佳淳的出现,出乎意料之外。
苏凉怎么都没想到,外婆谁都没有告诉,却偏偏告诉了裴聿。
小院了,苏凉独自坐在一边,斜睨着旁侧,凑在一起的一大一小,这两个人似乎在说些什么,但由于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导使她根本就听不清楚。
但是,她还是能想到一二的,裴聿会来,估计也是为了将她带走。
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谈了有多久,终于,佳淳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小凉,跟他好好谈一下吧!滂”
说完这话,她便自个儿走进了屋内。
苏凉抿紧唇,看着面前男人的脸色有些复杂。
裴聿收回目光,走到她的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然而,一句话也没说。
她垂下了眼帘,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过于愤怒,导使没来得及细想就负气跑了出来。而在这古城的几天,她静下心来,倒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罗颐柳的那番话存有个别漏洞,倘若罗颐柳当真是想要让她与伊可韵共侍一夫,就不会每一句都不带拐弯抹角的。选择在婚礼前十来分钟道出,反而有几分可疑。
并且,罗颐柳在说那番话的时候,伊可韵是一脸的吞吞吐吐。而她们说了那么久,也并没有提及裴聿,只简单地提了裴父。
苏凉不由得在想,是否共侍一夫的事情上,罗颐柳揣着的是另一份心思?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太过冲动,什么事都没有搞清楚就跑了出来。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轻易放过面前的这个男人。
罗颐柳是他的母亲,她心里到底还是有着疙瘩。
苏凉不等他开口,便慢吞吞地站起身来,瞥了他一眼。
“你回去吧,我现在暂时不想跟你回去。”
她说得直白,并没有发现男人在听到她这话后,好看的剑眉下意识地一蹙。
她只觉得,不管罗颐柳的事上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心思,可最起码这事让她看清了一些事情。罗颐柳都已说了清楚,她苏凉并非她罗颐柳想要的媳妇,她想要的媳妇是伊可韵。而伊可韵与裴聿可谓是青梅竹马,那段过去,是她怎么都没有办法插足进去的。
手间不自觉地紧握,她大步地越过他,想要回房去。
没想,在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伸手将她擒住。
他的力度很大,手腕的地方隐隐传来疼痛。她抬眸望去,他完美的侧脸下巴曲线紧绷,那两片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异样,却能从他散发的气场感受得到他在生气。
他凭什么生气?受委屈的人是她,被驱赶的人也是她。
苏凉想要甩开他的手,他却死死地攥着,她越是挣扎,他便越是抓得更紧,似是在跟她较劲似的。她恼了,低下头就咬他。
他的虎口处被她发狠地咬,不消一会儿口腔内就有淡淡的血腥味在漫延。她的动作一顿,面前的男人愣是随着她咬,连一点反抗都没有。
不由自主,眼眶涌上了一股躁热。
她不想再继续与他纠缠,便松开嘴想眼走。
他猿臂一伸,趁着她挺直身子的空隙将她带进怀里,大掌毫不犹豫地箍着她的细腰。随后,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强行固定住她的头,在她的惊诧下覆上了她的唇。
并不像平常的温柔,这一个吻,如此来势汹汹,就像是在惩罚她一样。他甚至是连呼吸的机会都不给她,拥着她往死里亲。
她拼了命地挣扎,却始终逃不开。
扑鼻而来尽是熟悉的男性气息,这种气息,竟莫名让她觉得心慌。到了最后,她自知反抗不了,就静了下来任由他深吻,以为只要他觉得没趣了,他自会放过她。
可没想,他这一吻,根本就不打算停下来。
当她意识到他的呼吸愈发浓重,她才重新开始挣扎起来,不料,他突地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她瞬间倒吸了一口气,腰间的束缚也随之松开。
苏凉有些目瞪口呆,这男人果真是小气得很。她咬他虎口,他就咬她的唇,丝毫不像以前那样任由她撒泼。如今的他,是她讨一分,他取一分,半点都不愿意吃亏了。
裴聿的唇上也沾了些鲜红,他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
“你不想回去,那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她倏然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又将她拥进了怀里,浑厚的男声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沙哑。
“对不起。”
她的动作蓦然一顿,身子僵直在那里。
“我并不知道我妈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但我想她跟你说的那些大概也不是什么好话,你会气得丢下婚礼丢下我跑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妈那性子,确实没多少人能受得了。对我爸来说,我妈是他老婆;对我来说,她是生我的亲母,因此,我们两父子宠她爱她,也是理所当然
tang的。可是你不一样,你没有必要忍让。婚礼的事,我知道你妥协了很多回,而你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妥协,当我妈说出你走了而她为了不想婚礼开天窗而把可韵推出来,我就已经猜想到了一些。但是,苏凉,不管我妈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你要知道,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是我。”
他的手稍稍松开,轻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我都快要找疯了,我找了很多地方,偏偏都找不到你。每天回到家,看见一室的冷清,我就觉得自己呆不下去,总觉得那个地方没了你,就不能叫作‘家’。外婆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立即就赶过来了,可是这一路上,我都在想,你会不会见到我后又跑了……”
他停下,没再开口,只是呼吸略显沉重。
她的眸光黯淡了下来,其实,她也不是没想过要逃。这辈子,她就谈过两次恋爱,第一次受了重伤,导使她对爱情产生了畏惧。而与他的开始,是她鼓起勇气尝试的第二次,这一次,她似乎又做了当初那样的逃避。
幸好,这一次她并非像那时那样逃到了爱尔兰。
“你妈妈想要的媳妇,是伊可韵。”
她说出这一句话,便感觉得到他的身子蓦地僵住,她赶在他开口解释前,又补上了一句。
“你不是想知道婚礼那天我为什么跑掉吗?那是因为,你妈妈让我跟伊可韵一起嫁给你,我不答应。”
她稍稍推开他,仰起头,认真地对上他的眼。
“或许你会说我自私,但我必须跟你说,我苏凉这个人对爱情是持有专一的态度。要么两个人一辈子,要么就干脆什么都不要,也不愿意三人行。我承认我贪婪,但爱情这种事谁不贪婪?我做不到你妈妈要的宽宏大度,也没办法容下伊可韵。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谁也别想在我黑白分明的世界里掺进一些灰的。如果你想要伊可韵,你大可跟我说,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