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在窗边的沙发座上坐下没多久,真亚就端来一杯卡普奇诺给令一,上面的拉花是一个男人的侧脸,却不正是于令一又是谁。品着这杯专门为他做的咖啡,那浓郁的奶香,丝滑的味感,连同于令一内心的感受,让这咖啡都变得更甜了。
可是随后他看到的一幅画却瞬间改变了心情。
那幅画挂在对面的相片墙上,用相框镶起的一幅画,以前没有看到过,应该是刚挂上的。
那副签名林真亚的画,和已经开印的新嫁裳首刊的刊首配图,除了签名外一模一样,令一有点儿迷惑。
看于令一盯着那幅画看,真亚过来跟他说:
“怎么样?不错吧?我的获奖作品。”
令一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哦,是吗?什么奖?”
“我们学校的设计大奖啊,插图类的。”
“你做的?”于令一又强调了一下。
“对啊,”真亚洋洋得意的:
“我厉害吧。”
于令一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嗯,不错,挺厉害的。”
其实内心充满了疑问,这又是怎么回事?他得弄清楚。
跟真亚告辞时,真亚叮嘱他晚上不要忘记。于令一期期艾艾地答应着往外走。
真亚并没有发现他眼里的闪躲。
作者有话要说:
☆、徘徊 第二十八节
这一幅画,让于令一开始认真思考他与林真亚的关系,他喜欢她,可是除了这间咖啡店,对她丝毫不了解。
这么多年,从国外到国内,从熟人到业内,他经历过太多的欺骗与谎言。
而林真亚吸引他的除了美丽,还有真实和爽快,与她在一起的那种轻松愉快舒服惬意的氛围。
如果没有了真实,如果这一切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对他于令一就失去了吸引力;而如果没有了内心的悸动,他又何苦浪费时间。
他以为世上没有任何一种美丽足以让他抛却根本,他也不想与一个说谎的女子玩儿这样一场跋山涉水的游戏。
这一幅画,让于令一心痛。
虽然还不知道真相究竟会是怎样,却已经让他心生阴影。
他满心希望这里面有误会,他要弄清楚。
但是多年职场的历练,决定了他不会在此时对真亚开口相问,因为如果是说谎的人,你问了,答案也还会是谎言。
他只能自己去发现。
回到酒店里,于令一给Samantha打了个电话:
“Sam,你给我查一下新嫁裳首刊刊首语采用的那幅配图的作者。”
“好的,老大。”
挂了电话,令一自己也打开笔记本查看之前Samantha发给他的设计图小样,上面有签名Kasham,没见过。
令一心想,或许是这个Kasham盗的真亚的图呢,又或许这个Kasham根本就是真亚呢,是这样最好是这样最好。于令一安慰着自己。
正想着,Samantha的电话打了回来:
“老大,有结果了,这个图稿是王蒙杉的。”
“王蒙杉?就是那个拿过奖的王蒙杉?”
“是的,正是他。”
“他为什么用匿名发新图?”
“哦,您是说那个签名Kasham?”
“嗯。”
“据说是他早期的作品,看到我们的征稿广告,认为正好切题,就直接送来了。”
“好的,知道了。”
于令一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王蒙杉窃图?林真亚窃图?他们俩怎么扯上关系的?一个念头冒出来,于令一又拨通了Samantha的电话:
“Sam,王蒙杉工作室有多少设计师?”
Samantha很快查回来:
“老大,只有他自己,其他都是帮他处理数据文档及其他事物的助理。”
“给我查一下名单。”
于令一彻底晕菜了。
心烦意乱!看看表十点多钟了,想想觉得没搞清楚王蒙杉和林真亚孰是孰非之前不该武断,起身拿了件外套出了门。
可是当车开到美墅路口处才刚刚能看到小店儿的地方时,于令一就犹豫了,把车停在了路边。
小店儿在远远的地方,已经过了打烊的时间,荧光灯已经关了,只发出一点点昏黄的光亮。
看着那点点光亮,于令一愣了一会儿神,用手指抚摸了下嘴唇,仿佛那嘴唇的触感还在唇边。
想把车开过去,可是王蒙杉的名字又蹦了出来,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他不确定是不是要和真亚更往前一步。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了车,于令一沿着木栈道一步步地挪到小店儿对面,胳膊肘撑着整个身体靠在栏杆上,这么近的距离看着那点点光亮,才发现竟然是烛光。
真亚坐在光晕里,百无聊赖,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拿着手机,按亮,又按灭,按亮,戳几下,又按灭,却始终没有拨打出去。
而木栈道上,于令一掏出一支烟来,含在嘴上想抽,可是没摸到打火机,于是拿下香烟在手上夹了一会儿,又揉碎了,扔在地上,又掏出一只来,又揉碎了,扔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漆黑的天色开始褪去,褪成深蓝,真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好像已经睡着了?于令一从后面绕了过去,想近前看看她。
透过玻璃窗看进去,她果然睡着了,脸向着窗外枕在右胳膊上,左胳膊伸直了搭在桌子上,手机滑落在左手旁边。
面前摆了一个烛台,一个大大的平口的点心盘子,烛台上的白色蜡烛快燃尽了,火苗在烛油中跳跃着,点心盘子里斜放着一条儿狭长的芝士蛋糕,蛋糕的表面凌乱地点缀了几丝巧克力酱,和两片薄荷叶,盘子空白处,用巧克力酱裱出的文字和图案依然诱人:
“Happy
Birthday!
To
101”
1上面的那一笔,撇得长长的很飘逸,两个1的下横连在了一起,中间的零画成了心型,周围还零星地点缀了几个小的心型。
蜡烛的光在盘子上跳跃,在巧克力酱的文字上跳跃,在真亚小巧的鼻尖上长长的睫毛上跳跃,睫毛在下眼睑处垂下了阴影,昏黄的烛光也暖暖的。
面对这份温暖,于令一不知道该怎样怀抱着疑问与林真亚相处,亲密与冷漠的姿态好像都不适合。
店内隐隐的飘出强迫症的歌曲:
我努力强迫自己
不问不听你新的消息
关于你的话题
我不想再提
……
有那么一刻,于令一真想推门而入,直接问她吧,她说真相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即使是谎言也接受吧,他真的,只想紧紧地拥抱她一下。
可是内心纵然再想,现实中他也只是双手扶在玻璃上,更靠近了一些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徘徊 第二十九节
清晨的时候,真亚被皓雯开门的声音唤醒了,皓雯让她回家休息一下,她却只是揉了揉压麻的胳膊不好意思地回答:
“不用啊,睡了一晚上呢。”
真亚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觉得心里苦苦的,很难受,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苦笑着看着面前的蛋糕,拿起来三口两口地吃掉,平日爱吃的口味在嘴里都变成涩涩的,又赌气地用叉子把巧克力酱的文字划花,划得很决绝。
然后就拿起工具来开始每日例行的清扫。
准备擦窗外玻璃的时候,晨露还没有完全褪去,真亚发现有两个手掌印摁在桌子正对着的那块儿玻璃上。
于是才想起来,凌晨朦胧中好像感觉有人影在窗外的,但那种感觉又好像是做梦。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摇摇头低声对自己说了句“就是做梦”,然后就用刮玻璃器把玻璃给擦了个干净。
接了配送车送来的鲜花,真亚把它们摆摆好,想起昨天的那束玫瑰,自己捧花的手,还有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明明好像手上的力道还没有散去,明明好像心头的震颤还在那里,可是人,却不知去哪儿了。
收拾停当,真亚犹豫再三,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正在机场候机的于令一也是犹豫了半天方才接起了电话:
“喂?”
“……”林真亚一腔的委屈不知怎么倾诉。
“喂?真亚?”见真亚不说话,于令一喊了她一声。
“你昨天为什么没来?”真亚哑着嗓子说道。
想起昨天晚上真亚在桌子上趴了一宿,于令一有点儿心疼,匆忙找了个借口说道:
“公司有点儿事儿,昨天晚上连夜赶回来了,走的匆忙就忘记跟你说了。你不要担心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再跟你联系。”
说罢就按下了挂断键。
电话挂断前,真亚明明听到里面传出机场广播的声音:
“前往S城HQ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SCxxxx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由12号登机口登机。谢谢!
Ladies and Gentlemen; ……”
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后,真亚双手□□口袋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店里。
皓雯看着她心里纳闷,昨天明明心情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成这样了呢。担心地问真亚道:
“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真亚摇摇头:“不要紧的。”
恰在此时,有电话进来订咖啡,皓雯说要不我去吧。
真亚推了她一把,故作轻松地说:
“你当我什么人啊?多大点儿事儿。况且你不还没过科目三呢。”
说完,就开始准备客人订的餐点,做好了,就抱着边往外走,边给皓雯一个安慰地笑,说:
“我出发了。”
一路上,真亚不能停止地想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了?于令一为什么没来?为什么要骗她已回S城?本来好好地怎么突然就变样了呢。
真亚二十几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被另一个人左右,为另一个人牵挂。
送完咖啡,她没有直接回店里,而是跑到无人的沙滩上,放声大喊:
“啊~~~~~~~”
远处隐约传来蔡健雅沙滩的歌曲:
我听着海浪温柔的呼吸
看着云朵潮来潮去
有什么方法让自己真的忘记
……。。
回到店里,真亚又是原来生龙活虎的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徘徊 第三十节
于令一一回S城,就接到Samantha关于王蒙杉工作室人员的报告,列明了人员姓名年龄工作性质工作经验及有关评价等等,但是林真亚并没有在列。
接下来的日子里,于令一继续忙碌于主管新嫁裳下面几期的出版,首刊的出版发行也正式开始,还要及时做好发行销售广告投放等的数据统计及分析,以作为后续杂志统筹策划的微调指导,而且方文的情况也没见好转,要和主治医生商讨新的方案。
等等等等事宜,让令一忙得似乎顾不上林真亚的事了。
只不过有几次,当他下班后坐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看着夜幕中江对岸威斯汀酒店闪耀的皇冠屋顶时,觉得那个绚丽反而衬托的四周更加沉寂,突然就有一种离身边的喧嚣很遥远很遥远的感觉,然后就陷入对林真亚和海边的想念中。
有两次于令一拨出了林真亚的号码,电话接通后,只是说了句:
“真亚~”
下面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于是就沉默着,那边真亚也不说话,可是知道她在那里,然后两个人就一起沉默着,一段时间后,真亚就会说:
“没什么事就挂了,bye bye。”
然后就真的挂断了,于令一愣愣地看着手机,开始怀疑是不是本来就只是他一个人在一厢情愿。
他不知道林真亚内心纠结着呢,纠结之余还有些生气:
你于令一说来看我就来看我,说走就走,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解释,你当我是什么人。
但是生气归生气,真亚能够感受到于令一内心对她的在意。
于令一走后,真亚就把那束玫瑰花的花瓣一瓣瓣地摘下,在每一瓣上面都用笔仔细地画上不同的纹路,有的是几笔线条画,而大部分就写着101,就像那个生日蛋糕上的101一样。
写完后,真亚把形态好又完整的花瓣挑出来,用一本厚厚的书,一页一页的夹起来,过了几个星期之后就成了有图案的花瓣标本,颜色虽比本色黯淡了些,但是多了一种雅致的韵味。真亚从中选了几片形态好看的取出。
在画纸上用线条画了一个广口的咖啡杯,然后在杯口上细细地铺上那些玫瑰花瓣并且粘好来替代奶沫,咖啡杯旁边还散落了几片玫瑰花瓣,然后用一个相框裱起来,挂在了咖啡店里的那面相片墙上。就挂在她的那幅西风东渐旁边。
那幅画挂起来后,可以看得出玫瑰花瓣上的线条拼成了一个男人侧脸的简笔画,在右下角的花瓣角落里则用细细的笔触不易察觉地写着101。
有相熟的客人问过她:
“小林啊,这里面是谁啊。”
开始真亚还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