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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嗅着你的气息。
我靠在窗台上沉思
幻想着我即是绿色的七月。
念完了诗,安心素说道:“我突然很想吃无花果,我去院子里摘一些来。我出去一下。”说着站了起来,向着大家微微笑了笑,离开了座位。
院子里月华如洗,亮如白昼。月儿纯洁而无忧,高挂在院墙之上。安心素坐在木条凳上,头靠着扶手,望着月儿。一边放着一盆茂盛的夹竹桃,吐着红红的花朵,仿佛要与安心素比一比谁在月色中更美丽。
一滴清清的,轻轻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抽了抽嘴角,将那一滴泪握在掌心里,松开手放在花盆里。夹竹桃墨绿的叶子温柔的将影子投在她身上,影子左右摇了摇,似在抚慰,似在相问“心心,你怎么了?”叶儿妄自多情!
宋之荚不停的望着门口,他的筷子在盘里什么也没夹到,就收了回来。宋之荞看不下去了,说道:“我去洗下手。”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院子里。
安心素还在那看着月儿,又像是欢喜,又像是悲伤。她的嘴角挂着温婉的笑,她的眼底闪动着清光,为谁嘴角带着笑,又为谁眼底含着泪。她的目光移向宋之荞。宋之荞轻轻说道:“进屋吧。”
安心素点点头,说道:“进屋吧。熟的果子都被摘完了,今天吃不成了。”宋之荞点头道:“仇泽爱吃,熟一个他吃一个。”
吃了饭时间还早,宋之蘅和仇泽要去看萤火虫,柳斤斤也想去,宋之荚只好带着她和宋之蘅一起出门了。
安心素和宋之荞早早的洗漱了,宋之荞坐在床边打游戏,安心素侧躺在床上,闭上眼想睡了。宋之荞用脚踢踢她,说道:“我们聊会天。”
安心素说道:“明天聊。”
宋之荞说道:“我哥哥真怪,我真没想到他会想娶什么人。就算他真想娶什么人,也是娶你才对。我哥脑子有病吧?”
安心素淡淡说道:“她会成为你的嫂子……”
宋之荞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不信。要不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你给我一万块,要是我输了,我不要你那一万块。”
安心素稍稍抬起头,紧紧的看着宋之荞说道:“之荚不会伤那女孩的心的。”
宋之荞嗤之以鼻,说道:“我哥最无情了,连你都伤得,更别说她了。”
安心素又将头放在枕头上,叹口气说道:“他已经下了决心了。”
宋之荞问道:“你们在高中时是不是交往过?”
安心素自嘲的一笑,说道:“算是吧。‘我们不应该在过去留下太多美好的记忆,以至我们总在回顾,沉痛,无法前进。’你哥哥说的。他害怕幸福,害怕太幸福了,上天会收回去。你知道吗,他有点迷信的,他会把某一件事当成是征兆或启示。‘让我悲伤吧,那我就不会更悲伤’。”
宋之荞又念了一句:“哥哥脑子有病。你给他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看他敢不敢……”
安心素呵呵笑了起来,打断了宋之荞的话:“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我还给他带了好玩的东西呢。”
“你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给我?”宋之荚从门外走来。安心素坐起来,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之荚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巧克力,说道:“给你们送这个来了。”宋之荞撇撇嘴,说道:“晚上拿这么甜的东西来,明摆着不是给我吃的!我还是去喝口水吧。”说着,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宋之荚坐在床边,将巧克力放在安心素的手心里一颗,说道:“你先吃一颗吧,这个我也给你留着。”
安心素说道:“小气。”撕开了巧克力的包装纸,低着头吃了起来。宋之荚推推她,问道:“你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安心素指指椅子上的背包,说道:“在那包里呢,有个盒子,你自己去拿。”
宋之荚在背包里找了找,看到一个紫色的方盒子,拿着它又坐到了床边,问道:“这是什么?”
安心素将最后一口巧克力塞进嘴里,舔了舔嘴角,说道:“打开。”
宋之荚拉开系在盒子外的绳结,打开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个石湾公仔,是渔翁垂钓的造型。宋之荚将它拿在手里,端详着渔翁纯朴放达的面容身姿,摸了摸他的草帽,紧握着渔杆的手,脚边竹篓里跳出来的鲤鱼。安心素说道:“喜欢吧?”
宋之荚点头道:“喜欢。”
安心素笑着说:“那去给我削个苹果,我想吃苹果。”
宋之荚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对着安心素咧嘴笑了起来,安心素也看着他,粲然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不信人间有白头
第二天,安心素走了,她要回去工作。宋之蘅送了她一顶印着蓝色勿忘我花的圆顶帽,作为书的回礼。宋之荚带着柳斤斤也走了,他们领了结婚证,已是法律承认的夫妻了。宋爸宋妈说等到夏天过完了,找个好日子,好在家乡摆酒。
宋家长子的终身大事订了下来,宋家洋溢着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
宋之荞不肯闲着,在院门外卖冰糕赚钱。她小小的冰柜里放着各式各样的冰糕,吸引了许多小孩子在冰柜旁边跑来跑去。仇泽讨巧的陪着宋之荞卖冰糕,有客人来,他赶紧热情的问一句:“买冰糕啊?”,等客人走了,他亲切的说道:“再来啊。”他生怕显示不出他呆在冰柜旁边的价值,宋之荞又要轰他走了。他喜欢来买冰糕的小孩子们,有的孩子够不着冰柜,仇泽就抱起他,好让他看清冰柜花花绿绿的包装,挑出他想要的那一款。
他不时给宋之荞扇扇扇子,给她的水杯加上凉茶,或是拿些水果让她吃。他从未觉得夏天竟是这样的美好,让他的心里凉爽爽的,就像打开冰柜的一瞬间,凉气拂到脸上的感觉。他的心一个子变得通透,他悟了那么久的佛学,思考了那么多的问题,原来都是困着他的牢笼,而现在笼外的绿枝碧蔓伸了进来,一只翩翩而舞的蝴蝶不期而至,萦绕在他的心头。仇泽像是第一次飞出窝巢的小鸟,误打误撞飞进了一个花香草芳的新王国。他禁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铭记着七月阳光的味道,铭记着生命的芳香和热度。
但是,慢慢的他从最初的喜悦中惊醒过来,他悄悄的问自己“之荞喜欢我吗?”“喜欢?”“不喜欢?”他一次次又一次次的将目光落在宋之荞的身上,想要将这个答案看出个踪影。可是他看不出来,看不出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忽悲忽喜,患得患失,强烈的渴望着问一问她,还是保持着沉默。
仇泽决定找好朋友宋之蘅商量下这个问题。晚上俩人搬着躺椅,在树下乘凉。仇泽先问宋之蘅:“之蘅,你有喜欢的人吗?”
宋之蘅转过身面对着仇泽,说道:“你不当‘俗世小僧了’?”仇泽挠挠头,说道:“我要当‘情僧’,参入世情缘,修‘两全法’。”
宋之蘅摇摇头,说道:“变得太快,不太稳当,你还是再想想这个问题。”
仇泽说道:“我不是正在想呢,你回答我的问题。”
宋之蘅稍稍别过些脸,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有。”
仇泽大感兴趣问道:“那她喜欢你吗?”
宋之蘅完全背过了身。仇泽一急,光脚跳下躺椅,蹲在宋之蘅旁边,说道:“和我说说,怎样可以看出一个人喜欢不喜欢你?”
宋之蘅亮亮的眼睛瞪着眼前的仇泽,说道:“你喜欢宋之荞。”
仇泽一惊慌,差点坐在地上,他下意识的想否认,宋之蘅淡淡的看着朋友有些红的脸,被人说破秘密而放大的瞳孔,微微笑了笑,说道:“你不用害怕,我没和之荞说。”
仇泽缓了缓神,坦荡的说:“我是喜欢她……你觉得她喜欢我吗?”
宋之蘅又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女孩子的心思很难猜的。”
仇泽走回自己的躺椅,说道:“我得找个机会问问她才安心。”
宋之蘅说道:“很好。”
仇泽重新在躺椅上躺了下来,说道:“之蘅,你要是喜欢谁,给她写首情诗,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宋之蘅低声自语道:“会吗?”
夜风吹了起来,杨树叶“哗哗哗”一波波响着,像极了海浪在絮语。
仇泽的机会很快就来了。一天下午下大雨,两个人将冰柜拉到门楼下,一个来买冰糕的人都没有。他们静静的看着街上的雨水汇成一条条小溪,流进下水道,看着房檐上的雨水滴下来,打着一个个的雨泡,看着街边的高枝月季花低头藏在浓密的绿叶里避着雨。仇泽清了清嗓子,说道:“雨下的大了啊!”
宋之荞“哦”了一声。
仇泽有些紧张,心跳得飞快。他呼出一口气,又说道:“看来要下好久了。”
宋之荞又“哦”了一声。
仇泽用手指掐着手心的肉,保持冷静,他接着说道:“我们学校离你们学校,坐车一个小时,以后我去找你玩。”
宋之荞说道:“好呀。”
仇泽的勇气升上来一点点,他磕磕巴巴的说道:“那……那,我当你的……你的男朋友,你看怎样?”
宋之荞看着仇泽略显激动的脸,说道:“我是一直想找一个男朋友来着。但没有符合我条件的。你想,一个学生,连自己的学费还是家里提供的,我怎么可以和他们谈恋爱?我一想,算了,也不急,等毕业工作了再说。”
仇泽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可以等到毕业了……”
宋之荞仔仔细细的打量打量仇泽,说道:“你不是我会喜欢的人的类型。我喜欢的是那种对金钱有掌控力的人,就是有钱人了。你会很有钱吗?”
仇泽咕哝道:“我不求利。”
宋之荞又问:“你会很有名吗?”
仇泽低下了头,说道:“不求名。”
宋之荞说道:“对嘛,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们人生观,价值观不同,没有感情基础,谈什么恋爱,你说是不是?”
仇泽垂下了头,嘟哝了一句,宋之荞也没听清。她最后说道:“就当这是我们朋友间的交流吧,轻松点,就这样吧。你去屋里找宋之蘅吧。”
仇泽将板凳都给绊倒了,一路跑进了屋。
第二天,天晴了,重重树叶往下滴着碧绿的水珠,阳光洒在叶子上,流转着五彩的光芒。空气清新极了,天蓝极了。仇泽却黯然神伤,他告别宋之蘅,背上背包,离开了。
宋之蘅挥别朋友,放目望着美丽的村子,心想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也不错。他还有两年大学的生活,然后他就要选择一个他愿意生活在的地方,过他的一辈子,写一辈的诗。宋之蘅摇摇头,觉得那个梦朦朦胧胧的,竟是分外的不真实……
相恋是因为一个人身上的优点,分离是因为两个人身上的缺点。婚姻会给人平静和欢乐吗?宋之荚新租了一个大些的房子,和柳斤斤两个人住着很舒适。宋之荚的新婚生活很平静,他上他的班,柳斤斤上柳斤斤的班,早上他出门早,晚上柳斤斤回来迟。他周末休息,柳斤斤周末上班。只有柳斤斤调休的时候,两个人可以好好相处。柳斤斤做好晚饭,等宋之荚回来一起吃。她说些餐厅里有趣的事,宋之荚似听非听的应两声。柳斤斤喝道:“我跟你说话呢,神跑哪了?”宋之荚夹了口菜,说道:“我听着呢。”柳斤斤横眉问道:“那我说什么了?”宋之荚抬头对着她,说道:“你说你们厨房的张师傅和王师傅拧巴呢,在厨房暗暗较量着厨艺。”柳斤斤说道:“算你过关。你们厂里的事也给我讲讲呗。”
宋之荚嚼着饭粒,说道:“厂里有什么好讲的事?”
柳斤斤说道:“上次在医院的那位李同事,怎么不见你请他到家里来坐坐?”
宋之荚说道:“厂里成天见,还请到家里做什么?”
柳斤斤说道:“厂里那叫同事,叫到家里是朋友。也不见你有什么朋友。成天跟着咱爸钓鱼有什么意思?”
宋之荚说道:“好了,知道了。”
柳斤斤拍他的手一下,说道:“说到你不高兴的就会打马虎眼。等在家乡办了酒席,这里的人也要请几桌的。”
宋之荚站起身上说道:“好。”
柳斤斤问道:“你吃饱了吗?要去哪?”
宋之荚拿起外套,说道:“吃饱了,我去看戏了。”
柳斤斤说道:“年轻人看什么戏,我们看电影去吧?”
宋之荚说道:“明天吧,今天的票都买过了。”
宋之荚出了门,走在宽阔的街道上,坐上巴士兜兜转转,到了戏院门口,他在门口排徊了两圈,又顺着马路远远走开了。路边的一个长条凳上落了许多的叶子,他将叶子拢在一起,坐了下来。他拿出一支烟,抿在嘴里,用打火车打着,吸了一口,烟呛着了他,他“咳咳咳”几声,将卡在嗓子里的烟味咳出来,将烟捻